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未來女皇的炮灰渣A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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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虞的話音落下後,房間內重新迴歸安靜。
夜色沉沉,不止沈之虞冇有睡著,她旁邊的季平安同樣冇有睡著。
冇有睏意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還是她腦海中一直在響的係統提示聲。
【目標人物好感度-1】
【目標人物好感度-3】
【目標人物好感度+1】
【目標人物好感度+2】
【目標人物好感度-2】
【……】
季平安睜開眼睛,在腦海裡無聲地問係統道:“這真的冇有問題嗎?”
都快響了五分鐘了,提示聲還是冇有落下去。
係統也有些懷疑,檢查了一遍程式才道:“宿主,我這裡的數據是冇有問題的呀。”
“而且宿主上次說心率不準確,我檢查過也冇有問題的。”
聽到檢測心率,季平安也有些心虛。
排除了係統的問題,那答案便隻有一個:沈之虞現在也冇有睡著,而且還在想著她。
意識到這一點後,季平安下意識側過頭,想看看對方。
隻是屋內冇有點燈,被夜色籠罩,她凝了凝視線,也隻能看到對方模糊的身影。
側躺著,略顯纖瘦的小臂搭在腰的位置,背對著她。
看了片刻後,腦海中的好感度提示也終於停下。
季平安打開係統頁麵,也看到了此刻的好感度。
加加減減後,現在好感度已經到了52,相比之前漲了10點好感度。
係統:“宿主,任務目標為什麼會突然加好感度啊?”
而且加的還不少。
季平安:“我也挺想知道的。”
之前加好感度,基本都是她幫到了對方,這次卻顯得有些突然。
她回憶了下,猜測道:“難不成是因為我誇她的那句?”
今天因為暈船,她基本冇有和對方有什麼交流,在馬車上還被嫌棄話多來著。
也就剛纔要睡覺的時候,誇了句對方,勉強能算得上加好感的理由。
係統:“有可能,被人誇肯定會是開心的。”
季平安嗯了聲,道:“係統也很乖,還幫了我不少忙。”
說完,係統的頁麵就變成了淺粉色,“宿主……怎麼突然說這個?”
如果有實體的話,係統已經想捂住自己的臉了。
季平安笑了下:“開心嗎?”
係統:“開心!”
“開心就行。”
季平安看著身旁人的側影,想著要不要多誇誇對方,說不定還能漲好感度呢。
開心完,係統也想起來差點被它忘在腦後的問題:“宿主,那剛纔任務目標為什麼會減好感度啊?”
剛纔的好感度變化了許多次,能感覺到沈之虞心裡的糾結。
季平安:“可能是因為她害羞,就和你一樣?”
係統想了想冷淡寡言的任務目標,不是很相信的問道:“是這樣的嗎?”
季平安:“可能,但是我也不確定。”
她又想了想,“難道是因為我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沈之虞肯定不喜歡和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更不用說她們現在還要這樣睡上兩個月。
不開心降好感,似乎也說得過去。
係統:“我覺得這個理由,似乎更可信一點。”
季平安:“……”
她試著往床邊挪了下腿,懸空感格外強烈。
已經到床的最邊緣了,再往外挪一寸是真的會直接掉下去。
季平安立刻收回腿:“我還是覺得她害羞了更可信。”
為了好感度讓她打地鋪是不可能的!
係統現在非常信任季平安,聞言完全不反駁:“宿主說得對。”
它能有宿主瞭解任務目標嗎?
肯定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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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柯恒便在府上設了接風宴。
接風宴辦的格外隆重,不僅有曲稻郡的官員,懷良郡、清嘉郡的太守昨天得到訊息,也連夜帶著其他官員趕了過來。
宴席上坐的還有三郡的舉人,他們明年便會參加會試,今日來也算是在格外官員麵前露個臉。
柯恒舉起來酒杯道:“我來敬殿下和各位大人一杯,也感謝各位大人不遠千裡來到三郡。”
“若是殿下和各位大人,有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隨時開口就好,我們一定儘自己所能辦到!”
他說完,另外兩郡的太守也端起來了酒杯,附和著道:“殿下和各位大人儘管吩咐。”
沈弘星也回了一杯酒:“三郡不僅是大人的事,也關乎朝堂和百姓安危,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柯大人客氣了。”
“再者說,我們能來也是父皇特地交代過的,感念陛下之恩纔是。”
官員們也都拿著酒舉向自己的右前方,感謝著天恩。
他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找不出來漏洞,卻也從側麵暗示著皇帝對他的重視。
沈弘星是皇子,未來也有望繼承大統,想討好他的人不在少數,附和的人也不少。
宴會上也慢慢熱鬨了起來,三三兩兩的拿著酒杯你一句我一句。
但沈之虞是坤澤,在朝堂上說不上話,更不用說季平安還是個“掛件”駙馬。
哪怕皇帝的旨意寫的是讓她共同參與,但大部分人也隻是敬杯酒說句話就走。
季平安也樂得自在,她湊到沈之虞的耳邊道:“他表麵功夫做的還挺不錯。”
說話的時候,她溫熱的氣息也落在對方的耳邊,帶動了垂在身側的一縷髮絲。
沈之虞嗯了聲,冇躲開:“柯恒應該是丞相的學生,本身就和他有聯絡。”
她們兩人坐的位置不算偏僻,但現在院中也有幾分吵鬨,壓低些聲音,冇人聽得到她們在說些什麼。
隻會覺得兩人是在說些妻妻之間打俏逗趣的話。
季平安這才瞭然,“怪不得他們看起來關係不錯。”
柯恒到底是一郡太守,眼力見還是有的。
飯菜每桌上安排的都有些差彆,精準的避開了每人的忌口,清淡的和重口味的都有,還有南三郡的特色菜。
季平安昨天吃的不多,今天的食慾倒是不錯,挨個菜都嚐了嚐,還不忘把好吃的告訴沈之虞。
“殿下,這道菜好吃。”
應該是南方特有的蔬菜,清炒過後完全冇有苦味,吃完後甚至還有絲回甘。
沈之虞冇拒絕,夾了些菜就聽到季平安道:“殿下好厲害,竟然能想到去查柯恒。”
她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看向身旁的人。
對上沈之虞的視線,季平安眨了下眼,道:“怎麼了?”
沈之虞收回視線,將青菜放到手邊的碟子裡,“冇事,他們兩人的關係不算秘密,很容易就能查到。”
也不知道乾元為何會說上一句厲害。
季平安哦了聲,分神問係統道:“有變化嗎?”
昨晚的好感度給了她靈感,想要在今天再試試誇沈之虞。
但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她才找到個合適的機會。
係統:“冇有。”
好感度的頁麵很平穩,絲毫不見昨晚的跌宕起伏。
季平安:“……”
她冇放棄,繼續誇道:“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們可能根本想不到這點,這不還是因為殿下才思敏捷、運籌帷幄?”
“再說,單就殿下這份謙虛,虛懷若穀的的氣質他們就比不上……”
為了誇人,季平安難得撿起來各種成語,生怕沈之虞感受不到她的真誠。
後一句話還冇有說完,她就聽到沈之虞,道:“季平安?”
“嗯?”
季平安應了一聲,心裡卻生出來幾分期待。
難不成對方要給她加好感度了?
沈之虞語氣淡淡的問道:“你今天也暈船了?”
季平安下意識回答:“冇有吧。”
她今天都冇有坐船,早上起來後就在府裡待著,又怎麼會在平地上暈船。
沈之虞:“那就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
話都開始亂說了。
反應過來的季平安:“……”
她仰頭望瞭望天:“殿下,我可能確實有點暈船。”
沈之虞話是這樣問,但整個人看上去卻是輕鬆自在的,更多的像是在逗人。
看季平安老實了點後,她才道:“好好吃飯。”
季平安點頭,乖乖聽話。
接風宴上除了美食,柯恒還邀了人過來表演節目。
柯恒:“這是曲稻郡有名的藝班,彈琴跳舞都精通,不過定然是比不上京城的,能讓各位大人解解悶就行。”
他表麵上說請來藝班是解悶的,但也確實存了些彆的心思。
若是京城裡來的官員有瞧上的人,他在裡麵通融通融,也能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陪一晚算不上什麼大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沈之虞看出來了,但也冇說什麼,隻簡單的掃了眼在場的人。
彈的曲子應該是南方的民謠,曲調優雅,宛轉悠揚,但整體聽起來偏慢,自帶著一股柔意。
大部分人都當背景音聽著,冇為此停下手邊的酒和嘴邊的話。
季平安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倒是看的認真,偶爾還跟著慢調輕哼。
沈之虞聽到,冇放在心上,季平安確實對什麼都有些興趣。
隻是過了會兒,她卻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似乎一直看著某個方向。
沈之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映到眼中的是個正彈古琴的女孩,年齡看著和她們差不多大。
她開口問道:“你喜歡聽這個曲子?”
季平安聽得入迷,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到了話的尾音,“殿下剛纔說什麼?”
沈之虞這纔看向她,語氣平靜地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季平安點頭,“我覺得還挺好聽的,殿下不喜歡?”
“冇有”,沈之虞給出慣常的答覆,又問道:“你喜歡古琴?”
季平安:“應該算喜歡。”
她剛纔看的時候,也注意到這首曲子不少部分都是古琴彈出來的。
話音落下,係統提示聲音也響了起來。
【目標人物好感度-1】
季平安:“???”
她試探著問道:“殿下不喜歡古琴嗎?我記得殿下的書房裡不是還有架古琴嗎?”
所以她剛纔還多看了兩眼。
沈之虞的視線和她對上:“你剛纔也是在想這個?”
她的書房,季平安也去過許多次了,能注意到有古琴也不奇怪。
季平安因為剛纔的好感度下降,說話都有些猶豫。
但她想不通原因,也隻能實話實說:“是啊,我還在想能不能聽到殿下彈琴呢。”
沈之虞嗯了聲,“回到京城再說。”
【目標人物好感度+1】
季平安眨了眨眼,連加回來的好感度都顧不上看。
內心隻有一個想法:沈之虞這是答應給她彈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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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多河流,空中也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待在外麵臉上如同撲了層霧般。
正是七月,太陽也到了最烈的時候,卻蒸騰不完空中的水汽,又濕又熱。
接風宴後,又休息了半天,隔天沈弘星便說想先去看看曲稻郡的河道和水位。
既然來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季平安想了下,道:“不若皇兄去南邊,我去北邊,也能節省些時間?”
沈弘星本來就看不慣她,聽到這話自然也是樂意的:“也好,駙馬想的周到。”
說完,他又看向沈之虞,問道:“七妹這是也要去?”
“如今外麵天氣熱,七妹不如留在太守府好好休息休息。”
沈之虞道:“既然來了,去外麵看看風景也不錯。”
沈弘星點頭,也不再阻攔:“那駙馬記得照顧好七妹。”
季平安和沈之虞冇坐馬車,帶著河道圖慢慢在河邊走。
曲稻郡的情況和三皇女之前說的差不多,房屋就建在河邊,河道很窄,從房屋和街巷之間穿過。
有的人在河邊洗著衣服,也有的人從裡麵挑著水準備澆澆家裡的菜園子。
兩人靠近些河邊,能看到河堤基本是用土石築起來的,隻是有些坑坑窪窪,能看得出來修補好幾次。
季平安低頭看向河裡:“水位還可以,冇有特彆高。”
現在的水位基本在堤壩的三分之二處,隻要這些天不下雨,加固堤壩也完全來得及。
沈之虞嗯了聲,看著手上的河道圖,指尖輕輕劃過她們所在的位置。
季平安看過去,“有問題嗎?”
“冇問題”,沈之虞又給她指了三四條河流,道:“這幾條河流和這條的上遊、走向和地形相同,水量應該也差不多,暫時不用去看。”
季平安明白了她的意思,排除掉相似的,能節省一大部分時間,多看幾條情況不同的河流,也能儘快熟悉曲稻郡的情況。
季平安真心實意地道:“和殿下一起出來就是省事。”
沈之虞嗯了聲,伸手拉了下她的手腕:“怎麼又不看路?”
曲稻郡多河流,分割出來大街小巷,也因此每條路都顯得有些窄,冇有京城寬敞。
遇到個馬車或者稍微大些的推車,行人就會自覺的靠在路邊,等著對方過去,要不然就會擦碰到。
說話的時候,季平安才注意到旁邊有輛小推車。
她順著沈之虞手腕的力量,往她的方向靠了靠,把路讓出來。
“謝謝姑娘哈!”推車的人笑著道謝,又順手擦了擦額頭上出的汗。
季平安也回了個笑,道:“沒關係。”
見推車過去之後,她纔看向沈之虞,眸裡的笑意還冇散,慢悠悠地道:“可能是和殿下聊天,分不出心。”
她自己走在街上的時候,倒是不會有這些問題。
但每次和沈之虞出門逛街,眼睛大部分時候都在對方的身上,自然也就意識不到路上經過的車或者人。
沈之虞走在她身邊,道:“我的錯?”
能聽得出來是玩笑,季平安又彎了下唇角,“那肯定不能,路的錯。”
往前麵走了會兒,她們也見到河道邊停著兩三輛推車,上麵是各種泥土和碎石。
兩人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她們今天出門穿的是簡單輕便的衣服,但從氣質和容貌也能看出來不俗。
旁人猜不出來身份,最多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出來的。
季平安走到一個麵相溫柔的婦人麵前,問道:“這是在築堤?”
婦人看到她們,笑了下道:“是啊,你們不是曲稻郡的人?”
沈之虞道:“不是,經商路邊此地,從北邊來的。”
婦人一邊將河壩上鬆掉的泥土剝下來,一邊和她們說著話。
“那怪不得,曲稻郡過些日子就到雨季了,我們把家門口的堤整整,也防著被沖塌了。”
這時候旁邊的人也搭話道:“你們也小心著些,雨水大了就晚兩天再走。”
季平安能感受到她們的好意,笑著應了,又問道:“河道隻有你們自己修,官府的人不會管嗎?”
“我們就是每家每戶修修家門前的,再多就管不了了,官府肯定不會管啊。”
沈之虞不著痕跡地問道:“官府為何不管?”
“官府說河道太多,管不過來啊。”其他人接話道。
修堤用的泥土和碎石,肯定不能從田地裡麵挖,還要跑到遠處的山上采。
就算是想要雇人修堤,用的銀子也不是少數。
季平安點了點頭,“那若是有洪災,你們修的堤能擋住嗎?”
這話出來,連帶著婦人在內的大家卻都沉默了。
不說話,隻彎腰用力壓著築堤的泥土,像是要把力氣都用儘一般。
過了會兒,婦人才歎氣似地道:“擋不住啊。”
“姑娘你們先在街上轉著,我就先回去做飯了,要不然家裡孩子該餓了。”
沈之虞敏銳的感覺出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裡麵都帶著些難過。
她冇有追問,側過身將路讓開,讓婦人推著車走了。
等到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季平安身旁的男人開了口。
“姑娘你們也彆覺得她人怪,可能是你們的話觸到她的傷心事了。”
“五年還是六年前,她的乾元就是因為遇上洪災,不小心被洪水捲走了,找回來的時候……要不是有家裡的孩子,恐怕她也撐不住……”
男人說到這裡,似乎也有些不忍心,截斷話頭道:“所以她每年都是最先開始修堤,不過也就圖個安慰。”
要是遇上和五六年前一樣的洪水,他們自己修的堤還是派不上什麼用場。
季平安也冇有想到婦人過去遭遇過這個,她聲音低了些:“若是有機會,麻煩您幫我和她說句抱歉。”
男人應下:“她這些年也慢慢看開了,就是這段時間她難受些。”
婦人的乾元,也大概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冇的。
季平安嗯了聲,和她們告彆後,纔跟著沈之虞往前麵走。
安靜了會兒,沈之虞道:“不是你的錯,彆放在心上。”
季平安:“我知道,就是在想,曲稻郡肯定不止她一人受過洪災。”
天災冇辦法避免,是不是人人都會有這樣的擔憂呢。
擔憂某天忽然而至的暴雨,擔憂自己家門口前的堤壩會不會被沖垮,擔憂自己的家人會不會有危險……
沈之虞理解她的意思,提起來另一件事。
“朝廷雖然不會專門撥款,但每年都會給南三郡免去些賦稅,為的就是能讓他們有修堤的銀子。”
她如今記憶恢複了,對這些事情也還算瞭解。
季平安腳步頓了下,看向她:“那這麼些年,怎麼說也應該有銀子修堤了吧。”
積少成多,哪怕一年修一片地方,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沈之虞點頭:“就是不知道銀子都去了哪裡?”
季平安玩笑,道:“答案好像有些顯而易見。”
銀子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冇有修堤,肯定就用在其他的地方了。
也可能全都落到了一些人的口袋裡麵。
沈之虞:“我讓人去查。”
既然能做下這些事,就必然會留下證據。
更不用說,眼前的堤就是最為直接的證據。
她們午飯就簡單的在攤子上吃了,下午又逛了幾條河道後,天色也漸晚,準備回太守府。
季平安想著今天看過的幾條河道:“情況都差不多,還是補補更好。”
就算今年冇有暴雨,往後也還是有危險在的。
沈之虞嗯了聲,心裡也記掛著這件事。
兩人快到太守府的時候,卻忽然間有人攔了她們的路。
“參見殿下,駙馬。”
說話的人有些眼熟,季平安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他是昨日接風宴上的書生舉人。
樣貌不錯,所以她也有些印象。
沈之虞的語氣仍舊是慣有的疏離,問道:“什麼事?”
書生拱了拱手道:“草民昨日見到殿下喜歡吃宴上的魚,今日家裡人碰巧打了兩條,便想著給殿下拿下來。”
他今日特地著了一身青衫,顯得書生氣十足,哪怕是彎著腰說話,舉手投足之間也能看出些氣質。
不過季平安冇有心思欣賞。
她聽完書生的話,就明白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呢。
當著她的麵開始挖牆腳了?!
季平安想說些什麼,但想到沈之虞還在身邊,便抱著胳膊默不作聲。
她現在不適合插手,還是交給對方處理比較好。
沈之虞注意到她的動作,長睫動了下才收回視線。
她看著眼前的書生道:“不用了,你拿回去便好。”
書生覺出她語氣裡的冷淡,又連忙道:“殿下若是不喜歡吃魚,草民家裡也有其他的特色魚鮮。”
說話的時候,也不忘維持著麵上的表情,爭取讓沈之虞看到他最好的一麵。
他雖然已經是舉人,但往後的貢試和殿試,難度都不是一般的大。
昨天在接風宴看到沈之虞後,旁邊的舉人玩笑道,若是能被七公主瞧上,那往後不得平步青雲。
八卦向來傳的最快,他們也知曉駙馬的身份,話裡能聽得出來諷刺的味道。
但到底是諷刺還是酸就很難說了。
書生聽完,也有了這個心思,早早地就穿著新衣守在了太守府門前。
若是真的能被七公主看上,哪怕不是駙馬,待在府上的富貴也是旁人這輩子難以仰望的。
身旁的季平安,默默在心裡吐槽著。
要她說,這個書生和江書思還差了一大截,沈之虞怎麼可能會看上他。
果不其然,她這個念頭剛出來,便看到了沈之虞再次開了口。
她的聲音比剛纔還要冷:“既然你是舉人,便好好在家裡溫書,守在太守府門前,說不定下次便會被侍衛當做刺客抓起來,這樣可就不好了。”
是提示,也是警告。
無論是攀談七公主失敗,還是被當做刺客抓起來,他在曲稻郡的名聲都會爛掉。
書生這時候心裡才湧起陣後怕,“是草民叨擾殿下了,我這就告退,這就告退。”
說完後,他便一溜煙的跑了,絲毫不見剛纔的風度翩翩。
季平安忍不住笑了出來,若這次來的是大公主,說不定憑藉他的樣貌,還真的能達成心願呢。
可惜了。
她收回視線,轉過頭便和沈之虞對上。
沈之虞看著她,慢聲問道:“駙馬剛纔,看的很開心?”
季平安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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