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 第122章 石湮歸墟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122章 石湮歸墟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黑洞不是終點,是詩魂石裂開的獠牙——它吞掉棧橋朽骨,吐出三星堆的星圖殘骸。

杜甫摳進我肩胛骨的五指,比叛軍的弩箭更鋒利。他蘸著血嘶吼:“筆!”

每救一人,時空長河便多一道裂痕。我們懸在悖論的刀鋒上,腳下是墨海翻湧的歸墟。

鏈刃“遊龍鎖”纏住兩具殘軀,卻纏不住湮滅的藍光——它正把我們的骨頭蝕刻成青銅神樹。

鬥篷人的腰牌浮出前世警徽殘影,Δt=0的冷光像鍘刀懸在頭頂:“汝鑄的活路,正是死局。”

當詩魂石坍縮成黑洞的刹那,我看見杜甫的血在星圖上寫滿盛唐的輓歌。

墜向墨海時,我攥緊那支熔了箭鏃的筆——它刻著“崴骨杜魂”,是刺穿悖論唯一的匕首。

死亡不是轟然巨響,是朽木撕裂空氣的嘶鳴。

頭頂那片崩塌的朽木斷藤,裹挾著岩石和經年的汙穢,像一具腐爛巨獸的殘骸,鋪天蓋地砸落。陰影吞噬了最後一線天光,腥臭的腐朽氣味混合著雨水的冰冷,率先撞進我的口鼻,幾乎窒息。

時間被某種力量狠狠拉伸、扭曲。下墜感變得粘稠而緩慢。

我能“看清”每一根砸向杜甫頭顱、帶著濕滑苔蘚和鐵鏽釘子的朽木棱角,能“看到”一塊邊緣鋒利如刀的巨石正對著我摳在岩縫裡的左手砸來,能“看到”無數碎裂的細小木刺,像淬毒的牛毛細針,在崩塌的氣流中旋轉、散射,織成一張避無可避的死亡之網。

感官在死亡的壓迫下爆炸般擴張,每一個細節都帶著鋒利的倒鉤,撕扯著神經。

背上杜甫的重量驟然一輕——是失重?不!是鏈刃“遊龍鎖”死死纏住的殘軀在巨大的下墜衝擊力中被狠狠撕扯!冰冷的鏈環瞬間繃緊到極限,勒進我腰腹的皮肉,也勒進他殘破的身體,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他悶哼一聲,滾燙的額頭死死抵住我後頸唯一裸露的麵板,斷臂處撕裂的傷口在拉扯中噴濺出溫熱的液體,濺在我的頸側,粘稠而腥甜。

左臂!那條唯一支撐著我們懸在岩縫、早已被岩石棱角割得血肉模糊的左臂!肌肉纖維在超越極限的拉扯下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肩胛骨深處傳來令人心悸的錯位感,彷彿下一秒就要被硬生生從軀乾上撕下!指骨死死摳住的那塊冰冷濕滑的岩石凸起,承受著兩個成年男人加上崩塌巨力的恐怖衝擊,我能清晰感覺到堅硬的岩石在指尖下呻吟,細密的裂紋正沿著我摳爪的邊緣瘋狂蔓延。

“嘎嘣…咯啦…”

那不是幻覺!是骨頭!是我左臂骨頭在巨大應力下發出的、瀕臨粉碎的哀鳴!劇痛如同淬毒的弩箭,從肩關節洞穿到指尖,每一根神經都在劇痛中瘋狂尖叫。視野邊緣炸開一片血紅的雪花點,那是瀕臨崩潰的神經發出的警報。

懸在半空,無處借力,無處可逃!頭頂是毀滅的陰影,身下是翻湧著死亡氣息的深淵。

躲?往哪裡躲?

電光石火間,身體的本能壓倒了所有思考。

“啊——!”

一聲從肺腑最深處炸開的、混合著血腥與鐵鏽味的狂吼撕裂了喉嚨!被鏈刃勒緊的腰腹、被劇痛撕扯的左臂、還有那條正被琉璃化和∑烙印反複蹂躪的右腿,所有的肌肉纖維在這一刻賁張到極限!

腰腹核心猛地收縮旋轉,帶動整個身體如同被激怒的毒蠍,在狹窄的岩縫中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擰轉!右腿——那條正被冰針鑽刺、琉璃蔓延的廢腿——帶著玉石俱焚的暴烈,狠狠蹬向岩縫深處一塊相對穩固的岩石立麵!

“嘭!”

腿骨與岩石碰撞的悶響!

∑烙印處炸開的已不再是冰針,是燒紅的鐵釺狠狠捅穿了整條腿的骨髓!琉璃化的腿骨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如炒豆般的“劈啪”脆響,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碎裂!右腿瞬間失去了所有知覺,隻剩下滅頂的劇痛和冰冷蔓延的恐懼。

但就是這自殘般的、用一條腿換來的反衝力,讓身體獲得了一瞬間向上、向岩縫更深處滑動的趨勢!

左臂!那條幾乎要被扯斷的手臂,借著這微小的、向上滑動的趨勢,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力量!五指如同燒紅的鐵鉗,指關節在巨大的拉扯和摩擦中皮開肉綻,露出森森白骨,卻死死摳住岩縫深處一塊更粗糲、更堅固的岩石棱角!身體硬生生向上拔高了半尺!

還不夠!

頭頂的死亡陰影已經壓到了發梢!腐朽的氣味灌滿鼻腔!

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順著脊椎向上攀爬。

就在此刻!

胸前!那緊貼著皮肉、一直散發著不安灼熱的詩魂石,驟然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能量!不再是之前的溫熱警告,是純粹的、毀滅性的灼燒!

“呃啊——!”

我甚至能聞到皮肉被瞬間炙烤焦糊的臭味!彷彿有一塊剛從煉鋼爐裡撈出來的、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摁在了心口!劇痛瞬間壓過了左臂的撕裂和右腿的碎裂!視野被一片純粹到刺目的冰藍色徹底吞噬!

不是光!是純粹的“湮滅”!一種冰冷到凍結靈魂、又灼熱到焚毀軀殼的矛盾感,以詩魂石為中心,轟然炸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凝固、破碎。

那塊眼看就要砸碎我們頭顱的、邊緣鋒利的巨石,距離我的天靈蓋不足三尺,卻詭異地懸停在空中。無數崩落的碎木、斷藤、石塊,像被無形的蛛網粘住,凝固在冰藍色的光暈裡。呼嘯的山風、叛軍癲狂的嘶吼、弓弦的顫音、甚至冰冷的雨滴…所有的聲音都被抽離,隻剩下一種令人心悸的、高頻的、彷彿空間本身在哀鳴的嗡——

冰藍色的光,如同活物,又像粘稠的液體,從詩魂石破碎的裂口(是被那勒緊的藤蔓硬生生絞碎的!)中瘋狂噴湧而出!沒有聲音,卻帶著撕裂一切物質的狂暴意誌。

最先接觸到藍光的,是那些懸停在空中的朽木碎屑。它們沒有燃燒,沒有爆炸,而是像被投入強酸的冰塊,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不是粉碎,是徹底的湮滅!從物質的最基本層麵被抹除,連一縷青煙都沒留下,彷彿從未存在過。

緊接著是粗大的斷藤。堅韌的藤蔓在冰藍光流的衝刷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酥脆,然後像風化的沙堡,無聲地崩解、消散。

那塊懸停的巨石!冰藍的光流纏繞其上,堅硬的花崗岩表麵如同烈日下的積雪,迅速“融化”、剝蝕、坍縮!巨大的體積在幾個呼吸間消蝕殆儘,隻留下一個邊緣平滑得令人發指的圓形凹坑,印在凝固的空氣裡,證明它曾經的存在。

冰藍的光流如同貪婪的觸手,急速向外擴張,吞噬著它所觸及的一切物質——朽木、斷藤、岩石、雨滴、甚至…光線!

視野的中心,以詩魂石為原點,一個純粹的、吸收所有光線的“點”正在形成!它像一顆正在誕生的、冰冷的恒星胚胎,散發出令人靈魂凍結的引力!

“崴…崴…筆!”

杜甫嘶啞、破碎、帶著血腥味的呼喊,如同從遙遠的水底傳來,穿透了那高頻的空間嗡鳴,狠狠紮進我混亂的腦海。

背上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他那隻僅存的、曾寫出泣血詩篇的手,此刻卻如同垂死野獸的利爪,五根手指帶著滾燙的溫度和令人心悸的力量,狠狠摳進了我左肩後方的皮肉,直抵肩胛骨!指甲瞬間刺破麵板,深陷肌理,彷彿要直接抓住我的骨頭!

那不是求助!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攫取!一種在滅頂之災麵前,靈魂深處迸發出的、最原始也最強烈的求生本能!他在用這種方式,將自己殘破的生命,牢牢錨定在我這具同樣瀕臨崩潰的軀體上!

“筆…”

又是這個字!帶著血沫從他喉嚨深處擠出,如同詛咒,又像唯一的救命稻草!

逆鱗!那支熔煉了叛軍箭簇、刻著“崴骨杜魂”、他視為精神象征又絕望投江、被我拚死撈回斷臂重鑄的筆!

它在哪?

思維被劇痛和空間湮滅的恐怖景象攪得一團混沌,但身體的記憶還在!腰間!貼身收著!在褡褳的最深處!

左手!那條承受著兩人重量、幾乎報廢的手臂!劇痛讓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在尖叫,肌肉因為過度使用而瘋狂痙攣顫抖。但杜甫摳進肩胛骨的劇痛,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穿了一切阻礙!

動!

給我動起來!

意誌化作無形的鐵錘,狠狠砸在瀕臨崩潰的左臂神經上!

“呃…啊!”

喉嚨裡滾出非人的低吼。左肩胛骨在杜甫手指的摳抓和自身肌肉的強行發力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整條左臂像生鏽的機器,帶著撕裂的劇痛和肌肉纖維斷裂的悶響,違背著生理的極限,一寸、一寸、極其艱難地向腰間褡褳挪動!

每一個微小的移動,都牽扯著被杜甫手指深陷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和我的後背瘋狂湧出。

快了…就差一點…

指尖終於觸碰到了褡褳粗糙的布料!

就在這一瞬間!

異變陡生!

詩魂石湮滅物質形成的那個冰冷黑暗的“點”,驟然膨脹、旋轉!

一個旋渦!

一個由純粹的湮滅能量構成的、緩緩旋轉的冰藍色旋渦!不,是黑洞!一個散發著吞噬萬物氣息的、冰冷的微型黑洞!

它以詩魂石破碎的裂口為核心,瘋狂地旋轉著、擴大著!那冰藍的光流不再是噴湧,而是被這黑洞強大的引力拉扯、扭曲,形成一圈圈螺旋狀的、絢爛到妖異的光帶,環繞著中心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強大的吸力憑空產生!

不是作用於身體,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一種要將意識、精神、存在本身都徹底抽離、碾碎、吸入那無儘黑暗的恐怖引力!

懸停在空中的殘骸碎片、崩落的碎石、甚至那凝固的雨滴,被這無形的引力場捕捉,瞬間加速,如同撲火的飛蛾,瘋狂地射向那旋轉的冰藍光帶,在接觸的瞬間無聲無息地湮滅,化作黑洞擴張的養分!

我和杜甫的身體,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被這股恐怖的吸力猛地向上拉扯!

“哢嚓!”

左臂!那條早已不堪重負的左臂!肩關節在恐怖的撕扯下,終於發出一聲令人絕望的、清晰的骨裂聲!劇痛如同海嘯般席捲全身!左手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剛剛觸碰到褡褳的手指無力地滑開!

身體失控地被吸力向上拽起!唯一還連線著岩壁的,隻剩下右肘死死抵住的那塊尖銳石棱!皮肉在劇烈的摩擦下翻開,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岩石。

完了!

這個念頭如同冰水澆頭。

視線在劇痛和吸力的撕扯中變得模糊、旋轉。但在那旋轉的冰藍光帶中心,在那吞噬一切的黑洞邊緣,一些破碎、扭曲的影像卻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視網膜上!

是三星堆!

那冰冷神秘的青銅神樹!

虯結盤繞的青銅枝乾,尖銳鋒利的鳥形圖騰,還有那巨大的、彷彿能看穿時空的縱目!

但此刻,它們不再是靜止的青銅造物。它們在旋轉!在黑洞引力的撕扯下瘋狂地旋轉、扭曲、拉伸!繁複的紋路被扯斷,又詭異地重新組合,構成一幅更加宏大、更加詭異、更加令人窒息的星圖!

無數細小的光點在那旋轉的青銅神樹紋路間明滅閃爍,如同冰冷的星辰。它們相互勾連,形成一道道複雜到令人發狂的幾何軌跡,又像某種無法理解的、超越維度的符文陣列!整幅星圖都在那黑洞的引力下緩緩坍縮、變形,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徹底吸入那永恒的黑暗!

那是…詩魂石內部隱藏的終極秘密?還是…高維存在的某種對映?

我的大腦因這超越認知的景象而一片空白,隻剩下純粹的、冰冷的恐懼。

“汝每救一人,時空長河便多一道裂痕。”

一個聲音。

不是通過耳朵聽到的。是直接烙印在意識的最深處!

冰冷。堅硬。毫無起伏。每一個音節都像砂紙在粗糙的鐵器上摩擦,帶著一種非人的、曆經無儘滄桑的疲憊感。

“這悖論…正是汝親手所鑄。”

聲音在意識中回蕩,帶著冰冷的審判意味。

悖論…?

什麼悖論?

老子隻想活下去!隻想護住背上這個老家夥!隻想讓他的筆能他媽繼續寫下去!這有什麼錯?!

一股被玩弄、被審判的暴怒,混合著身體瀕臨崩潰的劇痛和黑洞吸力的撕扯,如同熔岩般在胸中炸開!

視野的餘光瞥見。

就在那旋轉坍縮的星圖光暈邊緣,一個扭曲的、半透明的身影緩緩浮現。

鬥篷。

寬大的、彷彿由凝固的夜色織成的鬥篷,無視物理的規則,在湮滅能量肆虐的虛空中靜靜懸浮。鬥篷的兜帽深垂,下麵一片虛無的黑暗,看不到任何麵容。隻有腰間,懸著一塊非金非玉的奇異腰牌。

腰牌上沒有任何繁複的花紋,隻有兩個簡潔、冰冷、彷彿用絕對零度刻下的符號——

Δt=0

那符號散發著幽冷的微光,如同兩顆凍結的星辰。

最讓我頭皮炸裂的是,在那幽光的折射中,在那冰冷符號的邊緣,竟極其短暫地閃過一個模糊的殘影!

銀色的盾牌輪廓,纏繞的麥穗,中間是…八一軍徽?!

那是我前世警徽的殘影!

這個發現像一桶冰水混合著汽油澆在心頭暴怒的火堆上!

它知道!這個鬼東西它知道我的來曆!它一直在看著!看著老子在這刀山火海裡掙紮!看著老杜受儘屈辱!看著這狗日的亂世吞噬無數生靈!

“悖論?!悖你祖宗!”

所有的痛苦、憤怒、不甘、憋屈,在這一刻徹底衝破喉嚨的枷鎖!口腔裡滿是鐵鏽般的血腥味,混合著唾沫,狠狠啐向那鬥篷虛影的方向!儘管那口血沫在離開嘴唇的瞬間,就被黑洞恐怖的吸力撕扯成細微的血霧,湮滅在旋轉的冰藍光帶裡。

身體在黑洞引力的撕扯下,右肘死死抵住的石棱正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左臂徹底廢了軟軟垂下,左肩撕裂的傷口在引力拉扯下鮮血狂湧。

但右手!那條握著鏈刃“遊龍鎖”的右手,因為剛才身體的擰轉,此刻正垂在身側!

動!

手臂的肌肉如同繃緊的弓弦,力量從腰腹核心炸開,經由脊椎,灌注到右肩!

“嗡——!”

鏈刃“遊龍鎖”發出一聲低沉而亢奮的嗡鳴!冰冷的合金鏈環在意誌的驅動下,瞬間繃直如槍!

沒有技巧,沒有花哨!隻有最原始的、灌注了全部憤怒與求生意誌的——

砸!

身體在吸力中擰轉,右臂帶動鏈刃,將全身殘存的力量,連同對這不公命運、對這冰冷審判、對這操蛋悖論的滔天怒火,凝聚成一道撕裂凝固空間的黑色閃電,以玉石俱焚的狂暴姿態,狠狠砸向那懸浮在坍縮星圖邊緣的鬥篷虛影!

“老子鑄的是活路!”

咆哮聲混合著血沫,在黑洞恐怖的引力場中顯得微弱而瘋狂,卻是我此刻唯一的戰吼。

鏈刃破開粘稠的湮滅能量場,冰藍色的光流在鋒銳的鏈環邊緣扭曲、逃逸。

砸中了?

時間在那一刻失去了意義。

冰冷的鏈刃撕裂凝固的湮滅力場,冰藍光流在鋒刃邊緣扭曲逃逸,發出無聲的嘶鳴。

“噗!”

沒有金鐵交擊的脆響,隻有一種沉悶的、彷彿重錘砸進深水淤泥的怪異聲響。鏈刃“遊龍鎖”那灌注了我全部怒火和殘存力量的末端重錘,狠狠“嵌”入了鬥篷虛影所在的位置。

沒有實體碰撞的觸感。

更像是砸進了一團極度粘稠、不斷吞噬力量的冰冷凝膠。一股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反震力順著鏈刃逆衝而上,狠狠撞在我的右腕、臂骨、肩胛!

“哢嚓!”

清晰的骨裂聲!右腕瞬間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劇痛如同淬毒的冰錐,從腕骨直插心臟!整條右臂瞬間麻痹,失去了知覺。鏈刃險些脫手!

鬥篷虛影紋絲不動。

腰牌上

Δt=0

的符號幽光流轉,彷彿在無聲地嘲弄著這螳臂當車的掙紮。它身周的空間微微蕩漾,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將那足以開碑裂石的物理衝擊力輕易地卸開、吞噬。

懸停在坍縮星圖邊緣的它,像一尊亙古不變的冰冷神隻,俯瞰著塵埃的掙紮。

絕對的無力感,比黑洞的引力更冰冷,瞬間攫住了心臟。

“呃…”

喉嚨裡滾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混合著劇痛和挫敗的悶哼。鮮血從嘴角不受控製地溢位。右腕斷裂的劇痛、左肩撕裂的傷口、右腿∑烙印處持續的冰針攢刺和琉璃蔓延的碎裂感…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彙聚成毀滅的洪流,幾乎要將意識衝垮。

背上的杜甫,在我身體劇烈震顫和攻擊反震的衝擊下,發出一聲微弱的、瀕死般的呻吟。那隻深深摳進我左肩胛骨的手,力量似乎也衰弱了下去。

黑洞的吸力在持續增強!

身體被向上拉扯的力量越來越強!右肘死死抵住的那塊尖銳石棱,邊緣已經深深切入皮肉,摩擦著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鮮血順著冰冷的岩石流淌,在下方形成一條細小的、猩紅的溪流,旋即被引力場撕碎成血霧。

我能感覺到,那石棱也開始鬆動了!下方承托它的岩體,在黑洞引力的持續撕扯下,正發出細微的崩裂聲!

支撐點即將崩潰!

頭頂,那旋轉的冰藍光帶中心,吞噬一切的黑暗彷彿一張咧開的巨口。三星堆神樹扭曲坍縮的星圖在其中明滅不定,構成一幅詭異而絕望的末日圖景。

“筆…”

背上,杜甫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帶著一種迴光返照般的執拗。那隻染血的手,在我肩胛骨處微弱地動了動,指尖沾滿的、我的血,變得更加粘稠溫熱。

逆鱗…

那支筆!最後的希望!

褡褳…在腰間!

左手!那條幾乎報廢、軟軟垂下的左臂!劇痛讓整條手臂都麻木了,但肩胛骨處杜甫手指帶來的、如同靈魂錨點般的觸感和劇痛,卻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混沌的意識!

動!必須動!

意誌化作無形的撬棍,狠狠撬動著麻痹的神經末梢!給我…燃燒起來!

“啊——!”

非人的嘶吼再次從喉嚨深處擠出!左肩撕裂的傷口在強行發力的牽扯下,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劇痛足以讓普通人瞬間昏厥!但更恐怖的,是左臂骨頭深處傳來的、密集如炒豆般的“劈啪”聲!那是強行驅動碎裂骨頭的悲鳴!

整條左臂如同生鏽的、布滿裂紋的機械臂,在意誌的火焰灼燒下,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光芒!它無視了物理的極限和神經的哀嚎,帶著一種慘烈決絕的姿態,猛地向上揮起,如同垂死毒蛇最後的噬咬,狠狠抓向腰間那個裝著“逆鱗”的褡褳!

指尖觸及!

粗糙的布料!

抓住了!

褡褳在巨大的吸力和動作的撕扯下猛地裂開!一支冰冷、沉甸甸的物件落入掌心!

是它!

逆鱗!

那支熔煉了叛軍淬毒箭簇、刻著“崴骨杜魂”篆文、承載著杜甫投江絕望與我寒夜撈起重鑄信唸的筆!冰冷的金屬筆杆上彷彿還殘留著草堂爐火的餘溫和寒江刺骨的冷冽!

“老杜!抓住!”

我嘶吼著,用儘全身力氣,將這支寄托著最後希望的筆,狠狠向後、向上塞去!目標是杜甫那隻深陷在我肩胛骨、染血的右手!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時間猶豫!

就在我將“逆鱗”塞向杜甫染血手掌的同一刹那!

“嗡——!”

懷中那破碎的詩魂石,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水滴,猛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狂暴的冰藍光芒!

那懸浮的、緩緩旋轉的微型黑洞,像是受到了某種致命的刺激,驟然劇烈地收縮、膨脹!

轟!!!

無法形容的巨響在意識深處炸開!不是聲音,是空間的哀鳴!

冰藍色的光芒徹底淹沒了視線!那旋轉坍縮的三星堆神樹星圖,在光芒爆發的中心轟然解體!無數構成星圖的冰冷光點和符文軌跡,像被炸碎的琉璃,向著四麵八方瘋狂迸射!

一股無法抗拒的、純粹的“斥力”以詩魂石為中心,猛然爆發!

如同宇宙初開的大爆炸!

這股狂暴的斥力,與黑洞那恐怖的吸力瞬間形成了最直接的、最暴烈的對衝!

哢嚓!轟隆!

整個山崖都在這兩股超越凡俗力量的角力中劇烈震顫、呻吟!我們藏身的岩縫兩側岩壁,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巨大裂痕!碎石如暴雨般崩落!

我和杜甫的身體,就像被兩股無形的巨手抓住,一股向上撕扯(黑洞引力),一股向外猛推(詩魂石斥力)!

“噗!”

右肘!那塊早已切入骨頭的尖銳石棱,終於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對衝力量,連同一大塊崩裂的岩石,硬生生從岩縫中被“拔”了出來!

支撐點徹底消失!

“啊——!”

身體瞬間被拋飛!

失重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頭頂!

背上的杜甫發出一聲短促而驚駭的嘶喊!那隻剛剛抓住“逆鱗”的右手,在我被拋飛的瞬間,本能地死死攥緊!筆杆冰冷的觸感混合著金屬的棱角,狠狠硌進他的掌心!

鏈刃“遊龍鎖”依舊死死纏在我們之間,繃緊的鏈環發出尖銳到極致的金屬摩擦聲,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斷裂!

視野天旋地轉!

上方,是那瘋狂閃爍、明滅不定、無數星圖碎片迸射的冰藍光爆核心!下方,是翻湧著死亡氣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就在這身體失控翻滾、急速下墜的混亂瞬間!

那懸浮於光爆邊緣的鬥篷虛影,腰牌上

Δt=0

的幽光,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猛然蕩漾開一圈極其劇烈的漣漪!

那冰冷、砂紙磨鐵般的聲音,再次直接烙印在我的意識最深處。這一次,不再是毫無起伏的陳述,而是帶著一絲…彷彿精密儀器受到乾擾般的、極其細微的波動。

“觀測…偏移…熵增…臨界…歸墟坐標…錨定…”

破碎的詞語如同冰冷的碎片,狠狠紮進混亂的意識。

緊接著,那鬥篷虛影,連同腰牌上劇烈波動的幽光,如同訊號不良的影像,猛地閃爍了幾下,變得極度不穩定。它彷彿受到了詩魂石狂暴斥力與黑洞引力對衝產生的空間亂流的劇烈衝擊!

下一個瞬間!

它竟然…消失了!

不是緩緩淡去,而是如同被橡皮擦硬生生從空間中抹除!原地隻留下一片因能量劇烈擾動而微微扭曲的空氣,以及一聲極其短暫、幾乎無法捕捉的、類似高頻電流過載的“滋——”聲殘響。

它被強行“擠”出去了?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劃過腦海,帶來一絲荒謬的狂喜,但隨即被更深的墜落恐懼淹沒。

身體還在翻滾下墜!速度越來越快!耳邊是呼嘯的、如同鬼哭般的風聲!下方深淵的黑暗如同巨獸的咽喉,吞噬著所有光線!

“老杜!”

我嘶吼著,試圖在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的情況下,確認杜甫的位置。鏈刃依舊緊繃,證明他還連著。

就在這時!

懷中那如同超新星般爆發的詩魂石光芒,在達到後,驟然開始急速收縮!

那旋轉坍縮的微型黑洞,失去了鬥篷虛影(或者說它帶來的某種維係的“觀測”),似乎也失去了平衡。狂暴的斥力與引力在瞬間的對衝湮滅後,殘餘的能量核心猛地向內塌陷!

轟…

一聲沉悶到彷彿來自宇宙深處的巨響。

所有的冰藍光芒、迸射的星圖碎片、旋轉的光帶…都被一股無形之力猛地向內拖拽、壓縮!

視野中心,出現了一個極其微小、卻純粹到令人心悸的黑暗奇點!

它隻存在了萬分之一秒!

然後——

噗!

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泡。

那個吞噬一切的奇點,連同周圍殘存的所有能量亂流,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沒有爆炸,沒有衝擊波。

隻有一片死寂的、絕對的黑暗,以及身體失控下墜帶來的、越來越強烈的失重感和呼嘯的風聲。

結束了?

那恐怖的黑洞,那詭異的鬥篷…都沒了?

劫後餘生的狂喜還未升起,一股源自骨髓深處的、比黑洞引力更加冰冷刺骨的劇痛,如同潛伏的毒蛇,驟然亮出獠牙,狠狠咬在了我的脊椎上!

“呃啊啊啊——!”

慘叫聲不受控製地衝出喉嚨!

劇痛!

無法形容的劇痛!

不是肌肉的撕裂,不是骨頭的斷裂!

是更深層、更本質的…某種東西被硬生生剜去的劇痛!彷彿靈魂被撕裂了一角!

意識瞬間模糊,視野徹底陷入黑暗,隻剩下那足以摧毀所有理智的、源自存在本身的劇痛在瘋狂肆虐!

下墜…

風聲…

背上的重量…

鏈刃的冰冷觸感…

一切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實。

隻有那無儘的、冰冷的劇痛,是唯一清晰的感知。

它告訴我,我還活著。

代價慘重。

冰冷。

無邊的、死寂的冰冷,像億萬根鋼針,從每一個毛孔紮進來,刺穿皮肉,鑽透骨髓,最終凍結了思維。劇痛如同退潮般暫時隱去,留下的是足以將靈魂都凍僵的寒意,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虛無感。彷彿身體裡某個至關重要的部分被永久性地剜除、掏空,隻剩下一個冰冷的、巨大的空洞,在無聲地呼嘯。

意識在絕對零度的冰封中艱難地掙紮,一點點從深淵般的昏聵中上浮。

黑暗。

並非視覺上的黑暗,而是感知層麵的絕對沉寂。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觸覺…隻有那蝕骨的寒冷和靈魂深處的空洞。

我…還活著?

這個念頭帶著冰渣,在凍僵的思維裡緩慢轉動。

老杜…

杜甫!

這個名字像一簇微弱的火星,猛地燙了一下冰冷的核心!

鏈刃!

身體的本能先於意識做出反應!纏繞在腰間的“遊龍鎖”猛地繃緊,冰冷的鏈環如同蘇醒的毒蛇,狠狠勒進腰腹的皮肉!劇痛瞬間刺穿混沌的寒意,將我從意識凍結的深淵裡狠狠拽了出來!

這一勒,帶來的不僅是皮開肉綻的銳痛,更是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繩索般的真實觸感!

冰冷的金屬!

緊繃的拉力!

它還連著!

“呃…”喉嚨裡滾出半聲被寒意凍住的嘶啞嗚咽,肺葉如同破損的風箱,每一次艱難的抽吸都帶著冰渣刮擦的劇痛。

眼皮沉重得像焊死的鐵閘。睫毛上似乎結滿了冰霜,每一次微弱的顫動都傳來細碎的、冰晶碎裂的觸感。

睜…開…

給我睜開!

意誌如同燒紅的鐵釺,狠狠捅進凍僵的眼部神經!

“哢啦…”

細微的冰裂聲在耳畔幻覺般響起。

一絲微弱的光,混濁、昏暗,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結滿冰花的毛玻璃,艱難地擠進視野。

模糊…晃動…

失焦的瞳孔緩慢地凝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上方一片深不見底的、翻湧著濃稠墨色的虛空。沒有星辰,沒有月光,隻有純粹的、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

緊接著,是刺骨的寒風,帶著水汽凝結的冰晶,如同無數細小的刀片,狠狠刮在臉上,帶走最後一絲微弱的體溫。

身體在晃動…不,是在下墜!

失重感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著四肢百骸!

“呼——嗚——!”

風聲!

不再是之前山崖上呼嘯的怒號,而是變成了某種更低沉、更宏大、彷彿來自九幽黃泉的嗚咽!它在耳邊、在頭頂、在身下瘋狂地卷動、撕扯!

我猛地低頭!

心臟瞬間被一隻冰冷的巨手攥緊!

下方,依舊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但這黑暗並非虛空,而是…翻湧的、墨黑色的水!

巨大的、如同山巒般起伏的黑色浪峰在視野下方極遠處翻騰、碰撞,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浪峰碎裂,濺起的不是白色的水花,而是更加濃稠的墨色,如同被打翻的巨硯!

冰冷!

濃烈的、帶著腐朽和腥鹹氣息的水汽,混雜著刺骨的寒意,正從下方洶湧地撲麵而來!

這是…哪裡?!

記憶如同被冰封的河流,在劇痛和寒冷的刺激下開始龜裂、鬆動…崩塌的棧橋…湮滅的黑洞…鬥篷虛影…失控的下墜…

老杜!

念頭如同閃電劃過!猛地扭頭看向身後!

鏈刃“遊龍鎖”冰冷的鏈環,如同命運的臍帶,依舊死死纏繞在我們之間。另一端,杜甫的身影在狂亂的風中劇烈地晃動、旋轉!

他雙目緊閉,臉色在昏暗中呈現出一種死氣沉沉的青灰色,嘴唇烏紫,上麵還凝結著暗紅的血痂。那身本就破敗不堪的衣袍,在剛才的湮滅風暴中更是被撕扯得如同破布條,掛在他瘦骨嶙峋的身軀上,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斷臂!

殘存的臂根處,包裹傷口的布條早已不知去向,露出暗紅色、翻卷的皮肉,在寒風的抽打下,傷口邊緣呈現出可怕的僵白色,甚至能看到一點森白的骨茬!暗紅色的液體正從傷口中不斷滲出,在狂風中拉成一條條細小的、迅速凍結的血線!

他那隻僅存的右手,卻死死地、死死地攥著!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慘白僵硬,甚至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是“逆鱗”!

那支熔煉了箭簇、刻著“崴骨杜魂”的筆!冰冷的金屬筆杆被他攥在掌心,筆尖的鋒銳在昏暗中反射著微弱的、冰冷的幽光!

他還活著!但狀態…瀕死!

“老杜!!”

嘶吼衝出喉嚨,聲音卻被狂風的嗚咽瞬間撕碎!

必須控製下墜!否則摔進下麵那片翻湧的墨海,必死無疑!

目光瘋狂掃視!

身體在失控的旋轉中,視野天旋地轉。除了無邊的黑暗和下方翻湧的墨海,似乎空無一物…

等等!

右上方!

在狂風卷動墨色水汽的間隙,一片巨大、傾斜、濕滑的岩壁輪廓在昏暗中一閃而過!

角度!速度!距離!

武警高空速降的本能瞬間接管了身體的計算!

“遊龍鎖”還在!

右手!那條之前因砸向鬥篷虛影而腕骨斷裂的右臂!劇痛依舊,麻木感卻退去了一些。

拚了!

腰腹核心在失重中猛地爆發!強行擰轉身軀,帶動右臂!

“嗡——!”

鏈刃在狂風中發出低沉的鳴嘯!我強忍著腕骨碎裂的劇痛,用儘殘存的臂力,將鏈刃末端的重錘狠狠甩向那片傾斜濕滑的岩壁!

目標是岩壁上一條狹窄、深邃的裂隙!

“鏘——嚓!”

金屬與岩石猛烈撞擊、刮擦的聲音刺耳無比!火星在黑暗中一閃即逝!

中了!

重錘死死卡進了那條岩縫!

“呃啊——!”

下墜的巨大動能瞬間轉化為恐怖的拉扯力!鏈刃猛地繃直如弓弦!

這股力量狠狠作用在我斷裂的右腕上!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拖拽!劇痛瞬間化為純粹的、毀滅性的白光,在腦顱中轟然炸開!

“哢嚓!咯嘣嘣!”

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肌肉纖維被強行撕裂的悶響從右肩、胸腔、腰腹同時傳來!眼前瞬間被一片血紅覆蓋,耳朵裡全是自己骨骼和內臟在巨大應力下發出的瀕死哀鳴!

身體被這恐怖的急停之力狠狠掄起,如同鏈球般撞向岩壁!

“嘭!”

後背重重砸在冰冷、濕滑、長滿苔蘚的岩石上!五臟六腑彷彿被震得移了位!喉頭一甜,一大口滾燙的鮮血混合著內臟碎片狂噴而出!

鏈刃依舊繃得死緊!右臂徹底失去了知覺,軟軟垂落,腕骨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完全扭曲變形。

但…下墜停止了!

身體懸掛在傾斜濕滑的岩壁上,全靠卡死在岩縫裡的鏈刃重錘和腰間的鎖鏈維係!

“呼…呼…”

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味和內臟撕裂的劇痛。

顧不上自己!

猛地扭頭看向杜甫!

鏈刃的急停之力同樣作用在他身上!他被這股力量猛地向上甩起,瘦弱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狠狠撞向我下方的岩壁!

“砰!”

撞擊聲沉悶而令人心碎!

杜甫的身體在岩壁上反彈了一下,噴出一大口暗紅色的血塊,隨即軟軟地垂下,全靠腰間纏繞的鏈刃懸掛著,在狂風中微微晃蕩。

他手中的“逆鱗”筆,在撞擊中脫手飛出!

那支筆!承載著他絕望與希望的筆!在昏暗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旋轉著,朝著下方翻湧的墨海…

墜落!

(第122章:石湮歸墟

完)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