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隻想當嬌妻 023
都是想當嬌妻的,就彆大哥……
早上的鬨劇以蕭欻摔門離開而終止。
宓瑤以為蕭欻至少會退步道個歉,誰知道他人品那麼差,竟然直接走了。
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淚,宓瑤拍了拍蕭善:“人都走了,咱們甭哭了。”
蕭善還沒學會裝哭的技能,她的哭是真的難過,怕蕭欻欺負宓瑤。
此時見宓瑤輕鬆肆意的笑容,加上宓瑤說的話,她懵懂中好像懂了什麼,抽了兩下鼻子就不哭了,隻是掛著眼淚委委屈屈地看著宓瑤。
“好好好,下次我要是裝哭,就給你個眼神教你也曉得,讓你與我一起裝。”
宓瑤哄小蘿卜道,渾然不覺這樣教小孩有什麼不對。
哭這項技能就該是當小孩時放縱使用,等到年紀漸大這招就不好使了,哪怕她長得那麼漂亮,蕭欻那莽賊都能視而不見。
蕭欻關了門扉並沒有立刻離開,自然聽到他一踏出門扉屋內的哭聲便戛然而止。
忍了又忍他才沒有回頭將門踹開,瞧瞧她們看他轉回是不是要再哭一場。
宓瑤沒忘昨日蕭欻提及要去節度使府邸給趙天赫問安。
哄好了蕭善,她一刻鐘不到便打扮妥帖,拿了塊桂花糕邊走邊吃,去蕭欻書房門口邀他出門。
蕭欻出來時宓瑤正好吃到了最後一口,她閉著嘴巴綻顏朝蕭欻笑了笑,就像方纔在屋裡的鬨劇是一場幻覺。
蕭欻嫌她笑的礙眼,抬步走在前麵,步伐越走越快,明顯不願意與她同路。
宓瑤樂得輕鬆,墜在他身後開始啃第二塊桂花糕,隻是出了二門,見蕭欻往馬廄直行,她纔有了些煩惱,她倒是能厚著臉皮提出跟蕭欻共騎一馬,但蕭欻應該不願。
正想著就見馬夫驅車過來,等出了大門宓瑤聽到馬蹄聲,掀開帷簾朝蕭欻笑靨如花:“郎君真周到,竟然早早讓人備了車。”
“坐好。”
蕭欻不喜周圍路人的注目,取出腰間佩劍壓下了她挽起錦簾的手。
刀鞘冰冷的寒氣侵來,宓瑤撅唇,嗔了蕭欻一眼。
蕭欻冷然收回視線,本打算驅馬先走,餘光卻發現不少百姓圍聚在馬車的另一側,大有隨著馬車移動的意思。
目光觸到有男子目光呆滯,嘴角流涎,蕭欻拉扯韁繩,策馬剛到換一側,就見帷簾猛然落下,在風中蕩了蕩。
放下簾子一會,宓瑤覺得差不多了,又掀開了一個小角,剛湊過去視線便毫無防備地與蕭欻肅殺的目光對上,宓瑤嚇了一跳,往後一退拍了拍心口。
“夫人怎麼了?”
詩雅見宓瑤猛然退回,連忙扶住了她。
還能是怎麼,自然是見鬼了。
馬車的視窗與蕭欻的身高並不齊平,也不知道蕭欻是怎麼剛好抓住她掀簾子的時刻嚇她。
想到蕭欻為了嚇她那麼一下,很可能一直彎著腰靠近馬車視窗,腦海浮現他在馬上彎著腰撅著屁股的蠢樣,宓瑤又樂了起來
不過她這樂沒樂多久。
馬車倏然停下,她還以為是到了,誰知道下一刻,高大的蕭欻撥簾進了車內,目光交錯,宓瑤臉上的笑一僵。
“郎君不騎馬了?”
“不騎。”
“那馬怎麼辦?就丟在路上?”
“它與你不同,它聰明識路,曉得乖巧跟在車後。”
蕭欻說完,就聽宓瑤重重一哼。
“美人多有,但心思都寫在臉上,對夫君百依百順的笨蛋美人卻難見,郎君知道我笨,往後要多寵我纔是。”
哪來的歪理。
這世上明明是蠢人多,聰明人少,到宓瑤嘴裡就成了蠢人難得要好好珍惜。
蕭欻瞥向宓瑤張合不斷的嘴巴,懶得與她爭辯:“閉嘴。”
雙馬並驅的翠蓋珠纓車,車內空間不小,但蕭欻個子太過寬大,他一個人相當於兩個宓瑤。
所以他上車後,詩雅就自覺地下車步行。
宓瑤不想下車走路,但也不想與蕭欻一同待在這個窄小空間,安靜沉默地四目相對。
所以她往他身上一倒,躺進他的懷裡。
蕭欻本以為她有什麼花招卻不見她動彈,低眸一看,發現她早已閉目養神,明顯隻是把他當做了靠墊。
不知她與她那個情郎是否也這般相處。
開始定然也是這般,不若在荊州時她都把那書生罵成了龜孫,那龜孫依然對她戀戀不捨,擋在她的麵前非要把她帶走不可。
說聰明她的確不算有腦,但說蠢,她又懂得審時度勢,曉得做什麼選項對自個有利。
一個有腦子卻不愛用,給她金銀珠寶,就能換來她乖順嬌媚的漂亮女娘。
算是應了她說的笨蛋美人。
*
嗅了一路宓瑤身上的香氣,到了節度使府蕭欻抬步走在前頭,想清一清鼻尖的氣味。
不過沒幾步便有脂粉香撲麵而來,氣味濃烈繁複,還不如宓瑤身上似麝非麝的暖香。
“九哥,九嫂。”
潘氏福身見過兩人,“父君知道九哥與九嫂要來,今日早早就在正廳等著,盼著能早些見到你們。”
潘氏說著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蕭欻的身側,“那日虎頭與二郎打鬨,我仔細問清了始末,二郎沒說假話,虎頭被他阿婆寵的不成樣子,做錯了事也不認,我已經好好訓過他。”
蕭欻隨意嗯了聲,明顯對這件事的是非對錯並不關心。
見狀,潘氏垂眸取了帕子壓在眼角:“虎頭雖是我十月懷胎所出,但馬家阿婆性格執拗,我訓虎頭她便訓我,還對我動了手,我實在無法隻能求助父君從馬家搬出,暫住在使府之中,若是當初我選九哥也不會短短一年就守了寡,還受這般欺辱……”
發現自己話趕話越說越多,潘氏連忙捂住嘴,抬眸小心去瞧蕭欻的臉色。
見蕭欻麵無異狀,她不知他是聽不懂她的暗示,還是聽懂了因在外麵刻意裝作鎮定。
想著,潘氏回眸又去看宓瑤。
相比蕭欻,走在兩人身後的宓瑤捧場得多,她專心地在聽潘氏說話,在潘氏回望時恰如其分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我不該說這些,隻是見九哥成婚,忍不住懷念以往,年少時九哥對我最最好了。”
蕭欻雖不知自己何曾對潘氏好過,但還是開口道:“若不願留在馬家,和離便是,父君會為你再擇良婿。”
聽到蕭欻開口,潘氏心中激動,麵上卻一片哀慼:“父君提過這事,隻是我怕自個再一次選錯人,九哥若是身邊要是有像九哥一般的好男子,一定要為了阿妹牽線。”
潘氏眸光殷切,蕭欻腳步頓了下,目光在潘氏臉上停留一瞬,便看向了在身後磨蹭的宓瑤:“沒腿的都比你行的快。”
“那是因為沒腿的人用了逍遙車,輪子自然跑得比人走得快,再說沒腿和美腿,郎君是喜歡沒腿還是美腿。”
宓瑤邊說邊小跑了兩步,停在蕭欻另一側後,她伸手握住了他的袖擺,調笑道,“郎君是瞧夠彆人,又想瞧瞧我了?”
仰著頭,宓瑤想模仿潘氏那副情態,但還沒模仿出來,蕭欻就回眸沒再看她。
見潘氏沒控製好神色,看她的目光隱帶憤恨,曉得潘氏這是上次在她這裡吃癟之後,不願意再費力在她麵前裝模作樣,宓瑤朝她眨了眨眼。
都是想當嬌妻的,半斤八兩,那就彆大哥笑二哥了。
*
婚堂行拜禮時宓瑤見過趙天赫。
當時覺得對方是模樣儒雅,有些年紀的憔悴老帥哥。
現在再見,還是儒雅的老帥哥,但憔悴更重,沒有刻意戴帽遮掩的半頭白發,看著要比他本來年紀要老上十歲。
按著書中的時間線,趙天赫這時已經是外強中乾,舊疾纏身靠良藥續命。
安穩了幾十年的益州馬上又就要亂起來。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隻要她不作死,蕭欻的後院何時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為了避嫌,趙天赫沒與她說幾句,給了她見麵禮後,囑咐她要與蕭欻好好過日子,照看好蕭欻三個孩子,便領著蕭欻去了書房,讓潘氏與妾侍陪她說話。
書中說趙天赫發妻和孩子去世後,他就沒有續娶,宓瑤本以為他是難得的癡情人,誰想到他還有一個妾侍。
趙天赫的妾侍方氏年歲三十左右,容貌算不上出眾,但身上穿戴卻極有排場,兩根粗大的赤金如意簪,雲鬢前頭插著鎏金鑲翠玉芙蓉如意紋櫛,身上衣裙用的布料也是上好,與昨日她找采商訂貨,有銀子也沒法子大量定的上等蜀錦差不離多少。
說是陪她說話,但趙天赫走後兩人默契地玩起了排擠遊戲,視線全都避開了她,沉迷於隻有她們聊得上的對話。
她們不願帶她,她還懶得摻和,等到蕭欻與趙天赫聊完尋來,她立刻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蕭欻跟前,搖著他的衣擺催他快走。
蕭欻朝屋中兩人點頭示意,出了院落,才朝宓瑤問道:“怎麼?”
“你的青梅竹馬沒討到你的好,把氣撒在我身上了唄。”
宓瑤神色嚴肅地告潘氏黑狀:“你可不能與她攪合,她一瞧就不是個老實的,若是夠美,心思多那也是願意為蕭郎費心,是男女之間的情趣,但她的模樣不值,蕭郎沾上她少不得家宅不寧。”
蕭欻低眸睨她,聽出她又拐著彎誇自己。
少年時被趙天赫告誡過女色誤事,他的注意力就未曾放在女人身上。
潘氏稍有不同,當年趙天赫提及要把潘氏嫁予他,他便關注了幾分,在他眼中潘氏算不得極美,可相比於周遭的女人已經是出挑。
但在宓瑤嘴裡,潘氏的相貌就成了不值一提。
蕭欻目光落在宓瑤的臉上,明白她的分量標準,但卻不想聽她踩一捧一,把她自個誇成心眼多也可愛討喜的百花之王。
“怕潘氏與你搶,那方氏?”蕭欻注意到知道方氏身份後,她情緒倏然地下沉。
“我本以為使君癡情,沒想著他有妾侍。”
麵對蕭欻審視的目光,宓瑤懶得撒謊,實話實說道。
“方氏隻是為父君管理後院,算不得父君的女人。”
見他解釋完,虞女眼眸明亮許多,蕭欻瞧不慣她管天管地,知曉他養父是真癡情便一副讚揚感動的模樣。
張嘴道:“你前日說的女子尋了沒有,我可不同父君般對妻子癡心,你容不了就替我找個能容之人過來。”
頓了頓,蕭欻掃過宓瑤的芙蓉麵,“相貌隻能比你好,不能比你差。”
目光相對,宓瑤一臉無辜,這不是為難她這個極品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