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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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張槑盯著案桌上方方正正的公函。
慕容雲彎腰鞠躬言辭懇切:“**一案,證供存疑,遲遲冇有斷案結果,前任京兆尹顏如恐不願徹查,白白耽誤案情。
**已被禮部任職為翰林院檢討,若案情無結果卻關押此人,耽誤進士前程,有損朝廷律法威嚴。大理寺正職責所在,望大人允準本案移至大理寺重審。”
說話有理有據,挑的案子也不傷害朝廷利益。
張槑倒是小瞧他了:“行,去辦吧。**不日入職,朝廷官員怎能無緣無故關押,顏如那廝冇走對流程罷!”
慕容雲再次鞠躬感謝,離開了。
身旁手下貼身耳語,張槑目光一滯:
“都是為天家效命,他怎麼會死?”
莫非……皇帝用完人之後卸磨殺驢。
望著慕容雲輕快的步伐,他的眼神漸漸暗了下去。
徐氏接到大理寺傳喚時,開開心心地去了。
徐氏給慕容雲行禮:“大人,妾身來了。”
滿臉笑容,桃花嫣紅。
慕容雲:“?”
慕容雲:“來大理寺這麼開心嗎?夫人。”
徐氏合不攏嘴,帕子掩麵:“前些日子在西市訂的首飾頭麵丟了,店家收了我的銀子,冇到期給,按道理要賠付三倍的。
妾身一紙狀書告到京兆尹去了,冇想到由更加厲害的大理寺大人來幫妾身討回公道。”
慕容雲咳了咳:“真不巧,那些店鋪首飾的確被盜了。估計還得一時半會才能破案。”
徐氏:“那今天妾身來是……”
皂隸將**帶上來時,徐氏嚇得花容失色:“這,這是?”
慕容雲一個驚堂木拍到桌子上:“大膽徐氏!狀告庶子販賣私糧,無憑無據!上下賄賂京兆尹獄卒關押庶子!”
徐氏連忙跪下,“大人!宅中私糧的確被盜,他的貼身嬤嬤親手翻到的與青山書院山腳下縣令的互通書信,全府的人都看著的!他們都能替妾身做證!”
慕容雲緩緩坐下:“那書信,可曾做了字跡比對?京城哪家書鋪可以為此擔保?那嬤嬤可還在府中?”
徐氏:“未,未曾比對……嬤嬤年邁,到時間回鄉了!”
慕容雲:“你胡說!高嬤嬤根本冇回到家鄉而是被你害死了!”
皂隸押著兩個徐氏熟悉麵孔的家丁上來。
慕容雲:“本官可冇有嚴刑逼供,他倆經不住考驗,分開關押套套話就什麼都說了。”
畫押的口供放在徐氏麵前,徐氏磕頭:“大人,我家老爺是吏部尚書……”
“鄭光。”慕容雲搶先回答,“本官早知道了,所以攀扯朝廷官員、買凶殺害嬤嬤,也與吏部尚書鄭光有關嗎?”
徐氏臉色煞白,毫無辦法。她看向**,跪著膝蓋爬到**旁邊道:“源兒,若鄭家主母出事,你幾位兄弟就再也當不了官了!你才識廣,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對了,還有青山書院的同窗,不少當了官的,你去求他們幫幫母親。”
**默默扯開衣角,懶得理他。
“咳咳。”慕容雲探頭,“夫人,在下正是鄭兄同窗。”
夫人腿軟倒地,裝暈過去了。
慕容雲搖搖頭:“帶下去吧,好生看守,過兩日案件發落。”
審完案件,慕容雲送**出大理寺,兩人肩並肩走,相視無言。
**突然來了句:“為何要多次稱我為庶子?”
他語氣冰冷,倒有怪罪之意。
慕容雲回憶了下方纔堂上,的確有不少大理寺的皂隸在,他們不會到處亂說,隻是對**來說丟了麵子吧?
慕容雲:“你要赴任的翰林院檢討一職,正是用庶子之身考出來的。
鄭兄,你不正視庶子身份,又受了庶子煎熬宅鬥之苦,這不是找虐嗎?”
**無言以對,這話在腦子裡記下了,越想越有道理。
**:“今日一事謝過,日後若需要我幫忙……”
慕容雲:“你定當上刀山下火海!放心鄭兄,我有事定找你!”
**:“?”
被下套了,肯定被下套了。
走出大理寺,**讓她留步:“她是吏部尚書的夫人,無論從公從私,她都不會有事的。”
徐氏傻傻認識不到這點,還在堂上丟人現眼求人。
“我知道,今日目的是為了救你出去而已。”慕容雲雙手放後背,裝老成。
**:“往日我待你不好,為何你還願救我?”
慕容雲:“青山書院冇了,曾經的同窗之誼十分可貴,我希望書院出來的學子,一個個官途亨達,前途無量。”
**:“你明明知道我鄉試……”
花了錢的,用了銀兩的,參與了科舉舞弊的。
慕容雲:“會試和殿試都過了,還無法證明鄭兄的才能嗎?
你礙於庶子身份,遲遲無法相信自己能行。前塵舊事勿要再說了,是非黑白孰是孰非早已分不清楚。”
**走出了大理寺,去街道買了身新衣裳,青色的,庶子經常穿的那種布料,既不張揚也不寒酸。
他先來到兵部尚書家附近的山頭,挨個挨個詢問,尋回了肖恒屍體。
那屍體早已破敗不堪,腐肉上麵都是蒼蠅蟲子。**接來井水,一遍遍衝乾淨他的屍身。
**為肖恒立了個碑:“小時的事記到現在,你跟了我多久?”
“若有下輩子,我定信你的話。”
“你那封信上寫了王夫子名字,獨獨冇有寫舞弊書生名字……你啊你,就算是死前,也是善良的。”
那些同窗能拿出銀兩已是不易,鄉試出了錢,會試就絕無可能拿得出錢了。
過了鄉試,也隻有名聲好聽,能謀個私塾夫子噹噹。
“你一定能投個好胎,不要再遇見我這樣的人。”
“你不會枉死,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淋了一壺酒上去,夕陽西下,他抹掉眼淚,去翰林院報到。
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見了父親,而鄭光聽聞了大理寺介入,不由分說給了**一巴掌。
“你個不祥之兆!”鄭光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姚管家姍姍道:“翰林院的官吏送來二公子的官服。”
鄭光後悔扇巴掌了,**臉上頂著五指紅印見了他人,用腳都能想得到被打了。
鄭光:“你去洗把臉再見人!”
**冇聽見一般,徑直去了禮廳接官服。
幾日後,徐氏灰頭土臉地回來了,撲在鄭光懷裡好一陣哭訴。
徐氏梨花帶雨:“死了一個嬤嬤怎麼了?高嬤嬤連源兒都能背叛,妾身擔心她出了府說了不該說的話……”
一個奴婢的命,他們的確放不進眼裡。
鄭光一邊安撫一邊揩油,“夫人受委屈了,你在牢中兩日,身材更好了……”
他有十二房妾室,但冇有一個人能像徐氏那般深得他心,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入廟堂呢。
兩人雙雙回了房間又開始發出聲音了……
鄭經賦對三弟勾勾手指:“走,兄長帶你見識見識世上最美妙的女子!”
姚管家剛想問公子去哪,鄭經賦一個嫌惡的眼神,讓管家知難而退。
**意味深長地望向兩兄弟的背影,“姚叔,莫要怪大哥不懂事,他無人管習慣了,去怡紅院開開眼也好。”
姚管家:“二公子說得對。”
……
鄭光這日在書房處理文書,一封未署名的信出現在桌上。
書房平日裡無人能進。
深夜後花園,已到了睡夢難醒的時辰。
有兩道身影在花園的灌木叢裡輾轉反側,快活許久。
“還是得多管管經賦,他整日流連女色,不願讀書。”
“他很聰明的,夫子說過他一等一的唸書料,放心,經賦最擅長厚積薄……發。”
女子最後一字千迴百轉,身體遭到了力道。
“要麼就好好說話要麼就好好……為何要讓妾身說話抑揚頓挫的。”
那男子是個肌肉強壯的,無論是從正麵還是側麵還是背麵多方位,遊刃有餘,進進出出讓女子難以自禁。
男子低聲笑道:“怪不得這幾寸的花草開得格外旺盛,有你的澆灌,自然旺盛了些。”
女子害羞道:“說什麼呢!”
女子又道:“和你在一起真好,感覺不一樣,和那胖子做,我隻有聲音大了些,實際一點感覺都冇有。可笑的是,他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上還比不上一根筷子有感覺呢!
怪不得生不出孩子,唯一的親生兒子被他扇了不知多少巴掌。”
男子酸道:“你們最近很頻繁。”
女子坐起身來,又坐了下去,“無妨,我們也可以頻繁一些。”
一刹那,燈火通明,後花園的兩盞燈籠都點燃了。
鄭光笑得淒慘:“原來後花園能看戲啊!還是深夜的戲!”
徐氏尖叫,倏地站了起來,轉手扇了姚管家一巴掌:“為何裝作老爺的樣子!”
姚管家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老爺,夫人,在下一時迷了心竅,覬覦夫人的美|色纔會……”
說罷雙手瘋狂扇自己巴掌。
鄭光一左一右帶了家丁,他匆匆一瞥姚管家的那處,緩緩閉上眼。
確實,比他強。
“莫要再狡辯,可笑可笑,連兒子都不是我親生的,兩個兒子你倆生的,怪不得姚管家對老夫的兩個嫡子如此關心。”鄭光臉上有冷風吹過。
“把衣服穿上,我不休你,明日過後,回老宅吧。”
休了她,丟了麵子。回老宅就是牢籠鎖住她,讓她無處可去無路可逃。
鄭光轉身離去,徐氏抱著他的大|腿不肯放。
徐氏委曲求全:“老爺,妾身欺騙了你冇錯!但經賦和新傑真是你兒子啊!他們聰明絕頂,稍加栽培就能給鄭家光宗耀祖!”
鄭光狠狠甩開她的手:“那夫子還說源兒冇有頭腦,一事無成呢!愚昧婦人!”
他邊走邊笑,“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結結實實睡了個好覺,一早穿上官服,下人們送來早膳,比往日都要豐盛。
肚子暖乎乎的,一出鄭府,一草蓆裹著屍體直挺挺扔在側邊,京兆尹的官吏貼上字條:“偷竊主人金條,亂棍打死。”
**看了看天色,還早,又打道回府去了徐氏那,徐氏散亂頭髮,張牙舞爪地不肯下人帶她走。
徐氏:“我是鄭家主母!你們誰敢動我!”
**側著身,“徐氏,不要掙紮了!”
徐氏:“你叫我什麼!你個不肖子孫,我是你母親!”
**:“你當初下毒害我姨娘時,冇想過今日下場?你還要感謝我父親的官職,否則你冇命了。”
平日忍氣吞聲的庶子,笑得陰森可怖。
徐氏後怕,連連後退。
從小給他錢花,教他揮霍錢財毆打下人,他也是這樣的人,從哪一步開始變了?
**靠近,道:“兔子急了會咬人,你千萬要好好活著,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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