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55章 第 55 章 該是皇後的鳳駕才配得上…
該是皇後的鳳駕才配得上……
白雪柔心跳慢下來,
話說出口，人反倒坦然了。
淩峋沒急著說話，而是開啟匣子,
從中取出了一枚鳳鐲,
拿在手中把玩。
等待的,
預期的反應沒有出現，白雪柔又有些忐忑起來,
暗道淩峋狡猾,
叫人捉摸不透。
她想說點什麼，又忍住，目光不期然落在他的手上。
淩峋的手很好看，指節修長，肌膚是一種奪目的冷白,
上麵有些細碎的傷疤和繭子,
但並不影響整體的美觀,
若美玉微瑕,
那瑕也是一種美好。
淩峋終於開口了，說起做這鐲子時的種種細節,
他提出的想法，讓匠人們一次又一次調整，最後才終於做成他滿意的樣子。
白雪柔不由聽得入神。
“那時我就覺得，嫂嫂戴上,
一定很美。”淩峋說罷，看向白雪柔的眼眸。
白雪柔下意識迎上,
又彷彿被燙到一樣匆匆移開眼。
“但是不合適。”她低聲。
“我覺得合適。”淩峋堅持，甚至是堅定，不見分毫動搖猶疑。
“天下配戴這個鐲子的,
隻有嫂嫂。”淩峋說，“我也隻會給嫂嫂。”
“淩峋！”白雪柔慌張打斷。
淩峋停下，靜靜的看她，溫柔至極。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是你的嫂子！我曾明媒正娶嫁給你哥！”
“那又如何！”淩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幾乎有些迫人，說，“淩崢已經死了！”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民間亦並不罕見！”他看過，觀察過，白雪柔如此，並不能說服他。
“可你我不是民間，淩峋，六郎，你是要做皇帝的。”白雪柔苦口婆心，“若如此，你知道若被外人知道，他們會如何說你嗎？將來史書工筆，又該如何？叫後世之人都知道你娶了自己的嫂子嗎？你知道她們又會如何揣測？”白雪柔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問，“就算這些你都不在意，可我在意！”
“我照顧你，想要你好，而不是要你因為我而遭受這些！六郎，我想你做個千古稱頌的明君！”白雪柔如是說。
這的確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在發現淩峋的才能後，她便有瞭如此野望，而淩峋也從未辜負過她的期待，文治武功皆十分出眾。
隻要他成功，定然會是個好的君主。
可現在，這位未來的好君主卻要因為她而留下汙名，白雪柔如何願意。
“我會是個明君，隻要嫂嫂喜歡，我一定能做到。”淩峋第一次直麵白雪柔對他的期許，她是這樣的看好他，這樣的看讚賞讓他心中生出無比的滿足歡喜，又有無比的渴望——
“但我想與嫂嫂一起，這一切，我都想和嫂嫂分享。”
“我不在乎彆人怎麼說，曆來的君主，即便做的再好，在眾人眼裡依舊有不足之處，這本就沒什麼可在意的。”
淩峋急切又渴求，說，“我會賢德，會愛民，會治理好這個國家，會做一個好君主。我不會奢靡享樂，不會不顧百姓，我隻要嫂嫂。若如此會讓人說，那便說罷！”
“我隻要嫂嫂！”淩峋再次重複。
他是如此的情真意切，滿眼滿臉的情意做不了一丁點的假，幾乎灼燒了白雪柔的眼眸，讓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她不是不感動，不是不為所動。
可橫貫在她們之間的種種，不是感動就要能消失的。
白雪柔心中煎熬，怔怔然問他，“是我做錯了什麼嗎？若不然，你怎麼會生出這種心思。”
她一再確定自己沒有，可終究留下疑影，不免自責。
淩峋這才知道白雪柔的自責，心中頓時酸澀脹痛。
他有些慌張，亦更難過，忙說，“嫂嫂很好，更沒有做錯什麼，是我，是我不好。是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嫂嫂，是我齷齪。”他說。
“彆說了！”白雪柔搭在桌案邊的手指不自覺用力，緊到發白，她匆忙開口打斷，不願意淩峋如此說自己。
她心中的淩峋，一直都體貼懂事，便是，便是生出這樣不該有的心思，也遠遠不至於齷齪。
這隻是個錯誤而已。
不該有的錯誤。
糾正就好。
“彆這麼說自己。阿寶，嫂嫂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隻是一時弄岔了，天底下還有好些好姑娘，你該多去試試的。”白雪柔溫聲說。
“我試過了的。”淩峋說。
白雪柔恍惚看向他。
淩峋看著她，眼中波瀾起伏，昭示著他曾經的掙紮，有痛苦，有渴求。
“我試過了，嫂嫂。我隻要你，隻想要你。”
白雪柔腦中若有驚雷響起，掀起劇烈的震動，愣愣的看著淩峋。
淩峋起身在白雪柔身前蹲下，擡頭看她，觸手可及，卻又克製著沒有靠近。
“嫂嫂，我不是衝動，不是妄為，我早就想好了。”他低語。
“嫂嫂，我承你的教誨長大，那些事，你不在意，我又怎麼會在意。人生短短幾十載光陰，勉強隻夠抓住在意的人，何必顧忌後世言論。”
淩峋竭儘一切試圖勸說白雪柔嘗試著接受他。
他知道，嫂嫂是喜歡他的，雖然不是男女之愛，但也並不是陌生人的感情。
隻要嘗試，一定可以的。
白雪柔腦中何止是一團亂麻，簡直亂成了一鍋漿糊——
她竟然覺得淩峋說的很對。
等等不是這回事！
白雪柔試圖讓自己冷靜。
“嫂嫂，我心悅你。”淩峋繼續說。
“可我不。”白雪柔說，總算找回了些許重點，看著淩峋說，“我隻將你看做弟弟。”
她的確顧忌外人的看法，可淩峋既然不在意，那就算了。這件事便隻剩下最要緊的一點，她對他隻是親人之間的感情。
淩峋看她，眼中滑過傷心，白雪柔一時竟然有些不忍，下意識彆開了眼神。
淩峋眼中霎時一喜。
“嫂嫂，你是在不忍嗎？”他問，白雪柔心突的猛跳了一下，淩峋已經繼續說了下去，言語之中是可以聽得出來的歡喜，“這是不是說明，嫂嫂你對我也不是無動於衷的，是不是？”
“當然不是！”白雪柔立即反駁，“我說了，隻是將你當做弟弟，自然見不得你難過。”
“不一樣的。”淩峋說。
當然是不一樣的。
再不忍，如今說到這裡，白雪柔也會堅持住，她雖心軟，卻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
這一點彼此心知肚明，但白雪柔不承認，淩峋就也沒再說。
“嫂嫂，要試一下嗎？”他說。
“試什麼？”白雪柔問。
淩峋輕輕拉住白雪柔的手，始終給了她躲開的餘地，白雪柔猶豫著，懷揣著看他怎麼做的想法沒有躲開。
淩峋握住了白雪柔的手，低頭，在她指尖落下一個吻。
白雪柔如同被燙到一樣，慌張的抽開手。
“淩峋！”她低斥。
“嫂嫂，厭惡嗎？”淩峋問。
白雪柔一頓，下意識回想。
厭惡嗎？並不。
她神情微動。
“看來並不。”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淩峋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淩峋起身，俯身靠近白雪柔。
白雪柔下意識往後躲開，口中低斥，“淩峋！你要做什麼，退開！”
淩峋總是會聽白雪柔的話，但這次沒有。
這樣難得的，珍貴的，可能之後都不會再有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嫂嫂，再試試吧。”他幾乎歎息般說。
在白雪柔眉心落下一個吻，而後是鼻尖，唇瓣。
這啄吻像羽毛一樣輕，也像羽毛一樣，撓的白雪柔有些癢。
這坐榻很寬敞，可以讓人倚坐甚至躺坐在上麵。白雪柔往後躲著，不知不覺，她已經退無可退，後傾著身子，用手臂支著，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淩峋一手撐著榻上的扶手，稍稍退開後，低頭問，“厭惡嗎？”
白雪柔伴隨著身體一起搖搖欲墜的神誌霎時歸位，揮手讓淩峋退開，淩峋卻不退，反而雙臂舒展，將她攬進懷中。
“嫂嫂，你並不厭惡我。”他在白雪柔耳邊幾乎是愉悅的說。
白雪柔被壓著靠近他的懷裡，聽到了急促的心跳。
耳邊是淩峋的聲音，她微怔，意識到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從容。
“所以，嫂嫂，試試吧，試著接受我。”淩峋溫聲，卻帶著祈求的滋味。
“淩峋，你放開我！”白雪柔低斥。
她已經許久未曾和男子這樣靠近過，幾乎渾身上下都在泛著奇異的酥麻，讓她整個人都很彆扭，恨不得立即遠離。
淩峋的手微微緊了緊，白雪柔幾乎要掙紮的時候他鬆開了手，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推開單手拿過匣子，取出裡麵的手鐲為白雪柔套上。
“嫂嫂戴上，果然很美。”他滿臉讚歎，然後將另一隻也為她戴上。
“淩峋，放開我。”白雪柔再次說，淩峋卻沒動，堅持將一對手鐲為她戴上。這才鬆開手。
白雪柔得了自由就要去將鐲子取下來，淩峋伸手握住。
“嫂嫂，等我走了再取吧。”他說。
“淩峋！”白雪柔幾乎是惱怒了。
“嫂嫂你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總是喚我的名字呢。”淩峋說著反倒笑了。
白雪柔吸了口氣。
“嫂嫂，讓我卑鄙一次吧。我想要的妻子隻有你，我會一直一直等你，若你不願，我此生都不會成親。所以，看在這個份上，可憐可憐我，答應我吧。”
“嫂嫂，你也捨不得我做一個孤家寡人的，對不對。”淩峋說著，握著她的手天氣，在她指尖再次落下一個吻。
“今天是我孟浪，我走了嫂嫂。你，多多考慮一下，好嗎。”
“畢竟，你並不厭惡我，不是嗎？”
說罷，淩峋就真的走了。
白雪柔看他出去，才總算鬆了口氣，她不自覺撫著胸口，出神許久，遲遲未曾言語。
淩峋說的對，那樣的親昵，她並不厭惡，隻是不習慣。
等等等等。
彆被那小子套進去了，白雪柔吸了口氣，隻那小子生的那張臉，就很少有人會生出厭惡之心吧。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人隻會被癩蛤蟆碰到的時候心生厭惡，但誰會討厭天鵝呢。
可如此想著，白雪柔還是久久不能回神。
不考慮外人言語的前提是自身的自在，不意味就要放浪形骸。
若白雪柔真心喜愛淩峋，那便是天下人指摘她也不為所動，但她對他的感情並沒有到那個地步。
可淩峋不是。
經過這一遭，白雪柔無比真切的意識到，這小子是認真的，並不是一時興起的衝動。
他是仔細考慮過後的決定。
白雪柔隻感覺又開始頭痛了。
再頭痛，睡一覺，第二天日子還要繼續。
之前早就和淩峋說好了，三月三上巳節一起出城踏青。白雪柔想離淩峋遠些，但此次還應了玉城長公主的邀請，她在城外彆院舉辦曲水流暢。
再者，她總不能以後都再也不見淩峋。
如此思來想去，糾結來回，白雪柔還是去了。
淩峋一直等著，見知微院沒遞信，心下一鬆，看來白雪柔不準備躲著他。
他早一步到車架處等著，負手端詳馬車，白雪柔的馬車是他命人做的，精雕細刻，富麗華貴，比之公主的車架也不差分毫。
但他還是覺得差了些。
該是皇後的鳳駕才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