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全家下鄉前,我帶娃跑路了 033
中心地段的民宅
“對了,房子給你找好了,離食品廠不遠。”
“真的?”
舒窈驚喜,“真是太感謝樊同誌了。”
樊陽搖頭:
“可不是我出的力。”
他還不夠格在老首長麵前掛上號。
等二人寒暄完,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舒勝利憨憨開口,
“窈窈,我是你勝利哥,爺爺知道你今天來,讓我接你回村呢。”
“這大城市就是養人,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舒勝利咋舌地看著舒窈如今的樣貌,跟當初那個又黃又瘦的丫頭完全不一樣了。
舒窈笑,
“勝利哥,你倒是沒怎麼變。”
一說名字她就對上號了。
“舒窈,咱們今天不回村子,在縣裡住一晚,明天我帶你去拜訪一個人。”
舒明山插嘴,
舒窈離報到還有一段時間,他廠裡的假可不多,得抓緊時間帶舒窈見見人。
“勝利,你先回去吧,我們處理完事情就回村。”
他對舒勝利說道。
舒明山也是剛得知,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大的人,是老頭子堂哥的孫子,也就是他的堂侄子。
彆說,舒窈叫他一聲小叔他能傻樂一整天,但乍一看這麼大的堂侄子,他渾身不自在。
舒勝利對這個京市來的,從來沒到過舒家村的小堂叔有點發怵,但他牢記著爺爺交代的任務,看向舒窈。
舒窈稍一思忖,也對舒勝利道:
“勝利哥,你先回去吧,我認識回家的路,等事兒辦完了,我跟小叔騎車回去。”
房子是準備好了,也打掃過,但從京市寄來的包裹還沒到,住不進去,於是在被樊陽硬拉著去國營飯店吃了頓飯後,舒窈跟舒明山直接去了招待所,
休息一晚,神清氣爽,要不是桌麵上放著殘留奶漬的奶瓶,舒窈都不記得早上那會兒有沒有給孩子餵奶。
昨天與樊陽約好九點半去看房,舒窈抱著孩子下樓時,舒明山和樊陽都在底下了。
“舒同誌,當年我搶了你一個肉包子,現在還你兩個,不晚吧?”
樊陽笑著將油紙包遞過來。
舒窈被逗笑了,接過包子,
“樊同誌,那就扯平。”
“彆同誌同誌的了,”
舒明山勾住樊陽的脖子,
“舒窈,這是我陽哥,你得跟著我喊叔!”
樊陽能言善道,當過兵現在又從警,嘴裡的新鮮事兒那是一件接著一件,昨天一頓飯的功夫,舒明山就跟他稱兄道弟起來。
舒窈瞪他一眼,再開口,沒喊陽哥也沒叫同誌:“樊哥,你叫我舒窈就成。”
“嘖,這不對,你得叫他叔。”舒明山跳腳。
“咱倆各論各的。”舒窈纔不聽他的。
“又各論各的。”舒明山嘟囔。
不過他很快又興奮起來,他占便宜了呀,陽哥變大侄子了,
山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山,大侄女不按他的輩分走,那他按大侄女的輩分走也一樣。
樊陽看著這對年紀相差不大的叔侄,心裡有點羨慕,雖然叔叔不像叔叔,侄女不像侄女,但兩人之間的相處有種異樣的融洽。
不像他,隻有一個奶奶。
湧上心頭的感歎在一聲“大侄子”裡消失殆儘,
“大侄子,咱去看房子啊。”
舒窈無語:“樊哥,你彆理他,發癲呢。”
舒窈胃口好,即便在房間裡已經喝了杯奶填肚子,這會兒也把兩個包子全吃下去了,
味道是真好,皮子軟乎乎的,裡麵的肉餡十分鮮嫩,怪不得當初老太太包子被搶了,哭得傷心欲絕呢。
要她她也哭!
等舒窈吃完,三人走出招待所,樊陽騎著二八大杠在前麵領路,舒明山騎著女士自行車帶舒窈和沈淮嶼。
雲山縣不是很大,基本上重要建築都在一個圈裡,
招待所在汽車站旁,往北路過縣政府和縣醫院,再往北,就是廠區。
找的房子在縣政府和廠區中間的那片民房區。
“這裡是縣中心,乾啥都方便,往北是廠,往南是政府大院和醫院,往西是縣裡的中小學,公安局在東邊兒,”
“這一片兒,住的基本都是公家單位的,小偷小摸不敢往這邊跑。”
舒明山滿意點頭,嚴哥辦事兒就是靠譜。
舒窈年輕,長得又不賴,家裡沒男人,就怕有人起壞心思,這地兒好,又靠縣政府又近公安局的,想乾壞事也得先掂量掂量。
房子不臨街,在中間位置,青石板路寬寬敞敞,兩車並行也不擁擠,
“就是這兒了。”
樊陽停在一扇掉色的木頭雙開門前,顏色雖然老舊,但並不破敗,上麵還殘留著些許紅色對聯的殘跡,門栓上掛著一把大大的銅鎖。
樊陽去開門,舒窈站在石板路上四處看了看,家家戶戶之間不算擁擠,各家門口的道路都算乾淨,
“明山,舒窈,快進來。”
樊陽推開門招呼著。
外麵看著不顯,但裡麵空間不小,坐北朝南的主屋,西側一排廂房,東邊則是主要是廚房和大門,
院子裡有水井,南邊那塊兒留有一塊用青磚圍起來的泥巴地,應該是上一戶用來種些什麼的。
除了那邊,院裡院外其餘地方都是用青石板鋪地,看上去很是清爽乾淨。
“不錯。”
舒窈連連點頭,她已經想好了,可以在院子裡養些花,最好是薔薇,藤蔓爬滿牆頭,花也鮮豔,又美又香。
見舒窈滿意,樊陽也高興,
“這家是黑五類,改造去了,房子進了房管所,傢俱什麼的,當初也基本被打砸掉,知道你要過來,局長跟房管所的所長打了招呼,把房子留下了,裡麵的床、櫃子什麼的都是新添的,你看還缺什麼,找樊哥。”
現在人口猛漲,無論是農業人口還是非農業人口都在增加,縣裡空出來的房子盯上的人不少,特彆是福新路這個好地段,盯上的人更多,要不是舒老爺子在這邊有關係,舒窈說什麼都住不到這地段。
“行,謝謝樊哥。”
舒窈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舒明山就不行了,
作為舒振中的小兒子,自有記憶以來,他爹就是師長,又一路升到集團軍副司令,住的也幾乎都是明亮的小洋樓,再不濟,也是水泥建的小院,現在讓他大侄女和大侄孫兒住這種老舊的、昏暗的、稍顯破敗還帶著木頭腐敗味道的屋子,他還真有點意見,
“嚴哥也真是,這屋子黑不隆冬的,怎麼住?”
“你們這裡難道沒有樓房?”
樓房多好,又新又明亮。
他心裡不滿意,那股子欠欠的勁兒就不自覺顯露出來,昂著頭,鼻孔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