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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121章 斷索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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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索棧橋在頭頂發出絕望呻吟時,杜甫滾燙的額頭還抵著我的後頸。

鏈刃絞碎三支追喉箭簇,金屬刮擦聲刺得耳膜流血。

斷裂聲炸響,腐木碎屑混著血雨灌進領口。

視網膜炸開血紅警告:「物理乾預超載!熵增裂變臨界!」

我扯斷腰鏈纏住他殘軀,武警速降的肌肉記憶卡死岩縫。

懸空刹那,右腿深處嵌入的∑烙印冰針攢刺。

琉璃化的腿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嘣”脆響,三星堆神樹的青銅紋路在皮下瘋狂扭動。

頭頂,叛軍的鋸子已架上了最後的藤索。

冰冷的鋼針,一萬根,十萬根,帶著倒鉤的冰針,從我右腿深處那個該死的∑烙印裡猛地炸開!它們不是紮,是鑽,是往骨髓最深處最脆弱的縫隙裡瘋狂地攮!攮進去還不算,還要在裡麵死命地攪!

腿骨深處傳來的聲音,比冰針鑽刺更讓人頭皮發麻——是那種極其細微、令人牙酸的“嘎嘣…嘎嘣…”聲。每一次脆響,都伴隨著腿骨深處琉璃質蔓延的冰冷戰栗。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光滑、冰冷、毫無生機的琉璃結晶,正貪婪地啃噬著最後一點屬於我的、溫熱的骨肉,順著腿骨向上爬行。

就在這鑽刺與碎裂的酷刑中,右腿內側的麵板猛地繃緊、發亮。琉璃化的麵板底下,那三星堆青銅神樹的詭異紋路瞬間變得清晰無比,如同燒紅的烙鐵印在薄紙上,脈絡分明!虯結盤繞的青銅色枝椏、冰冷尖銳的鳥形圖騰、還有那似人非人的縱目符號,全都從皮肉深處凸浮出來,像活物一樣在琉璃化的麵板下瘋狂地扭動、搏動,每一次脈動都呼應著骨頭深處那要命的“嘎嘣”聲,每一次搏動都讓冰針鑽刺的酷刑再添一分暴戾。

冷汗瞬間濕透了裡衣,黏膩冰冷地貼在背上。背上的重量卻像一爐燒紅的炭火——杜甫滾燙的額頭死死抵著我後頸唯一還帶點暖氣的皮肉,斷臂處散出的那股子混雜著腐肉和膿血的甜腥氣味,被山風一卷,更加凶猛地往我鼻孔裡鑽。

“操…”

喉嚨裡擠出半聲被痛楚和惡心扭曲的咒罵,我把牙根咬得咯吱作響,彷彿要碾碎什麼東西。

腳下的藤索棧橋,像個病入膏肓的老朽,在嗚咽的山風裡打著擺子。腳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淵,翻湧著霧氣,死神的巨口無聲地張開。頭頂,那條通往對麵山崖、寄托著最後一絲渺茫生路的藤索,繃得像一張將斷的弓弦,發出令人心悸的“吱嘎…吱呀…”呻吟。

“放箭!放箭!彆讓他帶姓杜的跑了!”

崖頂,一個公鴨嗓破鑼般嘶吼,聲音裡透著股窮途末路的癲狂。

“嗡——嗤嗤嗤!”

破空聲淒厲地撕裂空氣,不是一支,是七八支重箭,帶著叛軍強弩特有的惡毒勁道,撕開潮濕的山風,狠狠咬向我們立足的這片脆弱棧橋!箭頭撕裂朽木的聲音,像鈍刀刮骨。

“噗!噗噗噗!”

幾支重箭狠狠釘進棧橋邊緣的粗大藤條裡,箭尾兀自震顫不休。但更多的,卻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咬穿了棧橋那早已腐朽不堪的底板!

“哢嚓!嘎嘣——!”

棧橋發出了它生命中最後一聲、也是最淒厲絕望的慘叫!

就在我立足的正下方,一塊本就被蟲蛀風蝕得千瘡百孔的木板,被兩支並排射入的重箭徹底撕碎!碎木渣子混合著潮濕的苔蘚,像噴濺的血肉一樣猛地爆開!緊接著,連線這塊木板的幾根粗如兒臂的藤索,在令人牙酸的呻吟中,被這突然施加的巨力猛地扯斷!

腳下的支撐瞬間消失!

身體猛地一沉,失重感像冰冷的鐵砧,狠狠砸在心臟上!背上的杜甫發出一聲壓抑的、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悶哼,滾燙的額頭死死頂住我,那隻尚存的左手本能地勒緊了我的脖子,幾乎讓我窒息。

腐木的碎屑、潮濕冰冷的苔蘚塊、還有粘稠的、不知積攢了多少年的鳥獸糞便混合物,劈頭蓋臉地砸下來,灌進我的領口、頭發,糊滿了我的臉。一股混合著朽木、鳥糞和鐵鏽般的血腥氣瞬間充斥了口鼻。同時砸下的,是冰冷的山雨——豆大的雨點被狂風裹挾著,帶著千鈞之力,劈裡啪啦砸在臉上,如同無數細小的冰彈,生疼!

眼前瞬間被紛揚的碎屑和雨水模糊,耳朵裡全是棧橋崩裂的“哢嚓”爆響、藤索斷裂的“嘣嘣”哀鳴、山風鬼哭般的呼嘯,還有頭頂叛軍那癲狂的吼叫和下一波即將到來的弩箭破空聲!死亡的腥風,從未如此真實地舔舐過頸項。

“嗚——!”

又一支重箭,帶著刺耳的尖嘯,撕裂雨幕和飛舞的碎屑,目標直指我背上的杜甫!那鋒銳的寒光,在昏沉的光線下,毒蛇般噬向杜甫的後心!

幾乎是本能,身體比腦子更快。絞纏在腰間,平時充當腰帶的那條合金細鏈——我的鏈刃“遊龍鎖”——如同被驚醒的毒龍,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瞬間彈射而出!

手臂的肌肉如同精密的機括繃緊、爆發!手腕猛地一抖、一絞!

“鏘——嚓!嘎吱——”

刺耳到極點的金屬刮擦聲猛地炸響!那聲音尖銳、扭曲,像是兩塊生鐵在全力摩擦,又像是指甲狠狠刮過薄鐵皮,瞬間穿透耳膜,直刺腦髓!耳骨深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溫熱的液體順著耳廓流下——是血。

鏈刃精準無比地絞住了那支奪命箭的箭桿!鋒利的鏈環死死咬合,巨大的絞纏之力瞬間爆發!堅固的樺木箭桿在這股蠻橫的力量下,如同脆弱的蘆葦,發出一聲短促的悲鳴,瞬間崩裂!碎裂的木茬飛濺!

箭頭失去了支撐,頹然墜落深淵。但那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還在耳畔嗡鳴回響,帶著一種惡毒的餘韻,彷彿有無數把小銼刀在腦子裡來回銼刮神經。

還沒完!

就在鏈刃絞碎第一支箭的同時,頭頂又是兩聲更近、更狠的破空尖嘯!

“嗤!嗤!”

兩支!一左一右!角度刁鑽無比!一支射向我的麵門,另一支更快、更陰險,貼著斷裂棧橋的邊緣,幾乎是平行射來,目標依舊是杜甫!

時間被壓縮到了極限!意識像一根繃緊到極致的弓弦,幾乎要在瞬間崩斷!腎上腺素混合著骨髓深處鑽刺的劇痛,在血管裡瘋狂燃燒!身體在失重下墜的混亂中強行擰轉,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

“喝啊——!”

一聲從胸腔深處炸開的狂吼,帶著血腥和鐵鏽的味道!右腿猛地蹬向旁邊一塊從岩縫裡凸出的、濕滑的石頭!劇痛如同電流般從∑烙印和琉璃化的腿骨炸開,直衝天靈蓋!但身體也借到了這自殘般的一點點反衝力!

鏈刃“遊龍鎖”化作一道死亡的流光,在我身前猛地旋開!

左手!右手!

同時爆發!鏈刃一分為二,又瞬間合攏,在空中劃出一個淩厲的“8”字!

“鏘鏘——!滋啦——!”

左邊!鏈刃絞住射向我麵門的那支箭!同樣的金屬摩擦聲,同樣的木杆爆裂!碎裂的木刺擦著我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右邊!鏈刃的末端精準地磕在那支陰險的平行箭上!但角度偏了半分,沒能完全絞住!箭鏃擦著鏈環的邊緣,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尖銳刮擦聲,火星四濺!箭矢被帶偏,擦著杜甫肋下的破舊衣袍,“嗤”地一聲撕裂布料,帶出一溜血線,深深釘入我們身側濕漉漉的岩壁之中,箭尾瘋狂顫動!

杜甫的身體猛地一顫,喉嚨裡滾出半聲壓抑不住的痛哼,勒住我脖子的手臂瞬間收緊,又無力地鬆弛下去。鮮血迅速染紅了他本就破爛的衣襟。

“老杜!”我目眥欲裂。

回答我的,是懷裡詩魂石猛然爆發出的恐怖灼熱!那感覺,像是揣了一塊剛從熔爐裡撈出來的、燒得通紅的烙鐵!隔著衣料,皮肉瞬間傳來被灼傷的劇痛!與此同時,視野被一片純粹到刺目的血紅徹底吞噬!不,那不是視覺,是直接烙印在腦海深處的、由純粹警告構成的猩紅文字!

【物理乾預超載!熵增裂變臨界!警告!警告!時空錨點穩定性低於閾值!區域性維度坍塌風險:高!立即終止乾預行為!立即終止乾預行為!】

每一個猩紅的字都在視野裡跳動、燃燒,帶著一種冰冷的、毀滅性的氣息,瘋狂灼燒著我的神經!警告!又是他媽的警告!

“終止你祖宗!”

喉嚨裡爆發出被劇痛和怒火燒灼得嘶啞的咆哮。

身體在下墜!棧橋的崩裂點就在腳下!碎木、斷藤、雨水、叛軍的吼叫和下一波箭矢破空的尖嘯交織成死亡的旋渦!

腦子裡的“警報”和“絞殺”指令在轟鳴,但身體的反應比思維更快一步——純粹的肌肉記憶,那是無數個日夜在武警訓練場和真實任務中用血與汗鑄就的本能!

扯!腰間的鏈刃“遊龍鎖”猛地一抖、一甩!那絞斷箭矢後還帶著煞氣的冰冷鏈環,如同靈蛇般瞬間卷向背上杜甫那斷臂殘軀!鏈環精準地繞過他腰腹,在斷裂的殘肢根部上方死死纏繞了兩圈,猛地收緊!冰冷的金屬瞬間勒進他破敗的衣衫,勒進皮肉!

幾乎在鏈刃纏緊杜甫的同時,我的身體借著甩動鏈刃的那股力道,在半空中強行擰轉!目光如同最精準的雷達,瞬間鎖定了下方崖壁上唯一可能救命的地方——一道深嵌在潮濕岩壁中的、狹窄的岩縫!那岩縫邊緣布滿了濕滑的苔蘚和尖銳的棱角,但對於此刻的我們,那就是唯一的生門!

武警速降技——壁虎遊牆式!

身體在半空猛地蜷縮,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然後雙腿(尤其是那條正被琉璃化和冰針反複蹂躪的右腿)對著虛空狠狠一蹬!想象著腳下踩著堅實的大地,將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意誌、連同對係統警告的狂暴怒火,都壓在這一蹬之上!

“呃——!”

喉嚨深處爆發出瀕死野獸般的嘶吼,帶著血腥和內臟破裂的鹹腥味。

劇痛!右腿那∑烙印和琉璃化的腿骨承受了這超越極限的爆發力,如同被萬噸液壓機猛地碾過!冰針瞬間化作燒紅的鋼釺,狠狠捅穿了整條腿!骨頭深處那“嘎嘣”的脆響連成一片,彷彿下一秒整條腿就會像琉璃花瓶一樣炸成碎片!

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斜斜地、帶著一股搏命的狠勁,撞向那道濕滑的岩縫!左手!右手!如同最精密的鐵鉗,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在身體即將撞上冰冷岩壁的瞬間,狠狠扣向岩縫兩側凸起的、棱角鋒利的岩石邊緣!

“嘭!哢嚓!”

撞擊的悶響和骨節承受巨力發出的脆響同時傳來!左手五指如同鋼爪,死死摳進一塊相對穩固的凸起,指骨承受著全身重量和巨大的衝擊力,劇痛鑽心,但還算穩住。右手的運氣卻差到了極點!抓向的地方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濕滑無比的青苔!

手掌猛地下滑!濕膩的苔蘚完全無法提供任何摩擦力!身體猛地向下一沉!一股巨大的、要將我撕裂的力量從右臂傳來!

“景崴!”

背上,杜甫發出一聲短促而驚駭的嘶喊。

千鈞一發!完全是求生的本能!右臂肌肉賁張到極限,肘關節如同鋼鐵鑄就,猛地向內側一拐!堅硬如鐵的肘尖,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勁,狠狠砸向岩壁上一塊尖銳如犬牙的石頭棱角!

“哢!”

沉悶的骨肉撞擊聲!尖銳的岩石棱角瞬間刺破了肘部的衣物,深深紮進皮肉,劇烈的疼痛讓整條右臂都痙攣了一下。但就是這用皮肉硬扛的撞擊,終於抵消了下滑的勢頭,提供了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卻足以救命的反衝力!

身體在空中一個極其危險的滯空停頓!借著這瞬間的停頓,左手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五指死死摳住岩石,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同時,右腿(那條劇痛瀕臨崩潰的腿)猛地屈起,用膝蓋狠狠頂向岩壁另一處相對凹陷的地方!

“咚!”

膝蓋骨隔著皮肉重重撞在冰冷的岩石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但終於,身體徹底卡死在了那道狹窄、濕滑、布滿棱角的岩縫之中!

後背死死抵住冰冷粗糙的岩壁,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味和灼熱的痛楚,肺葉如同破風箱般拉扯著。右肘處,被尖銳岩石棱角刺破的傷口,溫熱的血正順著濕冷的岩壁緩緩流下。左手指尖因用力過度而不斷顫抖,關節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最要命的是右腿,那鑽刺的冰寒和骨頭深處的碎裂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因為剛才那搏命的一蹬一頂,變得更加洶湧澎湃,彷彿整條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而是一塊隨時會分崩離析的琉璃。

背上,杜甫的重量變得更加清晰。鏈刃纏在他腰間,冰冷的金屬環勒得他發出一陣壓抑的咳嗽。斷臂處,剛才被箭矢擦過帶起的傷口,加上這劇烈的顛簸和鏈環的緊勒,鮮血正不受控製地加速滲出,混著雨水,浸透了他破爛的衣襟,也順著我的後背流下,溫熱粘膩。

“老杜…”

我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撐住…咳咳…死不了…”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嗆咳,嘴裡滿是鐵鏽的腥甜。

他沒有回答,隻有沉重的、壓抑的呼吸聲,噴在我的後頸,滾燙依舊。

頭頂,棧橋斷裂的豁口邊緣,幾塊搖搖欲墜的朽木在風中哀鳴。叛軍的咒罵和弓弦拉開的“吱呀”聲清晰可聞,如同死神的倒計時。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汗水混著雨水,流進眼睛,火辣辣地疼。視網膜深處,那血紅的係統警告雖然退去,卻留下了一片灼燒般的幻影,提醒著我剛才那驚險一刻所帶來的“代價”。詩魂石在懷中散發著持續的、令人不安的溫熱,如同揣著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冰冷的岩壁緊貼著後背,濕滑的苔蘚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右腿的∑烙印處,冰針的攢刺和琉璃化蔓延的嘎嘣聲,在短暫的喘息中顯得更加清晰、更加磨人。每一次細微的骨頭摩擦聲,都像在神經上刮過一把生鏽的銼刀。

懸在半空,隻有左手死死摳著的那塊冰冷濕滑的岩石凸起,以及右肘撞在石棱上帶來的刺痛,勉強維係著這搖搖欲墜的支點。背上的杜甫像一捆滾燙的柴禾,每一次壓抑的咳嗽都震得鏈刃“遊龍鎖”微微嗡鳴,那冰冷的鏈環勒進他腰腹,也勒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狗日的…屬耗子的…”我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聲音被山風撕扯得破碎,“躲得…倒快…”

崖頂的喧囂並未因我們的暫時卡位而停歇。公鴨嗓的吼叫變得更加氣急敗壞:“廢物!都是廢物!放箭!給老子往死裡射!射那鏈子!射那岩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彆他媽讓那‘隱龍’跑了!”

“吱呀——嗡!嗤嗤嗤!”

新的破空聲再次撕裂雨幕!這一次,箭矢不再盲目覆蓋,而是變得極其刁鑽!有的直奔我摳著岩壁的左手!有的射向纏在杜甫腰間的鏈環!更陰險的,則狠狠釘在我們上方和下方相對鬆脆的岩層上!

“篤篤篤!”

“啪嚓!”

箭矢撞擊岩石的聲音和碎石崩裂的聲音密集響起!幾塊原本就鬆動的石頭被重箭射得粉碎,簌簌落下,砸在頭上、肩上,生疼。

我猛地一偏頭,一支擦著耳邊飛過的重箭帶起的勁風颳得臉頰生疼。同時,左手摳住的岩石上方,一支重箭狠狠釘入旁邊,濺起的碎石打在手背上,留下幾道血痕。

“操!”我忍不住罵出聲,左手死死摳住岩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不敢有絲毫鬆動。身體儘量向岩縫深處縮去,試圖利用那狹窄的空間和頭頂殘餘的朽木棧橋遮擋。

但空間太有限了。背上沉重的負擔,讓每一個躲避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

“景崴…”杜甫的聲音虛弱地響起,帶著劇烈的喘息和咳嗽,“鏈…鏈子…勒得緊…咳咳…鬆些…”

“鬆個屁!”我低吼,雨水順著額發流進眼睛,模糊了視線,“鬆了你就下去喂魚了!忍著!”

鏈刃必須纏緊!這是懸住他這條命的唯一保障!剛才下墜時那恐怖的失重感,還有擦身而過的箭矢,都讓我後怕。

【熵增警告:區域性時空擾動持續加劇。觀測者介入風險提升。請修正…】

腦海深處,那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如同幽靈的低語,試圖在混亂的廝殺中乾擾我的意誌。血紅的警告文字碎片在視野邊緣閃爍不定。

“修正你媽!”

心裡的邪火猛地竄起,幾乎要燒穿天靈蓋。這狗屁係統,除了警告、束縛、抽冷子放點冰針紮骨頭,還能乾點啥?老子在這刀尖上舔血護著杜甫,這破石頭不幫忙也就罷了,還他媽添亂!

就在這心神微分的瞬間,頭頂風聲驟變!

“嗚——!”

一道沉重的黑影,裹挾著惡風,並非箭矢的尖嘯,而是更加沉悶、更加勢大力沉的破空聲!像是一柄投擲出來的短矛,又像是一塊被刻意掀下來的巨石!

不是射人!是衝著我們頭頂那僅存的、搖搖欲墜的朽木棧橋殘骸去的!

“不好!”

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

想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轟!!!”

那沉重的物體(似乎是一塊被撬下的、帶著棱角的岩石)狠狠砸中了棧橋殘骸與山崖主體連線最薄弱的那幾根已經半斷的粗大藤索!

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本就承受著巨大撕裂力量的藤索,在這狂暴的外力衝擊下,終於發出了最後一聲令人絕望的呻吟!

“嘣!嘣嘣嘣——!”

一連串粗大藤索徹底繃斷的悶響,如同死神擂響的戰鼓!

頭頂那一大片由朽木和斷藤勉強維係著的棧橋殘骸,失去了最後的支撐,像一座崩塌的朽爛山巒,裹挾著無數碎木、斷藤、石塊、積年的汙穢,鋪天蓋地地朝著我們懸身的這道岩縫猛砸下來!

死亡的黑影,瞬間籠罩了一切!

(第121章:斷索驚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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