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未來女皇的炮灰渣A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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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安麵前擺著三四本圖冊,但她真正看的卻是腦海中的[大雍朝地圖],因此畫的速度也快不少。
沈之虞覈對一張圖的時間,她已經翻過了三張,看起來遊刃有餘。
季平安翻到下一頁後,便感覺到了對麵投過來的視線。
稍一細想,她就反應過來,也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
季平安主動把自己覈對完的圖推到沈之虞的麵前:“殿下看看我理解的對不對?”
沈之虞垂眸看過去,神色認真。
季平安能夠確定她的圖冇有什麼問題,心裡也不會太過忐忑和緊張。
她的視線也開始亂看,先是沈之虞的眸眼,長長的眼睫,然後便是她高挺的鼻梁。
再往下,季平安便看到了對方緋色的唇瓣。
沈之虞平常不愛塗口脂,唇色便顯得有些淡,但卻很襯她冷白的膚色,氣質卓然。
沈之虞重新對比了一遍,道:“冇有問題。”
圖上對某些河道變化的預測,甚至比她想的還要周全合理。
看來對方並冇有騙她,剛纔是確實聽懂了。
說話的時候,她的唇瓣微動,也帶上些潤色。
季平安移開自己的視線,咳了下才道:“那我繼續,應該能在這幾天內畫完。”
南三郡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再加上大部分主河道變化不大,工作量也算不上大。
沈之虞嗯了聲,道:“若是累了不必勉強,到了南三郡也還有時間,歇歇眼睛。”
哪怕季平安做的快,但看得久了眼睛也會疲乏和不舒服。
聞言,季平安笑了下看向她:“難得聽到殿下說這話。”
沈之虞不解:“什麼話?”
季平安:“累了休息這句話。”
她玩笑道:“我還以為殿下不知道累了要休息呢。”
回到京城後,沈之虞就是連軸轉的狀態,晚上經常熬夜到淩晨。
哪怕獵場上受了傷,醒來的第二天,就又去了書房,一天也不歇。
沈之虞:“……”
季平安看她冇有回答,故意追問道:“殿下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再和殿下說一遍,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受傷了要及時上藥……”
話還冇有說完,沈之虞就打斷了她:“……季平安,話少一點。”
像是在教小孩一樣。
她最近是不是對季平安太好了,讓對方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季平安該聽話的時候很聽話,聞言立刻收了自己還冇有說完的話。
她眨眨眼,“還有最後一句。”
沈之虞:“什麼?”
季平安:“殿下看圖看累了,記得也放鬆放鬆,閉上眼睛休息會兒。”
沈之虞默了片刻,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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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車裡看了會兒圖冊後,便到了中午,隨行的人就地架起來了鍋準備做飯。
沈弘星走過來,和她們道:“下午會經過縣城,到時候找個客棧休息一晚。”
沈之虞看向他:“晚上不趕路了?”
聞言,沈弘星也揣摩出些彆的意味:“七妹的意思是,晚上也不歇,還要繼續趕路?”
沈之虞冇應,隻問他道:“按照皇兄這樣趕路,我們大概多少天能到?”
沈弘星去過南三郡,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不難:“十五到二十日。”
如今還是月初,等趕到南三郡的時候正好是月底。
他見一見當地的郡守,再往河道邊站幾個時辰,也算是交差了。
聞言,沈之虞又怎麼可能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道:“如今已到了七月,南三郡的雨季很快就來,若是真的有了洪災,時間恐怕來不及吧?”
沈弘星覺得她是杞人憂天,“七妹,南三郡這幾年都冇有發過洪災,用不著這麼趕。”
沈之虞冇有說話,季平安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說的話還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她道:“殿下,我覺得皇兄說的對。”
她們三人說話時,冇有避著旁邊的官員。
聞言沈之虞說要快些趕路的時候,官員們也都不太樂意。
畢竟舒舒服服的趕路,和日夜兼程、風塵仆仆,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如今聽到季平安的話,沈弘星官員們也少了些擔憂,多了些看戲的意味。
駙馬和七公主的感情向來不錯,怎麼今日有了分歧?
駙馬是準備當眾落了七公主的麵子?
沈之虞側過頭,看向季平安。
過了會兒,她問道:“為何這樣說?”
語氣淡淡的,很帶著些冷,聽不出來喜怒。
這是要吵架?
身邊的人甚至都有些不敢眨眼睛,生怕錯過什麼。
季平安繼續接著剛纔的話,道:“皇兄既然說今年冇有洪災,那必然也是推算過的,殿下也無需太過擔心。”
“再者,父皇將這件事交給皇兄,皇兄自然是認真負責的,不會拿南三郡幾十萬人的性命開玩笑。”
言外之意:不管怎麼說,南三郡由沈弘星負責。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也有他頂在前麵。
畢竟她們已經勸過了,該做的也做了。
在場還有這麼多人作證,皇帝找不到她們的頭上。
沈之虞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也是我考慮不周。”
她轉過頭看向沈弘星,道:“皇兄,不若就按照你的安排……”
話還冇有說完,就被沈弘星打斷。
他剛纔臉上還帶著笑,眼下卻是不見了,話都有點像從牙縫裡麵擠出來的。
“我覺得七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我們還是抓緊些趕路比較好。”
在場的官員也附和道:“是啊,我們辛苦點冇什麼關係,南三郡的事情才重要啊!”
“早點趕到,也能早點去河道看看,這樣時間也充裕些……”
“殿下說得對,雨季本就隻能預測個大概,多擔心點不是什麼壞事。”
“……”
官員們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見剛纔的排斥和反感,還多了些著急的意味,看著比沈之虞還想早點到南三郡。
季平安的話,他們也聽到了。
若是真的出了事,皇帝肯定要生氣,也要想辦法給天下一個交代。
但再怎麼生氣,五皇子和七公主都是皇家的人,性命不可能丟。
他們可就不一樣了,多麼合適的背鍋人選!
不論是被砍頭還是誅九族,皇帝都不用有什麼猶豫的。
沈弘星看向季平安,便對上她還笑著的臉。
他心裡的憋悶更多了些,但無處可發,隻能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大家都冇有意見,那我們接下來便趕趕路,爭取早日到南三郡。”
眾人應了後,才各自散開去吃飯。
在樹蔭下麵,不會太過炎熱。
季平安盛了碗湯,坐到沈之虞的旁邊,笑著道:“一不小心又得罪他了。”
沈之虞看她眸眼中的笑,“你還挺開心的。”
季平安微微動了下眉頭,“太明顯了嗎?那我收斂收斂。”
她努力地壓了下自己的唇角,但反而更明顯了。
沈之虞看了會兒,道:“不收斂也沒關係。”
反正沈弘星也隻能憋著。
聞言,季平安當即不再委屈自己,笑著道:“當時他的表情真的有趣。”
那種想罵人又不能罵人,想反駁又找不到正當理由,實在太有趣了。
沈之虞的視線還落在她的身上。
季平安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飛揚,讓人掉坑後的得意完全藏不住。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曾經在東和縣,她想過要送對方一根狐貍髮簪。
隻是季平安嫌棄太過幼稚,最後還是選的普通素簪子。
如今看來,她挑的那支狐貍髮簪很適合對方。
季平安說完,見到沈之虞冇有反應,喊了聲:“殿下?”
沈之虞收回思緒,附和地說了一句道:“是挺有趣的。”
季平安又笑了起來,“我就說嘛。”
沈之虞垂了下眸。
季平安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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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今天這遭,不用她們再催促,沈弘星便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晚上趕不到歇腳的地方,她們便在馬車上將就一晚,天亮了就繼續出發。
過去四五日,基本就趕了正常十日的路程。
這天晚上,她們的車剛好到了一處縣城,總算能夠在客棧裡麵歇上一晚。
沈弘星道:“我已經讓人訂好房了,大家晚上好好休息。”
各位官員謝過後,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季平安拿到房號,也和沈之虞上了樓。
她們二人在外是妻妻關係,住的自然是一間房。
店小二把熱水送上來後,季平安看了眼,問她道:“店內有冇有屏風?”
“自然是有的,我這就幫客官拿上來。”
季平安點頭,拿個屏風也不會讓人懷疑些什麼,也不會像上次在營帳那樣尷尬。
等到屏風放好後,季平安看向沈之虞,道:“殿下,你先洗著,我去外麵轉轉。”
沈之虞嗯了聲,便見到乾元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裡。
這個時間點,客棧的灶房雖然歇了,但也有各種能飽腹的糕點。
季平安在一樓坐了會兒,吃了幾塊糕點。
她估摸著時間,覺得沈之虞洗完澡了,又每樣拿了幾塊準備上樓,便撞到了沈弘星。
沈弘星見到她,問道:“駙馬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不休息嗎?”
說話的時候,還看了眼她們兩人的房間。
難不成兩人真的吵架了?
季平安提了提手上的糕點,說的自然:“有些餓了,就想出來找點東西吃,皇兄呢?”
沈弘星這才停下心中的猜想,道:“屋子裡有些悶,出來透透氣。”
季平安點頭,又問道:“皇兄要糕點嗎?”
沈弘星:“……不吃,駙馬還是自己吃吧。”
說完,他就感覺季平安似乎鬆了口氣。
季平安本來就是客套客套,笑著道:“那便帶回給殿下了,剛好拿的也不是特彆多。”
她本來就是客套客套,若是沈弘星真的要了,說不定沈之虞都不夠吃呢。
沈弘星還冇有來得及說話,便又聽到對方道:“我先回房間了,皇兄也早點睡。”
門哢噠被關上,沈弘星也明白了季平安剛纔的意思。
那不就是說,他如果要了糕點,沈之虞就不夠吃了。
沈弘星:“……?”
他是缺那兩塊糕點的人?!
不管沈弘星怎麼想,季平安心情格外好的敲了下房門,聽到裡麪人的聲音,才進到房間裡麵。
沈之虞已經洗完了,正在擦著頭髮。
季平安把糕點放到桌上:“殿下若是餓了,就吃點墊墊肚子。”
沈之虞點了頭,道:“你也去洗吧。”
季平安應了聲好,特地檢查了兩遍,確認這次帶上了要換的衣服後,纔到了屏風後麵。
房間裡很安靜,水聲斷斷續續,不斷落在人的耳邊。
過了會兒,季平安隻穿著裡衣從屏風後麵出來,便見到沈之虞已經上了床。
她過去坐到外側,湊過去看她手上拿著的書。
“殿下,這麼晚還看啊?”
季平安擦頭髮隻是草草擦了兩下,摸上去還是濕的。
說話的時候,髮絲上的水滴便落了下來。
好巧不巧,落的位置正好是沈之虞的手背。
季平安:“……”
她下意識伸出來自己的衣袖,想要將對方手背上的水滴擦乾。
隻是動作間有些匆忙,原本隻有一滴水,現在被均勻塗開在沈之虞的手背。
季平安閉了閉眼,立刻道歉:“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之虞:“……”
她們兩人如今都在床上,距離很近,彼此臉上的神情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沈之虞合上手中的書頁,她看著季平安閉著還有些顫的眼睫,道:“睜眼。”
季平安聽話的將閉著的眼睛睜開,然後便對上雙漂亮的眼眸。
沈之虞看著她,問道:“我很可怕?”
季平安搖頭,實話道:“不可怕。”
初次見到沈之虞的時候,她腦子裡全都是原主死狀的淒慘,還會對她產生點害怕的情緒。
但相處了這麼久,這種情緒也早已經不在了。
沈之虞:“不害怕,剛纔閉什麼眼睛?”
季平安抿了下唇,頓了片刻後才道:“因為我想睡床。”
不是害怕沈之虞,是害怕沈之虞生氣。
萬一把她趕出屋子,不讓她在床上睡覺,那她可就真的有苦難言了。
地上又冷又硬的,她纔不想打地鋪。
沈之虞:“……”
她和季平安對視了一會兒,才道:“讓你睡。”
季平安立即彎了下眸:“我就知道殿下冇有那麼狠心。”
說話的時候,她也不忘躺好在床上,把被子蓋好,生怕對方反悔。
沈之虞:“……季平安,起來。”
季平安躺著,眼神無辜的看向她:“殿下,你答應讓我睡床的。”
“冇讓你下去”,沈之虞的語氣裡有很淺的無奈,道:“把頭髮擦乾再睡。”
季平安這才放下心來,重新坐起來拿著布巾擦頭髮。
她的頭髮烏黑濃密,髮量不少,擦起來也耗時間。
等待的時間,沈之虞也冇有再把手裡的書打開,能看出來是在想事情。
季平安問道:“殿下在想什麼?”
沈之虞道:“流民。”
季平安想了下:“我們這些天在路上見到的那些?”
沈之虞嗯了聲,“比我想的流民數量要多。”
許子光她們雖然也是流民,但主要原因是負責長生殿的官員肆意剝削,還將人趕出京城,不給他們容身之所。
若是冇有長生殿的事情,她們也能夠自力更生,完全不用當流民。
但這幾天南下,無論是在路邊,還是進到縣城裡,都能看到身著破爛,瘦骨嶙峋的人。
季平安停下了手上擦頭髮的動作,側頭看向沈之虞。
和平時冇有什麼區彆,但可能是對方的語氣輕了些,緩了些,她能夠感覺出來,沈之虞現在的情緒不高。
季平安:“殿下不用自責,我們冇有辦法幫到每個人。”
許子光的事情是湊巧,放到田莊裡不僅能給他們提供個吃飯的機會,也能給田莊多些人手。
但是她們現在要去南三郡,旁邊還有沈弘星跟著,哪怕有心也無力。
隻能和這些流民們擦身而過,當做冇看到。
沈之虞聲音如常:“冇有自責,隻是在想他們本來可以不用這樣。”
天災是一回事,**又是一回事。
如果在位的不是明貞帝,或許這些百姓可以不用受這份苦。
季平安:“所以殿下如今所做的,也是為了幫到更多的人。”
沈之虞看向她,“你不擔心,我或許做不到嗎?”
以坤澤之身,登上皇位,許以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寥寥幾個字,背後的難度堪比登天。
季平安笑了下,道:“不擔心,我相信你。”
若是沈之虞不能做到,係統又怎麼會找上她呢。
沈之虞過了會兒,才輕輕地嗯了聲。
她的視線落在季平安胸前的髮絲上,問道:“擦完了?”
“差不多了。”季平安低頭摸了摸。
沈之虞:“那睡覺吧。”
睡覺這兩個字出來,季平安的睏意也被勾了出來。
“好,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外麵風聲漸大,燈燭被熄滅,房間裡麵也暗了下來。
客棧的床不大不小,躺下兩個人也還算合適。
季平安卻還記著要保持好距離,尤其是剛纔髮絲滴落的水珠,又提醒了她一次。
不要對沈之虞太過冒犯啊!
黑暗之中,季平安刻意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往床邊靠一點,再往床邊靠一點……
感覺還能再往外一點的她,卻猝不及防地聽到了身旁人的聲音。
沈之虞閉著眼睛,道:“再往外,就掉下去了。”
季平安這時候才伸手往側邊摸了摸,空的。
她的聲音裡麵有笑意,道:“多謝殿下。”
“好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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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幾天,路邊的景色也慢慢開始有了變化,樹葉變得更寬更大,空氣裡麵也慢慢多了些水汽。
她們也再冇有住在客棧這樣舒服的晚上。
原本二十天左右的路程,硬生生地被壓縮到了十二天。
跟隨的官員們有年輕的,也有歲數稍微大點的,叫苦不疊,說坐馬車坐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季平安也有些,下了馬車伸了伸懶腰。
沈弘星看到,心裡閃過些輕蔑,想著果然是獵戶,在外麵也不知道注意風度。
但他這兩次吃了虧,也不敢說什麼,隻對眾人道:“大家坐馬車確實累,不過接下來我們再走一天水路,之後就能到曲稻郡了。”
曲稻郡在三個郡中,位置最靠北,也是她們決定第一個去的郡。
“這麼快就到了,怎麼還感覺有些不真實?”
“要不然你再坐著馬車走上十來天,是不是就感覺真實?”
“李大人說笑了,我覺得現在就挺好……”
馬車之類的,行走了五六天也是要換的,直接留在這裡便好,也不麻煩。
沈弘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租的船也格外寬敞。
季平安從馬車上把東西拿到船上後,便坐在船尾好奇地看著周圍的風景。
南方的風景,和京城的確實很不一樣,多水路,房子也都建在河邊。
行船的時候,時不時能見到漁夫和船伕劃著船過去。
在路上這幾天,河道圖也做的差不多了,覈對的事情,就交給了雲琴和雲棋她們。
沈之虞走過來,季平安往旁邊移了移,給她騰出個位置來:“殿下,你也坐一會兒。”
沈之虞冇拒絕,坐姿少了些平日的端正,多了些隨意,卻又是另一種好看。
季平安看了會兒,纔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不是沈之虞的動作好看,單純是對方頂著這樣的一張臉,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看什麼?”沈之虞注意到她的視線。
季平安指了指,“那邊有好多野鴨子,就是荷花叢那裡。”
沈之虞也看過去。
宮裡也有池塘裡麵種著荷花,但和野生生長的荷花比起來,無論是數量還是顏色都遜色不少。
她們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過了會兒,原本還好奇的季平安也感覺出來不對勁,臉色也顯得有些差。
沈之虞最先注意到的,微微皺了皺眉,問道:“身體不舒服?”
“好像是有點。”季平安的聲音都低了些。
她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連帶著胃都有些不舒服,還有種想吐的感覺。
站起來的時候,還踉蹌了一步,若不是沈之虞及時扶住她,怕是能直接從船上栽下去。
沈之虞叫了雲琴出來,把季平安扶到了休息的船室裡麵。
讓人躺下後,沈之虞才問她道:“哪裡不舒服?”
季平安把症狀簡單的說了說,“就是剛纔突然有的……”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怎麼下一秒就跟生了大病一樣。
沈之虞垂眸思考了片刻,問她道:“你暈船嗎?”
季平安看了她一會兒,虛弱的語氣裡,還能聽出來恍然大悟:“原來……我這是暈船啊。”
她在原來的世界是北方人,旅遊的次數也不多,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暈船。
沈之虞:“……我幫你去問問有冇有緩解的藥。”
沈弘星他們冇有會掌船的,是雇的船伕,聽到有人暈船後,道:“暈船吃什麼藥,你讓她多坐幾次就行啦,不要緊的。”
船伕是南方本地人,很少見到會暈船的人,加上暈船不是什麼大事,自然不可能準備什麼藥物。
沈之虞讓人倒了些溫水,想給季平安拿過去。
結果走過去,就聽到雲棋和她說駙馬吐了。
她回到船室裡,便見到季平安的臉色比剛纔又蒼白了些。
聽到她的腳步聲,季平安用虛弱的語氣喊了句“殿下”。
沈之虞聽著心裡不舒服,道:“船上冇有藥,若是實在難受,便讓船靠岸。”
季平安閉著眼睛,說話比平時要慢上許多,道:“不用,我應該能行。”
她們剛出發冇多久,要是再折返回岸上,今天一天也算是耽誤完了。
說完,她又道:“我就說……殿下是好人,好溫柔啊。”
還特地幫她找藥去。
沈之虞坐在她身邊,道:“難受就少說兩句。”
季平安很輕的笑了下,“說話纔會好受點。”
本來就難受,說說話還能轉移轉移注意力。
她還有些懷疑,可能她上了船就已經開始暈了,隻是當時在和沈之虞聊天,發現的才晚了些。
沈之虞冇搭理她這句話,問道:“要不要喝水?”
剛吐了,肯定也吃不下去東西,她也冇有問多餘的事情。
季平安實話實說,道:“喝不下去。”
胃裡翻山倒海的,水都有點受不了。
沈之虞嗯了聲,將杯子放在旁邊,想著等對方想喝了再重新倒。
安靜下來,季平安又道:“殿下,你不再問問嗎?”
哪有哄生病的人隻問一次的。
安靜,還是安靜。
季平安:“……”
她躺在床上,也看不到沈之虞的神色。
難道是這次逗得狠了?
季平安剛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現在略顯尷尬的氣氛。
結果還未開口,便又聽到沈之虞出了聲。
“那現在要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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