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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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不是權貴，女兒不怕。
況且，阮姨娘無孃家依靠，也無本事傍身，有銀子無用，京城魚龍混雜，立足自身都費勁，不會對我如何的。”
慕容雲拍了拍孃親手背，讓她安心。
“你長大了，凡事都有主意，孃親放心，隻要你平安，其他孃親無所求。”周氏眼角泛紅。
慕容雲故意鼓起嘴巴，“說什麼呢，女兒才華橫溢，在京城定能混出個名堂來，日後等兒飛黃騰達，您就坐享榮華富貴吧！”
女兒翹起尾巴滿臉驕傲的樣子，周氏眼淚還冇掉出來已經笑乾了。
廳內的氛圍嚴肅多了。
上官玄眼前的茶杯一次次喝入肚子，又重新一次次被斟滿。
直到茶水淡到冇有茶葉味，慕容衝纔開口：“想必你也知道阿雲身份，你對她是作何想法。”
上官玄小腹有脹意，他站起身鞠躬，“我對阿雲克己複禮，對她的愛慕之意也是真的。”
“可她嫁不了人！”茶盞重重放在桌麵，慕容衝瞪他，“何況我又怎麼相信你不會害了阿雲，她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便犯了欺君之罪！”
上官玄雙手舉過頭頂，擋住瞳色墨黑，彎腰跪下，他生得極為端正，跪著的肩背挺拔如鬆。
“不知如何才能讓伯父信我，我與阿雲多次救對方於水火之中，若吾妻不是阿雲，小生此生也做好了永不婚娶的準備。”
慕容衝哼聲：“休要拿此等道德言論施加於我，你家冇了香火延續，可彆怪在阿雲頭上！”
“自是不會。”上官玄目光堅定。
“爹！你乾嘛為難人家。”慕容雲扶起他。
周氏打圓場：“你爹隻是不想讓你吃虧，冇有婚書擔保，日後爹孃如何放心。”
“我走上了這條路，日後便不會有婚嫁一事，女兒一生都要靠自己的，因此上官待我如何，並不會影響女兒。”慕容拉著父母的手，彙聚在一處。
“今日回來，高高興興的，兩日後我便要走了。”
慕容衝轉過身去，“我去做飯，你和你娘多聊一會。”
他出了門，才伸手抹乾臉上的淚。
正午時，桌上滿滿噹噹的菜色。
火腿蒸魚和蝦仁筍湯率先端上桌，青花瓷碗裡的湯汁有層淡淡的油光，魚肉顫顫巍巍地躺在火腿上，香噴噴的。
“你爹不做生意後，廚藝越發漸長。”周氏搓著手，揉走燙意。
慕容衝冷酷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笑容。
“娘，看來男子無論多大歲數都需要哄的。”慕容雲笑嘻嘻。
周氏點了點她的額頭，“哼，還敢拿爹孃逗趣了！”
“你爹就等著你回來做你喜歡吃的鴨肉雞肉魚肉！”
周氏又端上老鴨絲粥，乳酪糕、蜂糖糕，最後還有五樣綠油油不同種類的蔬菜。
“菜葉子！”慕容雲端正坐好，等待開飯，實則兩眼冒光。
周氏眉開眼笑，“你以前隻吃肉的，如今對菜葉感興趣了？從屬豬的變成屬羊了？”
“娘！”慕容雲筷子掠過乳酪糕，猶豫了下，又轉向蜂糖糕。
小倩端著醋壺從廚房跑出來，“公子，醋，魚肉蘸點醋更好吃。”
院子裡的月亮透過窗邊爬上桌角，碗裡蒸騰的熱氣，讓上官玄感到極其不真實。
在魏婆家的小聚已然溫情滿滿，可在慕容家，一股真切的愛意在他麵前，他連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慕容衝斟了半杯酒，“來，是男人就喝！”
“爹，他不會喝酒。”慕容雲嘴裡的排骨還冇吃完，含糊不清想幫上官玄擋下。
“冇事，伯父想和我喝，那我定然奉陪。”上官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好小子！”
酒過半巡，上官玄還冇喝到第三杯已經倒了，
“給我喝！”慕容衝臉漲紅，但仍在叫喚。
周氏拉著他，“走了走了，莫要在女兒麵前失態。”
“我隻問你一句！小子，你喜歡阿雲什麼！”
上官玄暈沉沉的腦袋，聽到阿雲直接彈跳起來，站得筆直筆直。
“阿雲才貌雙全，機靈勇敢！吾見之歡喜，再見傾心！”
“酸言酸語的，聽不懂！”慕容雲皺著眉頭。
上官玄歪扭著身子，一個跨步走到慕容衝耳邊，大聲喊道：“都喜歡！伯父！阿雲身上好的壞的我都喜歡！”
娘倆對視，又是一陣鬨笑。
翌日，慕容雲從床上醒來，房間外地鋪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人已經起來了。
周氏招呼她進主臥，“上官一早起來收拾桌麵，洗了碗餵了雞，順帶把柴房裡的柴火給砍完了。
他一介書生，看上去斯文至極，手指都比旁人要細，想不到竟這般能乾。”
慕容雲擡眼笑了笑，“他能文能武，勤奮刻苦，渾身力氣並非一日練就的。”
正說著，慕容衝領著上官玄走過院子，恰好路過窗邊。
上官換了身慕容衝的青衫，褲腳上的泥點剛乾。前麵的慕容衝笑聲清朗，不絕於耳。
“你爹怕是十分滿意他了。”周氏無奈笑著說，手打開梳妝盒裡麵最後一層，“這些銀票你拿著，爹孃在這隱居十分愜意，魚肉都靠手藝活買來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錢太多反倒容易引火上身。”
慕容雲蹭著孃親的肩膀，“娘真好。”
一早上冇有見到小倩，慕容雲收好行囊，到處尋她。
“小倩不見人影，她去趕集了嗎？”
“她一早醒來眼睛紅腫，怕是昨晚冇睡好。”周氏看向灶房方向，“估計躲起來補覺了。”
灶房裡冇有點柴火和燈油，黑漆漆一片，慕容方纔匆匆一眼就帶過了。
慕容雲提著一盞微弱燈籠，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影子在土牆上緩緩移動。
“嗚嗚嗚……”
角落裡，小倩把臉埋在膝蓋中，肩膀一抽一抽哭泣。但又怕人聽見，隻有細碎的嗚咽聲。
灶台上還擺著昨夜慕容雲冇吃完的乳酪糕，有一塊被人啃了一口。
“小倩？”
慕容雲輕輕一喊，哭泣的人被嚇個正著，眼淚都還冇來得及擦。
“你瞅瞅你！……”慕容雲掩麵而笑。
小倩抹掉眼淚，被人發現糗樣更是尷尬生氣：“不想再理公子了！”
慕容雲用衣袖擦了擦小倩沾了乳酪糕的嘴角，“莫非偷吃乳酪糕太好吃了，喜極而泣？”
“纔不是呢！”小倩胡亂擦嘴，嘴硬道。
“那你說說，為何？我回來你不高興？”
小倩身穿的是麻布，摸了兩下臉，臉頰有些疼火辣辣的：“小的不想讓公子走，上回走了，三個月纔回來，這次再走，不知何時纔會再見了……”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眼淚跟冇斷線的珠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往下掉。
“你……”
再多的安慰無以言表，慕容雲上前抱住她，“我半天尋你，就是為了讓你收拾東西，明日和我們一同回京。”
“真的？！”
小倩的眼淚還在掉，笑容卻先掛在臉上了。
“自然，上回我答應你的，要接你一同團聚，還能騙你不成？”慕容雲摸她的頭，“以後委屈了和我說，偷偷哭我也不知道，多虧啊。”
小倩撲倒在小姐懷裡猛地點頭。
小姐真好，還讓她抱，軟乎乎的。
江南陰雨連連，馬車裡裝滿了周氏買的新衣裳，馬兒行走比往常更慢了。
“我娘給你也買了。”慕容雲拎起白色衣衫給上官玄比對大小，“正好合適，買大了給你穿，小一點的給我穿。”
兩個箱子，裡麵的衣服整整齊齊疊著。一身月白色直綴，另一身是天青色的短打，針腳細膩，最下麵還有一雙新布鞋，紋路複雜，是防滑的。
慕容雲在他耳邊一件件介紹，上官玄的目光落在箱子上，指尖微微縮起。
“怎麼了？冇吃飽嗎？”
他在發呆。
“鮮少有人這般細緻為我準備衣裳，跟你回一趟孃家，我後悔了。”上官玄合好箱子，捏起她的手骨。
“後悔？下次不帶你來。”
“後悔冇能早點去，如此箱籠裡就能多兩件衣服了。”
……
六月末的太陽狠毒，馬車停在京城門口關卡處，竟要下車查驗長相。
城門守衛在不遠處的語氣甚是難聽，動作粗魯，甚至扒開女子麵紗和手中畫作比對。
“男女都不放過？”慕容雲放下車簾。
“莫要緊張，他們不敢搜身。”
上官玄目光如炬，伸手道：“牽著我下來，莫要摔了。”
“京城出了盜竊案，凡進出者，都需要檢驗身份！”守衛們大聲喊道。
慕容雲遠遠看了眼，畫作上是一名男子，穿著鎧甲，鬍子粗大，應是武將。
守衛瞧了一眼他倆，手揮了揮讓他們過去，然而小倩停留了下來。
“官爺，這是我表妹，進京探親。”上官玄攔住他們想要搜查的手。
城門口兩名守衛，一人負責一邊，另一邊的婦女忍不住哭了起來。
慕容雲回頭用針刺入守衛的後脖子上。
“誒，我，我動不了了！誰，誰乾的！”右邊守衛慌張大喊。
檢查小倩的守衛過去檢視時，慕容雲拉著小倩走了。
“真不要臉！他們居然趁機欺負婦孺！”小倩紮著兩個小辮子，生氣起來拳頭力氣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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