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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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太陽和風都是暖的，書院中有下人在掃地上的落葉，他們被雪壓彎了腰，掉了下來，枝頭重新迎來新生。
慕容昀一|夜好夢，睡醒強迫自己看牆上的筆記，她把論述的重點謄寫貼在牆上，一醒來就能看到，這幾次小測她的等級又重新上來甲等。
有人敲門：“起來冇，慕容？”
這熟悉的聲音，慕容雲心頭暖洋洋的，重新聽到宋奇的聲音，心中歡喜，如此想來，宋奇當時大出血，若不是上官及時送走看名醫，還未必能保住他的命。
慕容雲懶散道：“冇醒呢。”
於子洋拉住旁邊的宋奇要走，“罷了罷了，彆打攪她睡，買兩饅頭給她。”
宋奇無奈：“我發現你這人，特寵慕容，這樣會把她慣壞的。”
於子洋笑得開心：“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對她好。過兩天就會試了，你放過她。”
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慕容雲快速束好發冠，彎腰低頭一本本撿起地上的書。
早上的太陽升起照在窗台上，慕容雲打開木窗，遠遠瞧見書院小湖麵上有兩隻小鴨子悠哉悠哉，柳條垂垂照在湖麵上，留下倒影。
上官玄身形頎長，腰間上的青石玉佩格外顯眼，他們有兩天冇見到了。“下來走走，透透氣。”
徐夫子臨近考試還在學堂上課，但對學子們不做要求上課，上官玄一旦學起來，日夜顛倒忘記吃飯，更彆提去學堂。
桌麵上擺著於子洋送的三月桃，粉|嫩的外表中還透著一股青澀，慕容雲順手拿了一個。
上官玄在湖邊發呆，身後的慕容雲歪著腦袋過來，“看什麼呢？”
上官玄：“看那兩隻小鴨子，春天要來了。”
慕容雲：“是啊，原來我們相識有半年多了。”
上官玄瘦了，眼窩很深，好在五官立體依舊如精雕細琢：“這麼快就要回京城了。”
慕容雲聽出他的落寞：“你不想回？”
上官玄：“京城勢力錯綜複雜，我們去了未必能應付。”
慕容雲桃子遞到他眼前，注意到他嘴角上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嗯。”上官玄吃著她給的三月桃，甜口的。
他怕的東西可多了，隻要與她有關，他都跟著害怕。
慕容雲揉著肚子，“和你在一起，日日吃素，我都懷疑你是否矇騙我，你家中冇錢。”
上官玄雙手交臂，明知道她是個小財迷，故意說這些話刺|激他，可他還是願意跳進去：“若此次會試你贏了我，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你。跟我回去京城住。”
慕容雲心口一顫，“免費的？”
上官梳理她的碎髮：“有我在，自然免費。”
她今日一身丹青素袍，黑髮束起，橫插一支雲頭簪。
一位鳳眼丹青少年郎，一位眉眼如畫清貧公子，兩人並排站在一起甚是養眼。
上官玄手心有汗，他一向自信，可在她麵前，他的自信顯得過於自負，他所思所想在她身上，未必能實現。
“慕容！”小滿提著綢緞粉底裙子，從湖的那頭小跑過來，“你倆長得真好看！”
她說話一向直來直去，心裡想什麼嘴上立馬說了。
上官玄咳了咳，掃了眼身邊人，她倒像聽多了似的，神情自若。
小滿遺憾道：“我今日就要下山了。”
慕容雲詫異：“今日？這麼快。”
她自打救了小滿，這活潑小姑娘整日往她這裡跑，慕容混跡在男子當中，遇到同|性，自然親近些。
小滿：“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在整個書院裡，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京城見，慕容。
若你不能考上京城，我倆以後就冇法見了。
我阿爹說了，我的夫君必定是科舉榜上捉出來的。”
隨著腦海中王夫子的慈祥麵孔浮現，慕容雲點頭，“榜上捉婿，你爹是為了你好。”
王夫子家有五個兒子，單單隻有一個女兒，外界都說王夫子對這獨女寵愛得不行，捧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裡怕融了。
王小滿揚起眉毛，“就當你是答應了，好好考，我們京城見。”
說罷，塞了一個香囊給慕容雲就走了。
上官玄瞥到少女臉上那抹泛紅，待她遠去才幽幽|道：“你的桃花運到哪都旺啊，我名不正言不順的，倍感危險的緊。”
香囊的薄荷葉鬆香淡淡傳入鼻尖，慕容雲聞了聞，挺喜歡的：“這算哪門子桃花運，人家隻和我交交朋友。”
上官玄瞭然她全然不懂少女心事，“你翻到香囊背部，繡著什麼？”
香囊是淡青色的，上麵刺繡線是暗紅的，形狀一粒一粒，“這是紅豆？
人家挺喜歡喝紅豆水的，甜甜的。”
上官玄搖頭：“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相思豆就是紅豆。
若不是我瞭解你，還以為你是油墨不進二愣子。”
上官玄走在前麵，留慕容雲一個人踟躕，怎麼也冇想明白小滿為何喜歡她。
學堂裡，徐夫子還冇來，於子洋拎著饅頭過來，一臉神秘兮兮：
“昨夜王夫子單獨給**解惑。”於子洋嘖嘖感歎，“王夫子出了名的科舉大師，跟他學的弟子中，一半都能上榜。”
阿早不知何時湊了個頭過來：“這麼厲害啊？”
於子洋：“你嚇我一跳！”
慕容雲轉悠腰間的黃玉佩，“王夫子還見了誰？”
於子洋抱著雙臂，推了推阿早讓他走，“還見了肖恒，他平日考覈這麼差，可竟也過鄉試了。”
此次鄉試中榜人數二百人左右，青山書院在附近算知名書院，可比起離京城更近的書院，稍遜色了。
“的確厲害。”慕容雲啃饅頭，察覺出他們的心思：“王夫子看起來慈和，實際很有想法，書院這麼多人，你們即使跪在他麵前，他也未必會單獨教，他挑的那些學子應該是稍有根基的。”
阿早側頭：“肖恒最近有去王夫子那嗎？”
“冇有，這半個多月都冇看到人影。”於子洋攤開書，想了想，“要不我還是去問問王夫子？萬一他心情一好，把我捎上，此次會試不就手拿把掐？”
“你臉皮厚，你去試試。”阿早嬉皮笑臉道，“等你試完告訴我。”
於子洋哼聲：“八卦，就不告訴你。”
慕容雲在一旁拉和：“誒你倆，八卦起來半斤八兩的，大哥彆說二哥了。”
阿早抱起雙臂，“哼，誰跟他大哥二哥。”
兩人不歡而散，小孩似的誰也不理誰，慕容雲哭笑不得。
宋奇痊癒之後忙得腳不沾地，處處想著給他們開小灶，“今天晚上吃鴿子肉，烤的。”
自從跟了慕容他們混，於子洋隔兩餐就一頓肉，他嚥了咽口水，“哪來的？”
宋奇繞過門口，對於子洋拋了個媚眼：“上官大哥打獵的，他下山向農戶借的鐵叉，帶著我去後山抓的鴿子，七八隻呢，鴿子肉肥嘟嘟的。”
慕容雲叩擊桌麵，“書一個字冇看進去，一說到八卦和吃，就分了神。”
於子洋臉熱熱的，低頭用書擋住臉。
徐夫子重新帶他們回顧學過的策論，眼見夕陽餘輝天空高掛，他緩緩放下書，捋著又長又白的鬍子，麵容和藹了許多：“我如你們一般大時，腦子裡隻有考取功名，日日夜夜從不懈怠。”
一個學生問：“夫子，您何時過的會試？”
徐夫子笑容凝固，尷尬道：“哪壺不開提哪壺，夫子我將近四十才過的會試，如今五十有餘，當官冇幾年，體力不行就隻能退下當夫子了。
想想看，夫子我算不上天資聰穎，可自認為不算愚笨，日日勤懇，年到四十纔有入仕機會。
老夫家境一般，幾個兄弟心善，一直供我唸書，老夫自小有求仕之心，也能堅持下去。
可你們，大多出自清貧苦寒之家，年的光陰付出了，若未能考取功名，就冇法繼續讀下去。”
他停頓了許久，堂上一片寂靜，無人說話中斷他，往日最調皮的學子這時候也在靜坐靜聽，神情動容。
徐夫子：“因而，老夫對你們，嚴厲了些。”
嚴師出高徒，是他一直供奉的真理。徐夫子目光看向中間落座的人，洋溢著笑，“願會試過後，皆能榜上有名。”
慕容雲有些恍惚，剛剛，徐夫子看的人是她。
散學後，慕容雲心心念念著宋奇做的鴿子肉，早早收拾好書筐要走。
徐夫子：“慕容，你留下。”
於子洋悄聲道：“放心，小弟誓死為大哥護住吃食。”
慕容雲坐在原位，等人離去才起身，恭恭敬敬道：“夫子找我。”
徐夫子語重心長道：“王夫子今夜找你，你過去一趟，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慕容雲書筐都差點冇拿穩，她冇再使用係統之後，對科舉之路信心越發下降，如今得上天憐憫，竟有王夫子親自一對一教學的好事。
“去，學生定會好好把握，王夫子在哪，學生立即找他。”
鴿子肉算什麼，王夫子纔是頭等大事，從今日起，書院最厲害的夫子當屬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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