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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54章 第 54 章 “王爺,今日宴會著實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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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今日宴會著實忙……

虞楷回神,
開始思考接下來淩峋會怎麼做。

白雪柔會如此說,表示已經穩操勝券,她不是輕狂的人。

如此想著,
虞楷心中難免不安。

事實證明,
他的不安是對的。

之之後大半個月,
趕在年前,因虞家,
長安掀起了一陣猛烈的風波。

這種世家,
說難查也難查,畢竟盤根錯節,誰也不知道會和誰扯上關係。

說好查也好查,魚龍混雜,隻要想抓,
把柄多的是。

但在淩峋出手後,
前者就不存在了。

淩家軍武立足,
從不在虞家的利益圈子之內,
隻要下狠手,虞家無可抵抗。

淩峋坐鎮鎮北王府,
壓製住一切想要伸手阻撓之人,讓案件順利進行下去。

期間不知道多少人登門求情,還有人求到白雪柔這裡,她索性呆在王府不出門,
總算省去許多麻煩。

比如虞尚書有一個兒子,貪花好色,
強搶民女,隻是有尚書府遮掩,事情做得隱蔽。

這些年尚書府中,
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花一樣的少女。

年前,虞尚書被奪去尚書一職幽禁在府。

但這隻是個開始,一整個年節,直到年後開朝,又過了半個月,虞家的事情才總算落下帷幕。

共有多項重罪一起被扒了出來,包括但不限於賣官鬻爵,貪汙包庇,等等。

虞家被判抄家,流放三千裡。

各種罪責在坊間流傳,其中種種儘皆駭人。縱使世家出手,卻也不敵鎮北王手段。

倒是吳地虞家的名聲極好。

上行下效,都覺得虞家冤枉,是鎮北王有意打壓。便是民間不知情的百姓,也如此想。

吳地的百姓們日子雖不好過,卻也能活下去,上麵的親貴們吸取了之前的經驗留有餘地,不曾壓榨太過,免得逼反了他們,但百姓如草,想過好日子卻是不能的。

如此罪責被虞尚書一力承擔,影響不到千裡之外的虞家本家,虞楷也因藉助免去罪責,但因未曾及時發現上報,被免去官職。

二月天地間新發了綠意時,虞家流放,虞楷落寞離京。

路過長亭時,虞楷下意識看去,遙想當初,他意氣風發來長安時,白雪柔就在這裡接白清榮,他第一次看見她,被她驚豔。

而如今他離開,不知餘生能否再見她。

經過這次的事情,虞楷心中關於家族的驕傲已經被磨滅大半,他徹徹底底的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王與世家共天下的先朝。

如今科舉取仕,上位者不愁無人可用,世家再也不是無可取代的存在,隻要有機會,隨時會被抹滅。

虞楷自幼就知道長輩對科舉的憤恨,雖然明白,但沒有太多的感觸,直到如今,才真切的感受到科舉取仕對世家的影響。

可以說,科舉斷了世家的根也不為過。

虞家落幕,長安如舊。

又一個年過去,白雪柔二十三歲了,淩峋也已經十八。

這一年似乎沒什麼不同,除卻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曖昧,兩人麵上相處和之前沒什麼區彆。

不得不說,這讓白雪柔很是鬆了口氣。

但那些隱秘的情愫就橫貫在那裡,白雪柔想依靠時間抹滅,淩峋卻穩如磐石般默默守候,亦希望能讓白雪柔慢慢接受。

兩人懷揣著各自的倔強,誰也不肯讓步。

白雪柔越發的發愁。

她是真心對待淩峋的,希望他好,希望他開心,希望他君臨天下,做一個明主。

而一個明主,不該有和嫂嫂在一起的汙點。

若如此,史書工筆,會如何說他。

白雪柔自己不在意旁人評說,卻希望身邊人都能好好的。

二月裡,桃李抽出花苞,青翠間有了嬌豔的粉白色澤。

滿園芳菲初現時,淩峋跟白雪柔商量,想今年她的生辰好好辦一場。

“嫂嫂這些年都沒有好好過過生辰,如今諸事初定,也該好好操辦一場了。”淩峋道。

“這有什麼好過的。”白雪柔嫌煩,不樂意。

去年都沒過,今年淩峋不想再放過,就勸她說,“無礙,王府也好久沒這麼熱鬨過了。再者說,王府也該多辦幾場熱鬨的宴會,免得外麵的人想登門都無路。”

後麵這句話說動了白雪柔。

她當然知道世家大族辦宴會,並不隻是為了炫耀,更多的是人情往來,給底下的人一個賣好的機會。

辦的多了不好,不辦也不好,底下的人討好找不到門路,隻會亂來。

如此,白雪柔就張羅起來。

風聲很快放了出去。

白夫人過生辰,更主要的是鎮北王府總算要辦宴會了,長安好像一下子就熱鬨起來,都開始為宴會做準備。

等三月二日這天,鎮北王府外麵整條街都停滿了馬車,來的客人都被管事小心引到王府中,為了這場宴會,王府特地在花園旁邊騰出幾個大院子,足矣招待來客。

白雪柔親自接了幾個貴客來坐著說話。

管事的一茬接一茬來找,不是這裡出事,就是那裡有問題,之前安排的再好,也總會有不知道哪裡來的問題。

白雪柔再次感覺家裡人少了。

之後宴席開始,淩峋親自來請白雪柔入宴,眾人隨後跟隨,熙熙攘攘好大一群人,一直到宴會的廳內,她遙遙見到上首並排擺了兩條長案,白雪柔見了腳下一頓。

“怎麼這樣安排,不合適,快叫人去換了。”白雪柔一看就知道這是淩峋的主意,但不能說,隻是吩咐。

尊卑有彆,淩峋是王府的主子,其餘人都要次之。

白雪柔的座位怎麼也不該與他齊平。

之前傳聞本就隻是暫時打壓下去,在場的人誰心底沒擱著,這會兒見了,隻怕又要生出千百種揣測來。

白雪柔沒想到淩峋老實了這幾個月,竟然在這兒猝不及防的來了一下。

淩峋卻說,“是我吩咐的,嫂嫂這些年照顧我,又為王府操勞,合該上坐。嫂嫂就不要推辭了。”

白雪柔看他,幾乎想問他到底要做什麼,但這樣多的人,終究忍住了。

她上前落座,淩峋率先舉杯,賀她生辰。

白雪柔含笑謝過,然後廳中人接連起身祝賀。

她坐在高台上看人頭起伏,爭相上前,心潮不由隨之起伏,一一謝過。

這般場麵,真是好生熱鬨。

白雪柔不期然的有些失神,她來長安時,皇室已經沒落,每次宴會雖然繁華,卻總有些落不到底的虛浮之感。

竟還比不上她今次的生辰宴。

淩家如今,真真是無冕之王了。

可這烈火烹油繁花似錦的景象,卻未能讓白雪柔歡喜,反而生出些忐忑來。

她很清楚,到這一步,淩家隻能進,不能退。

如果不能奪下皇位,成為一國之主,下場不會比死好到哪兒去。

可淩峋卻還在糾纏她的事情。

白雪柔飲了些酒,想起這段時日的種種,心中不免生出些擔憂和惱怒來。

宴會一直到夜間,各自散去,白雪柔也已經有些醉了。

安頓好客人,她先回知微院,臨走前回首一看,淩峋那邊正與幾位朝臣說話,感覺到她的目光側身看來,微微含了笑示意。

白雪柔收回目光離去,有些恍惚的想。

其實某些事早有征兆,比如淩峋對她的親昵信賴,不論何時何地都會第一時間照顧她的情緒,各種細致體貼之處。

可那時的她隻當這是對親人的孺慕,絲毫未曾多想,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如今回頭,白雪柔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

但也已經晚了。

折騰了大半日,白雪柔已經有些累了,回知微院後就脫了大袖,隻著襦裙,坐在妝台前讓婢女們解了發髻。

“夫人,王爺來了。”婢女稟報。

白雪柔睜眼,推辭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說,“請去花廳。”

話出口後,她又有些後悔。

從前淩峋想見她隨時都能見,但從去年他回來後,若晚了白雪柔就不見了。

這次她實在是被心裡的話堵的不說不快,衝動之下開口。可若見了,又該說什麼?

白雪柔見婢女出去,欲言又止,到底沒叫她回來。

罷了,總要說說。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到底是喝了酒,有些衝動。

白雪柔可以清晰的意識在自己現在的狀態,卻沒有後悔之意。

院內,淩峋摩挲著手中的木盒,那是他為白雪柔準備的生辰禮。

白日人多,他更想單獨交給白雪柔。

但淩峋也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想著讓婢女轉交也行,誰知白雪柔竟然肯見他了。

他先是喜,然後就提起了心。

白雪柔忽然改變主意,必然有緣由。

一路入內到了花廳,廳外是株桃花樹,眼下花開了半樹,灼灼生香。

淩峋無意賞花,隻心中輾轉,就見白雪柔頭發隨意挽起,隻著一枚金簪,踩著月色過來。

她生的雍容華美,如此素淡竟也不減其色,反倒有些越素越豔的味道。

“嫂嫂。”淩峋上前喚。

白雪柔看他,從知他心事後,每每聽到他如此叫她,她都有些彆扭。

也不知淩峋是如何叫出口的。

屋內燈火昏黃,淩峋那樣美豔的眉眼越發像個妖精,可他身形高大,氣勢淩厲驚人,卻也讓人生不出旖旎的心思,反而滿是敬畏。

白雪柔目光從他麵容上劃過,每每見到,都不由讚歎對方得天獨厚的容貌。

“坐吧,怎麼這麼晚來了。”她說。

淩峋見白雪柔坐下,才起身過去,自然而然的坐在她身側,將手中的檀香木匣遞給她。

“給嫂嫂的生辰禮物,看看喜歡嗎?”

“哦?是什麼?”白雪柔倒是沒惦記這個,看他如此神神秘秘的,倒是有些好奇,說話間伸手接過。

淩峋不答,笑著催促,“嫂嫂先看看。”

白雪柔便開啟了匣子,裡麵是一對金鑲八寶手釧,赤金塑成一隻漂亮的鳳凰,各色彩寶做成鳳凰身上的點綴,鳳眸是兩顆晶瑩剔透的紅寶。

華貴美麗至極。

白雪柔眼露讚歎,說,“真是漂亮。”

而後一擡眼看向淩峋,話音一轉,說的卻是,“為何是鳳凰?”

鳳凰的寓意,可不是凡俗。

接連幾個朝代,皇帝都以真龍自居,而與龍齊名的鳳就也成了皇後才會有的讚譽。

龍鳳紋路一直都是皇室才能使用,便是如今皇室落寞,也很少會有人用。

可淩峋卻做了這樣一對鐲子送她,容不得白雪柔不多想。

“鳳凰華美,可堪與嫂嫂相配,便選了。”淩峋含笑,自然而然道,似乎絲毫不知這背後的蘊意。

“隻是如此?”白雪柔問。

淩峋正要說話,白雪柔看著他,說,“我在認真的問你。”

淩峋微頓,看著白雪柔霎時思緒萬千,麵上微動,道,“嫂嫂,先叫侍候的人退下,可好?”

白雪柔這纔回神,目光劃過而後微微閉目按了按額角,想她真是喝了點酒就昏了頭,竟疏忽了侍候的人還在。

“都下去。”她示意。

金桃銀桂珠翠玉簪四人隱約有些擔憂,但還是帶著婢女們都退下了。

四人是白雪柔身邊最親近的人,這幾個月來兩位主子間隱約的彆扭她們都看著,也猜出了些什麼,但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好了,說罷。”白雪柔說。

淩峋看她,嫂嫂慣是能忍的性子,眼下開口,想來是喝了酒的緣故。

“在我心中,唯有嫂嫂堪與鳳凰相配,自然要送。”他說。

屋子高大寬敞,淩峋的聲音不大,卻分外清晰。

白雪柔目光落在帳幔上,墜著的珍珠輕動,心跳有些快。

大約是忐忑。

“但是不合適。”些許的慌亂中,白雪柔聽到自己清楚的說。

“嫂嫂總是過謙,我覺得很合適。”淩峋看著白雪柔的側顏,一字一句篤定般說。

白雪柔充耳不聞,繼續說,“這樣的東西,該送給你未來的妻子。”她總算看向淩峋,沒人知道她此刻的心跳有多快,將那匣子合上,推向淩峋。

“王爺,今日宴會著實忙碌,我有些力不從心,你該找位能乾的妻子了。”

她看著淩峋,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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