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24章 風鈴示警,鹽棺藏殺
那一聲銅鑼如裂雲穿石,撕破了杏花村清晨的寧靜。
不止是人,連雞犬都驚得四散奔逃。
啞哥跪坐在銅鑼前,雙手仍死死攥著木槌,指節泛白,額頭青筋暴起,眼中布滿血絲,直勾勾盯著驛道儘頭那片翻湧的塵煙。
蘇晚晴幾乎是衝出來的。
她一眼便知:這不是誤響,是最高階彆的“敵臨”警報。
“石敢當!”她厲聲喝道,“啟動一級戒備!紅巾隊集合,沿哨音路線包抄驛道東三裡處林子!”
“夜鶯,帶兩人去後山高地瞭望,若有第二支隊伍逼近,立即吹鷹哨!”
“傳小石頭叔,帶獵戶埋伏斷崖口,弓上弦,箭覆麻油——見火光即射!”
命令如刀鋒斬落,條理分明。
眾人領命疾奔而去,隻餘春蠶兒抱著一卷未織完的彩毯縮在門邊,小臉發白,卻緊緊咬住嘴唇不敢哭出聲。
蘇晚晴蹲下身,迅速在她掌心寫了個“安”字,又指了指簷下那串銅鈴:“聽見了嗎?它也在說話。我們聽懂了,就不怕黑了。”
孩子怔了怔,緩緩點頭。
半個時辰後,小石頭叔回來了,肩頭扛著一隻被劈開的漆黑棺材,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怒。
“不是死人,是鹽!整整二十卷私鹽引!蓋的是工部火印,流轉編號全對……可這玩意兒本該鎖在州府金庫!”他狠狠將一張殘破密函摔在桌上,“還有這個——收件人:柳如眉。”
蘇晚晴接過信,指尖微顫。
柳如眉?那個表麵經營胭脂鋪、實則掌控三省暗市的“金線夫人”?
她猛地掀開棺蓋——內裡果然空無屍體,唯有層層油紙包裹的鹽引,每卷邊緣都浸染著淡淡紫膠痕跡,與前幾日中毒差役手背上的斑痕如出一轍。
追蹤劑起了作用。
可敵人竟用運屍車偽裝走私,手段狠辣,心思縝密,分明是要借百姓對“趕屍”的恐懼避過盤查。
若非啞哥聽出了馬蹄節奏異常——左前蹄落地偏沉,似負重不均——這輛“棺車”早已悄然入城。
而更可怕的是,從被捕的趕屍匠口中撬出的情報:
金線會已買通爆破工,在杏花渡浮橋橋基埋下火藥甕,計劃於三日後暴雨夜引燃,徹底切斷商盟南糧北運命脈!
“他們要斷我們的咽喉。”謝雲書靠在軟榻上,咳了兩聲,聲音卻冷得像冰刃,“浮橋一毀,六村糧道中斷,民心必亂。屆時謠言四起,隻需一句‘蘇氏謀私斂財致天怒降災’,便可逼你退場。”
蘇晚晴冷笑:“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民之所向,水亦載舟。”
當夜,風雨欲來。
春蠶兒被安置在乾燥的織坊角落,麵前擺著六張特製粗棉毯。
蘇晚晴親自調色,以紅、黑、灰三主線交織出三種圖案:波浪斷裂為“危”,雙魚逆行為“禁行”,孤雁折翅為“速避”。
“你把它們織進去,越快越好。”她輕聲道,“這是救命的符咒。”
十歲的小女孩咬著舌尖,手指翻飛如蝶舞,彩線穿梭間,一張張看似尋常晾曬用的花毯悄然成型。
同時,紅巾隊全員輪值守橋,每隔兩刻鐘敲一次橋頭銅鐘——聲聲入耳,既是震懾,也是報平安。
第三夜,雷雨傾盆。
狂風卷著豆大雨點砸在浮橋木板上,江水暴漲,濁浪拍岸。
值守的紅巾隊員蜷縮在棚下,卻始終睜著眼,手握長矛不鬆。
然而,那一夜,什麼都沒發生。
沒有爆炸,沒有偷襲,甚至連可疑人影也未曾出現。
浮橋安然無恙。
翌日黎明,雨歇雲開。
蘇晚晴登上箭樓,望著晨霧中靜靜橫臥的浮橋,忽見橋頭守夜的春蠶兒抱著毛毯睡著了,臉頰貼著尚未乾透的編織紋路,像護著什麼稀世珍寶。
她心頭一熱,輕輕為她披上外衣。
轉身步入議事廳時,腳步卻頓住了。
燭光下,謝雲書正俯身攤開一幅新繪地圖,指尖沿著十三條蜿蜒小徑緩緩移動,紅線如蛛網,悄無聲息延伸向京城腹地。
“網已織成。”他低語,眸光幽深如淵,“下一步,我們要讓這條金線,纏住他們的脖子。”
屋外,一道閃電驟然劈落。
雷光映亮簷角那隻小小銅鈴,它輕輕一晃,發出幾不可聞的清響——像是回應,又像是預警。
而在陶窯最深處的地底,一張由無數彩線編織而成的“活絡暗徑圖”,正靜靜躺在密匣之中,等待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