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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26章 第 26 章 “六郎君,不勸主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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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郎君,不勸主子回去……

“我沒事。”白雪柔神魂未定,
卻已經能抽出理智思考。

淩峋看她如此,主動扶著她讓她坐起身。

“嫂嫂,這是怎麼了?”

“淩崢要我給他陪葬。”白雪柔默然的說,
看向靈堂,
那裡有濃煙冒出,
可見裡麵的火已經燃起來了。

此時此刻,白雪柔很需要一個依靠,
一個可以將自己牢牢護在懷中的人,
就如同幼時母親的懷抱,將所有風雨都擋在外麵,給她帶來無比的安心安寧以及安全感。

但身邊的是淩峋,她殘存的理智阻止了她的衝動,最後在還是按捺不住,
伸手緊緊握住淩峋的胳膊,
低語,
“阿寶,
他想要我死。”

淩峋心中生出了滔天的怒火,幾乎想將淩崢挫骨揚灰,
衝動間就要起身,卻被白雪柔握住,他頓時不敢再動,整個人也隨之僵住。

“嫂嫂。沒事了。我來了。一切都結束了。”淩峋一句一頓,
沉穩有力的安慰。

白雪柔倦怠至極。

她這些天總是很累很累,好不容易淩崢去世,
心裡鬆了口氣,卻因今晚的事情,那股倦怠再次翻湧而來,
甚至更多,更深,更沉。

淩峋的安慰稍稍安撫了這些倦怠。

是的,結束了,她還活著。

她想,不可遏製的生出對淩峋的感激和依賴,卻又清晰的知道這是吊橋效應的原因。

可有些事就是這樣,即使知道,也忍不住。

白雪柔閉了閉眼,強忍著不捨拿開了握著淩峋的手。

“我在靈堂點了一把火。”她說。

當時燒的痛快,眼下脫身,白雪柔又想起來收拾殘局的麻煩來。

“沒關係,這些都交給我,我來解決,嫂嫂,你先回去休息。”淩峋說。

白雪柔想說不妥,她怎麼能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淩峋,她總是會下意識把淩峋當成要照顧的小輩。

但她現在實在是累極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什麼都不想做,所以最後出口的是,“好。”

“我先歇歇,有事你就去找我。”她又說,到底做不出把自己惹的麻煩推給彆人的事。

淩峋知道她的性子,打定了主意要讓她好好休息不去打擾,嘴上卻隻是應好。

“你們來扶嫂嫂。”他吩咐。

那邊一眾被打暈的婢女都已經被叫醒,這會兒已經趕了過來,聞言立即上前。

白雪柔被扶著起身,最後看了眼火勢越來越大的靈堂,轉身再也沒回頭。

“我先暈一會兒。”出去後,她說著閉上眼軟了身體。

婢女們立即慌張喚起王妃,叫人去叫軟轎來。

淩峋聽到動靜出來,見此心裡一慌,還是聽到銀桂小聲稟報才冷靜下來,立即懂了白雪柔的意思。

靈堂的火越來越大,王府各處都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一一派人來打探,自然也就看到白雪柔昏迷著被婢女扶上軟轎。

稍一打聽,隻聽說有內賊放了刺客襲擊靈堂,王妃險些身死,還好有護衛們拚死相護加上六郎君淩峋及時趕到,這才將人救下。但那些人還是無比猖狂的放火燒了靈堂。

訊息遞了回去,眾人一時都十分驚疑。

倒不是她們說什麼都不肯信,而是,淩崢都死了,還要襲擊靈堂,還燒靈堂?這些人圖什麼?

眾人第一個想法就是其中有隱情,所以才讓淩峋以這個藉口遮掩。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淩峋可不管這些人怎麼想,他上午接管了王府護衛後,就第一時間將自己的人安排在各處,來之前就吩咐了人控製住王府內外。

待白雪柔走了,他得以抽出手收拾靈堂這裡的事情。

看著被壓著跪在麵前的淩存銳等人,淩峋隻是淡淡一眼,道,“殺。”

沒人真的想死,淩存銳等人都不由掙紮,還有人想開口說些什麼,但都隨著劃過脖頸的利刃而永遠的停止了。

血濺了一地,淩峋隻是看著靈堂的大火。

親衛看他沒有救火的意圖,便就問,“主子,這些屍體怎麼處理?”

淩峋一點下巴,說,“扔進去。”

眾親衛瞭然,一一拖著屍首扔進了火中。

淩峋靜靜的看著,眼中冷的嚇人。

親衛們看了心裡直犯嘀咕,想這些人真是找死,自家主子生母早逝,生父不親,唯一看中的就是這個嫂嫂。

你說淩崢人都沒了,還要聽他的話對王妃下手,這是多想不開?

處理了這些親衛,淩峋又讓人去將那些謀士帶來。

淩崢身邊一共五位謀士,以候豐為首。

謀士者,善謀也,才學並不一定出眾,對失態的把握和人心都非同一般。在先是靈堂起火,而後淩峋的親衛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妙,卻也無計可施。

候豐是最後被帶來的,親衛說他準備混出府,可惜淩峋早有準備。

候豐來到院中後,看著那衝天的大火,以及周圍毫無動靜,一副看著火燒起來的人,歎了口氣。

淩崢此人,著實無情。

但凡他早些露出這個意思,他也有時間準備。可他沒有,說明他在做下這個吩咐的時候,絲毫沒有顧及他們的性命。

他看向麵無表情的淩峋,覺得此事實在難辦,淩峋此人,沉靜內斂,但脾氣還算不錯,對下頗為寬宥,很少會表現出明顯的喜怒,更不要說現在這樣尤其的冷意。

可見他有多生氣。

此時此刻,候豐也隻是覺得難辦,自覺仍有生機——

畢竟他作為淩崢身邊的謀士,知道太多太多的秘密,總能打動淩峋。

可候豐沒想到,淩峋看向他們後,隻說了一個字:

“殺。”

“等……”眼看著親衛們毫不遲疑擡刀,候豐眼睛睜大,正想說點什麼,頸間一陣劇痛,有溫熱的血液濺出,最後的一眼是今夜的夜空。

有烏雲遮蔽,隻三兩點星子。

他就這樣輕飄飄的死了。

王府的權勢曾讓候豐駕淩於許多人之上,一言便可決定許多事,許多人的性命,甚至可以左右天下局勢的走向。

那時的他想過自己的下場,卻沒料到,自己竟然會是這個結局。

五位謀士,俱死。

最後全都被扔進了火裡。

靈堂的火燒了半夜,到最後隻剩下一地殘垣斷壁,淩峋讓人好好收拾,循著記憶中的地方找到淩崢棺木所在,隻找到一具焦骨,被收斂進棺中,靈堂也已經另尋地方重新佈置。

一切好像沒什麼區彆。

白雪柔回去後叫人燒了熱水,好好的泡了泡,試圖洗去之前的種種,但這到底隻是心中的安慰,等她換上光滑舒適的寢衣,躺到床上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受。

心頭沉甸甸的,彷彿被烏雲壓著,憤怒,怨恨,譏誚,讓她迫切的想要去做些什麼宣泄——

她睡不著,終究起身,讓人上酒。

那就醉一場吧。

金桃銀桂都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有耽擱,立即就讓人準備起來。

夜半,遠遠還能看到靈堂的火光,白雪柔坐在廊下看著,一杯接一杯。

酒這種東西,並不好喝。

前後兩輩子白雪柔都喜歡不起來,她曾經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這種奇怪的東西,直到遇到事情,才漸漸明白些許。

塵世太苦,總有各種事情壓在心頭讓人不得放鬆。

於是世人就想了種種法子寬解,酒便是其中之一,待到醉了,塵世種種似乎都隨之遠去,煩惱自然也就沒有了。

酒為忘憂君。

古人誠不欺我。

不知不覺,一壺酒下肚,白雪柔暈暈乎乎伏在案上,寬袖和披散的發逶迤在地,眸子半闔暈暈沉沉,她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有,隻是在發呆。

“王妃,奴婢扶您去床上去睡吧。”金桃紅著眼圈,上前輕聲說。

幾個婢女險死還生,回來的時候白雪柔就讓她們去休息,留彆的婢女伺候,可幾人放不下心,還是留下了。這樣大的變故,自家主子肯心裡肯定很難受,她們又怎麼能就這麼離去。

她們站在旁邊看白雪柔把自己灌醉,眼眶發酸。

這樣好的人,王爺為何要那樣做?

心悅一個人,難道不是想讓她長命百歲,活的快活自在嗎?

“彆叫我王妃!我…惡心…”白雪柔雖然醉了,卻還記得,立即反駁。

銀桂拍了金桃一下,金桃小聲辯解順口了,立即改口,又勸白雪柔說,“主子,回去睡吧。”

“不。”白雪柔說,喃喃,“我不想動。”

“在這裡風寒就不好了。”銀桂上前低語。

“那就風寒。”白雪柔夢囈似的說,“我正好要好好病上一場。”

“主子莫要亂說。”珠翠忙道。

生病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話間,有婢女來稟報,淩峋來了。

他處理了靈堂的事情,又安排好後續的應對,到底不放心白雪柔,就想著來看看。本來想著白雪柔若是睡下了就回去,誰知她竟在喝酒買醉。

做主的白雪柔酒醉,金桃幾人稍加遲疑,還是請淩峋進來了。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按理說不該見麵,可今夜大變,淩峋來探望白雪柔,也說的過去。

“六郎君。”看著一身銀灰色衣裳的淩峋過來,眾人見禮。

淩峋擡手,示意眾人起身,看向白雪柔眉微皺,有些擔憂。

“嫂嫂喝了多少酒?”他問。

“一壺。主子還要再要,我們不敢拿。”金桃一直有些怕淩峋,銀桂上前說。

“怎麼不扶嫂嫂回去歇著。”

“主子不肯。”

淩峋就沒再問,示意眾人退開,上前坐在白雪柔對麵。

她一個人,用的是單人長案,最多並肩坐兩個人。也窄,他在對麵,手一伸就能碰到對麵。眼下白雪柔伏在案上,他更是稍一低頭,就能看清她的眼睫。

白雪柔醉的厲害,連他來都沒反應,半垂著眼,虛虛看著窗外。淩峋隨之看去,那裡有顆石榴樹,七月裡榴花已經謝了,剛結出果子,無甚好看的。

嫂嫂應當隻是在出神發呆。

淩峋就又去看她,嫂嫂無疑是美的,那是不管看多久,看多少次,再見都會覺得越發有韻味的美麗。

但他眼下卻顧不上她的美,隻看到了她的煩悶。

“嫂嫂。”淩峋輕聲喚。

白雪柔若有所覺,慢吞吞起身,看他一眼。

“是六郎啊。”她說。

“是我。”淩峋說,“嫂嫂醉了,回屋歇著吧。”

“不,不,”白雪柔拒絕,“我累了,不想動,就在這兒。”

淩峋無奈,叫婢女拿披風來。

“六郎君,不勸主子回去嗎?”銀桂遲疑。

“嫂嫂心裡難受,總要想法子排解,她想在這裡就在這兒待著吧。等她睡著了再進去。”淩峋道,又讓人放了廊下的簾子來,擋住了風。

銀桂帶人去做。

之後過了會兒,白雪柔合上了眼,婢女正要去動,她又睜開,竟是還沒睡著,還生起了氣。

“我說了,不要動!你們走開,都走開。”白雪柔不高興道,揮手推搡。

衣袖打在淩峋的胸前,他略往後讓了下,感受到光滑的布料劃過,帶著淡淡的荷花香,柔軟的讓他想起了上次,同樣醉酒時,白雪柔撫摸他臉頰的手指。

心下微跳,他吸了口氣調整好呼吸,擡眼看著她有些稚氣的舉止,有些陌生,有些驚奇,他和白雪柔熟悉的時候,她就一直是溫柔端莊的樣子,說話做事總是不疾不徐,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

是了,嫂嫂也才二十一。

二十一歲說是成年了,但遠遠還不到穩重成熟的年紀,隻他認識的那些男子,就有好些都還幼稚胡鬨,尤其是那些紈絝子弟們。

婢女們也很少見自家主子這樣,還是在六郎君麵前,著實是太過失態了,左右看看,都有些為難。

這……最後還是低下頭,當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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