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雲淺靜靜地注視著林懷玉,那雙清冷的眼眸裡彷彿有流光輾轉,過了許久,她才突然沒頭沒尾地低聲問了一句:“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一夥?”林懷玉似乎有些訝異,他右手執著的玉骨摺扇輕輕在左手掌心敲了敲,發出規律的輕響,隨即失笑搖頭,“我何時說過,我與他們是一夥的?”
雲淺眉頭蹙起。
林懷玉微微俯身,湊近了些,帶著幾分探究:“你方纔一直在想這個?”
雲淺搖頭。
她自然無法全然相信林懷玉,但奇異的是,她也並未對他產生強烈的排斥與不信任。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從林懷玉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針對她或蒼旻山的敵意。
然而,這絕不代表林懷玉就是一個安全無害的存在。畢竟,他是可能繼承了遠古神族血脈的九尾神族。麵對這樣神秘而強大的存在,無論如何都不該掉以輕心。
“那和我說說,你方纔究竟在想什麼?”林懷玉放緩了聲音,帶著一種循循善誘的溫和,再次問道。
雲淺竟真的順著他的話認真思索起來。可思緒紛亂,千頭萬緒,她又能與他說什麼呢?說她並非此界之人?說她知曉這個世界既定的命運軌跡?還是說蒼旻山如今看似平靜,實則風雨飄搖的艱難處境?
似乎並沒有什麼能宣之於口,也沒有什麼非說不可的理由。
“沒什麼可說的。”最終,她隻是淡淡地回應。
“怎會沒什麼可說的?”林懷玉卻不依不饒,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你許久纔出來這麼一回,我可是日日在你們院外的林子裡徘徊,才僥幸遇上你這麼一次。”
他頓了頓,擡手用扇骨輕輕抵著額角,故作傷心狀,甚至誇張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控訴道:“這好不容易見上了麵,你卻隻說一句沒什麼可說的,雲姑娘,當真是好生無情啊。”
看著眼前這人唱作俱佳的表演,雲淺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荒唐二字。
“我們……”她有些無語地頓了頓,強調道,“好像並不是很熟吧?”
“正因不熟,才更該多多接觸,增進瞭解纔是啊。”林懷玉從善如流地接過話頭,笑得像隻偷腥的狐貍。
雲淺瞧著他這副模樣,嘴角微微抿起,終於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的疑問:“你為何總是想要見我?”
林懷玉回答得乾脆利落,目光坦誠得近乎直白:“因為我對你,非常感興趣。”
“為何對我這般感興趣?”雲淺追問。
“因為你生得好看。”他答得理所當然,眼神清澈,不見絲毫褻瀆,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如同日月交替般自然的真理。
這番近乎兒戲的說辭,雲淺自是不信。然而,這偏偏就是林懷玉此刻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他的確是被雲淺的容貌所吸引,或者說,從客棧那驚鴻一瞥起,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便已悄然種下,是一見鐘情。
天衍山作為修真界第一大宗,財力雄厚,致力於將山中各處景緻修繕得儘善儘美。因此,即便是這片位於客院附近的林子,也佈置得曲徑通幽,草木蔥蘢,在月色下彆有一番靜謐雅緻的美感。
此刻,皎潔的月光如水銀般流瀉,輕輕灑在層層疊疊的樹梢上,又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地麵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宛如碎了一地的水晶。
雲淺隔著這搖曳的半明半昧的月光,望向近在咫尺的林懷玉。他姿容絕世,眉眼精緻得如同畫中仙,偏偏眼波流轉間自帶一股慵懶風流的氣韻。
狐貍精果然生得漂亮,又慣會蠱惑人心。雲淺在心中暗忖,怪不得傳說中總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
林懷玉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打量,漂亮的眉眼微微揚起,非但不避,反而大大方方地任由她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臉上,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雲淺的思緒,卻在此刻飄遠了。
她在想,蒼旻山那樣終年苦寒之地,能種活這樣秀美的樹木嗎?或許,隻能種些耐寒的鬆柏,若是也想擁有天衍山這般雅緻的林景,恐怕得耗費心力,再佈下一個大型的恒溫陣法才行。
她正欲開口說些什麼,身後密林的深處,毫無預兆地傳來一聲異響!
像是枯枝被踩斷,又夾雜著一絲極不自然的類似布帛撕裂的聲音。
雲淺目光驟然一沉,看向聲音來源處。與此同時,林懷玉臉上的閒適笑意也已收斂,顯然也捕捉到了那不同尋常的動靜。
“我去看看。”林懷玉語速極快,話音未落,他茶白色的身影已如輕煙般在原地模糊消散,速度快得驚人。
雲淺反應僅遲了兩秒,周身靈力微湧,鵝黃色的身影也如離弦之箭般悄無聲息地掠出,緊隨其後。
密林深處,一片不大的空地上,情形詭異。
一名身著天衍山核心弟子服飾的年輕男子,正是蘇青,正單膝跪地,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深深按入地麵。以他指尖為中心,一道由璀璨靈光勾勒而成的複雜陣法正憑空浮現,迅速擴張,將一團不斷翻滾、扭曲的濃鬱黑死死困在陣心!
“大膽魔族,竟敢擅闖我天衍山!”蘇青清叱一聲,語氣冷冽。他毫不猶豫地擡手咬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滲出,他迅速將血珠彈入陣法關鍵的符文節點。得到精血加持,整個縛魔陣光華大盛,威壓倍增!
那被困在陣中的黑霧,彷彿擁有生命般,發出無聲的尖嘯,左衝右突,形如受驚的瘋猴,瘋狂撞擊著光壁,試圖掙脫。然而,那靈光凝成的壁壘堅不可摧,任它如何衝撞,都隻是徒勞,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高處的樹枝上,雲淺如一片輕盈的落葉,無聲無息地屈膝蹲伏。她左手隨意地搭在粗糙的樹乾上,目光專注地審視著下方蘇青所佈的陣法,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
縛魔陣。
看來,天衍山的法修之中,倒也並非全是徒有虛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