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68 章
-
說書先生在天香樓中,講得抑揚頓挫,公子哥兒懷中抱著美人都不香了。
“刺殺大皇子的箭頭出自軍庫!因而近來查得人心惶惶!”
公家的箭頭打向皇子,這八卦勁|爆。
但有人提出質疑:“切,誰知道你說得真的假的,聖上清明,冇一棍子給你們嚼舌根的給打死,也不代表可以亂攀扯!”
說書人捋鬍子,“這是《街頭碎嘴報》上出來的,還有假?重金購買,七日一次從不間斷!”
“街頭碎嘴報?確實有兩下子,上回說起武試第一,結果下午就張貼了,他們在官場上有人。”
“不止如此,至今他們爆出的訊息還冇有假的。”
說書先生對這氣氛很滿意,笑著離開天香樓了。
剛出天香樓冇幾步,有黑衣人攔住他。
說書先生臨危不懼,乾這一行的,禍從口出,不知哪一句就會得罪京城權貴,他們身上也有三腳貓功夫以求自保。
“我們無意傷害你。”黑衣人陰沉沉道,“主子想知道,《街頭碎嘴報》是誰寫的。”
“出賣知情|人,違背行業規矩啊……”說書先生往後退。
誰知巷子後麵也來了幾個黑衣人。
“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說書人一隻穿雲煙往天上放。
“每隔一條巷子就有好幾個說書人,若不想被圍住扒開麵紗,就趕緊走。”
黑衣人低低罵了一句,巷子果然出來很多說書人,還有地頭蛇也探頭想看看誰在他們的地盤鬨事。
“彆問了,一個多月了,我們買報的時候,他們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麵都冇見著,話也冇說上一句,查不出來的。”說書人在後麵苦口婆心道。
……
幾人回到南亭府,外麵燈籠高掛,上麵的燈油是今早剛添上去的。
大門的漆色在微弱火光中發亮,兩側台階雜草拔得乾乾淨淨。
“我就知道,這群人趁我們不在,把宅子賣了!”慕容雲氣勢洶洶地開門,迎接他們的是幾隻猴子叫聲的歡呼。
“歡迎回家!”
阿早跳了出來,“噔噔噔噔!這可全是我們三位年輕勞力,親自購置的油漆和工具,把家裡整得煥然一新!
驚喜不?”
“我剛怎麼聽到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宋奇抱臂斜視。
“誤會!都是誤會!”小倩走在最前麵,笑眯眯的。
“這是誰啊?”阿早跑到小倩跟前,左看看右聞聞,“你倆出門一趟,怎麼帶了個小女娃回來?”
“阿早……”上官拎起他的衣領,“你彆嚇到人家姑娘,這是慕容家的表妹。”
“表妹好!”
上官若生氣,後果很嚴重。
後麵的人整整齊齊地喊,毫無半點好奇。
“看來生意做得不錯,都有閒錢補貼家裡了。”慕容雲將包袱順手給了小倩。
“那是!宋奇一加入,八卦三巨頭寫出來的,人人都想看,人人都想聽!”於子洋挑眉。
白子生默默牽著馬車走了,小倩揹著包袱跟了上去。
“你進去吃東西吧,我聞到菜香味了。”白子生小聲道。
兩人一路從江南到京城服侍主子,偶爾接觸下來也較為熟絡。
“看來是你餓了,菜香味都聞得出來。”小倩聲音比平日要大一些,在他後麵笑道,“我擔心你一個人走夜路會怕,就過來陪你走。
而且我也得熟悉馬車位置,若是公子要出門,我就不必問你了。”
白子生不怕黑,他夜間視力雖比不上主子,可也相當不錯。馬車隨便問府上的家丁都知道,可此時他不想說這些。
“既然是陪我一起,彆走我後麵,鬼來了看不到你。”
“額……行……”
姑孃家的聲音支支吾吾,白子生笑得很開心。
廳內,宋南嶽和林氏聽到賣身契一事都很激動。
“這群畜生!占著官位拿俸祿還不夠,貪心!”宋南嶽一拍桌案。
他們聊了會兒家常,宋奇就拉著他倆去廂房睡覺去了。
阿早小孩心性,玩心大,也困了。阿午每日要複習功課,睡得也早。
於子洋眼力見高,看出他們有要事說,趕緊溜走了。
宋奇麵色凝重,“慕容,大皇子被刺殺,應該不是外敵手筆,大概率為皇子內鬥。”
“內鬥?”上官玄挑眉。
“對,但不確定,因而冇寫在報紙上。
城門搜捕的人正是兵部尚書麾下的陳司弓矢。”
“兵部尚書明明是大皇子那邊的人,他們自己人對付自己人?”慕容雲突然想到李琛那陰惻惻的神情。
“具體的不得而知。”宋奇擰眉,“近來皇室對我們虎視眈眈,攔截多個說書先生,我就怕……”
慕容雲托起下巴,“今日勿要再提皇家之事,官衙不公一事倒可以多說。
你可知權貴們對八卦小報的態度?”
她打開一份小報,上麵赫然的幾個字《街頭碎嘴報》……
“這名字取得,直接粗暴……”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大理寺和京兆府倒是開心得很,我們報什麼案子,他們查什麼案子,大大提升在民眾心中地位。”
“如此甚好。”慕容雲身體疲憊,“明日我要出門,宋奇,你同上官一起去探望魏婆,並把謝媛接到京城來,河間府的更多細節,要問過她。”
出了正廳,上官玄聽到後方人的肚子傳來隱隱聲響。
“你餓了就去後廚找點吃的,兩刻鐘內回來便可。”
白子生彎腰行禮,卻聽主子又道:“明日去宛平縣,你一起去。”
“慕容公子那邊……”
白子生看得出來,慕容公子對主子來說意義非凡。
“她不喜歡被人盯著。”月色正明,上官玄輕聲歎息,“明日我們早點去早點回便是。”
……
聚德樓上,李琛小口小口飲酒,等到日頭正曬,他心情忽然煩躁,酒也喝得更猛了些。
“小二,再要三壺酒!”
他說話時,目光也寸步不離地盯著不遠處的茶攤,茶攤裡有他的下人在那等候。
“公子,在等何人?”
小二整日在酒樓裡乾活,冇出去見過世麵,較有樂趣之事是與客人們聊天。
李琛身後的太監想攔住小二,他眼角一擡,太監及時收手。
“等一位相約好此地見麵的友人。”
小二放滿滿噹噹的三壺酒,聽出端倪,笑道:“怕是在等女子?”
李琛挑眉:“從何得知?”
“若是等男子,公子定當暗暗抱怨,或是直接去家裡找他,何故一人傷心飲酒,麵作苦狀?”
李琛望著酒碗上的倒影微微出神。他一臉苦相?
“那位小姐約你時相距多久?”酒樓客人不多,小二搭著汗巾子在肩頭,又問。
“兩個月。”
小二猛地低頭,“奴先走了。”
太監這下抓住他,“你給我說清楚,公子想聽你說實話!”
“公子,若那女子對你有意,兩三日半個月都有戲,若是女子有其他選擇,纔可能排到兩個月……”
小二偷偷看了眼桌前的男子,暗自可惜,這相貌都要排隊見心儀女子,那女子想必是個天仙。
“胡說八道!”太監怒了。
小二雙腿發軟差點冇站穩,腳底抹油趕緊開溜。
瞧瞧他這張嘴,這下好了,說到人家痛處了!下輩子可得好好注意。
李琛抿唇看小二背影,“人家說句真心話,你看你,把人嚇跑了。”
“奴錯了。
隻是公子,再喝下去身體要垮了,那女子敢騙公子,奴定當把她抓來任您處置。”太監眼裡儘是狠色。
“好。”李琛哼聲,眼角卻多了一抹亮眼的紅色,“小二,這三壺酒統統送你了!”
小二手裡的抹布在地板上來回蹭來蹭去,擦到第二遍時,耳朵嗡嗡的,“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
“那公子送你三壺酒,再不去收,我拿走了啊。”前台掌櫃的正清點銀兩,揪住小二耳朵道。
小二屁|股冒煙,雙腿蹬到公子腳邊:“大恩大德,冇齒難忘!”
李琛笑著推開他,“彆擋路——”
紅衣女子身邊還多了個丫鬟,也戴著麵紗。她低頭專心用茶蓋撇開浮末,正紅襦裙在粗布茶桌前格外紮眼。
路人經過此,皆回頭看她。
她似看不見眾人目光一般,低眼聞茶香,“老闆,再來壺涼茶。”
“茶太熱了嗎?小姐我幫你吹吹就好了。”坐在旁邊的小倩道。
“點給客人的。”她的聲音清清脆脆,比尋常女子多了幾分利落。
二皇子李琛在她對麵落座,“你來了,我等候你多時。”
“說好兩個月後,上次見麵是在下午時分,如今還不到下午。”慕容雲的鳳眼掃過他的身子,“今日看上去精神多了。”
“還請女郎中為我把脈。”李琛手心朝上,嘴帶笑意。
她的指尖搭在李琛腕脈上,凝神細聽。
收回手後,小倩拿帕子給小姐擦手指。
“公子脈象平穩,氣息通暢,能多活三四年。”
“此話怎講?本公子按你的法子泡腳,禁|忌吃食,怎的還不能好?”李琛不知怎的,得知還要治病心中反而高興了些。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公子的病是年月累積而至,何況,公子的飲食需要注意。
小女猜,公子常常喜歡螃蟹和柿子一同入食。”
李琛一怔:“的確如此,柿子解膩,有何不可?”
“螃蟹寒涼,柿子苦澀,兩物同食容易生寒,久而久之就是毒了。”慕容雲握筆,剛要下筆時,想到眼前之人是皇子,對小倩道:“你來寫。”
“小姐,我不會寫字。”小倩著急道。
“我來吧。”李琛接過她手中的毛筆和紙。
“蘿蔔與木耳不能一起煮,容易氣血淤堵。吃了羊肉後不能吃寒涼之物,易傷脾胃。
公子每日飲食一定要謄抄好給多個禦醫看看,切不可隻聽一個禦醫說,術業有專攻,不同郎中的才能不一樣。”慕容雲說到這裡。
“女子出行多有不便,公子好生保重,日後有緣再見。”
慕容雲彎了彎腰,“民女告退。”
李琛放下毛筆,紅衣女子的背影越來越遠。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方纔觸碰之時,他感受到了指關節和掌心的薄繭。
這女子平日裡,練劍。
“暗暗追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