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種田文惡毒女配你們都彆搶 第223章 佈局
他話鋒微轉,眼神依舊冰冷地看著君時安,“但你要知道,梁家內部,並非一體。我與他們,道不同。”
君時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梁二老爺的意思是要跟梁家劃清界線?這倒是有趣了,隻不過二老爺做人到底乾不乾淨,這就不知道了。”
梁永昌對這句明顯的質疑並未動氣,隻是淡淡道,“乾淨與否,自有公論,我今日來,隻為一事。”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珠落地,“你要報仇,物件是梁清音,是趙子源,是梁家留在州府的那一脈根基,儘管放手去做。”
他的目光與君時安牢牢鎖定,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我,不會管。”
雅間內霎時間落針可聞,蘇以陌瞳孔微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氣質冰冷、容貌俊美的男人,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種話,雖然說他們調查過,這梁二老爺是梁清音搶來的男人,也並不喜歡她,當年考上進士便一直留在京城為官,幾乎從不與梁清音見麵,可即便如此,梁家在州府的風光大部分靠他的身份撐著。
如今他居然說不管?
君時安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波瀾,是審視,是衡量,
“不管?”他重複了一遍,語氣玩味,“梁二老爺的意思是,坐視我鏟除……梁家根基?”
“梁家根基?與我何乾?”梁永昌唇角似乎彎了一下,但那弧度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在利益和野心麵前,他們選擇了他們的路,我選擇了我的,我跟她們,從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他的眼神銳利如冰錐,“我隻要一個結果,無論你做什麼,如何做,不得牽連到我,不得影響我在京城的位置。我們,可以相安無事。”
他的提議,冷酷而直接,充滿了**裸的交易意味。
君時安緩緩站起身,他與梁永昌身高相仿,兩人對視,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較量。
“謝懷與,”君時安的聲音同樣冰冷,直接叫他本名,“你的不管,於我而言,並非助力,而是你自顧不暇的證明,梁家的仇,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我爹孃的人,至於你……”
他微微前傾,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以看清對方眼中最細微的倒影,“你是否能獨善其身,取決於你自身是否清白,而非我的承諾,你若安分,或許能暫保太平,你若妄動……”君時安沒有說下去,但那未儘的威脅,比任何言語都更具壓迫力。
謝懷與俊美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裡,極快地掠過一絲極深的東西,似是忌憚,又似是某種決絕,他沉默地與君時安對視了片刻,然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極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彷彿隻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訊息。
隨即,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衣袂微動,帶起一絲冷風,領著那兩個如同影子的隨從,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雅間,如同他來時一般突兀而安靜。
門簾垂下,隔絕了外界。
蘇以陌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後背竟有些發涼,他看向麵色沉靜如水的君時安,歎道,“這家夥……真是個冰雕成的人,心思深得可怕。”
君時安坐回原位,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眼中寒芒流轉,“清冷之人,往往算計更深,他今日前來,不是求饒,也不是警告我,而是跟梁家劃清界限,確保火不會燒到他身上,這恰恰說明,梁清音跟她這位二相公,確實不合。”
他端起茶杯,看向窗外繁華的街景,目光悠遠而堅定,“隻要這不合是真的,對我來說,就是好事。”
“唉,”蘇以陌長歎一聲,“涼薄之人,往往因曾受切膚之痛,他當年被梁清音強擄入府,以父母性命相脅,這份屈辱與恨意,恐怕並不比你的家仇淺多少,他與梁家,本就是強扭的瓜,如今瓜熟蒂落,各自紛飛,是必然。”他頓了頓,語氣轉冷,“不過,他是否真的袖手旁觀,還需拭目以待。眼下,且先讓梁家自己亂起來,
我已經派人去州府那邊調查了,梁家這些年來,沒少作惡,梁清音又荒唐,梁家早就是空殼子了,要弄死他們,很是簡單,隻不過梁家還有一個人,很是棘手。”
說到這裡,他皺起眉頭,“這次你是狀元,而他卻被點了探花,隻差你一籌,據我調查,周文瑾這人,從小就心思深沉,算計未必比你差,即使謝懷與不插手,但周文瑾必會保下梁家,因為……梁玉萱懷上了她的孩子。”
“是嗎?”君時安神色不變,“那更好,他顧忌孩子,說明他有軟肋,而我,什麼都沒有……”
也對,蘇以陌聳聳肩,他還是相信時安兄的,畢竟同窗五年,沒少在他手裡吃癟,心眼多的像篩子一樣。
“走吧,”君時安站起身來,估計現在梁家已經收到了他送去的禮物,亂成一團粥了,既然謝懷與說不管,那他可要看看,謝懷與是不是真的不會插手。
正如君時安所料,此時的梁府,已因他送去的一份薄禮,掀起了滔天巨浪。
州府,梁府主院。
梁清音雖年近五十,但因保養得宜,依舊可見年輕時明豔張揚的輪廓,隻是眉宇間積壓的戾氣和長期縱情聲色留下的虛浮,破壞了那份美感,她此刻正煩躁地在花廳裡踱步,地上散落著幾張被揉皺的紙。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她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紫檀木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連幾個小崽子都查不到,竟然讓他跑去京城考了個狀元,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廳內垂手侍立的下人們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娘,您先消消氣。”梁玉萱肚子微微隆起,她俯身撿起地上的紙張,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以前君姨還在時候,我們兩家關係那麼好,君時安考上狀元,不是一件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