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全家下鄉前,我帶娃跑路了 045
沈淮崢受傷
那邊沈淮屹和沈淮崢也背著小背簍準備上山,
兄弟倆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從不與大隊裡的孩子湊到一塊兒,前兩天,小叔告訴了他們一個秘密寶地,那裡的豬草又多又好,平時兄弟倆打一婁豬草隻能記2工分,如今卻能記到3工分!
今天,他們照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那邊走。
沈淮屹大些,步子也穩,沈淮崢還不到六歲,即使牽著哥哥的手,在難行的山路上也是走一段距離就能摔一跤,
好在他個子矮,山上的泥也軟,沒什麼大事。
沈淮屹再次習慣性的把弟弟扶起來,替他拍了拍手上的泥,
“小崢,你在這裡等哥哥好嗎?”
“不要!”
沈淮崢搖頭,
“哥哥,我能走,我也能掙3工分。”
他知道了,工分就是錢,能換糧食,工分越多,糧食也就越多,他們就不會餓肚子,
他不想餓肚子,也不想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和小叔餓肚子,
他都聽見半夜好多個肚子在咕咕叫。
沈淮崢堅持,沈淮屹隻能帶著他繼續往上爬,好不容易聽見淙淙的山泉聲以及看到大片的豬草,兄弟倆才放慢了腳步。
下一刻,原本安靜的山林忽然出現了許多雜亂的腳步,伴隨著猖狂的大笑:
“哈哈,我就知道跟著這倆狗崽子準沒錯!”
“壯壯哥,還是你聰明!”
“好多豬草啊,這麼好的地方,竟然被他們發現了!”
“那有什麼,現在就是我們的了。”
……
“哥、哥哥。”
兄弟倆回頭,就看見以趙壯為首的七八個人,沈淮崢被嚇得拽緊了沈淮屹的手。
“喂,狗崽子,快滾,現在這是我們的地盤了!”
趙壯囂張的叫嚷著。
都怪這兩個狗崽子,他都被他奶揪耳朵了,說他打豬草不認真,憑什麼人家能掙3工分,他就隻能掙2工分,憑什麼人家打的豬草又好又新鮮,他打的草豬都不愛吃!
青天大老爺,可冤枉死他了,
他早也上山,放學後也上山,一刻都沒停啊!
“這是我們先發現的,憑什麼讓我們走!”
沈淮屹怒目以視,寸步不讓。
沈淮崢雖然害怕,但也緊緊攥著拳頭,跟哥哥同一戰線。
“就憑你們是狗崽子,是壞分子,是大地主資本家,是剝削我們的壞蛋!”
趙壯團體內有個十歲的男孩叉腰站了出來,
“你們一家,沒一個好東西!”
“對,沒一個好東西!”
“滾,快滾!”
“狗崽子,大壞蛋,打倒他們!”
有人往他們身上扔小土塊。
帶著潮氣的土塊,又重又沉,砸在人身上帶起一陣陣疼,
沈淮崢哭著喊:
“我們不是壞蛋,不是狗崽子。”
沈淮屹護著弟弟,死死咬緊牙,恨不得衝上去和他們打一架,但最終泄了氣,選擇了忍讓,
“小崢,我們走。”
周壯一群人露出得意的笑,像是打了勝仗的大公雞,昂首挺胸從兄弟倆麵前經過,
剛剛罵他們是壞分子的孩子伸手狠狠一推沈淮崢,
“哭哭哭,你憑什麼哭!”
“要不是你們這種人剝削,我爺爺也不會餓死!”
沈淮崢被推得一個踉蹌,手心滑過尖銳的石子,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哭聲驀然變得尖利起來。
沈淮屹紅了眼,衝上去與那人狠狠纏鬥在一起。
他是被沈仲恒訓練過的,拳頭又急又猛,專攻人的痛處,不一會兒就打得那人痛哭流涕。
趙壯他們都驚呆了,反應過來後全部加入,你一拳我一腳的打起來。
不遠處,正在挖筍的舒窈猛地直起身子,她好像聽到沈淮崢的哭聲了。
月滿他們要打豬草,她在半道上被這裡鮮嫩的竹筍迷得走不動道,就留了下來,等月滿他們打完豬草來接,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什麼接不接的,爬起來尋著哭聲往前摸索。
沈淮屹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被壓倒在地,蜷縮著接受拳腳,沈淮崢哭著爬起來推搡他們,
“彆打我哥哥,不許打我哥哥!”
舒窈趕過來時,遠遠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都在乾什麼?!”
她氣沉丹田,一聲怒吼,
“誰讓你們打架的?”
聽到她的聲音,熊孩子們撿起背簍一鬨而散,
“快跑,是二大爺家剛回來的那個孫女!”
“她不會跟大隊長告狀吧?”
“怕什麼?我們打的是狗崽子,為民除害!”
話雖然這麼說,但一個跑得比一個快,家裡長輩都提著他們的耳朵再三叮囑了,惹誰都不能惹二大爺家的孫女。
舒窈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那群小兔崽子們已經不見了蹤影,沈淮屹從地上爬起來,拿了背簍抓住弟弟的手就跑,
“哎,站住。”
舒窈叫他們。
“沈淮屹,沈淮崢,我讓你們站住!”
舒窈看見沈淮崢衣服上的血跡,語氣嚴肅起來。
兩人身影微微一頓,繼續往前跑。
嘿!
舒窈氣懵了,拔腿就追。
有沈淮崢這個小拖油瓶,兩人根本跑不快,舒窈攔下他們,斥道:
“跑什麼!”
她拉過沈淮崢的手,挺深挺長的一道口子,還在泊泊流血。
舒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掏出帕子緊緊裹住壓迫止血,然後抱起沈淮崢,匆忙對沈淮屹道:
“快帶我下山。”
沈淮崢原本停住的眼淚在到了舒窈懷裡後再次洶湧,他不說話,也不發出聲音,就攬著舒窈的脖子,默默流淚。
沈淮屹倔強的沒動,低垂著腦袋,看著自己露在鞋外麵的大拇指,
“你彆管我們了,爺爺不許我們再接近你。”
跟他們走得近,會被當成壞分子的。
舒窈心裡著急,卻還是耐下性子跟他講道理,
“那爺爺一定沒想到今天的情況是不是?”
“淮屹,弟弟的手在流血,我不認識這邊下山的路,你先領我下山好不好?”
“彆怕,我很厲害的,這裡沒人敢打我罵我。”
她摸了摸沈淮屹的頭,被那麼多人揍都沒哭的沈淮屹,忽然就吸了吸鼻子,感覺眼眶發燙。
五歲的孩子並不輕,這還是山路,舒窈跟著沈淮屹一路跑下去腿都發軟,兩隻胳膊更是不停的顫。
“哎呦,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