穿成檀健次低穀期的路人甲乙丙 第2章 那以後你就叫檀健次
小小的身體隨著節拍舞動，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浸透。
環顧四周，其他小朋友早已不見蹤影。
偌大的舞蹈排練室裡，隻剩下多多一個人還在反複練習同一個動作。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在排練廳長大的童年…..
陳希然下意識去摸口袋，掏出的卻是厚重的諾基亞。
螢幕上1994這個數字刺得眼眶發酸——距離自己的出生還有整整四年。
她望著又一次摔倒在地卻立刻爬起的多多，忽然明白所謂六邊形戰士的鋒芒，早在二十年前就已開始淬煉。
摸到口袋裡的零錢時，舞蹈老師正好進來指導。
趁著這個間隙，她悄悄走出排練室。
九十年代的街道撲麵而來：北海老市場的招牌，叮當作響的自行車鈴。
這種真實感讓她掐緊了掌心，如果這是幻覺，那掌心的痛感為何如此清晰？
報亭前，幾個穿練功服的孩子正擠著看漫畫，還有不少漂亮的小女生。
陳希然抽出零錢買下最新期《北鬥神拳》，拿起旁邊的筆，留下一行清秀的字跡：
‘
我看到了你獨自排練廳努力付出的樣子，加油。(●●)
’
想寫自己的名字時，卻發現怎麼寫都寫不了。
猜測難道是因為自己還沒出生，所以相關的未來名字不能出現在這個時空嗎。
轉身時聽見報刊老闆和旱冰場的老闆聊天：檀家那小娃娃又練舞到這麼晚...我還等著他稱霸我旱冰場子，給我招攬生意呢。
當她回到舞蹈室時，暮色已經漫進窗戶。
多多仍在對著鏡子練習，濕透的衣衫緊貼在小小的背脊上。
陳希然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急忙倒了杯溫水走過去。
她蹲下身，將《北鬥神拳》輕輕放在多多膝頭：送給你，謝謝你剛才關心老師。
多多猶豫道：可是媽咪說不能收彆人的禮物...
他肉乎乎的小手在漫畫封麵上摩挲著，眼睛卻亮晶晶的。
但老師不是彆人呀。陳希然眨了眨眼。
看著小男孩最終珍重地抱緊漫畫的樣子，她心頭泛起一陣酸軟。
練習結束後的走廊格外安靜。
多多乖巧地坐在長椅上翻閱漫畫，夕陽透過玻璃窗在他睫毛上灑下碎金。
陳希然托腮望著他，嘴角忍不住上揚笑意，恍惚間看到二十年後那雙同樣會發光的眼睛。
夏老師，多多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你今天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笑呀？
因為...陳希然輕輕將他翹起的衣領撫平。
我想告訴你，你一個人在排練廳一直練習，努力付出的樣子。我看到了，以後會有成..…
遠處傳來腳步聲，打斷二人對話。
多多突然蹦起來撲向走來的優雅女性：媽咪！
檀媽媽手裡拎著一套定製的mj同款白色小西裝讓小家夥歡呼雀躍，卻還不忘指著漫畫說：是夏老師送給我的！
謝謝你，這孩子最近正喜歡這個。
檀媽媽朝陳希然點頭，隨後溫柔地擦去兒子額頭的汗水。
陳希然擺擺手退到一旁，看著母子倆親昵的互動。
突然明白，後來訪談裡那個提到母親就會微笑的男人，他的溫柔真誠從何而來。
媽咪！多多突然舉起漫畫，我喜歡這個主角！他好厲害，刀槍不入，我也想要這樣的名字！
檀媽媽忍俊不禁地翻看封麵：那以後你叫檀健次郎？
唔...多多皺著小臉搖頭，這麼長，有點奇怪呀。
檀媽媽思考片刻：“那以後你就叫檀健次。”
小健次開心的點頭，滿意自己的新名字。
站在一旁的陳希然猛地攥緊衣角。
她竟然親眼見證了檀健次這個名字誕生的曆史性時刻！
險些把嘴唇咬出血才忍住驚呼。
母親準備離開時，小健次還在慢悠悠地收拾著練功包。
水杯歪倒在一邊，那條練舞拉破的褲子皺巴巴地搭在把杆上。
小男孩慢吞吞地把東西往揹包裡塞，果然引來媽媽無奈但還是溫柔的責備：你這慢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馬上就好！軟糯的嗓音在空蕩的教室裡回響。
陳希然忍不住輕笑。
眼前這幕讓她想起多年後訪談裡，檀健次笑著自曝小時候因為慢性子沒少挨訓的畫麵。
暮色漸濃的走廊裡，陳希然望著被母親牽著手離開的小小身影。
那個未來會閃閃發光的名字，此刻正被童聲稚氣地重複著：檀健次...檀健次...
像一句溫柔的咒語，輕輕落在1994年的晚風裡。
明天見，夏老師！小健次在走廊轉角處突然轉身，用力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像極了多年後舞台上那個揮手告彆的剪影。
陳希然不自覺地微笑：加油，健次。你一定會成為最耀眼的那顆星。
直到母子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她才悵然若失地看向鏡中陌生的自己。
地上那本《北鬥神拳》讓她心頭一跳。
小健次忘記帶走了。
抓起漫畫就往外衝時，卻被門檻狠狠絆住——
額頭撞地的瞬間，世界天旋地轉，意識被抽離。
她迷迷糊糊地想：這穿越體驗卡到期得也太快了吧...
檀健次小跑著回到教室時，正看見夏老師捂著頭，撐著地板緩緩起身。
老師！他氣喘籲籲地停在門口，小手緊緊攥著書包帶，我的漫畫...忘記拿了...
夏老師彎腰拾起地上的《北鬥神拳》，疑惑看了封麵，順手拍去封麵的灰塵。
遞過去時，“要好好保管自己的東西，給。”
小健次接過漫畫，突然覺得眼前的老師有些陌生。
明明是一樣的眉眼，可方纔那個會溫柔摸他頭的夏老師，此刻的眼神卻像隔著一層薄霧。
他歪著頭打量了一會兒，最終隻是乖巧地鞠了個躬：老師再見。
*
另一端，陳希然猛地睜開眼，刺眼的舞台燈光晃得她一時恍惚。
頭頂慶祝香港回歸祖國的橫幅在空調風中輕輕擺動，周圍坐滿了拿著小紅旗的家長。
1997年的夏天，空氣裡飄著橘子汽水的甜香。
她震驚，時空跳轉？
接下來請欣賞大班小朋友帶來的《圓夢曲》！主持人的報幕聲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