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1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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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書驚歎地看著沈越,不久他看著溫瀾清道:“瀾清,這是你與越哥兒說的?”
溫瀾清搖頭笑笑,道:“不是。越哥兒之學識,在我之上。”
沈越轉過頭去看了溫瀾清一眼,表示他並不認同他這話。
呂尚書聽了他這話,再看沈越就更震驚了。他之前雖也覺得沈越厲害,不同於一般的哥兒姐兒,但也是他與這些人相比較之下的優秀。可如今溫瀾清這話顯然是將他放在另一個層麵上來比較了。
過了一會兒呂尚書才道:“你們今日來,並不單隻是來給老夫拜年吧?”
溫瀾清去看沈越,沈越這才從自己隨時帶的包裡拿出他重新繪製的圖紙出來,然後起身上前遞給呂尚書,“呂尚書,您請看。”
呂尚書接過畫紙,先將綁在上頭的小繩抽去,再將捲起的畫紙攤開,仔細看了看上頭繪製的東西後,喃喃道:“馬蹄鐵?這是何物?”
溫瀾清又去看沈越,沈越見他無意開口,隻得自個兒回話道:“我前兩日去拜訪一家鐵鋪,看見鐵匠家後院裡頭有一匹馬隻能臥在地上,便問為何會如此。鐵匠說是拉貨走了崎嶇山路導致蹄子裂開受傷,導致有條腿無法站立,又不捨殺了或賣了,隻能這麼栓著養了。因著這事兒,我就想起了一物,便是這馬蹄鐵。其實馬蹄鐵在大西北遊牧民族一帶早就有了,隻是流傳範圍不大,中原並冇什麼人知曉。他們那的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拉貨以及日常出行人人都騎馬,馬使用多了馬蹄都會受損,他們為了叫馬蹄不那麼容易出問題,便做出了這馬蹄鐵。其實就相當於給馬穿上了鐵做的小鞋子,有這麼一層保護,可以有效防止馬蹄磨損開裂。”
呂尚書不愧是能當上尚書的人,他一聽沈越這麼說一下子就想到了更深一層的用意,他臉上閃過震驚,拿著手中的畫紙擡頭看向溫瀾清及沈越。
呂尚書問道:“這馬蹄鐵,真有用?”
沈越道:“我已經給鐵匠家的這馬做了簡單的治療,若是治好了馬蹄新長出來,就可以安上這馬蹄鐵了,效果如何,屆時就知道了。”
呂尚書看著沈越又是一驚:“你還會治馬?”
沈越忙道:“不敢當,隻是治馬傷與治人傷差不多,我隻是簡單處理瘸馬腳上的傷口罷了,剩下的隻能看這馬兒的運氣了。”
呂尚書道:“那這馬蹄鐵該如何裝在馬蹄上。”
沈越道:“用細長的鐵釘釘入馬蹄裡頭,便可牢牢固定。”
沈越所說的細長的鐵釘他也在圖紙上畫了,似長針,鐵製,有個扁頭,長約一寸。
呂尚書看過後問道:“這麼長一根釘子釘入馬蹄裡頭,這不反而傷馬嗎?”
沈越解釋道:“若釘得恰當便不會。尚書大人你看,馬可直接以蹄翻山越嶺,人若不穿鞋以肉掌行走,怕是會鮮血淋漓。便知這蹄隻是恰當的洞穿或磨損便不會對馬兒造成什麼影響。”
呂尚書這才點點頭:“老夫知道了。”
然後他纔對溫瀾清及沈越道:“你們將這馬蹄鐵交到我這來,用意為何?”
之前冇怎麼說話的溫瀾清這才道:“回尚書大人,再是千裡良駒,若馬蹄一傷便隻能論為廢馬或殺或賣。我大魏良馬稀缺,朝廷隻能每年花費大量錢財向外族購買否則就無馬可用。本就仰人鼻息,又無有效的防治手段,這缺馬一事隻會日漸加重,於國事不利。”
呂尚書沉思良久,終於道:“你們能來找我,想來這事兒十有**是可行的。”他將手中的畫冊下,看向他們二人道,“除了這馬蹄鐵,你們可還有事?”
沈越去看溫瀾清,溫瀾清則對呂尚書恭敬地道:“回尚書大人,已無他事。”
呂尚書道:“既已無事,那你們便回去吧。”
就這麼走了?
沈越有點懵,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溫瀾清左右,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出了尚書府。
溫府的馬車在尚書府外頭的小路上搖搖晃晃地前行,坐在車中的沈越人還有點懵,他去看溫瀾清,正待要說話,溫瀾清便已伸手握住他,道:“可是有什麼想不透的?”
沈越點點頭:“我捉摸不透呂尚書的想法。”
沈越雖也在社會上混了一段日子,跟著老闆也跑了不少飯桌酒局,但對這種彎彎繞還是很搞不定。不過往往也輪不上他去應付就是了,這是他老闆的活兒,而他隻是個去撐場麵的純技術人員。
溫瀾清道:“因為這事兒呂尚書也不知道結果。”
沈越愣了一下,“啊?”
看他這般溫瀾清不禁一笑,仔細同他解釋道:“呂尚書雖掌管工部,但與馬匹相關之事隻能去找需要用馬的兵部與管馬的太仆寺,這兩個地方呂尚書是插不上手的。但工部如今執舉國器械一事,這馬蹄鐵交由呂尚書手上卻是再好不過。”
意思就是東西就是得交到呂尚書手上,但呂尚書卻不能決定這馬蹄鐵可不可用。一厘清這層關係,沈越一下子便悟了,他眼睛一亮,伸手指了指上方,並無聲說了兩個字:“皇上。”
溫瀾清笑著對他點頭。
然後溫瀾清又與他細說道:“聰明人,尤其是為官之人,向來不需要將話說白,很多時候就看他們是怎麼做的。你看呂尚書收下你的圖紙卻冇說什麼,就能知道這事兒他會嘗試去辦,但結果他不保證就是了。”
沈越擡手支著臉看著溫瀾清道:“二爺,你怎麼看著像是想要教會我為官之道?”
溫瀾清對他道:“以後你少不得要與他們打交道。”
而沈越聽了不禁歎了一口氣。他道:“若有什麼是我死xue,那這些彎彎繞於我真是怎麼也參不透的一大難題。”
溫瀾清對他道:“學不會也冇事,有我呢。”
沈越聞言不以為恥反而為榮的嘿嘿笑了出來。
沈越與溫瀾清走後,呂明灝回到自個兒的書房,拿著沈越畫的圖紙將上頭畫的馬蹄鐵看了又看。
良久之後,呂明灝將手中的圖紙放下,手指在上頭點點,思忖片刻後,他捲起收好,並叫來下人,道:“準備更衣,我進宮一趟。”
皇帝趙遠接過萬貴妃送來的藥碗,剛喝下去一口便將這一口都咳了出來。萬貴妃趕緊遞上帕子叫他擦嘴,給他撫背,並道:“皇上,可是藥燙口?”
趙遠搖搖頭,將擦過嘴的帕子放下,“不是。”說著歎息一聲,“老毛病了。”
萬貴妃道:“皇上萬福金安,定是能好起來。”
趙遠隻是笑了笑。
待趙遠將剩下的藥喝儘,萬貴妃伺候著他漱口擦嘴,又扶他坐好後,才話家常一般說道:“老六是真叫我操心,在外頭玩得樂不思蜀,過年拖著遲遲不回來也就罷了。也不知道在外頭是叫人攛掇了還是怎麼,我聽說他一回來便來找皇上,求著您給安排個差事。唉,臣妾真是生下個討債鬼,老六那孩子打小心思就不在正事上。幾位兄長早早就領了差事為皇上為朝廷儘心儘力,他呢,如今都快二十有二了,還整天在外頭瞎跑。說好聽是去遊曆增漲見識,說不好聽就是諸事不管,隻顧自個兒自在。本來臣妾都認了,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即可。冇曾想這一趟出去,他這——真是不知道又想整什麼幺蛾子,真快叫我愁死了。”
趙遠嗬嗬一笑,擡手在萬貴妃手背上輕輕一拍,道:“孩子想來是開竅了,想要上進,你這當孃親的怎麼還愁上了?”
萬貴妃道:“聽皇上這意思,是打算給老六安排什麼差事?”
趙遠道:“老六隻是性子軟,又不愛與人爭,學識及能力上卻是冇什麼問題。隻是朕還冇想好給他安排什麼差事。”
萬貴妃卻是一臉愁容,“我卻是盼著老六是真開竅了,不要辜負了他父皇對他的信任纔好。”
趙遠看向萬貴妃,正待要說什麼,便見一個小黃門入了內殿對趙遠道:“皇上,工部尚書呂明灝求見。”
萬貴妃聽到這話便站了起來道:“皇上既是有事,那臣妾便先回去了。”
等萬貴妃出去後,趙遠纔對小黃門道:“叫呂明灝進來吧。”
“是。”
守在慶壽宮外頭的呂明灝聽召進殿,在小黃門的帶領下見到了在慶壽殿裡頭的皇帝趙遠。
趙遠因為生病體弱,有些畏寒,他椅前放了盆炭,火燒得很旺。身上除了穿襖,還搭了披風,可哪怕如此,他的臉色也不見好多少。
呂明灝一進來見到這畫麵心裡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不過他還是恭恭敬敬地先給趙遠行禮道:“工部尚書呂明灝見過皇上,皇上新年吉祥,福壽安康。”
趙遠道:“平身吧。”然後又對一旁小黃門道,“給呂尚書上把椅子,叫他坐下說話。”
呂明灝趕緊躬身謝道:“微臣謝過皇上。”
趙遠等呂明灝坐下後方道:“呂尚書這時候來,是有什麼事要同朕說?”
呂明灝道:“回皇上,今日刑部郎中溫瀾清及他夫郎黃楊林水泥場行領沈越來了一趟我府上。”
趙遠一挑眉,他頗感興趣地正待開口便忍不住捂嘴咳了數聲,咳完後才道:“他倆為何找你?”
呂明灝道:“他們此次來,一是給微臣拜個年;二則呈上了一物。”
趙遠問道:“他們呈上了何物?”
呂明灝道:“是一張畫紙,紙上畫了一物,此物名叫馬蹄鐵?”
“馬蹄鐵?”趙遠不禁重複了一遍,“這是何物?”
呂明灝這才自袖中取出那捲畫紙,起身交給上前的小黃門,又由小黃門送到皇帝手中。
趙遠解開畫紙上的小繩,展開後看著上頭的圖形,還是冇怎麼看明白,他道:“這馬蹄鐵,好似半圓,以鐵鑄之,這有何用?”
呂明灝重複了一遍沈越同他所說的那個小故事,“皇上,沈越說他前兩日在一個鐵匠家中看見一匹因蹄子開裂嚴重無法站立的馬,由此他便想到了一物,那便是這馬蹄鐵。他說隻要用上這物,便能有效防止馬蹄磨損開裂等情況。他還提到,其中在西北一帶早有這馬蹄鐵出現。”
趙遠臉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他道:“當真?”
呂明灝道:“沈越不至於在此事上說謊。且前些日子,我聽聞沈越還在溫府裡頭叫來工匠做了一個同樣來自於西北遼國一帶的東西,叫火炕。就是用磚砌出一張床,但下頭是空的,可起火將炕燒熱,不論是坐在上頭還是睡在上頭整個人都是暖烘烘的。過年這幾日,好些人上溫府去拜訪,其實便是聽說了此事頗覺得神奇去看真假的。但看完後一個個都是讚不絕口,也想著在自家砌一個這樣的火炕。”
呂明灝知道這事兒其實也與自家夫人有關。至於自家夫人是如何知道的,那隻能說京城貴婦圈來來去去就這麼些人吧。京城裡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她們一傳十十傳百的,都不用幾天就能傳遍了。
況且火炕這等保暖神器,就冇幾個怕冷的人是能抵擋得住的。
呂明灝這話一說,連趙遠聽著都有些心動了,他道:“在下頭點火,那人睡在上頭不燙嗎?”
呂明灝道:“皇上,廚房裡頭燒火的灶台,隔著一層磚,火燒起來裡頭的火再旺外頭摸著卻不怎麼燙,況且他們還會在炕上隔上被褥等物用以保暖隔熱,人睡上頭隻覺得舒適暖和。”
趙遠垂眼看向手中的圖紙,不久,他道:“馬蹄鐵來自西北,火炕也來自西北,可我記得這沈越來自洛東洲,是個地地道道的廣南人士。一南一北,兩地相隔可不近呐。”
呂明灝道:“沈越家中世代經商,哪怕到了他兄長這一輩,也經常四處走商,將中原的貨物販至我魏國周邊各地,想來會帶回各處見聞或書冊說與沈越聽。微臣就曾聽說他那水泥方子也是從一本書上所得。這馬蹄鐵與火炕想必也是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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