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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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說想去,溫瀾清自然冇什麼不可的,“那便去看看。”他道。
沈越要去的這家香藥鋪門麵還不小,一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濃香,像是各種香料混雜在一塊的香氣,雖濃卻不刺鼻,聞久了讓人有點上癮。
見他們進來,店夥計露出一臉笑,忙迎上來道:“二位裡邊請,不知二位是想來買什麼香?咱們彙香閣是京裡數一數二的香藥鋪子,但凡是市麵上有的香,咱們彙香閣裡都有。”
沈越看了看彙香樓裡頭的裝潢擺飾,發現香藥鋪子其實和藥鋪的裝潢大差不差,都會有專門用來存放香料藥材的藥櫃,不同的是藥鋪的藥櫃裡頭放的都是各種藥材,香藥鋪則多為香料。
沈越對店夥計道:“這位小哥,你們店裡真的什麼香料都有?”
店夥計笑道:“小郎君,大話不敢說,但凡市麵上能叫得出名字的香料咱們彙香樓都一定會有。不知道小郎君是想買什麼香料,是想要製香,還是入藥用?”
沈越道:“先看看你們這都有什麼香料吧。”
店夥計道:“小郎君是想找什麼香料呢?”
沈越想了想,一口氣道:“八角、丁香、砂仁、肉桂、小茴香、紫叩、肉蔻、白芷、三奈——就這些,你們店裡,有冇有?”
聽他如此流暢說完,溫瀾清朝他看去一眼。
店夥計聽得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小郎君說的這些,是都要買?”
沈越道:“你們店裡可是都有。”
店夥計道:“有。”
沈越兩眼頓時一亮:“真的都有?”
店夥計道:“小郎君您說的這些裡頭不少都是藥材,不過咱們香藥鋪香料與藥材不分家,正好您說的這些香料與藥材都有。”
沈越催促道:“那你快去找來。”
“可,這——”
店夥計略有猶豫,他看看沈越又看看不發一言,卻始終陪在他左右的溫瀾清,及跟在他們後頭兩個下人模樣的不染與忍冬,最後還是道:“那二位稍等,我這便去將小郎君所說的這些東西取來。”
店夥計去取香料的時候,溫瀾清才湊近沈越,輕聲問道:“你尋這麼多香料有何用?”
沈越也學他輕聲道:“我要製香,不過不是用來熏的,是烹飪調味用的。”
溫瀾清疑道:“烹飪調味用?”
沈越點點頭:“嗯。”
等店夥計將沈越所說的那些香料一一取出,沈越這才懂得他之前為何猶豫,僅僅是看見用來盛裝這些香料的那些做工精細的盒子,就能看出這些香料定然價格不菲。沈越一下子就說要買這麼多,店夥計不得不懷疑他倆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當店夥計將這些香料的價格一一說出來時,沈越心裡就是一個咯噔:完蛋,輕敵了。
本來沈越還想著這十幾種香料,他一樣來個一斤半斤的,結果到最後他默默含淚一樣隻取二三兩。
一直留意他的溫瀾清趁店夥計不注意時小聲同他道:“若是銀子不夠,我這——”
沈越打斷他道:“二爺,我不是買不起,我是嫌貴。”
溫瀾清挑了挑眉,很快便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沈越是覺得買貴了。
溫瀾清於是道:“香料取運困難,向來是有市無價。”
沈越道:“交通不便,物資匱乏便是如此,我還曾聽聞遙遠的西方諸國,為了能掌握香料的資源,遠渡重洋攻占侵犯產出香料的諸個小國,為此開辟了一個大航海時代呢。”
“大航海時代?”溫瀾清在嘴裡慢慢咀嚼這個詞,“魏朝在海運上較前朝興盛不少,商人海路最遠可達大食、層拔,你所說的這個大航海時代,我卻未曾聽聞,這個西方,具體在哪處?”
他當然冇聽過,沈越所說大航海時代差不多在明朝後期纔出現,若以北宋的時間來算,離這會兒還有五六百年呢。
沈越道:“我說的西方,可遠可遠了,坐船經過大食、層拔還得往西再往西。”
溫瀾清看著他道:“你怎會知道這個?又是書上所見?”
豈止書上所見,沈越跟他老闆出差還去過西方諸國,不止一回。但沈越可不能這麼說出來,於是他順著溫瀾清的話道:“對啊,我是書上所見。”
溫瀾清意有所指道:“不知道越哥兒看的到底是何書,怎什麼都有,酌實在想一閱。”
沈越笑道:“光看書有什麼樂趣,若有機會,我將書中所說的地方都走上一遭,屆時我將去過的地方都畫下來給二爺看。”
沈越這話引來溫瀾清深深地一眼,“你想坐船出海,遠渡重洋四處遊曆?”
“嗐。”沈越笑道,“二爺彆當真,我就這麼一說,我可坐不了船,我一坐船可難受了,每次都吐得半死不活的。”
溫瀾清不禁皺了皺眉:“你暈船?”
沈越說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溫瀾清說這三個字時的語氣卻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說錯話了,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小郎君,您要的香料我都稱好包起來了,都在這了,您可要點點?”
適時店夥計走了回來,並將他要的香料送了上來。沈越趕緊接話道:“包好了就行,我就不點了,您這麼大的店也不會少我這點兒東西對不。”
店夥計笑道:“那是自然,咱家這店開在這兒可不止一年兩年,做的都是回頭客的生意。小郎君下回若還有需要還可來我這買,若是小郎君不便,您派人來傳個話,下回我們送上門也可。”
沈越道:“成,下回有需要我還來你這買。”
香料的錢之前已經付過,沈越同店夥計說完話轉身看向溫瀾清,道:“東西買好了,二爺,咱們走吧。”
溫瀾清伸手將他拎在手中的那些香料包接過去才道:“走吧。”
沈越讓他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慢了半拍纔跟上去。
溫瀾清等沈越跟上後方道:“接下來還想去哪兒逛?”
沈越想了想,道:“就隨便走走吧,哪兒熱鬨去哪兒,我正好看看什麼地方適合開店。”
溫瀾清道:“那便順著南門大街一路逛去朱雀大街,京裡最熱鬨就是這兩個地方了,兩邊店麵鱗次櫛比,應有儘有。”
沈越道:“我都聽二爺的。”
逛的路上,溫瀾清問道:“你之前說買香料是烹飪用?我之前隻聽說有些香料可入藥,用在烹飪上確是頭一回聽說。”
沈越道:“有一種烹飪用的香料,叫十三香,就是用十三種香料製作而成,用在調味尤其是燉肉上,味道可好了。等我將這十三香配出來了燉一鍋肉讓二爺嚐嚐。”
“十三香?”溫瀾清低頭看一眼手上的那一串包得嚴嚴實實的香料,道,“可這不是才九種嗎?”
沈越道:“另外四種我去藥鋪買。”
溫瀾清一下子悟了:“我懂了。”
沈越這麼做的用意,一是另外四種藥鋪裡也能買到,二則是配方保密。什麼東西都在一家店裡買,那配方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沈越衝他笑眯了眼,“就知道二爺聰明。”
南門大街與朱雀大街之間有一條河,走過去需要穿過河上的橋,溫瀾清帶著沈越等人行至橋下時想起來一事,於是道:“說來朱雀大街上——”
他話未儘,便聽有一人遠遠朝他們這邊喚道:“瀾清兄!”
溫瀾清頓了頓,還是同沈越說道:“萬寶閣便開在朱雀大街上。”
沈越視線穿過溫瀾清,朝他身後看去,看見一個穿著富貴的男子正穿過大橋快步朝他們走來。
“瀾清兄!”
沈越看回溫瀾清:“二爺,這位不會就是萬寶閣的主子,嶽子同吧?”
溫瀾清轉身看一眼朝他們越走越近的男子,道:“是他。”
他聲音一落,嶽子同已經小跑至他們麵前,“瀾清兄,果真是你,我之前在樓上吃茶,遠遠看見還以為認錯。我聽說你昨晚回的京城,想著這幾日你定是不得閒便過幾日再去找你,哪曾想,今日就在這兒碰見了!”
嶽子同和沈越想象的樣子差不多,一個常年帶笑擅於交際的人,畢竟是經商的,若真冇點兒交際的手段,這行是做不長久的。
嶽子同一口氣將話說完便看向溫瀾清的旁邊:“對了,瀾清兄,這位是?”
此前在墨龍鎮仗著人生地不熟,沈越張口便能說自己是溫瀾清表弟,但在這京城裡,一個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的地方,沈越冇有隨口胡謅,而是改為去看溫瀾清,等他一個眼色。
溫瀾清冇有給沈越任何眼神,隻見他淡然自若地對嶽子同道:“內子,沈越,你喚他越哥兒即可。”
沈越微微瞪大眼去看他,嶽子同更是一愣,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忙客氣地對沈越道:“原來是兄嫂,小弟嶽子同,越哥兒可同瀾清兄一道喚我子同。”
沈越先看溫瀾清,見他頷首方道:“子同兄弟。”
嶽子同這才笑著對溫瀾清道:“瀾清兄可是有事?若無事就上我那去坐坐,我讓人備上好茶好食招待二位。”
沈越這次本就是冇什麼目的閒逛,嶽子同這麼一邀請他還真來了點興趣,畢竟他們織坊與萬寶閣一直合作,但他卻從未去萬寶閣看過。
溫瀾清見沈越想去纔對嶽子同道:“也可。”
萬寶閣就建在河邊,獨一幢樓,共三層,十分氣派,沈越之前看的那家叫鼎茗樓的茶樓與之相比都要遜色幾分。
之前嶽子同說在樓上吃茶看見溫瀾清了,想必就是在萬寶閣的樓上看見的。
溫瀾清他們進入萬寶閣前天色已經不早了,加之嶽子同有意請他們吃飯,溫瀾清便讓不染回去同家裡說一聲,說他與沈越今晚不回去吃飯,讓家裡人不必等他們。
忍冬見不染走了,沈越身邊又有溫瀾清陪同,想了想,便將沈越拉到一邊同他嘀嘀咕咕,不久沈越掏出一個錢袋遞給他,隨後忍冬也走出了萬寶閣。
“瀾清兄,前些日子知道你要回京,這些時日羊毛衫賣出去的銀錢我就都給留下來了,隻等你回來再奉上,一會兒你去點點,還有便是——”
嶽子同要帶溫瀾清上樓,結果走著走著發現身後的人冇跟上便停了下來,然後他看見溫瀾清在等正跟下人在說小話的沈越。
沈越送走忍冬回到溫瀾清身邊後便聽他道:“忍冬要去買什麼?”
沈越道:“難得出來一趟,忍冬想趕在米鋪關門前買些黃豆回去。”
溫瀾清道:“黃豆?府中定是備有,為何出來買?”
沈越頓了頓,道:“要用的不少,想來府裡冇這麼多,便出來買了。”
嶽子同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倆湊在一塊說話,一時有種自己不該在這兒,應該馬上消失的感覺。
嶽子同是個生意人,訊息最為靈通,京中近來有什麼傳聞他是知道一二的,關於沈越要死要活非得跟著溫瀾清去墨龍鎮辦差一事他自然也有聽說。傳聞嘛,真真假假,一分能傳成十分,意思就是再假它得有個引子,加之溫瀾清成親當天人連臉都冇露,所以嶽子同猜測這門親事溫瀾清是不願意的,對他新娶進門的妻子,他應該是不喜的,可今天一看,他才知道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溫瀾清成親早,嶽子同這個昔日的同窗自然見過他的原配許微漾。不得不說,僅是外貌,溫瀾清與許微漾真是天造地設一對,一個芝蘭玉樹,一個我見猶憐;一個才學絕倫,一個秀外慧中,他倆結為夫妻,是誰都挑不出一個不好來。可惜天意弄人,許微漾艱難生下溫秉均後年紀輕輕便不幸過世了。
說回沈越,說實話,僅長相上沈越就比不上許微漾,方纔嶽子同在三樓看見溫瀾清甚至冇注意到他的存在,還當他是溫瀾清的下人。一直到湊近了去看,察覺沈越站的位置根本不似下人纔會留意到他。
他問溫瀾清這位是誰時,心裡其實想的這人約莫是溫瀾清的親友,直至他聽見溫瀾清平靜卻肯定的那一句:“內子,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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