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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92章 晚晴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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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微帶人闖進山腳工坊時,正午的陽光已燒得滾燙。

青石板上蒸騰著熱氣,二十條排水溝縱橫交錯,像大地被劃開的新生脈絡。

灶台前鐵鍋翻滾,醬香混著藥味彌漫四野,十幾個麵色灰敗的孩子蜷在草蓆上,卻已有微弱的呼吸趨於平穩。

可這安寧,被一陣粗暴的腳步踏碎。

“奉縣令之命!”陸知微一甩袖,衙役如狼似虎地衝上前,“查封私設藥灶、散播不明藥物之非法場所!蘇晚晴,你可知罪?”

百姓嘩然退散,又不敢真走,隻圍成一圈,眼神死死盯著那口冒著熱氣的大鍋。

蘇晚晴立於灶前,一身粗布衣沾滿泥塵,發絲被汗水黏在額角,卻挺直脊背,目光如刃。

她沒辯解,也沒後退。

隻是拿起長勺,從沸騰的醬湯中舀出一碗,緩緩遞到唇邊。

“你說它毒。”她聲音不高,卻壓過了所有嘈雜,“那我先嘗。”

眾人屏息。

那一口深褐的醬汁滑入喉中,她麵不改色,甚至輕輕撥出一口氣,彷彿飲的是春日清茶。

“味道苦些,”她淡笑,“但潤肺,止咳,救過三條命——小石頭、阿芽、六郎媽,昨夜都退了高燒。”

話音未落,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被人扶了出來,臉上還帶著病容,卻睜著清澈的眼睛。

蘇晚晴蹲下身,將半碗溫熱的醬湯遞給他:“喝完,姑姑給你糖餅。”

孩子毫不猶豫地喝了。

全場死寂。

直到他打了個小小的嗝,咧嘴一笑:“甜的……不苦了。”

“晚晴娘娘救我們!”不知誰先喊了一聲。

緊接著,百人齊吼,聲震山穀:“誰攔她,誰就是殺人犯!”

陸知微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握著官杖的手指節發白。

他帶來十名衙役,可眼前是三百雙燃著怒火的眼睛,是剛剛挖通水渠、領了工分簿、把希望係於這一碗醬湯的活生生的百姓。

他張了張嘴,終是一句狠話也說不出,隻能咬牙揮手:“撤!”

塵煙滾滾而去,人群爆發出歡呼。

蘇晚晴站在原地,手中空碗未放,指尖微微發顫。

不是怕,是怒。

她在心裡冷笑:你想用流言毀我,我就用一碗藥醬換民心;你要以權壓人,我就讓百姓替我說話。

仁義從來不是軟弱,而是最鋒利的刀。

七日後,疫退。

杏花嶺上下焚舊衣、清汙井、通風戶,孩童笑聲重回村巷。

鄰村自發組織“謝恩渠”施工隊,扛鋤挑擔而來,隻求納入“麥券體係”——那是蘇晚晴定下的新規矩:勞作記工分,憑券兌糧、兌醬、兌藥,公平透明,人人可查。

連曾經搶她口糧的婦人都跪在堂前哭道:“姑奶奶,我願每日多挖半丈溝,隻求一碗醬給孩子壓驚。”

她沒讓他們跪,隻說:“起來乾活吧,工分不會少你的。”

人心,就是這樣一點點暖回來的。

可就在眾人歡慶之際,角落柴房裡,李瘋子忽然蜷縮成一團,嘴裡喃喃如咒:

“虛倉已竭,實流將斷……東南漕口,三日必變。”

蘇晚晴正清點賬冊,筆尖一頓。

這句話……不像瘋語。

她疾步走入陰暗柴房,蹲在他麵前:“你說什麼?‘實流將斷’?哪個漕口?”

李瘋子雙眼翻白,似醒似夢,卻不再開口,隻顫抖著指向南方,手指僵直如判官筆。

她猛地起身,心跳驟快。

這些年,她靠知識活命,也靠細節破局。

而這句話裡藏著的資訊太重——若真是糧道將斷,那不隻是天災,更是人禍的開端。

她立刻召來啞哥舅,寫下一紙密令:“備船,我要親自走一趟鄱陽支流。”

當夜,細雨敲窗。

謝雲書倚在床邊,臉色蒼白如紙,卻睜著眼,靜靜望著她打包乾糧、檢查地圖的身影。

風吹動油燈,影子在牆上拉得很長。

良久,他低聲道:“這一去……怕是要掀了他們的命脈。”

她回頭看他,笑了笑:“那就掀了又如何?”

燈火搖曳,映得她眸光如鐵。

而在千裡之外的湖麵儘頭,一片無人問津的沙洲靜靜蟄伏,像一張沉默的嘴,藏儘山河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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