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3章 第 3 章 “自然是,未雨綢繆。”…
“自然是,未雨綢繆。”……
白杉眼神微動,但麵上表情依然沉著,做出些許驚訝的樣子看向白雪柔,瞧見她眼中的平靜和從容,才漸漸有了些許變化。
“主子從哪裡知道的?”他問。
竟然直接就認了。
這下倒是輪到白雪柔有些驚訝了。
白杉心中無奈,相處幾年,他自問也算瞭解白雪柔,她剛才的神情,顯然是認真的,並不是在詐他。
既然如此,他有何必再狡辯欺瞞。
“屬下自問身份處理的還算隱秘,沒想到第一個戳穿的竟然是主子,倒叫我好奇了。”他說。
白雪柔平靜下來,聽他如此說,笑意中添了些許苦澀和失神。
若非看過那小說,她也不知道。
竟然是真的……
白雪柔沒有掩飾自己的失神怔忪。
一直看著她的白杉很難形容此時白雪柔的神情,並不如何恍悟震驚,而是一種千頭萬緒糾纏在一起,解不開的煩惱愁悶。
“主子,發生了何事,是有人知道屬下的身份威脅您嗎?”白杉立即問,墨黑的眉微皺。
十多年前,先帝奢靡無道,橫賦暴斂,苛捐雜稅,致使民不聊生。
活不下去的人先後揭竿而起,後被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了義軍。彼時的義軍聲勢浩大,但大齊朝到底有幾百年的底蘊,尚有賢臣良將,成功將隻撲滅。
也因此戰,各方勢力看到了大齊的虛弱,有心人趁勢而起,諸方勢力擁兵自重,鎮北王就是其中最強盛的一支。
而魏毅這個名字,在義軍之中也算名聲強盛。
他乃義軍首領的義子,當年統領一方,惜敗於鎮北王手中。正因此戰,鎮北王得以被封王。
時至今日,燕都還掛著對魏毅的高額懸賞。
誰能想到,魏毅敗亡後竟然沒有逃走,而是躲在燕都,躲在鎮北王眼皮子底下。
在幾年後,甚至隨白雪柔一起,光明正大的進了鎮北王府。
但即使如此,這些事也不是白雪柔一個不理會外事的貴女會知曉的。
她也的確不知道,前提是她沒看過那本小說。
小說劇情中,她被毒害毀容後,之所以能逃走,就是被魏毅救走。
也因此,在淩崢找到她後,第一件事就是率軍擒住他,百般折磨後殺了他。而他的身份來曆,就是在這期間由淩崢說出口的。
為的,卻是刺激恐嚇,折磨女主。
是真的。
白杉的身份是真的,那是不是說明,小說裡些的,也都是真的?
“沒事,沒事。”白雪柔失神之中,喃喃回他。
但她瞧著可不像沒事的樣子,眼見的隨著這句話後,精神更萎靡了些,白杉不免擔憂。
“主子,若有事,還請直言,屬下定竭儘所能,為您分憂。”他沉聲道。
白雪柔忍不住搖頭。
分憂,如何能分。
這樣奇詭的事情,她又豈敢,豈能,豈會對人言。
“主子……”白杉察覺出她的態度,越發擔憂。
“無事,沒人威脅我,我隻是機緣巧合知道的,至於緣由,這是個秘密,白護衛就莫要問了。”白雪柔定下心神。
白杉滿心不願,可她這樣說,卻也隻好同意應是。
“白護衛,接下來,還有事要勞煩你。”
“主子吩咐就是。”白杉朗聲,毫不遲疑。
白雪柔笑笑,轉身朝院中走去,白杉自然跟上。
“白護衛可瞭解苗疆蠱毒?”
“略知一二。”
“說來聽聽。”
白杉便就徐徐道來,他十幾歲便在江湖上打滾,蠱毒自然接觸過。
若正麵戰鬥,他不懼之,但蠱毒玄奇,往往殺人於無形,甚至中了蠱毒都不知道,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是江湖中最讓人頭疼的一種存在。
“若讓白護衛去尋一位蠱毒大能,可否全身而退?”白雪柔靜靜聽著,而後詢問。
“若有所防備,自然不成問題。”縱使聽白雪柔說起大能二字,白杉說這話時依舊信心十足。
便如他所說,若有所察覺防備,縱使中了蠱毒,他也有辦法逼蠱師拿出解藥。
白雪柔心下一鬆。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該如何接近那位葛姨娘,可不管怎麼想,貿然靠近,隻會引得對方防備。
若一個人忽然出現,說知道你的秘密,還是不能被人知道的那種。
換位處之,即便是她,第一個想法便是殺人滅口。
而葛姨孃的秘密更是要命,那可是對鎮北王下毒,隻要她不想死,甚至生不如死,自然會百般遮掩,滅絕一切隱患。
“那便勞煩白杉護衛了,將此信……”她招手示意白杉靠近,心下稍加遲疑,白杉走近,感覺到白雪柔靠近,溫軟的香氣撲麵而來,他不覺屏息,耳邊的心跳變得格外清晰。
白雪柔身上的香素來跟著時令變化,今日身上熏得似是杏花香。
“…交於後院的葛姨娘…”
他聽白雪柔用輕柔的聲音說。
葛姨娘,有些神思不屬的白杉迅速冷靜下來,甚至有些驚愕。
這些年跟在白雪柔身邊,白杉自然是見過那位葛姨孃的,但一直隻當對方是個普通的婦人,可聽白雪柔的意思,對方會蠱毒?
他倒的確聽說,鎮北王與對方是在苗疆相遇的……
“萬望小心。”白雪柔叮囑。
白杉接過她手中的信收好,立即退開,沉聲應是。
他看了眼,字跡變過,不是白雪柔慣用的。念及此,不由微笑,白雪柔慣來聰明。
不過到底有些疏漏。
“信上有香味,可要我處理掉?”他說。
行走江湖,隻是香味就能泄露很多訊息,說不得誰就能從這香味中發現白雪柔的痕跡。
“這我倒是沒注意,多謝白護衛提點。處理掉吧。”白雪柔心中自省,以後還要更小心才行。
“主子聰穎,隻是少了些經驗,以後小心就是。”白杉有意提點,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白雪柔身邊,這些事情,總要她自己注意才行。
白雪柔應是。
白杉得了吩咐,雖然心中尚有許多疑惑,卻也不急著問,正想著告退離開,就見白雪柔轉身看向杏樹,問:
“白杉,你想過從軍嗎?”
“從軍?”白杉心下微動,收了告退的念頭,站定不答反問,“主子想讓屬下去嗎?”
白雪柔嗯了一聲。
“隻是個想法,還要看你的意願,若你不喜,那便罷了。”她不想勉強。
“可是鎮北軍?”白杉再問。
“是。”白雪柔給出肯定的答複。
白杉眉微皺,沉吟道,“屬下與鎮北王雖有些恩怨,但也並非不可解,若要入鎮北軍,倒也沒什麼問題。隻是主子是想我以什麼身份入鎮北軍?”
若是白杉,鎮北王以後說不得會高看白雪柔一眼。
“以你本來身份就好。”白雪柔懂他的意思,解釋道,“我在後宅沒什麼要緊的,若讓人知道你我的關係,反倒要橫生枝節。”
“如此,屬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我可否知道,主子為何會有這個念頭?”白杉看向白雪柔。
今天的白雪柔尤其反常,先是詢問他的身份,又提出這件事,他十分擔憂。
白雪柔沉默了一下,微的一笑。
“自然是,未雨綢繆。”
“我與淩崢現在感情不錯,但卻不敢賭以後,鎮北王看中,他說不得會襲爵,屆時若他生出彆的心思,我恐無地立足。”
“可若你能有一番建設,想來到時也能幫上我。隻是不知,白杉護衛是否願意?”她看向白杉。
這一席話,半真半假。
顧慮是真,卻也不是全然如此,更多的是為了防備那個小說中的未來。不過用這番話來應付白杉,卻足夠了。
“自然願意。”這句話白杉幾乎脫口而出,而後才後知後覺的找補,道,“主子對屬下有救命之恩,隻是這樣的小事,難報萬一。”
白雪柔心下頓時一鬆,道,“白護衛莫要如此說,隻是順手的事情,你保護我這些年,早已足夠。”
看白杉要開口,她輕輕搖頭,笑道,“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這次的事情,便勞煩白護衛了。”
“不勞煩。”白杉先道,又笑,“隻是話還是要說的。這些年保護主子,不過是儘職而已。屬下自覺這條命十分珍貴,還是要好好報答的。”
“屬下告退。”他低頭拱手,後退幾步,而後轉身大步離開。
這次輪到白雪柔的話被打斷,她看著白杉的背影,不由輕輕笑了一下。
縱,人心叵測,卻也是有良善之人在的。
她讓白杉入軍,固然有私心,卻也是想努力一把。
若那小說種種為真,希望如此做,能改變她和他的未來。
起碼,不要落得那個下場。
是夜,鎮北侯府燈火漸熄,一點點安靜下來。
西邊的擷芳院住的是葛姨娘,院裡栽著一棵藍花楹,如今已經比屋子還高了,花開時滿樹藍色繁花,如雲似霞氤氳開,遠遠就能看到,是鎮北王府的一處美景,在燕都都是有名的。
這花在北地極為罕見,迄今為止也隻發現了這一刻,據說是當初鎮北王和葛姨娘一起種下的。
藍花楹夏日開花,如今春天,隻有滿樹剛抽出不久的嫩葉。
葛姨娘早年受寵,院子也大,彼時滿院的下人,十分熱鬨。
可隨著失寵,下人們各自找了好前程,如今院中隻剩下寥寥幾人,十分冷靜,一入夜,就更沒什麼動靜了。
婢女侍候著葛姨娘睡下,然後就退下了。
按理說她該守夜的,可葛姨娘淺眠,不愛有人守著,所以睡在隔壁。
葛藍躺在床上,因為身上的病痛久久無法入睡,養蠱的人大多身體不好,但像她這樣病弱的卻不多。
她心知肚明,這是因為她煉製禁毒的緣故,以身為引,毒早已入了肺腑。如今她心心念念想要了性命的人還好好的,她卻已經要撐不住了。
不過沒關係,他早晚會下去陪她的。
她咀嚼著被背叛的恨意——
是淩紀安說愛她,那份愛意也的確足夠炙熱,讓她昏了頭,不管不顧的寧願做妾跟著他來了這陌生的北地。
她們也的確度過了恩愛的幾年,可一切,都隨著新夫人鄔氏的進門改變了。
北地鄔氏世代出美人,這位繼王妃更是清麗動人,出塵脫俗如仙如神,淩紀安見了她,便一點點將她們的情意忘在了腦後。
這是背叛。
葛藍永不原諒。
在這炙熱的讓她的心彷彿被灼傷的恨意中,她好不容易睡著了,也不知多久,忽然驚醒。
放在院中的小家夥告訴她,有人來了。
高手,很強。
幾個靠近的小家夥被殺掉了。
這讓葛藍心中一沉。
對方有備而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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