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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83章 鑰匙打不開的纔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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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過後的第七夜,龍吟井底。

月光從井口斜斜地切下一刀銀白,落在那道深嵌於岩壁的石門之上。

門高三丈,通體墨黑如鐵,表麵刻著七道斷裂的符紋,像是被某種古老的力量生生斬斷,又似天地初開時留下的裂痕。

每一道都歪斜不齊,卻暗合北鬥之形,隱隱透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蘇晚晴站在門前,手中緊握那枚青銅鑰匙——它曾藏在謝家祖產的地契夾層中,曆經百年塵封,如今卻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紋絲不動。

她試了三次。

第一次輕推,無聲無息;第二次發力,掌心磨出血痕;第三次咬牙狠擰,整條手臂都在顫抖,可石門依舊冰冷死寂,彷彿嘲笑著她的徒勞。

“不對……”她低聲自語,指尖撫過那些斷符,“黑麵判官說‘鑰匙若合,山河動搖’,可這扇門,根本不想被開啟。”

身後,石婆婆拄著柺杖緩緩靠近。

這位盲眼鑿井婆一生與石頭為伴,能聽水聲辨脈絡,甚至靠嗅覺分辨地氣流轉。

此刻她將枯瘦的手掌貼上石門,整個人猛地一震!

“不是箱子……”她聲音發顫,眼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滑落,“後麵不是匣子,是爐!是祭骨成釉的魂爐啊!”

眾人屏息。

隻聽她哽咽道:“這是‘燃身祭’——謝家守脈人曆代**於地火之中,骨灰混入琉璃釉料,封進石門夾層。他們用血肉鎮門,以命鎖秘!所以……所以真正的‘地樞’,從來就不是能用鑰匙開啟的東西!”

空氣凝滯。

林昭下意識後退半步,柳五姑捂住了嘴。

就連一向沉穩的周奎也變了臉色。

唯有蘇晚晴站著沒動。她望著那扇沉默的門,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不是財富之門,而是信仰之獄。

是謝家人用性命築起的禁忌高牆。

而真正要開啟它的,不是外物,而是血脈深處的記憶,是宿命的回響。

她轉頭看向謝雲書。

他靠在岩壁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自從聽了黑麵判官的話,他就一直昏昏沉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翻攪,撕扯著他的神誌。

可就在剛才,他說了一句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話:

“我聽見他們在叫我……祖父說,該回家了。”

蘇晚晴眼神一凜。

她快步走向井畔擺放的龍紋琉璃罐——那是她用最新提取的“地心淨水”所製,水中融入了特選的發酵菌種,能激發潛藏在人體內的原始記憶。

這是她根據前世微生物誘導神經反應的原理改良而來,原本打算用於治療創傷後遺症,如今,卻成了喚醒血脈的唯一希望。

她揭開陶蓋,將清水緩緩倒入一隻玉碗,蹲到謝雲書麵前。

“喝下去。”她說。

謝雲書睫毛輕顫:“會疼。”

“我知道。”她握住他的手,“但你必須醒。這扇門等了百年,不是為了藏寶,是為了等一個能認出它的人。”

他望了她一眼,那目光深遠如古井。

然後接過碗,一飲而儘。

刹那間,他全身劇震!

雙目驟然睜大,瞳孔泛起一層淡金,像是有火焰在血管裡點燃。

他蜷縮在地上,手指深深摳進泥土,喉嚨裡發出低啞的呻吟,彷彿正承受千鈞重壓。

“他在對抗什麼?”林昭驚問。

“不是對抗。”石婆婆喃喃,“是在接收——祖先的意誌正在灌注。”

話音未落,謝雲書猛然起身!

動作僵硬如提線木偶,腳步踉蹌卻不偏不倚,直直走向石門。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食指如被無形之力牽引,輕輕落在第一道斷符之上。

第二道。

再劃。

第三、第四、第五……

每觸一筆,石門便輕顫一分,空氣中響起細微嗡鳴,如同遠古編鐘餘音繚繞。

而那七道斷符,竟隨著他的指尖軌跡,逐漸浮現出淡淡的赤色光痕,宛如鮮血重新流淌。

蘇晚晴死死盯著他的動作——這不是隨意描畫,而是某種儀式性的印記順序!

“血引、音律、星圖……”她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小滿叔父說過的話,“原來開啟之法,是‘觸符成陣’!需要集齊七物,更需要執鑰之人以特定方式喚醒符文!”

轟——

一聲低沉的轟鳴自地底傳來,整座石門開始微微震動,縫隙之間,竟滲出一股溫潤氣流。

風拂過眾人麵頰,帶著鐵鏽的陳舊氣息,卻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像是塵封百年的廟宇終於開啟了一線光明。

石門中央,一道極細的裂縫悄然浮現。

沒有金銀傾瀉,沒有珠玉生輝。

隻有黑暗深處,靜靜立著一塊通體漆黑的石板。

其上,鑲嵌著七個形狀各異的凹槽,材質分明:青銅、玉石、骨片、玄鐵、水晶、陶土、還有一枚空缺的——不知歸屬何物。

而那枚始終未能插入的青銅鑰匙,在這一刻,竟在蘇晚晴手中輕輕震顫,彷彿終於找到了它真正的歸處。

門縫開啟刹那,一股溫潤氣流自幽深之處湧出,拂過眾人麵頰,帶著鐵鏽的陳舊與檀香的沉靜,彷彿百年塵封的記憶終於吐納第一口呼吸。

沒有金銀傾瀉,沒有珠玉生輝,唯有黑暗深處,靜靜立著一塊通體漆黑的石板,似能吞噬月光。

蘇晚晴瞳孔微縮,腳步卻堅定不移地踏前一步。

那石板高三尺、寬兩尺,表麵光滑如鏡,鑲嵌其上的七個凹槽材質各異:青銅斑駁、玉石溫潤、骨片泛黃、玄鐵冷冽、水晶剔透、陶土粗樸——最後一枚空缺處,形狀奇特,似是人形指骨所嵌之位。

她心頭一震:這七物,不正是他們一路拚死尋回的謝家遺信?

祖母的繡鞋釦、井底銅鈴、斷劍殘刃、老槐樹心、灶神牌位碎片、盲婆婆贈的鑿井石……還有謝雲書腕上那枚從未離身的墨玉鐲?

一一對應,分毫不差。

“原來……鑰匙從來不是用來開門的。”她低聲喃喃,指尖輕撫石槽邊緣,“而是讓門,認出它的主人。”

就在這時,墨先生踉蹌上前,顫抖的手幾乎抓不住柺杖。

他死死盯著石板背麵新浮現的一幅地圖——山川走勢、水脈縱橫、城池星羅棋佈,密密麻麻標注著十三座私屯糧倉、七條地下暗道、三處兵工廠位置,每一條都以硃砂圈點,赫然寫著“北輿軍糧冊·終版”。

“這……這是前朝滅國前銷毀的‘天下倉廩總圖’!”他聲音嘶啞,眼眶迸出血絲,“當年謝家掌江南漕運、督十萬屯田,太子親授此冊,隻為防邊患饑亂。可先帝忌憚謝氏權柄,借清吏之名焚毀全檔,連史官都不敢記一筆!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空氣驟然凝滯。

蘇晚晴卻沒說話。

她將七件遺物逐一嵌入凹槽,動作沉穩如祭禮。

當最後一塊陶片哢噠落定,整塊石板猛然一震,中央裂開一道細縫,緩緩升起一枚玉印。

盤龍為鈕,龍鱗纖毫畢現,龍目竟嵌有兩點赤晶,似在暗中窺視人間。

印文陰刻五字——

“欽命江南水利總督·謝”

那一瞬,天地彷彿靜了。

她還未反應,遠處山道忽然傳來急促馬蹄聲,踏碎夜露,直奔井口。

一名白袍侍衛翻身下馬,鎧甲染塵,額角帶血,雙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

“太子詔令:七日後,召蘇氏晚晴攜‘惠民渠圖’入京述職!”

風捲起信角,蘇晚晴站在石門前,手中緊握玉印,掌心已被棱角磨得發燙。

她低頭看向仍昏睡在石壁邊的謝雲書——他臉色蒼白如紙,唇邊殘留水漬,額上青筋隱現,像是還在與祖先的意誌搏鬥。

她忽然笑了,低語輕得隻有自己聽見:

“你以為你要找的是身份?不,你爹留給你的,不是一塊印,不是一個名。是一整個江山該怎麼活。”

而在千裡之外的東宮深處,燭火搖曳。

太子佇立窗前,手中一份密報正被投入爐中。

火舌舔舐紙麵,最後顯露出幾個字:“龍吟井啟,地樞現圖。”

他望著灰燼化蝶飛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道:

“謝家……果然沒死絕。”

暴雨過後的第八夜,杏花村依舊寂靜。

蘇晚晴從龍吟井歸來,肩頭還沾著地底的苔痕,尚未喘息,村口方向忽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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