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無極台
無極台
仙門大比,啟幕之日。
百家宗門,齊聚天衍。
旌旗招展修士如雲,場麵恢弘浩大,足以震撼任何初臨此地之人。
大比之地,設在天衍山的無極台。此台以玄奧玉石鋪就,寬闊無比,彷彿直入雲霄,四周雲霧繚繞,仙氣盎然。
台下,依據地位尊卑,以醒目的黑白石階為界,自高而下,依次排列著各派席位。而這排序之權,自然掌握在東道主天衍山手中。
蒼旻山的位置,則是被安排在了最上方。
首位,意味著宗門之魁,仙道領袖。
千年前,蒼旻山確是當之無愧的修仙界第一宗門,然而時移世易,千年後的今天……可就不好說了。
如今聲勢最盛名望最隆者,當屬天衍山與青雲山。這兩派在修真界的威名,早已遠超沉寂千年的蒼旻山。
天衍山此番安排,其一,巧妙避開了與青雲山的正麵鋒芒。
其二,其心昭然,將蒼旻山置於議論中心,吸引視線和火力。
雲淺三人抵達時,場內已聚集了不少宗門弟子。身著統一雪白道袍的天衍山弟子,個個神情肅穆,仙風道骨般立於入場通道兩側。
“蒼—旻—山—入—場—!”
一聲蘊含靈力的唱喏驟然響起,聲浪渾厚,極具穿透力,恐怕方圓十裡之內,皆清晰可聞。
僅僅蒼旻山三字,便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那些早已對這家神秘宗門充滿好奇的修士,此刻更是恨不得將眼珠子釘在三人身上,細細打量。
負責引導的天衍山弟子,目光掃過雲淺三人,聲音再次揚起,特意加重了某個詞:“蒼旻山的位置,緊鄰無極台,請三位上坐!”
那上坐二字,咬得格外清晰響亮,其用意不言自明,就是要讓雲淺他們成為全場唯一的焦點,承受這首位帶來的所有審視與壓力。
雲淺心中冷笑,早已洞悉天衍山沒安好心。原書劇情中,蒼旻山便是被這般架在火上烤。既然對方明牌出手,她自然也樂得將計就計。
他們不是想捧殺,想把蒼旻山推上這虛高的位置嗎?那她便順勢而為,將這第一宗門的名頭,坐實了。
千年前,此位本就是蒼旻山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
她擡眸,清冷的目光掠過那高聳的石階,最終落在那名天衍山弟子身上,字句清晰,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如今天衍山待客的台階,也砌得這般高了?”
她眼底漾開一抹戲謔的笑意,既然你們要捧那被我踩,也是理所應當。
不等那弟子反應,她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附近的人都聽得清楚:“看來修真界傳聞中神乎其神的第一宗門,竟是空有野心,欠缺膽量之輩。”
她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周遭豎起的耳朵,輕飄飄地落下結論:“怪不得我們蒼旻山避世千年,依舊被你們天衍山,如此恭敬地請回這宗門之首的位置。”
那天衍山弟子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反駁,卻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硬生生打斷。
隻見百川以袖掩麵,咳得身子都在發顫,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虛弱,聲音卻不算小:“師、師姐……這般高的台階,於我這般病弱之軀而言,走上去……怕是半條命都要交待了……”
雲淺與百川,一個言語如刀,鋒芒畢露。
一個以弱示人,卻暗含機鋒。一唱一和,默契十足,將那天衍山弟子所有欲辯之詞都堵了回去。
秦無靜立一旁,懷中緊抱連鞘的肅天,冷峻的麵容因師兄師姐這番應對,冰霜稍融,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同。
“秦無。”雲淺轉身,看向他,眼神示意。
掌門令牌在秦無身上,他便代表了蒼旻山掌門。此刻,麵對這“上坐”之路,自當由他先行。
秦無會意,微一頷首。他墨發高束,身形挺拔如鬆,步履沉穩而堅定,率先踏上了通往無極台最高處的階梯。
雲淺與百川,一左一右,落後半步,安靜地跟隨在他身後。
蒼旻山僅有三人,身影在巨大的無極台和眾多的宗門襯托下,顯得有些單薄。然而,此刻他們卻凝聚了全場所有的目光,或審視,或好奇,或忌憚,或不屑。
在無數道視線的交織下,三人神情自若,步履從容,一步步登臨高處,安然落座於那象征著無上尊榮的宗門首位。
雲淺微微側首,垂眸向下望去。
百家宗門,萬千修士,此刻皆在蒼旻山座下。
視野開闊,氣象萬千。
她嘴角幾不可察地揚起一抹清淺而篤定的弧度。
該當如此。
修仙界第一宗門的位置,從今往後,便該是蒼旻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