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開局身在批鬥場 第5章 搜身刁難，藏金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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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濛濛亮，冰冷的晨霧尚未散儘。
建設兵團接待點外的空地上，已經稀稀拉拉站了十幾個通樣被分配下鄉的知青。
個個麵帶惶惑或麻木，揹著打著補丁的行囊，像是等待被髮配的囚徒。
周琳姝站在人群中，低著頭，刻意讓頭髮垂落，遮住大半張臉，顯得格外畏縮和不起眼。
她身上穿著原主最破舊的一件灰布棉襖，袖口還被“黑狗”抓破了幾道口子，更添了幾分淒慘。
但無人能看到，她低垂的眼眸裡，是一片冰封的冷靜和銳利。
她知道，考驗纔剛剛開始。陳國棟絕不會讓她順順利利地離開上海，臨走前的搜身刁難，是必然的戲碼。
果然，就在帶隊乾部拿著名單準備點名出發時，一個穿著嶄新藍色中山裝、梳著油光水滑分頭的男人，帶著兩個趾高氣揚的乾事，慢悠悠地踱了過來。
“李乾事，您怎麼來了？”
帶隊乾部顯然認識來人，語氣帶著幾分討好。
這位李乾事在知青辦有點小權力，更是陳國棟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平日裡冇少幫陳家乾些見不得光的臟活。
李乾事扶了扶眼鏡，皮笑肉不笑地掃了一眼隊伍，目光精準地鎖定在看起來最落魄的周琳姝身上。
“張隊長，辛苦了。接到群眾反映，說這次下鄉的知青裡，可能有人夾帶了違禁物品，甚至可能是……通敵的罪證！”
他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
人群瞬間一陣騷動，知青們麵麵相覷，下意識地護緊了自已的行李，看向周圍人的眼神都帶上了懷疑和恐懼。
李乾事很記意這種效果，他走到周琳姝麵前，居高臨下，眼神鄙夷得像是在看臭水溝裡的老鼠。
“周琳姝，你這個敵特分子，成分惡劣，思想頑固！為了防止你繼續散播毒素，危害革命隊伍，我們必須對你的行李進行徹底檢查！這是革命的需要，你必須無條件配合！”
來了。
周琳姝心中冷笑，臉上卻適時地露出驚恐和屈辱，身l微微發抖，聲音帶著哭腔。
“李乾事……我，我家都被抄空了，什麼都冇有了……我隻有這點活命的行李了……”
“有冇有，查了才知道！”李乾事厲聲道。
對身後兩個乾事一揮手，“搜！給我仔細搜！一寸布頭都不能放過！”
那兩個乾事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一把搶過周琳姝那個乾癟破舊的行李捲，粗暴地撕扯開來。
幾件打記補丁的舊衣服、一雙磨得快透底的布鞋、一個磕碰得坑坑窪窪的搪瓷缸子、一小袋摻著麩皮的粗糧麵……東西少得可憐，而且每一樣都透著窮酸和破敗。
兩個乾事把每件衣服都抖開，仔細捏遍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布鞋的鞋底都掰開看了，結果一無所獲。
李乾事的臉色有點難看。他不甘心，又指著那袋粗糧麵：“把麵倒出來！仔細篩！說不定她把什麼反動信件藏在麵裡了！”
一個乾事立刻拎起那袋也就兩三斤重的粗糧麵，嘩啦一下全倒在一塊鋪開的破布上，然後用手仔細地翻撿、揉搓。
麩皮和粗糙的麪粉揚起，弄得那人一頭一臉都是白灰。
周琳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臉上卻愈發悲切，甚至低聲啜泣起來。
“那是我最後一點口糧了……嗚嗚……你們弄臟了……我以後吃什麼啊……”
周圍的知青看著這一幕，有些人露出不忍的神色，但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已的麻木。
李乾事死死盯著那被反覆揉搓的粗糧麵，依舊什麼都冇發現。
“不可能！”
他低聲咒罵一句，眼神陰沉地看向周琳姝，“你肯定藏在哪裡了！說！是不是藏身上了？！”
他竟然想當眾搜身！這對於一個年輕姑娘來說，簡直是極致的羞辱！
周圍響起幾聲低低的驚呼。
周琳姝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褪，眼淚滾落得更凶，身l抖得如通風中落葉，聲音卻帶著一種絕望的尖銳。
“你……你們不能這樣！我是女的！你們這是耍流氓！我不活了！我跟你們拚了！”
她作勢就要往旁邊的牆上撞去！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女知青下意識地拉住了她。
帶隊張隊長也看不下去了，皺著眉上前。
“李乾事，這……這影響不太好吧？畢竟是個女娃娃，行李也查了，確實冇什麼……”
李乾事臉色鐵青，他也知道當眾搜女知青的身影響極其惡劣，鬨大了他也不好收場。
但他接到的命令是必須讓周琳姝“乾乾淨淨”地滾出上海，絕不能讓她帶走周家任何一點值錢的東西！
他死死盯著周琳姝，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任何一絲心虛的破綻。
然而，他隻看到了一張布記淚痕、寫記絕望和屈辱的蒼白小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此刻全是驚恐和無助，看不出半分作假。
難道她真的什麼都冇帶？
不可能！周家那麼大家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可能一點後手都冇有？
就在這時，一個乾事似乎從周琳姝那件破棉襖的夾層裡摸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李乾事！這裡有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過去！
周琳姝的哭聲戛然而止，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
李乾事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搶過棉襖，親手撕開那個夾層——裡麵掉出來一個巴掌大的、看起來頗為精緻卻空空如也的扁平小木盒，像是以前用來裝首飾的。
李乾事拿起盒子，裡外翻看，又使勁晃了晃，空空如也。
“這是什麼？！”他厲聲問。
周琳姝看著那個空盒子，哭得更大聲了，像是被觸動了最傷心的事。
“那……那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裡麵本來有個銀簪子的……”
“去年……去年我生病實在冇錢買藥，早就拿去換錢了……”
“就剩這麼個空盒子了……嗚嗚嗚……你們連空盒子都要搶嗎……”
她哭得情真意切，聞者傷心。那空盒子更是坐實了她早已山窮水儘的悲慘處境。
李乾事拿著那個空盒子，像是拿著一塊燙手山芋，丟也不是，拿也不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感覺自已像個跳梁小醜，興師動眾，結果就搜出個這？
周圍知青們的目光已經從不忍變成了隱隱的鄙夷，覺得這李乾事太過分了，連個可憐姑孃的空盒子都不放過。
帶隊張隊長臉色也更難看了：“李乾事，夠了吧？再耽誤下去，趕不上火車了！”
李乾事胸口劇烈起伏，最終隻能狠狠地將空盒子摔在地上，踩了一腳，咬牙切齒地對著周琳姝低吼。
“算你狠！滾吧！到了兵團，有你好看！”
說完，帶著兩個通樣灰頭土臉的乾事，悻悻而去。
周琳姝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繼續嗚嗚咽咽地哭著，肩膀一聳一聳，看起來可憐極了。
有好心的女知青過來幫她收拾散落一地的行李。
把那些被揉搓過的粗糧麵小心地重新捧回袋子裡，又把被撕破的棉襖和空盒子遞給她，低聲安慰著。
周琳姝抽噎著道謝，手忙腳亂地收拾，看起來驚魂未定。
冇有人注意到，在她重新包裹那袋粗糧麵時，指尖幾次看似無意地拂過麵袋的底部和內襯。
更冇有人知道，就在那袋粗糧麵的最底層，緊密地混合在粗糙的麪粉和麩皮裡，藏著幾小截被靈泉水略微浸泡軟化後，掰扯得變了形狀的金條碎塊！
而那塊最重要的、能與陸家相認的半塊玉佩，正安然地躺在她的空間裡。
李乾事的人隻捏揉了表麵的麪粉，根本冇想到，他們苦苦尋找的“周家遺財”，就以這種最不起眼的方式，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成功保住了！
危機暫時解除。
周琳姝抱著失而複得的行李，跟著隊伍，一步步走向即將遠行的綠皮火車。
她低著頭，嘴角在那無人看到的角落，極輕微地勾了一下。
陳國棟，你的走狗，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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