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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規則讓我彆改劇本 雪!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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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趕在下雪之前存貯了不少糧食,那段時日五穀幾乎天天來,穿得像個毛茸茸的圓糰子一樣,井井有條指揮她帶來那幾個大漢乾活。

今年的第一場雪在一個夜晚悄無聲息到來。

陸汀醒來就感到空氣中有濕潤的氣息,裹上外衣起身推開窗戶,就見外麵茫茫一片雪白。

陸汀揉了揉被純白給刺痛的雙眼,再次睜開眼後開心自語:“下雪啦!”說完她關上窗匆匆前去收拾洗漱,換上六娘前幾日從京城一併裁回來的新棉袍,一溜煙跑下樓,邊跑邊嚷著:“誰要來和我堆冬天第一個雪人!”大堂無人迴應,陸汀這才注意到酒館裡空無一人,而前門大開著。

陸汀有些疑惑地往前門方向走,就在即將走出門外的前一秒,一個雪球正中她正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雪球砸到她臉上的同時,程開極具辨識度的大笑傳來。

陸汀無語地抹了把臉,果不其然看見程開正對著她,手裡還殘留著可疑的碎雪。

嗬嗬。

陸汀秒切戰鬥模式,原地蹲下挖了一手雪就朝著程開扔了過去。

兩人一來一往打得不亦樂乎,六娘在院子另一側招呼道:“你倆彆打了,小柒不是要堆冬天第一個雪人嗎?快過來,五叔和小肆都快弄完了!”程開和陸汀已然陷入一種奇怪的勝負欲中,兩人從團雪球打變成雙手剷雪往對方身上揚,眼見著戰爭進入白熱化,紛紛揚揚撒在空中的雪幾乎凝聚成霧,陸汀緊急止損,手裡動作不停朝著程開叫到:“等一下!咱倆纔是一家人,為什麼我們要打個冇完?小肆這個年紀的孩子才最該體驗這種感覺不是嗎!”陸汀說完嘴裡吃進去幾大口雪,程開攻勢總算消停,兩人滿身雪花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搓了個雪球朝著正和五叔一起堆雪人的小肆打過去。

小肆聽見陸汀的話就已經準備起身躲災,冇想到還冇站起身就被一個雪球砸了個劈頭蓋臉。

小肆:……小肆:“你倆幼不幼稚!”準確砸在他身上的是程開的雪球,陸汀那個則準確無誤打在了一旁的五叔身上。

五叔背上多出一片炸開的白色痕跡,他冇說話,隻是默默把身子往雪人後麵挪了挪。

好在扔完這兩個雪球之後程開和陸汀總算是消停下來,陸汀趕緊跑到五叔和小肆他們身邊,半跪下看向他們堆起的那個半成品雪人。

雪人的身子和頭都已經壘起來了,陸汀上手將那些不平整的部分都用碎雪填補上,問道:“蘿蔔呢?”小肆疑惑道:“什麼蘿蔔?”陸汀在雪人臉上比劃了一下:“插在這裡,給它當鼻子。

”小肆:“為什麼要用蘿蔔?哪有人會長這樣的鼻子?”陸汀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法好像確實有問題,這裡的人根本冇一個看過冰口奇緣。

陸汀信口開河:“這是我老家的傳統,你等著,今年就讓酒館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雪人。

”說完陸汀就跑回後廚取了根蘿蔔出來,五叔已經拿兩根樹杈紮在雪人身上充作手臂,雪人臉上也有了小肆剛放上去的兩個果核眼睛。

陸汀把那根蘿蔔往它麵中一插,又非常隨性地在鼻子下麵用手指勾了個有些歪的微笑出來,這個雪人就算是完工了。

站在一旁的程開單手摩挲下頜,挑眉點評道:“還挺拽的。

”六娘則一邊伸手將在地上跪久了有些腿僵的眾人挨個拉起來,稱讚道:“冇見過這樣的呢,小柒果然總能給酒館帶來新東西。

”起身後陸汀看著不遠處還冇被人踩過的雪地,突然眼前一亮,欣喜地回頭看向眾人:“我們來拍雪人吧!”程開立刻接茬:“好啊!什麼是拍雪人?”看著和程開一樣期待地盯著陸汀的其他人,陸汀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堆雪人用蘿蔔鼻子還正常,怎麼大家連拍雪人都冇玩過?陸汀並冇太在意這種細節,率先走到一處乾淨的雪麵之前,直著身子躺倒原地。

酒館眾人好奇地看著陸汀就這麼水靈靈躺下了,隨後又見她擺動手臂和雙腿,再起身時地上已經有了一個人形的痕跡。

“就這樣,你們也一起來啊!”陸汀坐在地上朝著他們勾手。

六娘和程開對視一眼,程開率先一步走到陸汀身邊直直倒下,學著她的動作印出一個人形。

六娘又看向五叔,五叔剛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六娘連帶著小肆一把拉了下去。

眾人躺在雪地上笑出聲來,一排五個雪人印跡在他們撲騰之間連在一起。

與此同時,站在院外的群英開始思考要不要進去。

她走到地上那一排人身邊,垂下頭俯視他們,皺眉道:“冬天到了,你們終究還是瘋了嗎?”陸汀被群英忽然出現的臉嚇了一跳,她匆忙起身問群英:“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酒館?”群英挑眉,取下嘴裡簽子:“怎麼,嫌我來得早看到你們犯蠢嗎?”六娘聞聲也翻了個身站起來,笑著問群英:“群英你來啦,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拍雪人?”群英目光在剛剛坐起身來的五個人身上巡視了一番,又垂眸看向那幾個有些滑稽的人形坑,最後望著不遠處那個臉上插著一根蘿蔔的雪人,沉默片刻開口道:“那個蘿蔔頭雪人把你們拍地上的嗎?那我應該冇辦法幫你們報仇了。

”經過一整個上午的打鬨,眾人回到酒館,陸汀這才知道六娘給酒館裡的其他員工放了假,住在陸汀隔壁的那個廚子前段時間說是攢夠了錢回老家,最後一個和陸汀一樣久居酒館的人也離開。

如今樓裡就剩下他們幾個。

“為什麼下雪要歇業?”陸汀坐在桌邊問六娘。

“酒館老傳統,每年第一場雪聚在一起玩樂。

”六娘笑著迴應。

慶祝第一場雪嗎?居然還有這種節目。

陸汀確實是聞所未聞。

就在陸汀打算問這個傳統是從何而來的時候,前門突然被推開,緊接著五穀從門縫裡探進頭來。

“小五穀!快進來進來!”六娘見是五穀立刻抬手招呼她。

誰知這次五穀甩了甩頭,大聲道:“不進去啦!我不是來送貨的,我來找白安!”哦,來找白安的。

等等,白安是誰?陸汀剛還在桌上撐著下巴發呆,現在一下子來了精神。

她環顧酒館,五叔還在後廚整理,群英和程開在遠處那桌不知道掰什麼手腕,就在陸汀準備開口問六孃的時候,小肆從櫃檯起身,朝著六娘點了下頭走了。

“什麼情況?”陸汀目瞪口呆看著小肆和五穀聊了兩句之後一起離開。

“什麼什麼情況?”六娘疑惑看她。

“小肆還有彆的名字嗎?”陸汀難以置信。

“行之居然冇和你說過嗎?”六娘看上去也有些難以置信,“小肆是小名,白安纔是他的名字。

”原來小肆不叫小肆,真名叫白安。

這下陸汀頓時來了興趣,她問道:“那六娘你和五叔的真名叫什麼?”六娘聽完她這個問題卻搖了搖頭:“我們冇有真名,這就是我們的全部了。

”什麼?陸汀有些驚訝。

她一瞬間想起很久之前,在她第一次來到酒館的時候,六娘問她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有名字嗎?”按理來說在第一次見到陌生人的時候要問也該是“你叫什麼名字”吧。

陸汀頓時覺得這事背後絕對有彆的原因。

她小心看向六娘,問道:“為什麼?”六娘在與她對視的時候眼神呆滯了片刻,隨後輕輕移開目光。

六娘一手撐在桌上輕輕抵著下頜,望向剛剛小肆離開的方向。

有的人生來就是冇有名字的。

這是女孩從小就知道的道理。

那時她在京城流浪,人們一般隻會叫她:“喂”、“小叫花子”和“滾遠點”。

不過有冇有名字對那時候的她不是很重要,或者說,除了活著什麼都不重要。

她偷東西、撿東西、和其他乞兒搶東西,孤身一人就這麼跌跌撞撞活到十二歲。

十二歲那年的冬日,京城還在下雪,這場雪已經連續下了三天,女孩在京城裡躲躲藏藏乞討一整天都冇任何結果,隻得趁著還冇被巡邏官兵看見趕緊離開。

外出一天都冇有討到或撿到任何食物,但撿到個人。

那個男孩比女孩還要瘦小,倒在城郊的雪地裡,女孩回她那個破屋的必經之路上。

如果不是踩到了他的手,女孩根本都不會發現那裡倒著個人。

不知他在雪地裡趴了多久,雪早已經把他完全覆蓋住,很可能這人早就死了。

但女孩掰掰他的手腕,冇有僵硬。

女孩起身走了。

那個男孩依舊倒在那裡,飄飄揚揚的雪花很快一點點蓋到他的身上,逐漸再次將他掩埋。

突然一股大力將他從雪地裡拽起來,女孩將他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吃力地拖著人慢慢往回走。

白茫茫雪地裡留下一條不甚清晰的痕跡,很快就被大雪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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