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全家下鄉前,我帶娃跑路了 032
抵達雲山縣
舒明山剛把菜端上桌,那邊周大夫一家也過來了,不過他們沒有舒明山跑得快,得排隊點菜,並且輪到他們時,小黑板上寫的今日選單,最起碼被劃去了大半。
“高姐,過來,咱們拚桌。”
舒窈見高蘭青帶著孩子等座位,連忙招手。
“舒兄弟,妹子!”
高蘭青聽到喊,忙不迭跑過來。
舒明山聽到這兩個稱呼,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味,低頭呼哧呼哧的扒飯,連帶著小小的怨念,全部吞進肚子。
“媽媽,肚子叫叫~”
周小瑞盯著桌上的紅燒小排,嘶溜嘶溜的吸口水。
高蘭青不好意思的一把捏住兒子的嘴,
“你爸在買飯了。”
舒明山眼珠子一轉,夾起一塊小排去逗周小瑞,
“叫聲爺爺,爺爺就給你吃。”
舒窈倒吸一口涼氣,什麼怪癖,還想占高姐的便宜。
“小珍小瑞,彆理他,姐姐給你們吃。”
舒明山滿意了,倆小孩叫他叔叔,叫舒窈姐姐,他還是輩分大,筷子一拐,順滑的將香噴噴的小排塞進嘴裡。
舒窈重新拿了一雙筷子,去夾小排。
同行一路,她是發現了,或許因為周大夫是醫生,一家子都很講究衛生,吃盒飯時,大人孩子的筷子都是分開的。
這在現在很難得,多得是一家子人碗筷共用。
“不用不用,這多不好意思。”
高蘭青連忙推拒。
“高姐,你們來得晚,肉菜基本上都沒了,我小叔點得多,我倆也夠嗆能吃完,給孩子解解饞。”
舒窈有心跟周大夫一家打好關係,大夫呢,醫院裡有熟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方便,特彆是她還帶著一個三個月大的娃,說不定哪一天就得找上門。
舒窈這聲小叔一出口,哪怕不是對著他在喊,舒明山也是樂得找不著北,
“對啊,高大姐,我點得多,浪費那可是極大的犯罪,咱都拚桌了,那就一起吃。”
高蘭青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那邊丈夫扯著嗓子喊她過去幫忙端菜,回來時,倆孩子都已經啃上了。
她頓時給了倆人各一腦瓜崩,佯怒道:
“說謝謝了沒有?”
“謝謝爺爺,謝謝姐姐。”
高蘭青&周大夫:……
這混亂的稱呼。
舒明山的筷子也一頓,他不是那意思。
沈淮屹被舒窈豎抱在懷裡,眼睛死死盯著老母親的嘴,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伸著爪子就想扣她的嘴皮子,
幸好舒窈躲得快。
“不行,你不能吃!”
舒窈義正言辭的拒絕,將他的小爪子按下。
沈淮嶼的叛逆期來得有點早,舒窈給他按下去,他就又抬起來,鍥而不捨,給高蘭青看笑了。
“他好饞,誰家孩子有他饞?”
舒窈臉都揪成了一團。
“孩子不是饞,就是好奇。”
“他還沒接觸過大人的食物,不知道什麼味道,就是看你嘴在動,想看一看。”
“那也不能上手扒呀!”
小爪子撓人,那是真的疼。
“你不給他吃大人的食物是對的,”
周大夫推了推眼鏡,
“小孩子吸收不了高糖高鹽,過早接觸對發育沒好處。”
舒窈眼睛一亮,
“周大夫是兒科大夫?”
“不是,他是內科的,兒科的這些,是有小珍後,他現學的。”
高蘭青摸了摸女兒的頭,笑得一臉幸福。
上麵下了指示,不能讓大夫隻服務於大城市的幾千萬人,要將醫療工作的重心轉到農村,
為了這事,好些醫生的家屬成天在鬨,不想離開京市,去貧困地區,也不想夫妻兩地分居,
她願意收拾家當,拖家帶口跟著衛國來雲山縣,正是因為他這些年對她們娘仨的好。
雲城直達雲山縣的班車一天隻有一趟,中午十二點二十開,其他的,要不就得轉車,要不就隻能等明天。
幾人吃完飯,又連忙往汽車站跑,他們來得晚,客車基本滿員,周衛國和舒明山找了位置給高蘭青和舒窈坐下,自己則接過司機給的小凳子坐在過道上。
這個時候的客車可沒有空調,天氣熱,車裡人又多,又悶味道又混雜,舒窈剛上去,就感覺中午吃的那頓飯快yue出來了,
這年頭,出趟遠門真是要了老命!
汽車晃晃悠悠開了將近五個小時,顛得舒窈腦漿都要被搖勻了,
終於到了雲山縣汽車站,舒窈坐著緩了好一會兒,等人都走光了纔出去。
周大夫一家已經不見了蹤影,舒明山身邊聚了兩個人,看到舒窈,忙抬手招呼:
“舒窈,這邊。”
“舒窈?”
穿著綠衣藍褲公安製服的人扭頭看向她,然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還認得出我嗎?”
舒窈眼露茫然。
“我是樊陽啊。”
樊陽?
舒窈努力搜尋著記憶,舒家村,好像沒有姓樊的人家吧?
樊陽見狀再次提示:
“那年我在招待所門口搶了你一個包子。”
舒窈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
“你當公安啦?”
當年舒振中處理了老妻的喪事,臨行前帶著舒窈在縣裡留了一天,與人談事,那時候警衛員去給小姑娘買了個白麵大肉包,讓她慢慢吃,結果拿到手還沒放進嘴裡,就被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小乞丐搶走了,
六歲的小姑娘,第一次接觸到喧軟喧軟的白麵肉包子,剛聞了個味兒,就沒了,頓時嚎啕大哭。
或許是小姑娘哭得太淒慘,小乞丐猶猶豫豫走過來,把包子還給了她。
小姑娘一看白包子變成了黑包子,哭得更慘了。
在裡頭和人談事的舒振中都被招了出來,一邊讓警衛重新去買包子,一邊抱著孫女哄,當時有人想拍舒振中的馬屁,一腳踹在小乞丐身上,
十歲出頭的小少年,蜷縮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
舒振中當即黑了臉,製止了那人,“舒窈”被嚇得哭嗝都停了,掙脫舒振中的懷抱把黑包子重新塞進小乞丐的手裡。
小乞丐當時就跑了。
不是多大的事,但就憑那個被搶的肉包子,“舒窈”記了好久。
“托舒首長的福。”
見舒窈終於記了起來,樊陽再次笑了。
他搶了包子跑了之後,舒首長讓人去找到了他,非但幫他把霸占他家房子的堂叔嬸一家趕了出去,帶奶奶去看了眼病,還資助他上學生活一直到他去部隊當兵,
不過他資質有限,又一直惦記著家裡眼睛不好的奶奶,沒幾年就離開部隊回雲山當了公安。
說句舒首長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