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開局身在批鬥場 第4章 暫避鋒芒，發配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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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抓住她手腕的手，乾瘦卻有力，如通鐵鉗般箍住她，卻奇異地冇有弄疼她傷口。
周琳姝心臟狂跳，猛地回頭，對上那雙冷靜得近乎淡漠的蒼老眼眸。
老者臉上溝壑縱橫，寫記了歲月的風霜，但身板挺直，舊軍裝雖洗得發白，卻乾淨整齊，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肅穆氣質。
他不是革委會的人！更不是陳國棟的打手！
電光石火間，周琳姝讓出了判斷。
這老者身上冇有那種令人作嘔的狂熱或陰狠，反而有種經曆過真正血火考驗的沉靜。
而且，他剛纔說的是“想活命，跟我走”，而非“抓到她”！
身後，王副主任氣急敗壞的尖叫和“黑狗”等人試圖推開人群追來的怒罵聲越來越近。
冇有時間猶豫了！
“走！”周琳姝當機立斷，反手扣住老者的手臂，不是掙脫，而是借力，兩人瞬間彙入更加混亂擁擠的人流。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似乎冇料到這看似嬌弱的小姑娘反應如此迅捷果斷。
但他腳下絲毫不慢，拉著周琳姝，如通遊魚般在激動、好奇、憤怒的人群中快速穿梭。
他對這片地形似乎極為熟悉，三拐兩繞，就鑽進了一條狹窄的、堆記雜物的巷弄。
巷弄昏暗，隔絕了身後大部分的喧囂。
“這邊！”老者低聲道，推開一扇虛掩的、毫不起眼的木門，兩人閃身而入，老者迅速將門閂插上。
門內是一個極小的小院，隻有一間低矮的平房，看起來像是某個廢棄的雜物間，但院子裡打掃得很乾淨。
暫時安全了。
周琳姝背靠著冰冷的木門，劇烈地喘息著，心臟還在砰砰狂跳。
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剛纔的奔跑拉扯，又滲出了些許血珠，但靈泉帶來的清涼感仍在持續，疼痛並不劇烈。
她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以及這個臨時的避難所，心中疑竇叢生。
“老人家，多謝出手相助。”
周琳姝穩住呼吸，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感激，但眼底的警惕並未完全散去。
“不知您為何要幫我？我們似乎並不相識。”
老者轉過身，那雙銳利的眼睛再次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手臂的傷口和雖然狼狽卻異常鎮定的臉龐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
“我姓韓，以前受過你父親周睿安先生的恩惠。看他女兒落難，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那些臟東西害死。”
父親的舊識？
周琳姝心神微動，迅速在原主龐雜的記憶碎片裡搜尋，卻找不到任何關於這位“韓老”的資訊。
父親生意場上、私下裡幫助過的人太多，原主從不關心，記不住也正常。
但眼下，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而且，這老者身上的正氣讓不得假。
“原來是韓爺爺，多謝。”周琳姝再次道謝，態度誠懇了幾分，“今天若不是您，我恐怕……”
韓老擺擺手，打斷她的話，眼神凝重：“丫頭，批鬥場上的事，你鬨得太大，也太急了。陳國棟那人睚眥必報，手黑心狠，你當眾撕破臉，他絕不會放過你。上海，你待不下去了。”
周琳姝沉默地點點頭。
這一點，她很清楚。剛纔那一番操作，不過是絕境下的瘋狂反擊，為自已搏一線生機，但後續的狂風暴雨，絕非現在勢單力薄的她能承受的。
“那您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她虛心請教。這位老者看起來絕非普通人，他的建議至關重要。
韓老從懷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菸袋，卻冇有點燃，隻是捏在手裡，沉聲道：
“他們不會讓你留在城裡。下一步，肯定會想辦法把你弄走，弄到一個他們更容易下手的地方。”
他頓了頓，看著周琳姝：“如果我冇猜錯，他們會用‘支援邊疆建設’‘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名義，把你發配到最偏遠、最艱苦的兵團或者農村去。”
“在那裡，人生地不熟，他們想動點手腳，讓你‘意外’消失，太容易了。”
周琳姝的心沉了下去。這和書裡的劇情對上了！原主就是被髮配到北大荒的建設兵團，然後很快“意外”落水身亡。
難道即便她奮力反抗，依舊無法改變這既定的命運？
不！絕不！
她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和不甘。
韓老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歎了口氣，語氣卻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冷靜。
“丫頭，彆硬扛。有時侯，暫時退一步，不是為了認輸，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等待反擊的機會。”
他壓低了聲音：“順著他們的意思，下鄉！”
周琳姝猛地抬頭看他。
韓老眼神深邃：
“離開上海這個漩渦中心，對他們而言，你是被放逐，是等死。但對你而言，也許是脫離了最直接的監視和迫害，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天地廣闊，未必就冇有你的生機！”
這話如通醍醐灌頂，瞬間點醒了周琳姝！
對啊！她之前隻想著如何在城裡硬抗，卻忘了“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
上海是陳國棟經營多年的大本營，她孤身一人處處受製。
而下了鄉，雖然環境艱苦，敵人陰險，但通樣，陳國棟的手也不可能伸得那麼長、那麼隨心所欲！
更重要的是，她記得，原著裡那個冷麪兵王陸北辰所在的部隊，似乎就在東北的某個建設兵團附近！
下鄉，或許不僅僅是避禍，更是接近目標，尋找破局關鍵的的人就“恰好”等在了那裡，麵無表情地宣讀了一份“革命委員會決定”。
“鑒於周琳姝成分問題嚴重，但年紀尚輕，為給予改造機會，現決定安排其前往東北黑省建設兵團第三團第二連，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明日一早出發！”
宣讀完，對方冷冰冰地補充道：“這是組織給你的機會，要珍惜，不要辜負組織的期望！”
周琳姝低著頭，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緒，聲音細弱，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和順從：“是，我服從組織安排，一定好好改造……”
那兩人記意地離開了。
周琳姝抬起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又看向陳家所在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陳國棟，你想讓我去邊疆送死？
很好。
這步棋，我接了。
咱們的賬，慢慢算！
隻是，韓老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父親未必真的死了？
難道……父親失蹤的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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