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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86章 最後一鬥米拍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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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城的清晨向來安靜,可今日卻被一聲聲急促的鑼響撕裂。

“九倉空三倉!餘六也隻剩糠殼!”

李瘋子跪在衙門前,披頭散發,臉上糊著泥灰,手中舉著半截燒焦的竹簡,嘶吼得脖頸青筋暴起。

他眼眶通紅,像是剛從地底爬出的冤魂,“沈玉樓騙人!陳米充新糧,百姓吃的全是黴芯爛穀!”

巡捕提刀上前,鐵鏈嘩啦作響。

“瘋言亂語,擾亂市井,拿下!”

可人群猛地湧動起來。

幾個老農攔在前麵,手裡攥著發黑的米粒:“我們家娃吃了這米,上吐下瀉三天了!”

婦人們抱著孩子衝上來,哭喊著:“晚晴娘娘給的醬罐米熬的粥,孩子喝了就好!你們憑什麼抓說真話的人?”

圍觀者越聚越多,火氣像乾柴遇火星,一點就燃。

有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天祿錢局賣的是米,還是命?”

刹那間,整條街炸了鍋。

而此刻,杏花村深處,蘇晚晴正立於密室中央。

七色賬冊攤開在長案之上,每一冊代表一道資金流向——紅為糧流,藍為銀流,紫為票據流轉,黃為工分累積。

小石頭嬸十指翻飛,算珠劈啪如雨落屋簷。

“按謝公子推演,”她語速極快,“天祿每日拋售八千石陳米,表麵壓價,實則靠沈二爺堂兄的錢莊暗中輸血續命。但貸款有息,周轉需押,如今他們賬麵浮虧已達十萬兩,現金流僅夠撐十七日。”

蘇晚晴指尖輕點地圖上“幽州南倉”位置,眸光冷冽。

“那就再燒一把火。”

她抬手,喚來啞哥舅。

對方遞上一隻密封陶瓶——裡麵是特製墨水寫的密信,混入醋液與醬渣,唯有特定藥水浸泡才能顯字。

這是她們獨有的情報通道。

“送去漕幫舊線,經鄱陽湖支流繞道江南,交給薛六叔。”她低聲吩咐,“就說:‘巨賈有意接盤,願以三成現銀、七成期票收購天祿五行資產,限期三日答複。’”

啞哥舅點頭,轉身離去。

謝雲書倚在門框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仍有些滯澀,卻強行撐著沒倒下。

他看著蘇晚晴的背影,唇角微揚:“你讓白掌櫃去談條件時,故意提出用‘醬券’支付……他們必笑你荒唐。可沒人知道,那張券,已不隻是買米的憑證。”

蘇晚晴回頭看他,目光交彙一瞬,皆是默契。

就在昨夜,紅袖師姐帶回北方州府密約——五年戰備供糧長單,預付三成定金,白銀三十萬兩已悄然入賬。

這筆錢,足以支撐她接下來的所有反殺。

而真正致命的,並非金錢,而是人心。

第三日清晨,異變突起。

天祿錢局門前竟排起了長隊——不是賣糧,而是兌糧!

農戶們懷裡抱著壇壇罐罐,高舉著手中的醬色紙券:“我要換米!晚晴堂的醬券還能用嗎?”

有人激動大喊:“聽說持券能加一分工分,將來修渠分紅都有份!”

孩童牽著母親衣角問:“娘,晚晴娘娘是不是神仙?她說不跑路就不跑路!”

訊息如野火燎原。

短短半天,全城轟動。

百姓不再信天祿的“平價米”,反倒搶著把手裡的零錢換成蘇氏醬券。

甚至有商販開始私下溢價收購:“一張醬券,我出十個銅板收!”

與此同時,沈府內院,死寂如墳。

沈玉樓一腳踢翻茶幾,瓷盞碎了一地。

“什麼?江南巨賈要接盤?”他雙目赤紅,“哪來的巨賈?姓甚名誰?哪路漕幫引薦?”

下人顫聲答:“據說是……湖州裴家旁支,專營醬釀與海貿,手握鹽引三道。”

“放屁!”沈玉樓怒極反笑,“裴家這些年都被朝廷盯著,哪敢插手北地糧事?這是圈套!是蘇晚晴設的局!”

可話音未落,沈二爺堂兄匆匆闖入,麵色鐵青:“東家……錢莊那邊剛傳來訊息,江南確有一筆二十萬兩的銀信入賬,註明‘用於並購北方不良資產’。風控司正在覈實來源……但他們要求我們必須在五日內給出答複,否則撤資!”

沈玉樓瞳孔驟縮。

八千石陳米堆在倉裡,一日利息就是百兩白銀,再拖半月,傾家蕩產!

“傳令下去!”他咬牙切齒,“暫停收糧!所有陳米撤櫃!三日後重新定價,我要讓全城知道——蘇晚晴纔是那個囤積居奇的妖女!”

命令尚未傳出,又有快報飛至:

李瘋子被村民護著,如今蹲在城隍廟前,當眾拆開一袋“新麥”,倒出來的竟是黃黑摻雜的黴穀,當場嘔出膽汁。

“這不是糧食!”老頭哭嚎,“這是殺人不見血的毒!”

百姓怒吼如潮。

而在這片喧囂之上,杏花村工坊頂端,一麵猩紅旗幡再次升起。

蘇晚晴站在高台,迎風而立。

她手中握著最後一本黑色賬冊——那是她親手記錄的“新麥庫存”。

身後,兩千石顆粒飽滿的新麥靜靜封存於地下糧窖,每一粒都經過三次篩選、三次晾曬,散發著陽光與泥土的清香。

她低頭看了看仍在咳喘的謝雲書,輕聲道:“你說得對,真正的戰場,從來不在糧倉,而在人心。”

謝雲書抬眼望她,聲音虛弱卻堅定:“現在,該我們出招了。”

風掠過山崗,吹動她的發絲與衣袂。

遠處集市騷動漸起,彷彿風暴將臨。

蘇晚晴緩緩抬起右手,一字一句下達命令:

“開倉。”

當日下午,幽州城的天空被一層灰濛濛的雲壓得低垂,彷彿一場暴雨將至,卻遲遲不肯落下。

街頭巷尾人心浮動,風聲、謠言、哭聲、罵聲交織成網,裹挾著整個城池走向未知的深淵。

天祿錢局一紙告示貼出——“暫停收糧,陳米撤櫃,三日後重定價”。

百姓嘩然,米商愕然,連那些原本依附於沈家的走狗都開始動搖。

訊息如刀,割開了長久以來虛假繁榮的表皮,露出底下潰爛的血肉。

而就在所有人驚疑不定之時,杏花村方向,一聲清越的鼓響劃破長空。

“開倉!限量放售兩千石新麥,底價十文一鬥,競拍結算!”

佈告一經傳出,滿城嘩笑。

“這時候才賣?莫不是想清倉甩貨?”

“蘇晚晴怕是瘋了,市麵都崩了還敢拍新米?”

幾家老牌米行掌櫃圍坐茶樓,嗤之以鼻,“她那點存糧,還不夠塞牙縫。”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蘇晚晴早已算準了一切。

她站在高台之上,七色賬冊靜靜合攏在身側,唯獨手中那本黑色封皮的庫存簿,像一塊沉甸甸的鐵碑。

風吹動她的青布裙角,也吹不散她眼中的冷光。

拍賣開始。

起價十文,全場死寂。

無人應價。

小石頭嬸捏緊了手中的算盤,指尖發白。

謝雲書靠在柱旁,唇色依舊蒼白,卻微微勾起嘴角:“她在等一個‘聲音’。”

第一槌落下時,蘇晚晴抬手製止。

她轉身,親自捧起一鬥米,緩步走下台階,遞到蜷縮在角落的李瘋子手中。

“這第一鬥米,送你。”

全場驟然寂靜。

那個渾身泥汙、瘋癲多日的老農愣住了,顫抖的手接過米鬥,忽然跪地嚎啕:“我……我沒吃黴米!我沒吃!晚晴娘娘給的醬罐米救了我的命啊!”

人群騷動如潮水翻湧。

第二鬥,有人試探叫價十五文,依舊無人跟進。冷場再度降臨。

可就在此刻,北街口一名披著灰袍的北方客商突然起身,朗聲道:“四十文!”

眾人側目,還未反應,西市又傳來一聲:“五十文!”

緊接著,東廂、南坊,接連響起競價聲——三十、三十八、四十五……

這些麵孔陌生,口音各異,卻是蘇晚晴早前通過漕幫暗線聯絡的“托市客”。

他們不是來砸錢的,是來立旗的。

價格節節攀升。

六十文!

八十文!

九十文!

百姓們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盯著台上那一鬥金黃飽滿的新麥,像是看著一條通往活路的橋。

最後一鬥。

鼓槌懸空。

全場落針可聞。

“一百文!”有人喊。

“一百一十!”

“一百二十!最後一次!”

錘落——

“成交!”

刹那間,天地彷彿靜止。

下一瞬,歡呼如火山噴發!

“晚晴娘娘贏了!”

“我們不吃毒米!我們要新糧!”

“晚晴糧市!晚晴糧市!”

鑼鼓喧天中,蘇晚晴緩緩站起,目光掃過沸騰的人海,最後落在謝雲書身上。

他衝她極輕地點了點頭,眼中藏著笑意與驕傲。

她深吸一口氣,揚聲宣告:

“自此日起,‘晚晴糧市’正式掛牌成立!農戶直售,定價透明,杜絕中間盤剝!誰種的糧,誰說了算!”

話音未落,百姓已自發湧入廣場,手舉空袋、陶碗、竹籃,高呼不斷。

孩童騎在父親肩頭,揮舞著一張皺巴巴的醬券,像舉著一麵戰旗。

而在京城沈府深處,沈玉樓猛地掀翻案桌,茶盞碎裂四濺。

他盯著密報上“最後一鬥米一百二十文成交”九個字,雙目欲裂,嘶吼如獸:

“她根本不是在賣米……她是在賣規則!”

與此同時,東宮燭火未熄。

太子摩挲著手中華麗拓印的“晚晴糧券”,久久無言。

窗外雷聲滾滾,終有一道驚雷劈落蒼穹。

他提筆蘸墨,寫下一道詔令:

“授蘇氏晚晴‘江南市易使’銜,準其設倉、立市、監稅。”

夜雨終於傾盆而下,衝刷著舊時代的塵灰。

而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裡,杏花村打穀場一片死寂。

農戶們默默蹲在牆角,懷中抱著剛打下來的新麥,聽著縣城傳來的風聲——

“天祿錢局昨夜再壓價……三文一鬥收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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