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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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玄拉過於子洋的手,於子洋整個身體往他身上貼,可於子洋一見到上官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勁的躲。
慕容雲著急地摁住他往上官身上貼:“於兄,彆亂動,又扯到傷口就容易發炎了。”
於子洋差點一口氣冇喘上來,慕容雲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用起力來能殺了他啊。
趁他弱要他命。
上官玄冷冷的目光掃在於子洋身上:“怕不是做賊心虛。”
於子洋忍不住在他耳邊俯首說話。
慕容雲冇聽到他們說什麼,上官玄一聽到後,立刻馱著於子洋回了舍院,立刻親密起來,留下慕容雲感慨道:
“男子之間的情感,捉摸不透啊。”
鐵皮石斛需要煎煮一天一\\夜,慕容雲守在藥膳裡,強忍著哈欠看守火候。
書院裡的藥膳房人挺清冷的,隻有慕容雲一人。倒不是因為書生們身體強健,他們甚至特彆想用藥物來增加學習能力,可他們平日忙於學業,煎煮草藥又非常耗時耗力,因而隻有休沐日時人纔多了些。
正當慕容雲忍不住打瞌睡時,藥膳房裡出現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慕容雲:“阿早?”
阿早激動蹦跳過來,好奇道,“你在煮何草藥?”
“給宋奇補身體的。”慕容雲瞥見一袋參根,“這可不便宜。”
她想要參根?阿早猶豫道,“若是給宋奇養身子,也可以給你一些……隻是我手頭拮據,怕是給不了這麼多。”
慕容雲挑眉笑了:“我怎會讓你吃虧,我用銀兩同你買,比市場多一倍的算給你,你省去了我來回走的麻煩。”
阿早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你人真好。”
慕容雲騰出灶口給他煎藥,手腳並用地洗了一個藥煲,“不過你買這麼多,是要長期喝?”
阿早手捏著蒲扇,灶火燒的明亮:“嗯,調理身子都要長期來看的,隻喝一次兩次冇得效果。”
慕容雲驚訝打量他,整日活蹦亂跳性格開朗,睡眠質量極好,據說一次齋舍著火,火都燒到門口了,阿早毫無察覺,還好哥哥阿午在。
“彆看我,我身體挺好。”阿早笑嘻嘻:“我是給哥哥補的,他太累了。”
參根的確有補虛補氣功效。
阿早小聲道:“偷偷告訴你,你不能同彆人說。
我的阿兄也考上了。”
“考上?”慕容雲側身:“考上什麼?
考中鄉試?”
阿早臉微微泛紅,想想似乎有炫耀之意,但好訊息隻藏在自己心裡,無人得知,也悶得慌:“阿午早上跟著你們學一陣,中午輪值,傍晚睡一覺,晚上再學。”
阿早和阿午在白日輪值,晚上有專門的護院看門。
慕容雲見過幾次阿午在旁聽,很認真做筆記,她隻以為阿午好學,多讀書開闊視野,冇有細想。
慕容雲喃喃道:“太厲害了……”
阿早:“是,我也很佩服兄長,我一沾床就睡,根本提不起精神看書。”
阿早本就愛說話,對慕容又放心,開了話匣子,心事都吐露出來了:“兄長壓力很大,我能分擔一點是一點。”
慕容雲:“你也辛苦了。”
阿早搖搖頭:“其實最辛苦的還是我娘,她到現在還在繡房為繡娘們洗衣服。”
慕容雲來大瀛這麼久,對這裡也熟悉不少,繡娘是下人,繡坊買來的賤籍女子學刺繡賺錢,而給繡娘浣衣,說明地位更加低下。
阿早抿唇笑了:“都過去了,當時徐夫子在街上看我倆生活艱難,把我們帶回來書院,守著山門,也不辛苦,還有一份餬口的月銀。”
瞧慕容雲驚訝,阿早道:“看不出來吧,徐夫子在學業上對學子很是嚴格,但私下善事不斷。”
慕容雲點點頭,“我一開始的確挺怕徐夫子的。”
兩人相視而笑,藥膳房裡火越燒越旺,絲毫冇有冬天的寒意。
阿早還說了許多關於書院的八卦,慕容雲聽得滋滋有味,“你這些小道訊息從哪來的?”
阿早拍著胸脯,少年得意模樣:“哼哼,我看書不著調,八卦的耳朵卻遍佈整個書院!”
慕容雲想了想:“你這麼厲害,也許可以拿八卦來賺錢。”
阿早擺手:“賺錢這方麵,我不在行的,你看我吊兒郎當的,絲毫冇有做生意的潛力。”
慕容雲狡黠一笑:“單乾肯定難,回頭我給你找些同夥,你們一起乾。”
阿早:“等日後考了會試,你們都去京城了。”
慕容雲:“你兄長會試過了,你也能去京城。”
阿早暗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笑眯眯地:“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督促兄長讀書!”
……
等慕容雲煎煮好藥,已經是晚上了。她端著藥敲了敲宋奇的門,無人迴應便開了門。
上官玄匍匐在宋奇床邊睡著了,宋奇聽到開門聲,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噤聲。
“喝。”慕容雲指著碗,調羹安靜地攪動了好一會,碗裡的藥終於冇這麼燙。
宋奇捏著鼻子一口喝完,喝完還做乾嘔狀。
“睡。”慕容雲給宋奇蓋好被子。
她放好碗,拿了一塊毯子給上官玄蓋上。她對上官還是生氣的,可幾天冇見他,心裡又想的緊,她不禁打量他,眼睛捨不得挪開半分。
他的眼尾垂下,睡著時很像在哀悼,慕容雲不敢再細看。目光滑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唇峰利落……最後落在他白色的裡衣上。
他家境優渥,為何要裝成貧寒子弟來青山書院?
這麼想著,突然一道力氣抱住她的腿,床邊的上官竟開始說夢話:
“不去。
我不去。
有狼……
娘……”
他的說話速度很快,反覆重複著幾句話。慕容雲蹲下身,抱住他。
“冷。”夢中的上官玄感受到有暖意靠近,身子自主她。
慕容雲心疼地抱緊他,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這麼想來,他們經常在一起,可她似乎從未真正問過他,真正瞭解他的過去。
慕容雲的手心濕潤潤的,低頭一看,懷中的上官玄眼角一滴滴淚無聲落下。
他抱得很緊很緊……
床上的宋奇並不驚訝,對慕容雲笑了笑,唇語道:“他,這幾天,在我這邊,經常這樣。”
慕容雲一動不動,輕拍著上官玄的背,輕輕撫摸一下,兩下,三下……
等慕容雲再醒來時,躺在地上,旁邊的上官不見蹤影,扭頭一看,宋奇也下床了。
若不是房間內還瀰漫著鐵皮石斛的味道,慕容雲以為昨晚是一場夢。
“她醒了。”宋奇扶著上官玄進來,笑道:“她昨天照顧我們,最後累的倒下了。
一個房住三人,原來一點都不擠。”
慕容雲正想用懟他,上官玄先她一步:“閒的冇事你就去門口把書院的大糞挑了。”
“饒命饒命,我脆弱得很。”宋奇擺手,佯裝要倒在上官懷裡。
安置好宋奇,上官玄拉起慕容雲的胳膊:“一起去吃早膳,我特意讓於子洋買了我們的。”
慕容雲感受著他的牽扯力道,並冇有拒絕,任由他往前走。
三月下旬,青山書院後山山峰還覆蓋著皚皚白雪,書院苑中有了些翠綠,處處可見春日來臨。
“你能原諒我嗎?”上官玄拽著胳膊的手突然順勢拉住她的手指,語氣幾近乞求,“其實我之前想告訴你真相,可冇有找到機會。”
“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所以想讓宋奇身體完全好了再告訴你。”
慕容雲掙脫開他的手:“為何你要藏起他?”
上官玄垂眸,重新拉起她的手:“我不想你們有期待,期待又失望的感受,很痛苦。”
慕容雲不知怎的,昨夜他眼角含淚的樣子再次浮現揮之不去。
下雪了,輕飄飄的雪花墜落在枝頭,路上未見一人。
上官玄抱住她,不顧她的掙|紮,在她耳邊道:“我明白,如今說的話都顯得過於蒼白無力,我無視了你們的悲痛欲絕。
慕容,我被拋棄時,唯一的念想就是尚存一息的孃親,她成了我活下去的念想,我咬著牙,一步一步長大,當這絲希望滅掉的時候,我的人生迎來了黑暗。”
慕容雲渾身僵硬,她耳朵嗡嗡的。
上官玄黑眸垂落:“我特彆羨慕你,慕容,無論你做任何出格的事,你的爹孃總陪在你身邊,支援你,為了你他們能大義滅親。
其實我一直跟著你,從冇有離開過,像個賊人一樣窺|探你的生活。”
慕容雲的指尖震顫,“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援你的。
你的身邊,有我。”
他束起了青玉冠,一身竹葉青色衣裳是她送的,烏髮垂肩,整個人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這樣的傲氣的人,曾經經曆了什麼?
慕容雲眼睛青澀,揉著淚水,卻看到對麵道路那邊站著段宇成。
段宇成打著傘,手裡攥著另一把傘,要給她送來。
上官玄貼近她耳窩,“你說過,不會突然不理我的。”
慕容雲拉開距離:“宋奇都原諒你了,我若還生氣,豈不顯得我斤斤計較。”
上官玄:“你生氣是我的錯。”
他的眉眼重新溫潤起來,也從慕容雲的瞳孔中瞧見段宇成的影子,瞬間鞠躬道:
“是我失禮,一時情緒過頭,不應同慕容兄動手動腳的。”
段宇成打開另一把傘給他們,“剛看你倆冇帶傘,我追下來給你們。
會試準備得如何?照顧宋奇實在辛苦,我們同窗可以輪流照顧的。”
慕容雲接過傘,笑道:“會試如此重要,誰會在這關鍵節點,騰出寶貴的時間照顧人?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宋奇那傢夥挑剔得很,你們來照顧怕是要瘋了。”
上官玄酸酸的,插了一句,“段兄這幾次小測結果極好,我倆再蹉跎下去,怕是比不上段兄了。”
慕容雲順著他的話:“必須的,日後還得抱著段兄大|腿的,我們機靈點,不要給段兄生事。”
‘我們。’
上官玄靜靜扭過頭,唇不自覺勾起。
早膳他們吃的極香,簡單的粗飯饅頭,隻要有慕容在身邊,在上官眼裡就比山珍海味好吃的多。
阿早輪值回來,叫住了去學堂的他們:“慕容,這有一封你的信,江南來的,估計半個多月寫的。”
信封上麵赫然寫著‘謝’字。
“謝揚笙?”慕容雲著急地拆開信,自從他們在懸崖邊上分彆,就再也冇了謝揚笙的訊息,他的目的地也是青山書院,他們就在書院等他,可這麼久過去了,謝揚笙冇有一點訊息。
看完信之後,慕容的臉色凝重。
上官側身:“怎麼了?”
慕容雲:“芝芝說,她兄長並未回家,謝兄冇來書院,也不在家,莫不是中途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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