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38章 第 38 章 占儘風流
占儘風流
淩峋憋著氣,
但等到晚膳後,還是去找白雪柔一同用膳。
他麵上不動聲色,實則從來之後就一直準備著白雪柔開口,
可誰知等用完晚膳要走時,
白雪柔都沒說什麼。
眼看著白雪柔將他送到門外,
淩峋心下一鬆,知道她是不會開口的。
但他卻想開口了。
“嫂嫂,
我聽說下午鄔氏找你?”
白雪柔聽了,
立即就知道淩峋還是有些惱怒的,原本的母親都成了鄔氏。
她讓婢女們退遠些,才說,“到底是你的長輩,下回不許這樣了,
容易落人口實。”
“我知道,
我隻是不喜她們一直糾纏。”說起此事,
淩峋也有些惱,
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那個地步了,鄔氏還不肯放棄。
“嫂嫂,
走這邊。”
用完膳天已經黑了,雪還未停,風倒是沒了。白雪柔出門送他是穿了披風,隻是淩峋還是擔心她冷,
又想說話,就引白雪柔入亭內說話,
親自動手放下了簾子,叫人備火盆來。
他自顧自的安排,白雪柔擁著狐裘在一旁看著,
竟也插不上話,笑意卻止不住。
不多時,錦墊,火盆等很快佈置好,放下竹簾帳幔,廳內也有了些暖意。
白雪柔一直駐足看雪,見收拾好了才落座,接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這種事,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死心的。”
她看的清楚,“鄔家女是真的喜歡你,鄔家也在你身上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自然不願就此簡單的放棄。”
“這種事,以後隻會越來越多,你現在就煩惱,以後可該怎麼辦?”
白雪柔看出淩峋對這種事的不感興趣,也是想借機和他說個清楚,他現在就是個香餑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方設法想和他結親。
鄔家隻是個開始。
聽出了白雪柔話裡的提醒,淩峋搖頭,“天下未定,我無意成婚。”
聞言,白雪柔看他。
“聯姻會帶來很大的便捷之處,你就不想試試?”片刻後,她說。
淩峋沒有說話,隻是在廳內有些昏暗的燈火下看著白雪柔。
好一會兒,他才說,“我早就想好,此生隻會娶心愛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多看彆的女子一眼。”
白雪柔怔住。
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你……”她欲言又止,滿心複雜,最後卻笑了,歎道,“挺好的。”
淩峋就笑了。
雖然嫂嫂還不知道他的心意,但他想讓她知道他的想法,想讓她知道,她想要的,淩崢做不到的,他可以。
“而且我有自信,不依靠外戚也能成功。”
他又說。
這句話,說儘少年的意氣和桀驁。
白雪柔笑意頓時燦爛起來。
“好,嫂嫂相信你。”她說。
“其實我也不讚成聯姻。”她忽然又嘀咕一句,惱道,“隻是聽淩崢說了許多遍,難免還是受到了影響。現在想想,我真是昏了頭了,竟然跟你說這些。”
“還真是,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白雪柔說著有些懊悔,好好的她竟然勸淩峋聯姻,以後他若遇到心愛之人,那就尷尬了。
罷了,不說,誰也不說。
“這種事,你以後就彆跟你媳婦說了,免得她不高興。”白雪柔忙耳提麵令。
淩峋正要安慰白雪柔,就聽到她接下來的話,看著她眉梢眼角的警惕,有點鬱悶,但又忍不住笑起。
“嫂嫂放心,我肯定不說。”他說。
但我的心上人會知道的。
淩峋注視著白雪柔,心道。
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白雪柔是做好了打算,以後誰來找她她都不說,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淩峋會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可是有心上人了?
但無奈想起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當時沒有趁機問出口,後來再想問又找不到機會,幾次之後,她就擱下了。
淩峋回京休息了半日,第二天就該接手並且處理長安的事情了。
他早就命人去請魏毅等留在長安處理事情的人,早膳後,眾人就都來了。
隻是交代並且安排這些事,就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忙完後,淩峋也沒讓人走,而是留下一起用了頓午膳。
膳後,眾人一一退去,淩峋隻留下了魏毅,請去書房敘舊。
師徒兩人在書房落座,他們不說話不動時,有種驚人的相似,同樣的沉靜,同樣的內斂。
但隻要開口說話行動起來,那份不同就會立刻明顯起來。
年長者的沉穩和年輕人的勃勃生機截然不同。
淩峋和魏毅說了些離開這幾個月裡的事情,末了話音一轉,忽然詢問,“我聽說,師傅近來與嫂嫂走的頗近?”
魏毅早有預料,自己和白雪柔之間種種外人會有所察覺,是以並不奇怪,隻是平和道,“白夫人性情寬和,使人親切。”
“隻是如此?”淩峋笑問。
魏毅似有不解,道,“當然,莫非,有所不妥?”
“大約是我想岔了,我還以為魏將軍對我嫂嫂有意。”淩峋玩笑似的說。
魏毅微頓,幾乎有種衝動承認下來。
但還是按捺住了。
白雪柔無意,他貿然多言,隻會壞了她的名聲。
她畢竟才喪夫不久。
有虞家子已經讓她受了不少非議。
眾人說起她,總要提一句先前那位貴妃,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但也隻是這一頓,已經讓淩峋窺見自己想知道的。
魏毅對白雪柔,果然有意。
他的心上人就是嫂嫂嗎?
他們什麼時候相識?又有著什麼樣的過往?
他的嫂嫂似乎有很多秘密。
她年少時,都經曆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模樣?
淩峋油然生出了卿生我未生的遺憾。
魏毅垂眸不語,不覺得淩峋真就信了。
他那樣聰明,敏銳,加上自己也不是毫無破綻,隻怕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但他不說,淩峋也沒繼續追問,這就是雙方的默契了。
家中事情已經處理妥當,外麵的事情卻還多著——
淩峋回長安無意張揚,但彆人不是這麼想的。
小皇帝親自開口,要為他辦一場慶功宴,宰相郎澄以及慶國公等一眾世家宗室都開口附和。
眾人都覺得大家如此盛意,淩峋應當不會拒絕,但他們料錯了。
淩峋再次斷然拒絕,道天下未定,他仍需努力,暫且不到慶祝的時候。
可等天下定了……
還慶祝什麼?
真到那時候,眾人都要懇請皇帝禪讓,請他登基稱帝了。
平天下的功業,他不登基誰登基,那都不叫篡位,而叫能者居之。
可不管如何,淩峋不同意,那這件事就隻能作罷。
經此一事,眾人再次意識到,這位繼承爵位後不久就遠赴戰場,平定薛文賢的少年鎮北王,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隨和平順,甚至遠比他的父兄更為強勢——
當初鎮北王入京,也會給京中這些人顏麵,待到淩崢,更是有意拉近關係,甚至想要和郎家聯姻,可到這位淩峋,竟有些不屑一顧的架勢。
“果然不好相與。”郎澄歎道。
當初鎮北王入京,這位主持朝政二十餘年的宰相便就是垂垂老矣的樣子,如今鎮北王去世,;連換兩任,他依舊那麼蒼老,卻神采內斂,眼看著還能再活個好些年。
當初郎澄便覺得淩峋是個棘手的人物,想著要與淩崢聯手打壓他,不想給他得勢的機會。
可誰知形勢乍變,淩崢死的猝不及防,淩峋順利上位,一切都朝著郎澄不想要的方向奔去,他幾次暗中出手,卻都無濟於事。
然後一步步就到瞭如今這個地步。
自淩峋拒絕後,眾人便聚到了一起,為的就是研究往後該如何應對淩峋。
說話間,都有些懷念淩崢。
對他們而言,於行軍打仗之事遜色,更喜愛算計牽製平衡等手段的淩崢毫無疑問更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而手握大軍,讓眾人心服口服,頻頻打勝仗的淩峋則多了些讓人討厭的強硬。
但喜歡也好,討厭也好,他們都動搖不了淩峋,而是要想儘辦法使自己去配合對方。
鎮北王府,白雪柔進來聽說了不少訊息,還以為要準備參加宮宴了,誰知淩峋回來卻說不用。
她一時有些驚訝於他的強硬。
這是前兩任鎮北王都未曾有過的。
一切都不同了。
離淩峋稱帝,還遠嗎?之前白雪柔總覺得還有很久,現在卻覺得,要不了多久了。
雖然推脫了慶功宴,但年三十夜裡,還是要進宮過年的。
大齊向來如此,過年的時候皇帝會宣召臣子進宮一同過年,而且還有要求僅五品及以上的臣子有此殊榮,曰與百官同樂,並且過年期間,京中宵禁也會解除。
而後大年初一,大朝會,萬國來朝,舉行國宴。
不過到如今,宵禁早已經名存實亡,萬國來朝也早已經不存在。
唯有百官同樂還能維持。
白雪柔去歲參加過一次,今年也算駕輕就熟,早早就準備好了穿戴,當晚和鄔氏已經鄔三娘一起,同淩峋入宮。
而後又是熱鬨的一夜。
白雪柔看著高處的小皇帝,他過了年也才十一,安安靜靜的瞧不出性格。
不過在郎澄等世家貴族壓製並且控製下,想必就算有什麼脾性,也不敢表現出來。
那三個被換掉的皇帝就是前車之鑒。
十一歲,淩峋當初到她身邊的時候也纔是這個年齡。
而現在,白雪柔轉身看向在眾人圍繞中的少年,黑色圓領袍上是金線暗繡的麒麟紋,舉止間閃爍著低調華貴的光澤。
頭戴金冠,鑲嵌彩寶的蹀躞帶上掛著玉佩,香囊,匕首,都是白雪柔精心為他挑選,讓他本就豔麗的相貌更添卓然華彩,整個人熠熠生輝,甫一出現,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這樣的相貌,這樣的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紈絝子,占儘風流。
但沒有哪個紈絝能讓身為宰相的郎澄,還有慶國公等一眾高官世家如此眾星捧月的圍在中間,事事以他為先,連高台上的小皇帝都冷落在一旁。
白雪柔幾乎是讚歎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