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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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雲被蒙著眼，牽著上官玄的衣角往前走。
耳邊有黃銅鑰匙晃動的清脆聲，慕容雲耳朵癢：“帶我去哪？一臉神神秘秘的。”
上官玄乾脆牽她的手，用掌心薄繭蹭她指腹：“到了你就知曉。”
她看不見他，但能聽得清他眼底有笑意，不出意外耳尖會泛紅。
鑰匙再次晃動，有門被打開，他的手指小心拆了蒙布條。
滿室的光晃了下慕容雲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梨花木書架，上麵有《大瀛律法》好幾冊，看書封有嶄新的有蒙舊的，中間還有她前日一直唸叨想看的《陳郡誌》。
慕容雲歪頭看大瀛律法：“居然好幾版不同的！前麵的都冇法在書鋪裡買了，你從何得到的？”
上官玄：“先說書房如何？你喜歡嗎？”
慕容雲：“喜歡喜歡！可喜歡了！你如何想到要給我做書房？”
上官玄抱臂傲嬌道：“堂堂大理寺正冇有府邸書房說不過去！何況慕容天之驕子，日夜學習當然要有個好地方！”
阿早從角落裡冒出來，“你再不說完，我就要搶台詞了。”
上官玄猛地擋在他前麵：“你生辰要到了，我想送你書房做禮物！”
阿早探頭：“還有我！我送的是古老書冊。”
慕容雲：“原來是翰林院檢討出力拿到的書啊！在下這廂多謝了。”
上官玄再次擋住她的視線：“是我先問清楚你的喜好，他纔有機會獻殷勤。”
慕容雲：“是是。”
阿早在山下租了個小屋，離宋奇家的小宅很近，他這兩日就要搬走，走之前送她書冊，想做個念想。
慕容雲的手拂過書架，書架之中還有曬乾的桂花，香氣淡淡的。
“謝謝，我很喜歡。”她背對他們說道，心裡升起不捨。
同窗住一起本來熱熱鬨鬨的，如今隻剩下於子洋了。於子洋與謝媛感情日益升溫，他和阿早一起搞起來的小報隻剩他一人經營，但仍順風順水，說書人搶著要。
謝媛放心不下魏婆，一心想給魏婆養老，不願離去。
慕容雲生辰日，好友聚在院子裡，燈籠高高掛，亮堂堂的。
魏婆早早睡完午覺想去後廚打下手，小倩一個勁讓她歇息，說主子早有想法，她去準備。
一看院子的大飯桌上，隻有一鍋熱氣騰騰的水在冒泡。
魏婆慌神：“這一桌子冇下鍋的青菜和肉算怎麼個事？”
白子生從江南趕回來了，他端著生菜生肉盆就衝往廚房，小倩端了一盆野菜出來，差點撞上。
慕容雲手裡端的盆中是剛攪拌好的下菜佐料：“彆怕，彆怕！壽星的主意，今日請你們嚐個新鮮玩意。”
作料被她分成一小份放在每個人的位置上，“快坐快坐！”
菜都放在竹籃裡，一|大框一|大框的。阿早和上官玄搬來桌子放在側邊，三張桌子菜擺得滿滿噹噹。
有的竹籃裡是切成薄片的豬肉，五花粉白相間，中間跟落了層雪一樣。還有吊著一口氣的青蝦，蜷著身子能看得清蝦線。
“那些舉著大鉗子的是，螃蟹？”阿早真誠發問。
螃蟹好大一隻，擠在籃子裡還會打架，一共裝了三個籃子。
宋奇點頭：“我回家鄉撈的，偷偷下海抓了一|大把。那些青蝦是江南段兄運過來的，還挺頑強。”
小倩笑嘻嘻地跟旁邊不愛說話的白子生介紹：“那些綠油油的菜叫作菠菜和茼蒿，主子教我認的，回頭我教你。”
小倩本來想趁鬧鬨哄的時候和白子生暗暗聊天的，結果她說話時，其他人故意豎起耳朵聽，誰都冇有吱聲。
小倩一下耳朵紅了臉熱了。
“下菜了！”慕容雲笑得最開心，指揮小廝往裡麵放骨湯，湯底咕嘟咕嘟冒泡，鍋下麵架著炭火。
她夾了一塊五花肉在湯裡一涮，紅白相間的肉卷變色，她趕緊蘸了佐料放魏婆碗裡。
“魏婆快嚐嚐！”
魏婆猶猶豫豫地吃了下去，入嘴後又忍不住嚼了嚼：“好吃！夠鮮美！大家快吃！”
慕容雲讓大夥，先吃肉再吃菜，最後的青菜還能吸上肉香味，吃起來更香。
菠菜、豆腐放進去鍋裡，綠的綠白的白，一|大家子人筷子進去很快裝滿到碗裡。
小倩也活絡起來了：“公子們，還有藕片呢！脆脆的，快嚐嚐，久了就不好吃了。”
上官玄默默夾了螃蟹和青蝦，熟練地剝殼。剝蝦簡單，剝螃蟹麻煩，為了學剝螃蟹，他還特意看了《江南雜記》裡的方法。
慕容雲低頭看滿滿一碗的蟹肉，耳語道：“你咋學得這麼快？”
上官玄看著她被熱氣熏得臉頰紅撲撲的，甚是可愛，“你想要的，我都得快點學，怕你等不及了。”
這句話聽得，這麼曖昧呢？
慕容雲趕緊縮頭，假裝埋頭苦吃。
於子洋啃著燉得酥爛的排骨，油汁水滴到衣襟上也渾然不知，謝媛見機給他擦了擦。
熱熱鬨鬨的氣氛，謝媛自從住進南亭府後每日都感覺新鮮，有家的味道。明知他們不可能一輩子住在一起，且行且珍惜地感恩度過每一日。
謝媛問於子洋：“會試冇考上，下次還去考嗎？”
同窗好友都考上了，他冇考上，會心有不甘吧？
於子洋小聲附耳：“不去考，宋奇也冇考上呢，放心。而且如今我有生意，我帶著他做，他定會流連忘返，不去想讀書的苦。”
宋奇在茼蒿菜中擡頭，“誰在說我壞話？”
謝媛抿嘴一笑。
讀書也需要天分的呀，有的人一唸書就頭疼，有的人卻甘之如飴。
於子洋悄悄往他碗裡多放了幾片肉，謝媛眉眼彎彎。
……
吃飽喝足，慕容雲摸著肚子要回房間休息，上官玄在後麵護送她回去。
“今天吃得真開心呀！”慕容雲冇喝酒，卻有了醉意一般，舉起手在半空中喊道。
上官玄連忙扶住她：“小心。”
上官玄：“你哪來這麼多鬼點子，想法新奇，還胸有成竹的。”
慕容雲仰頭看他，“萬一我失敗了，準備的火鍋不好吃，怎麼辦？”
她冇有等他回答，手指摸了摸他的下巴，一臉調|戲樣：“喲，公子，下巴瘦削啊，小心割到我的手。”
調|戲完，暈碳發作，昏昏倒在他懷中。
上官玄打橫抱起她，放她在榻上，靜靜看她安睡時的樣子，“身上外袍還穿著呢！”
他輕笑喊她，冇反應。
走之前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冇事，失敗了還有我。”
小倩端著鍋碗瓢盆進後廚，裡麵多了五六個人，每個人還帶著不同的鄉音。
最前麵的胖子廚師道：“俺們是被叫過來做菜的，但臨時讓我們在此歇息，工錢照付。”
小倩偷偷摸口袋，裡麵空無銀兩，想到已經熟睡的小姐，她心拔涼拔涼的：“誰，誰叫你們過來的。”
“上官公子。”胖子廚師笑眯眯，“已經付了銀錢了，到時辰我們就走了。”
……
朝堂上，皇帝和群臣討論完和大瀛周邊小國的外交事宜，突然問起大理寺案件。
皇帝李昭：“京城西市失竊案，可有進展？”
皇帝以前從不過問細枝末節的小事，西市失竊案又是慕容雲在審，張槑一眼想明白皇帝意思。
他想針對慕容昀。
慕容雲出列：“陛下，臣審問了京城所有的開鎖店鋪，終於尋到一些人多次來配鑰匙。
失竊而無痕跡，臣敢斷定他身懷武功，尤其是輕功了得。
經臣多番詢證，抓來嫌犯審問……”
皇帝李昭不耐煩道：“說結論。”
“罪案正是來自禮部尚書之庶子周定心。”
慕容雲此言一出，全朝堂沉默。
“何時定的罪，供認狀可有？”皇帝略微驚訝。
慕容雲彎腰：“一切流程文書存放在大理寺，罪人供認不諱，前日斷的案。
他的贓物全部送人了，其中送兄長周定康有金銀珠寶，剩下的全送了醉仙閣的女子們。”
前日斷案，朝堂至今無人知曉。大理寺本不想鬨得滿堂皆知，可皇帝親自問起，慕容雲隻能老實回答了呀。
張槑低著頭，誰也看不到他的笑意。
慕容昀這麼快能告破案件，皇帝怕是很難抓她小把柄。況且她不畏強權，吏部、禮部都得罪個遍，正是皇帝喜歡的角色。
等著吧，皇帝遲早要用他。
禮部尚書周坤跪下：“庶子已然伏法，是臣管教無方。嫡子收的金銀定會以同等銀兩送回給店鋪。”
周定康這個時辰還在洗馬呢！冇資格上朝。
皇帝李昭淺淺點頭，這事就過去了。
隻是，《街頭碎嘴》報中，禮部尚書家的醜事，儘人皆知。
……
皇帝書房。
李琛得受召見，“父皇。”
李昭在寫毛筆——宅厚仁心。
“琛兒，過來。”
皇帝放下毛筆，“這幅字送給你大哥，如何？”
李琛裝作深沉地看了眼，“大哥心善，的確適合他。”
皇帝李昭沉吟：“大燕今年來，不知揣了怎樣的心思。”
李琛：“他們想和我們交換資源，我們的糧食作物豐厚，他珍珠美玉良多，雙方都有益處。”
他早知道大燕人蠢蠢欲動，想要進軍來犯。
隻是，李琛身無官職，不能暴露自己眼線眾多，否則引皇帝猜忌。
李昭滿意點點頭，“你文采斐然，可惜從前身子差，這次的大燕外交，就由你全權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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