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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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知是臣的錯覺還是,陛下雙鬢髮白的速度肉眼可見地快啊……”
禮部尚書周坤隔著珠簾同妹妹皇後周氏飲茶。
皇後哼笑,“在那個位置上,日夜憂慮,不老纔怪。”
她眼底無半分憐惜,皇帝薄情,她早已不是剛進來時對皇上滿心歡喜,因為他一言一行情緒忽上忽下的小嬪妃。
隻要她還是皇後,皇上死不死的,跟她沒關係,她無須陪葬。
周坤猶豫道:“太子之位怕是很快要定下來了,隻是,五皇子那邊冇有得皇上賞識,反倒二皇子得了差事。”
他們一直想提攜的是五皇子,從前五皇子還算配合,圍獵騎射日日用功,如今倒荒廢起來,跟在二皇子身後笑嗬嗬。
皇後:“琛兒身體大好,爭儲勢頭正猛。聽聞大皇子得了武將職位,在訓練京衛隊,皇兄不妨多在那想想辦法。”
周坤聽出了皇後想改立李琛的意思,“可娘娘當初也說,二皇子桀驁不馴,未必會為周家謀劃!”
兔子敢在老虎麵前急眼,皇後茶杯一摔,怒道:“你要記得,周氏的榮華富貴少不了一代又一代的女子入宮!
若你真想讓家族長盛不衰,好好管教你的兒女,莫說庶子頑劣,你的嫡子近日不好好洗馬陪讀,在宮中大發脾氣,惹了不少事,本宮還得忙著給你們擦屁|股!”
周坤立刻低頭:“娘娘教訓的是。”
皇後哼了一聲,丹蔻指甲端著新的茶杯:“越貴妃之死真是意外嗎?兄長為官多年,腦子好好想想。你應該慶幸,琛兒是從本宮肚子裡生出來的。”
出了鳳儀宮,周坤腦中振聾發聵,反覆在想,難道一切都有李琛的手筆?
……
慕容雲查案回來的傍晚,有帶刀太監攔住了她。她認出是李琛旁邊的人。
慕容雲對貼身保護她的白子生道:“去和你主子說一聲,二皇子找上門來了。”
白子生不走:“萬一他傷了您……”
慕容雲:“放心,他上次救我,目前我官職加身,他更不捨得動我了。”
太監比了個動作:“公子請上樓,我家主子恭候多時。”
酒樓包間靜雅無比,慕容雲裝作驚訝:“二皇子!聽聞您前兩日已經出發接待使團的路上,為何出現在此……”
李琛藏住眼中的寵溺,皇妹聰慧,演技也精湛。
太監咳了咳,李琛回過神:“上次你在京兆尹那受的傷可好全了?凝兒可想你了。”
慕容雲也喜歡李凝,她活潑可愛的性子,天真無邪又藏了心事一般。
“上次還得多謝二皇子出手相救。”
太監又咳了咳。二皇子,談正事!彆談兄妹感情了!
李琛:“本殿臨走前特意來找你,你可願成為我奪儲助力?”
慕容雲愣了愣,這話前不久大皇子和六皇子也問過她,但那兩皇子,一個有勇無謀一個狡猾多端,信不過。
眼前這位二皇子,心機城府高於其他皇子,可信嗎?
上官玄從隔壁房屋屋頂躍過來,入到包間內坐下:“良臣擇賢君而棲,二皇子若人品端正,自有良臣追隨。”
一句話,讓二皇子好好做人,又未表明是否追隨他,這場麵話說得好。
慕容雲驚歎。
上官玄敬一杯茶:“還得多謝二皇子救慕容兄於水火,若有下次,還請把救人的機會讓給在下。”
說罷,他拉著慕容雲走了。
太監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倆,真冇禮貌!”
李琛笑了笑,沉思道:“你猜,父皇有冇有認出她來?”
太監眉頭一皺:“應當冇有,認出了怎會對親子下此毒手?”
女子挨鞭子,身上留疤更是痛苦。
李琛:“未必。父皇這人最守禮製,他定不想女子在朝堂上為官,因而給她一點教訓。”
他父皇乃太後所出的嫡皇子,順利地登上大寶,思想還是那一套。
可惜大皇子他們想不明白這點,瞎撲騰,以為得了官銜就是重用。
李琛喝完最後一口茶,“父皇最擅權衡之道,許多都是障眼法罷了。”
他知曉,根本無需人品端正政績卓越,隻要安分守己,父皇自然給他名分。
……
慕容雲累趴在上官玄肩膀上,“你說得不錯,二皇子正在培養自己勢力,和皇後無關。”
若是皇後授意,不必皇子親自露麵,禮部隨便派個人過來就行。
上官玄:“也許是我倆太過能乾,讓皇後他們重視?說不定呢!”
慕容雲順著他道:“還真有可能,我倆支援誰也許誰就是太子呢!”
隻是,她隱隱擔心。
慕容雲:“大燕人來了,也許會發生戰亂,你怕不怕?”
上官玄手捏她的肩:“我自己倒不怕,我怕你受傷。”
慕容雲快要睡著了,在馬車顛簸中眼皮子打架,嘴裡念念著:“若真打起來了,你就跑。”
“其實,我不是慕容……”
她睡著了。
上官玄用外袍裹住她,輕聲道:“其實你不是慕容雲,但你一定叫阿雲。”
每次阿早他們叫慕容,她時常耳背聽不到,但他叫阿雲,她定有反應。
上官玄滿是溫柔道:“隻要你是阿雲就夠了,我們一起經曆的人是你,就夠了。”
他早就知道慕容雲換了芯子,謝揚笙提過,在慕容家是父母驚訝過,她的吃食喜好性格都變了。
小倩都變得開朗了許多。
……
朝堂上,大理寺卿張槑出列:
“皇上,爐鼎書院的張夫子離奇死亡,經臣與屬下查明,行凶之人身上佩戴軟劍,瞭解他身上的灼傷薄弱之處,捅死了張夫子。”
皇帝李昭揉著太陽xue,似有頭風發作:“書院之事你們去查辦即可。”
張槑又奏:“陛下,在張夫子屍身旁邊找到半簇劍穗,其做工絕倫,經查詢京城店鋪,此劍穗由罕見的深海鮫人煞製成。
在京城內,隻有禮部尚書周家纔有此一匹!”
周坤臉色一變,始料未及:“血口噴人!”
張槑呈出口供:“自周定康任職洗馬,據書院和被遣退的周府下人所述,他整日謾罵,尤其是張夫子居多。
深|入調查發現,爐鼎書院科舉舞弊涉及考生多是張夫子的得意門生,閉眼謄抄答案的也出自他門下。
而周定康和張夫子素日有見麵,張夫子定期給他送禮,這也是下人們親口說的。張夫子死的那日,恰好就到了去送禮的定期日子,但周定康辰時無由出了門。
一個時辰後,張夫子的屍體就被髮現了。”
諫官廉巢站出來:“人證物證皆在,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皇帝太陽xue終於好些了,“朕明白愛卿意思了,大理寺放心去做,眾朝臣都看著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周定康還是天子不成?”
周坤腳底一滑,狠狠磕響頭:“懇請大理寺秉公處理!”
此舉之意,犧牲了一個兒子換得全族安寧。
張槑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眼身後之人,慕容雲讓稟報的機會給他,既不出風頭不招人記恨,又能在皇上麵前體現領導的威武,一箭雙鵰。
出了朝堂,禮部利益牽連的人紛紛來問候大理寺。
“張大人,大理寺的案件破得飛快,您的官階俸祿想必很快就能升了吧。”
此乃嘲諷,張槑高,進士一受封就在大理寺,勤勤懇懇多年未換得高官擢遷。
張槑笑道:“我倒不打緊,還年輕,日後機會多著,行得正站得直,慢慢熬總能在位置上出一番成績。
倒是邵大人您,可得小心了,免得一不留神,讓我大理寺抓到把柄。”
禮部邵大人冇敢再說話,當官的家裡總有點不乾淨的銀錢,真要查下去誰不心虛。
周坤那邊心如死灰,他趕緊回家問個清楚。
誰知周定康支支吾吾的,隨身佩戴的軟劍上麵的劍穗果真不見,周坤搬出大理寺,周定康才跪在地上懇求親爹救他。
“皇上不知曉的話,我還能救。大理寺故意在今日朝堂之上說,就是不想給你留活路。”周坤閉上眼,眼淚硬生生掉了下來。
這是他唯一的嫡子。
周定康也不跪了也不哭了,怒道:“那夫子放了假訊息,若不是他,我不會才考到第三!憑什麼比我差的都能去翰林院,而我隻能洗馬,還要陪小孩子讀書!
小孩子欺負我,我還得陪著臉笑!”
兒子站起來比老子還高,一下把周坤看蒙了。
周坤:“兒啊,你平時最乖巧懂事,為何這次……”
周定康:“乖巧懂事個屁!兩個庶弟太過頑劣,我纔有機會裝一裝罷了!
說到周定心,也是個傻的。他在青|樓有相好的,不敢讓家裡人發現,就到處偷東西。”
周坤皺眉:“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周定康大笑:“不然他為何要送禮給我?反正你也不救我了,我就老實告訴你,他那個相好也是我介紹的,嫵|媚非凡,但有個壞毛病,愛金銀財寶。”
周坤狠狠扇他一巴掌,他從未打過嫡子,下手重了,兩人同時愣住了。
周定康笑得更厲害:“爹啊,你還讓我乖乖裝努力用功即可,不用認真。我信不過你,威脅夫子給我答案,誰知道是錯的。”
周坤手掌隱隱發疼,劉禦史說的閉著眼謄抄之人,也有周定康,周坤發動一切人脈把他保了下來。
可他,竟敢為了泄憤殺人!
周定康扭曲著身子靠近周坤:“不對,你個禮部尚書答應我的事做不好,我應該殺了你纔對。
殺了個夫子你都保不住,你能做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
“以後不想叫你爹了,你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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