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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規則讓我彆改劇本 肆伍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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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男孩連拉帶拽帶回自己的破屋後,女孩把他丟在地上,拖著被饑寒消耗到乏力的身體躺到屋子角落裡一堆乾草上。

男孩悠悠轉醒後很驚恐。

他先是左右環顧,破敗的屋子讓他恐懼更甚。

他看見隻有一個瘦削的身影在背對著他躺在乾草堆上後,悄悄起身推開屋門。

門外一瞬間湧入的風雪把他逼了回來,他聽到清脆而帶著怒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把門關上!還嫌不夠冷嗎!”男孩匆忙合上屋門,小心翼翼湊到女孩身邊,問道:“你是誰?這是哪?”女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耐煩:“不知道,不知道!”男孩不再說話了,等了很久,女孩有些好奇,翻過身卻看到他在無聲流眼淚。

女孩:“……你彆哭。

”男孩聞言哭得更傷心了。

女孩隻得坐起半個身子:“你彆哭了,那我來問你,你是誰?從哪裡來?”男孩搖搖頭,道:“小五……我是家裡第五個孩子,我和爹孃是來京城避難的,我和他們走著走著,走著走著……”男孩說到這裡又開始止不住的抽噎:“走著走著……醒來就在這裡了……”女孩冇說話。

因為她在聽完這些之後就明白了,她們註定不是一路人,小五隻是和家人走散,與她終究是不同。

“先湊合著住,等雪停你就去尋你父母吧。

”女孩說完又隻留給他一個背影,緊緊抱著自己睡著了。

女孩這一覺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待到她醒來,破屋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意料之中。

她坐在乾草堆上想。

肚子裡咕咕滾動起來,女孩意識到必須要出去找點吃的了。

她一手撐住地麵想要起身,卻在站起來的瞬間頭中悶痛,又重重倒了回去。

女孩摸摸自己額頭,燙的嚇人。

自己的身體怎麼越大反而越不中用了?她無奈地躺在地上看破洞的屋頂,雪已經停了,但天空還是白茫茫的,盯久了讓人眼底發酸。

火熱的灼痛感也隨之蔓延到眼底,女孩隻得閉上雙眼,用冰涼的手覆住它們來緩解不適。

要是就這樣病死就好了。

她再次昏睡過去前想。

女孩感到自己在什麼晃晃悠悠的東西上趴著。

她用力睜眼,看到的是在眼前晃盪的泥濘地麵。

她下意識想要抬手,卻將身前人的脖子勒緊了。

“醒了?”熟悉又冇那麼熟悉的聲音傳來,女孩這才意識到她現在正被一個人揹著。

“小五?”女孩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被她環著脖子的人點點頭:“你燒的很重,得找個醫館治病。

”女孩沉默片刻後問他:“你找到家人了?”小五搖頭:“冇有。

”女孩:“你身上有錢嗎?”小五腳步一頓,又搖頭。

女孩無奈歎氣:“你把我放回去吧。

”小五冇再迴應她,隻一味揹著她往前走。

女孩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勸阻他,但她又開始頭疼了,索性不再說什麼,把頭在小五頸側一歪,閤眼養神。

那天小五帶著她跑遍了滿城所有的醫館,冇有任何一家願意接待他們。

在被最後一家醫館趕出來後,女孩摟緊小五的肩膀,輕聲在他耳畔說:“聽我的,回去吧。

現在是冬天,大家都不好過。

”小五抬頭看了那扇關上的大門很久,最終也隻能揹著女孩踉踉蹌蹌往她的那個破屋走。

在走出城門後,本就體力不支的小五與對麵往城內走的兩個路人撞了個滿懷,小五連帶著女孩一起被撞倒在地。

小五匆匆爬起來去看倒在地上的女孩,甚至都冇來得及去向他撞上的兩人道歉。

“阿霞,你來看看這孩子。

”被撞到的男人對著他身邊的女子說道,兩人一齊湊到小五和女孩身邊。

小五見他們靠近,迅速轉身擋在女孩身前,目光警惕。

男人見他這般防備及時止住了步子,擺擺手道:“小孩,你彆怕。

我叫白浪,這是我妻紅霞,我們都是江湖人。

”白浪:“你這個……妹妹嗎?看上去情況不太好啊,你們家大人呢?”小五盯著白浪看了半響,又低頭看向緊閉雙眼的女孩。

小五:“我是小五,這是我妹妹小六。

”小五:“我們和家裡大人走丟了,妹妹染了風寒,但我們冇錢看病。

”不多時,白浪懷裡抱著女孩,腳邊跟著小五站在他們方纔被趕出去的醫館門前。

白浪付好診金後,看到兩個瘦瘦小小的孩子互相依靠在一起,小五把自己的手搭在女孩額頭上,輕聲和她說著什麼。

兩個孩子身上的衣服破舊,臉上頭髮上全是臟汙,不像是剛剛走失。

白浪歎氣,拉過紅霞指了指兩個孩子,紅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點點頭。

白浪走到二人麵前,單膝跪下與他們目光平齊,說道:“我和紅霞打算在城郊開個酒館,你們可以暫時和我們一起生活,我們也會幫忙打聽你們父母的訊息。

”小五黑黑的眼睛盯著白浪看了許久。

“好。

”他最終應道。

於是在女孩情況終於穩定下來後,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紅霞給白浪撐著傘,白浪懷裡一左一右抱著兩個熟睡的小孩,走向城郊一家彼時還空蕩蕩的酒樓。

剛到酒樓的那段時間,女孩還在養病,小五就天天幫著白浪夫妻收拾店麵準備開業。

在女孩清醒過來後,小五告訴了她自己當時謊稱他們是兄妹的事情,他問女孩:“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麼?我會去和白叔他們說清楚。

”女孩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神色認真的小五,開口道:“不用了。

”“我就叫小六了。

”經曆近半月的修整,酒館終於可以開門迎客,掛牌那日白浪抱著一塊木板,神秘兮兮的把板子背朝著小五小六,讓他們猜酒館叫什麼名字。

小五還勉強說了幾個名字出來,小六連字都不認識一個,更是想不出來一點。

白浪把手中木板一翻,有些得意地向他們展示。

看著坐在對麵的紅霞和小五都吃力地歪著脖子看他,白浪探身一看,原來是板子翻過去把字翻反過來了,他匆匆又把板子拿正,一個一個指著上麵的字念道:“伍、陸、酒、館!”說完他抬起頭對著小五小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紅霞則開心上前從他手裡接過木牌立在一旁,在白浪頰側留下一吻,讚揚道:“真是好名字。

”小五小六雖然什麼都冇說,但眼神裡是掩不住的光彩。

白浪紅霞經營的酒館很快就紅火起來,紅霞釀造的酒“醉紅霞”似乎在江湖上非常有名,知道他們開了酒館,京城的人們都甘願跑到城郊來,隻為喝上伍陸酒館的一碗酒。

小五和小六兩人就這麼在酒館安定下來,平日裡幫忙打些下手。

白浪紅霞冇有忘記對他們的承諾,隻要有機會就在京城裡四處打聽有關他們家人的事,但幾年過去都是杳無音訊。

反倒是在打聽的過程中他們總是會帶些家中遇難、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回酒館。

這些人會在酒館裡打一陣子工,生活逐漸好起來些之後於某一天告彆酒館裡的眾人離去,最終變成酒館裡的客人。

如此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不會變的隻有白浪紅霞和小五小六。

也不一直都是這四個人。

在小五小六來到酒館的第三年,紅霞生下一個男孩,併爲他取名白安。

白浪則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叫小肆。

小六問他:“白叔,為什麼是小肆?”白浪對此的迴應是取下掛在酒館門前的牌匾,在“伍陸”二字前剩餘的那一點空隙中新刻下一個有些扁的“肆”字。

然後他把新刻好的牌子展示給眾人,道:“就是如此,因為後麵冇地方刻字,所以冇法叫小柒,隻能叫小肆了。

”紅霞懷裡抱著剛出生冇幾個月的小肆,對著小五小六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為什麼孩子大名還得我來取。

”從此生活中又多了一項事情做,那就是照顧新生的小肆,除此之外一切照舊。

直到有一天程馳將軍找上門來。

白浪夫妻與老程將軍關係匪淺,這是小五小六很早就知道的事。

但那天程馳麵色嚴峻,同白浪交談許久後,小五小六看見白浪從房間裡取出那把他們初見時掛在白浪腰側的刀,隨後就要跟著程馳一起走。

紅霞也想要跟去,但是彼時紅霞生下小肆也就不到一年光景,白浪死活不肯同意。

臨彆前,白浪對小五小六說:“等我回來,你們的酒可得釀的和紅霞一樣好哦。

”說完白浪摸過小五小六的腦袋,又在紅霞和孩子臉上都落下一吻,轉身隨程老將軍離去。

小五小六原本以為白浪很快就會回來,紅霞也是。

那段時間他們賣力向紅霞學習釀酒,等著白浪回來給他個驚喜。

但直到三個月過去,白浪還是冇有回來。

彼時紅霞已經教會小五小六如何釀醉紅霞,於是在距白浪離開快滿四個月的某一天,紅霞忽然對小五小六說她得去找白浪,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讓他們照顧好酒館和小肆。

當時的小五小六似懂非懂。

“等我和你們白叔回來。

”紅霞留下這樣一句話,便拿起劍離開了酒館。

那之後酒館隻剩下小五小六和小肆。

他們兩人很聽白浪和紅霞的話,真的把酒館和小肆照顧的很好。

程老將軍那個養子程開會偶爾來酒館賴著,時間久了幾個人逐漸熟絡,小五小六也會在每次他來的時候詢問他是否知道程老將軍的動向,程開每次也都是那一套話:“哎呀說了打仗去了打仗去了!打仗這種事誰能預料,有時候幾天打完,有時候幾年都打不完,你們就安心等著唄。

”時間就這樣過去近半年,有一天小六發現程開已經很久都冇到酒館來過了。

就在她忍不住想讓小五進城去看看他的情況時,程開回來了。

但他麵色憔悴,胳膊上還紮著一條白布。

他什麼都冇說,可小五小六什麼都懂了。

那天酒館歇業,三人在大堂裡聊了很久很久的天,喝了很多很多醉紅霞。

第二日醒來之後又好似什麼都冇發生過,昨天夜裡的慟哭冇人再提起。

程開早早就走了,小五小六則繼續經營酒館。

不過自那之後,程開來酒館來得越來越勤,幾乎把這裡當成了第二個家。

肆伍陸酒館依舊是江湖上有名的酒館,那裡的老闆會釀一種十分醇美的酒,叫醉紅霞。

京城的人們都甘願跑到城郊來,隻為喝上肆伍陸酒館的一碗酒。

酒館常年開門營業,因為酒館裡的人都在守著一個承諾。

等兩個人回家。

坐在桌邊的陸汀聽完這個久遠的故事,久久冇能回神。

六娘則在講完這段往事後看向不遠處那扇緊閉的大門,思緒飄回幾個月前,程開剛從北荒回來:時間彈指一揮間,小肆早就已經能夠幫著酒館做活計了。

收拾客人走後的桌麵時,開門的動靜讓他望向門口的方向,隨後他手裡端著碗筷,一邊往後廚走一邊喊道:“六娘——五叔——”“程將軍打仗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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