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隻想當嬌妻 020
蕭郎,這輩子能遇見你是我的……
隔日醒來,宓瑤身旁已經沒了人。
看著漸亮的天色,她這會就察覺到了蕭欻的好處。
他德性不成,但蕭府沒有長輩,所以她就是跟他成了婚,也不需要早起請安立規矩,可以翻個身繼續睡覺。
隻是等到她睡飽再次醒來,瞧見床前的身影,不由用力眨了眨眼。
“我還以為你死在了夢中。”
蕭欻的嗓音已經不複夜裡的暗啞,磁性的嗓音猶如一夜過去飛簷上凝出的冰條,又冷又硬。
“醒了就穿好衣物過來。”
說完,蕭欻去了外間坐下,宓瑤搖鈴叫來了婢女伺候,曉得有人在外麵等,她就沒多折騰,一盞茶的時辰便打扮周全,在蕭欻麵前坐下。
“郎君今日不需要去辦差?”
“父君給了我三日假,明日你跟我去一趟使府。”
他本來打算今日就去,但直到要吃晌飯的時辰,宓瑤依然沒醒,他本不打算過來,隻是在院中聽到了下人碎嘴,說他折騰了宓瑤一夜沒睡,還說什麼也能聽到了宓瑤求饒叫慘。
他腳步一轉進了屋子,想看看被他耕壞的田如今是個什麼樣子。
在宓瑤睜眼前,他掀過被子,觸到雪肌上的痕跡,倒是升起了幾分驚訝。
昨夜他覺得他用得力道還不如狸奴叼幼崽脖頸,但誰曉得一夜過去,紅的發紫的吻痕遍佈了宓瑤的脖頸與胸前,其中還夾雜了幾枚沒消下去的咬痕。
此情此景他沒了叫人起來的想法,但誰知下一刻宓瑤就睜開了眼。
聽到要去給趙天赫請安,宓瑤立刻明白了她方纔醒來時蕭欻眼裡的嫌惡是什麼意思。
估計就是嫌棄她睡得太久,耽誤了正事。
“往後郎君還有什麼需要我出麵的場合,提前一天叫我就是,我雖然愛睡,但偶爾早起一次不是難事。”
聽出她話中晚起是理所應當,蕭欻輕嗤了聲:“讓下人收拾隔壁的屋子,我不喜與人同睡,你今夜便搬過去,除此之外,讓人把這屋子恢複原樣,拆了紅綢紅蠟,你若喜歡便移入你的屋中。”
蕭欻明顯沒忘宓瑤昨晚在床榻上的承諾。
吩咐完這些瑣事,便把旁邊的螺鈿匣子移到了宓瑤跟前:“裡麵是賬本與庫房鑰匙,你既睡飽了用了飯就可去跟賬房對賬,執掌中饋是你自個攬的職,若往後你有失職我會罰你。”
怎麼就成她攬的職了,分明她不想被捅死情況下的妥協。
“我纔不信蕭郎捨得罰我。”
宓瑤嬌哼把凳子移到了蕭欻邊上,瞧他眸光似笑非笑,乾脆食指壓在了他的唇上,免得聽到什麼難聽話。
“權郎君給我了,那財又如何,郎君這般大方威岸的男子,不會讓我如家奴般每月領月錢吧?”
鬆開了壓住蕭欻薄唇的手指,宓瑤期待地看向他。
“賬上的金銀你可以隨意取用。”
蕭欻說完後宓瑤等了等,覺著他會說出個限製,誰知道等了幾個呼吸,蕭欻都沒有開口說第二句的意思。
不加限製的任意取用?
宓瑤眼眸倏然發光,亮如朝日:“蕭郎你對我太好了,這輩子能遇見你是我的福氣。”
她伸手摟住了蕭欻的脖頸,見他不排斥便在他麵頰上落下一吻。
“郎君,你對我那麼好,往後你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也不與你置氣。”
既讓宓瑤搬去隔壁,蕭欻就打算不再與她親密,但如今見她仰頭翹唇,他的目光從她的眼眸一路向下,等到回神時已經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宓瑤吃疼呻吟,他才緩緩抬頭。
“往後每月初一十五我們同房,如昨晚一般。”
聞言,宓瑤怔了怔,初一十五不該是焚香祭酒,求神拜佛,怎麼到蕭欻這兒就反著來了?
如昨晚一般,那就是隻蹭蹭不進去?
目光交錯,蕭欻也沒給她反對的機會,下達完命令就乾脆利落地離開了屋子。
“阿姊,姐夫的長隨說讓我們收拾院子內的側房,說是姐夫吩咐,讓阿姊往後搬到側房居住。”
蕭欻一走,虞琇就焦急地進了屋子,急衝衝地說完,目光觸到宓瑤脖間沒掩藏好的紅痕,加上看到她紅的不正常嘴唇,虞琇驚叫了聲,眼淚汪汪:“姐夫可是欺負阿姊了,姐夫怎麼如此,阿姊如此貌美還欺負阿姊。”
就不想讓沒及笄的小丫頭知道太多男女的事,昨晚她還特意囑咐,讓今早虞琇彆隨著霜華她們進屋,免得看到一些她需要解釋的東西。
誰知道她逃過了換衣服,卻忘了將衣領穿高遮醜。
“搬到側房不是鎮使欺負我,而是我不想吃苦。”
那麼大的東西,往哪裡塞都可以,就是不能往她的體內入。
想到蕭欻走前的幾個要求,宓瑤先交代下人把屋子恢複原狀。
“哪有那麼早取喜綢,不說掛半個月,至少要掛三天吧。”
雖然宓瑤不說,但虞琇依然覺得著蕭欻怪異,那麼美的嬌娘不愛,跟她阿姊置氣,特意下她阿姊麵子讓旁人看笑話。
“掛不掛這個親都成了,府裡那些紅燈籠可以不取,正好接上過年,但紅雙喜可以取了。”
宓瑤一邊說一邊開啟了蕭欻帶過來的匣子,開啟賬本,看到賬麵上的數目,她沉默了片刻。
“阿姊怎麼了?”
宓瑤神色嚴肅,虞琇茫然地湊過去,她是庶女,在虞家沒學過中饋也沒學過算術,自然看不懂賬本,所以不明白宓瑤是看到了什麼。
“琇兒,你往後記得彆說你姐夫的壞話,他是個大好人。”
原本蕭欻說隨意取用,她還以為蕭欻是有兩個賬本,蕭府麵上的賬目不會太少,但也不會太多。
誰知道賬目上金銀多的誇張,除了十二萬兩白銀,還有八萬兩的黃金。
他是挖了金礦不成,既然能有那麼多金子囤積在家。
放下賬本,她又開啟了記錄庫房名錄的劄本,為了不讓自己控製不住太激動,她緊緊握住了虞琇的手。
不愧是男主,真是有錢。
估計這個府邸原本就是蕭欻抄的,趙天赫也沒讓他上繳什麼,所以蕭家的庫房品錄種類豐富,涵蓋了各地的珍品。
不過記錄庫房劄記的人明顯前後不同,前麵的人記錄詳細,後麵的人不通風雅,隻會記書畫一件,瓷瓶一件,並不詳細描述是什麼瓶,是什麼書畫,這般若是府中看守庫房的人有外心,輕而易舉就能替換庫房中的東西。
“先把側房完全空出來不急著擺設,咱們去庫房一趟,看到什麼好的就換什麼。”
宓瑤越看越激動,取了件白貂絨鑲邊大紅灑金披風,就打算去庫房清理物品。
隻是她纔到院子,腿上就是一重。
低眸一看,是穿著棉滾滾的小蘿卜。
“想我了?”
見蕭善抱著她腿不放,宓瑤笑道。
蕭善用力點頭,指了指她身上的披風,又指了指自個身上的衣裳。
蕭府大喜,今日除了蕭欻穿了一襲墨綠色錦袍,其他人都是喜氣洋洋,不止蕭善穿了紅色小襖,蕭翼蕭良也是緙絲葫蘆紋紅襴衫。
“拜見母親,母親萬福。”
見蕭翼上來就拉著弟弟要跪,宓瑤阻了阻。
蕭翼以為宓瑤與阿爹成了親,還是不願聽他們叫她母親,想著弟弟估計又要傷心失落,就聽到宓瑤道:“要行禮那就去屋裡正經拜一個,不若在這兒,我兜裡什麼都沒放,你們拜了我也拿不出見麵禮。”
宓瑤的話一說,蕭良驚喜地睜大了眼:“母親要送我們禮物?”
“昨日我與你們阿爹成了親,你們之後就算是我的兒女,既是這樣你們今日拜見我,給我請安,我自然要給你們見麵禮。”
等到屋裡,讓霜華拿了跪團,瞧著三個給她磕頭的蘿卜頭,宓瑤真有了自個已經是長輩的實感。
十七歲的女娘有了七歲的兒子,簡直喪儘天良。
見麵禮是早就準備好的。
把三人叫起來,宓瑤按著大小秩序,開始一個個的送禮。
雕瑞獸的赤金項圈一人一個,蕭翼額外得了一套文房四寶,蕭良是玉製九連環,蕭善則是一套迷你銀茶具,是正常版本的縮小版,可以當擺設,也可以拿來小孩們一起過家家。
赤金項圈是虞家備的,其他則是她來益州的路上見著有趣買的,如今正好能拿來送禮。
除了蕭翼穩重得了見麵禮沒有細看,剩下兩個小的捧著禮物看了又看,蕭善直接放在美人榻上開始玩了起來。
“讓你們嬤嬤把東西放回住處,這會不急著玩,咱們去一趟庫房,看看家中都有什麼好東西。”
本來她覺得昨晚她妥協妥虧了,想與蕭欻假裝隻有管家,沒有當保姆的事。
但聽到蕭翼說他們清早來跟她請安遇到蕭欻,蕭欻說她還在睡,等到她醒來會派人叫他們過來問安。
她就曉得蕭欻雖然是當武將,但就跟商人一樣得了利就咬住不鬆口,不會給她假裝沒有這回事的機會。
既然如此,事事周到她做不到,麵子功夫她就得做足了,等到再出門她身邊多了三個紅彤彤喜洋洋的蘿卜,一群人浩浩蕩蕩去庫房清點蕭欻的傢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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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宓瑤的動靜,濮青不禁不放心地朝主子道:“調查虞女的斥候回來道虞女對她那情郎情深義重,口述中的虞女與府中的虞女有彆,奴怕虞女在鎮使麵前做戲,好讓鎮使放鬆警惕為桓冠斌報仇,鎮使把庫房鑰匙與府中賬本交給虞女若是她有異心……”
濮青邊說邊覺著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主子英武不凡,以往從未像是那些**熏心的男子影響過正事。
但這次不過才與虞女洞房,就把一反常態變了原本的計劃,把全部身家都交予了虞女。
作為忠奴他認為自個有責任勸諫主子,所以隻能一邊忐忑,一邊說虞女壞話。
說完他怕主子被虞女迷了心竅,會出言訓他多事,就聽到主子道:“若能調動她的異心並非壞事。”
她不把異心展現出來,他又有何緣由罰她。
他娶她前隻打算把她當做擺設,但她這人太不討喜,句句話看似乖順但卻叫人聽了想要動手收拾她一頓。
而無緣無故,他如何能收拾她。
隻能給她機會教她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