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18章 風起鷹嘴峽
寒月如鉤,懸於斷崖之上,雪地泛著冷鐵般的光澤。
風止,林寂,唯有馬蹄踏碎薄冰的脆響由遠及近,撕裂了山野的死寂。
石敢當伏在斷崖陰影中,手指緊扣響箭機關,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山道拐角。
五名巡防隊員屏息凝神,弓弦拉滿,繩索早已埋入雪下三寸——那是蘇娘子親自設計的“絆馬索”,以牛筋絞合、鐵齒暗釦,專為截殺奔騎而製。
十餘騎殘匪疾馳而來,馬鬃飛揚,塵雪翻卷。
為首者懷中緊抱一具黑木箱,箱角釘著銅鎖,封條雖破卻仍可見戶部火印。
他頻頻回望,眼底儘是驚惶,彷彿身後不是空穀,而是千軍追殺。
“就是現在!”石敢當低喝一聲,響箭破空而出!
尖銳哨音劃破夜穹,刹那間,絆索應聲彈起!
兩匹前馬猝不及防,前蹄一絆,嘶鳴著翻滾墜崖,帶倒後續數騎。
亂石崩落,慘叫與馬哀齊鳴,在山穀中激起層層回響。
其餘匪徒尚未反應,兩側密林已躍出黑影,刀光閃處,短刃封喉。
一場伏擊不過盞茶工夫,七人當場斃命,三人重傷被擒,僅一人跪地求饒,滿臉血汙,抖若篩糠。
“說。”石敢當一腳踩住其肩,刀尖抵喉,“那箱子,裝的什麼?”
俘虜喘息不止,眼神渙散:“是……是火器!錢老爺許我們三千金,要我們在半路劫殺運糧隊,滅口藏贓……可你們早有埋伏……弟兄們以為得手了,都回山寨接新貨去了……現在……現在寨子空了!”
話音未落,夜鶯已悄然現身,取走木箱,斬開封條。
掀開箱蓋那一瞬,她瞳孔驟縮——裡麵赫然是十杆精鋼弩機,構造奇巧,箭匣內建連發機關,竟是邊軍禁用的“九矢連珠”!
她不再遲疑,裹箱疾行,直奔杏花村。
議事廳內,燭火通明。
蘇晚晴立於銅釘地圖前,指尖緩緩劃過北境六縣交界處,聽到口供時,眸光如刀鋒出鞘,寒意四溢。
“錢萬通借徐文遠之手劫朝廷貢品,再嫁禍於我蘇家‘私販軍械’?”她冷笑,“好一招移禍江東,更妙的是,他們竟敢動用邊關違禁兵器——這不是謀財,是謀反。”
她轉身,聲音清冷如霜:“阿蘭,擬《告六縣父老書》。與路線圖佐證。
“附上這些,”她將圖拍在案上,“讓全北境的人都看清,誰纔是吃人的豺狼。”
當夜,數十名信哨換上貨郎、遊醫、乞丐裝扮,攜文書密圖,悄入鄰村。
雞鳴巷口、茶棚牆根、渡口碼頭……一張張揭帖悄然張貼,墨跡未乾,已有晨起婦人駐足圍觀,低聲驚呼。
而在暖閣深處,謝雲書倚案咳血,指縫間滲出烏黑血絲。
他卻隻用絹帕一抹,便繼續提筆批閱密報。
“夜鶯。”他聲音虛弱,卻字字清晰,“傳令北境‘鐵砧’——明日午時,焚其鹽倉。”
夜鶯一怔:“您要逼他狗急跳牆?”
“不。”他抬眸,眼中寒焰跳動,“我要他親手點燃自己的墳墓。”
窗外,風雪初歇,冷月穿雲,清輝灑落窯洞,正照在牆上那幅巨大銅釘地圖上。
鹽道如脈,烽線似網,幾枚黑釘靜靜釘在“北岸三號庫”的位置——
像一顆埋進心臟的毒針,隻待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