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六零當團寵 第一百三十一章 路遇
他們從始發站出發,還不算太擠,又沒有帶什麼貴重物品,把裝衣服的揹包往行李架上一放,再把給小哥倆帶的吃食往桌子上一擱,就算齊活。
宋大誌拍了拍宋苗的肩膀,小聲說道:“你昨天緊張得一夜都沒睡好。
現在上車,心裡該踏實了,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被宋大誌這一說,宋苗的瞌睡還真就上來了。
她也不是個瞎講究的,直接趴在小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失眠了一整夜,又趕了半天路,宋苗是真困了。趴在桌上沒多會兒,就直接睡了過去。
火車剛剛出站,宋苗緩慢而粗重的呼吸聲就已經傳到了宋南星的耳朵裡。
宋大誌乾笑著,替宋苗解釋道:“她平時睡覺不打呼嚕的。”
宋南星點了點頭。
“睡姿問題。”
宋大誌一臉心疼的看著宋苗,嘟囔道:“聽說臥鋪可以躺著睡。”
宋向文乜了他一眼,宋大誌虎軀一震,默默的閉上了自己那不太會說話的嘴。
看著宋大誌噤若寒蟬那樣,靠著宋大誌座椅站著的大叔,不厚道的笑了。
“老哥這麼心疼媳婦,怎麼不給她買張臥鋪票呢?”
宋大誌乾笑道:“臥鋪票可是賣給那些出公差的乾部同誌的,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根本買不到。
我也就是想想而已。”
大叔並不死心,繼續搭話道:“我看你們哥倆這身材,這氣質,跟平頭老百姓可不沾邊。”
宋大誌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笑著繼續打起了哈哈。
“我就一個修地球的老農民,能有啥氣質?我咋沒看出來呢?”
旁邊一個拿包袱當凳子坐的大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沒看出來這小兄弟有啥氣質,倒是看出來你這個小兄弟,想蹭人家的座位休息。”
大娘這話一出,大半個車廂都笑了起來。
那大叔被笑得老臉通紅,卻還是不服氣的梗著脖子,嚷嚷道:“我敢打包票,這老哥絕對不是什麼平頭老百姓。”
這話一出,笑聲更大了。
在一片笑聲中,宋向文顯得格外的不合群。
他們雖然買的是直達特快,但也需要兩天兩夜才能到。
不想全程都被一個神棍盯著,想方設法的跟他周旋,宋向文乾脆敲打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那大叔一眼,沉聲問道:“兄弟可是姓李?”
那大叔張大了嘴,驚撥出聲。
“你怎麼知道?”
宋向文勾了勾嘴角,笑道:“青雲山原本有個姓李的道士,最擅長給人看相。
我看兄弟這個談吐氣質,和他倒是一脈相承,應該有些淵源。”
大娘朝著宋向文豎起了大拇指,狂笑道:“陰陽人,還是大兄弟你厲害!”
隻有當事人本人笑不出來。
他叫李二毛,青雲山人,看相算命的本事,有個三叔,在青雲山上的青雲觀當道士。
他三叔最擅長就是看相,靠著七分看,三分騙,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也沒少貼補家裡。
李二毛看得眼熱,也跟著上山當起了道士,可惜隻學了一個皮毛,略看得出三分而已。
前些年形勢嚴峻,他們叔侄倆見勢不對,立馬下了山,回老家躲了起來。
他以為自己做得夠隱蔽了,誰知道他不過是出趟遠門,想蹭個座位而已,卻被人一眼看穿,還點了出來。
明明是大冬天,李二毛卻硬是嚇出了一身汗。
他雙手抱拳(左手包右手,稱“子午訣”),躬身行禮,乾笑道:“敢問師父高姓大名?”
宋向文拱了拱手,微笑道:“咱們一家都姓宋。”
姓宋的道士?
“大峰山宋家村?!”
宋向文沒說話,李二毛後背的汗卻更多更密了。
等到了下一個站,李二毛毫不猶豫的拎起行李就跑,至於是到站下了車,還是換了個車廂,宋向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都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這姓李怕成這樣,隻怕是做了啥虧心事,要是有條件,一定要調查他一下。
說不定,還能順手撈個立功表現。
宋向文不動聲色的碰了碰宋南星的胳膊,宋南星瞭然的從自己隨身背著的小挎包裡,掏出一個本子一支筆,埋頭苦乾了起來。
等她手一停,宋向文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宋南星默默的把本子和筆又放回了挎包,拿出那本人民日報評論單行本,慢條斯理的看了起來。
那大娘看到宋南星看起了書,眼前就是一亮,笑著搭起了話。
“這姑娘,坐車都不忘看書,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
可惜,她遇到的是宋南星。
她沒打算接這大孃的話茬,隻是“害羞的”低下了頭,把臉直接埋進了書裡。
宋向文拍了拍她的後背,笑罵了一句:“小姑孃家家的,有個好姿勢。”
宋南星雖然打直了後背,但卻轉過頭去,連個正臉都不給宋向文,更彆說那大娘了。
宋向文搖了搖頭,感慨道:“這丫頭,被我們寵壞了,就愛使性子!”
大娘擺了擺手,感慨道:“孩子還小嘛!大點就好了!
我們家那孩子,不也一樣。
也就說了他幾句,就跟我使性子,巴巴的跑去參了軍。
一去就是好幾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也就前些日子寫了封信回來。
我文化少,不識字。找了村裡教小學的張老師幫忙念信,他說娃在信上說,一切都好,讓我放心。
可就這麼一句話,我怎麼放心得下來?
我想著,總要去看一眼,才能真的放心不是!
就找了我那當隊長的大侄子。
他也是托了好些人,才幫忙給我買了張票。還叫我路上聽著點,到了z州就下車,彆耽誤了。”
說到這兒,大娘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尷尬的笑了笑,住了嘴。
聽說這大娘是軍屬,宋向文的心立刻軟了七分。
看出這大娘是第一次出門,有聽說她不識字,宋向文的心又軟了三分。
“咱們那兒到z州,路途可遠著呢,中途還得等加掛補機、讓行貨車、煤煙倒灌停車……
我估摸著,沒個二十**個鐘,肯定到不了。
你這麼白天黑夜的熬著,那也不是個事兒。
要不,趁現在還早,大姐你補個覺?
路上有個啥的,我叫你一聲。”
大娘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宋苗,想了想宋向文的話,點了點頭。
她把身子往宋大誌和宋苗的座位下一鑽,把裝衣服的大包往頭下一墊,抱著隨身背著的小挎包,無視車廂裡那汗臭、泡麵和廁所異味,還真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