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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93章 漕幫碼頭炸出個金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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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鄱陽湖東岸的碼頭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

蘆葦叢沙沙作響,像是藏了無數雙眼睛,窺視著每一艘進出的糧船。

蘇晚晴裹著粗布鬥篷,混在商隊腳夫之中,肩頭扛著一袋“藥材”,實則是一捆記錄水文與船運規律的手劄。

她目光沉靜,卻像刀鋒般掃過每一寸可疑的細節。

眼前這座看似尋常的漕運碼頭,早已被沈家經營成一條暗流洶湧的黃金水道。

“三百石。”她低聲念著,盯著又一艘標著“官運·南直隸至江州”的糧船緩緩靠岸。

船上旗號齊整,押運文書俱全,可艙門開啟時,僅搬出稀稀落落幾筐陳米,連騾馬都未滿載。

“這哪是運糧?分明是走個過場。”她眸光微閃,指尖輕輕摩挲袖中記事冊上的數字——三日來,八艘同源糧船,平均載量不足四百石,遠低於漕運定額。

而夜間燈火通明,小舟穿梭頻繁,卸貨方向竟非糧倉,而是湖心一處無人沙洲。

啞哥舅悄然靠近,用炭筆在她掌心劃了個“井”字,隨即抬手遙指遠處一抹低矮的輪廓:“那邊……有地窖。夜裡轉運,火印為記。”

蘇晚晴順著他所指望去,隻見沙洲邊緣隱約浮現出幾點幽紅的火光,排列成古怪的方形圖案——正是“井字火印”。

那是沈傢俬設暗倉的標記,外人不知,唯有舊漕幫殘部才識得其中玄機。

她唇角微揚,不動聲色退入人群。

當夜,她在漁村陋屋內鋪開地圖,提筆寫下一道密令:“紅袖師姐,帶十二女衛,扮作采蛤漁娘,在沙洲西側淺灘布網——浸醋紗三重,經緯交錯,凡沾醬墨者,觸網即顯隱紋。”

這是她從古法發酵中悟出的奇招:沈家為防偽,在私運米袋上加蓋特製藥墨印記,遇酸則活化顯形。

而她手中那壇三年陳醋,正是破局之鑰。

次日黃昏,風平浪靜。

一艘標注“空返·回程”的糧船悄然離岸,船底吃水極輕,彷彿真為空艙。

百姓皆以為今日無事,唯有蘇晚晴立於堤岸高處,目光如鷹。

忽然,淺灘處一張隱於水下的紗網泛起詭異紅光——細密的紋路如蛛網蔓延,赫然是“井”字印與“天祿記”字號!

“果然藏了夾層!”她心中冷笑,“百石陳米,偷偷運出,再以‘空船’掩人耳目。好一手偷梁換柱!”

她立刻取出火漆封信,交予快馬信使:“送往薛六叔——啟動‘緊急兌付令’,所有醬券持有人,三日內可提前兌糧,逾期作廢。”

訊息如野火燎原,一夜傳遍七村八寨。

程投入火中點燃。

火焰騰起的一瞬,她聲音清冷如鐵:

“通知白掌櫃——放出風聲:‘江南農信坊’即將掛牌,首期募股十萬兩,僅限農戶持股。每人限購五十兩,憑工分簿優先認購。”

此言一出,連薛六叔派來的密使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要另立金融山頭!

更要以民心為基,徹底斬斷沈家對民間資本的掌控!

訊息放出去不過半日,整個湖區震動。

那些曾被壓榨、被拒貸的農戶紛紛奔走相告:“我們也能當股東?”“我的工分能買股?”“以後借錢不用看沈家臉色了?”

而與此同時,沈家大宅深處,已亂作一團。

蘇晚晴站在碼頭最高處,望著遠方湖麵歸航的船隻,眼神冰冷。

你們以為藏得好?

以為百姓愚昧可欺?

可你們忘了——

我蘇晚晴,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風掠過湖麵,帶來一絲腥鹹的氣息。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落在她身後。

紅袖師姐單膝跪地,發梢滴水,手中緊握一隻油布包裹的卷軸。

“找到了。”她低聲道,聲音壓得極輕,“在沙洲地窖外的棄箱裡……一張調令副本,蓋著朱印。”

蘇晚晴伸手接過,指尖觸到那層濕冷的油紙,心跳忽然一滯。

她沒有立刻開啟。

但她知道——

這一紙文書,足以讓整個朝廷為之震顫。夜色如鐵,江風割麵。

蘇晚晴立於船頭,粗布衣角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她手中那隻青釉醬罐沉甸甸的,彷彿裝著不止一封文書——而是千家萬戶被壓榨的血淚、是杏花村餓死的老李頭臨終前那一聲未出口的嗚咽、是無數百姓攥著醬券卻換不來一鬥米的絕望。

紅袖師姐帶回的那張調令副本,字字如刀。

“災備排程”?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名目!

沈家借戶部之印,行私販之實,將本該賑濟災民的官倉陳米暗中挪出,再通過天祿錢局以三成市價回購,人為製造糧荒,繼而囤積居奇,轉手便翻五倍售出。

更令人脊背發涼的是賬冊角落那行蠅頭小字:“所得銀兩,三分入私庫,七分輸東宮。”

東宮……太子府!

她指尖撫過醬罐內壁特製的蠟封層,那裡嵌著一層防潮防拆的蜂膠紙,一旦開封即現裂紋。

這是她從古法釀醬中得來的靈感——真正的味道,藏在時間與密封之中;真正的證據,也必須萬無一失地抵達該去的地方。

“啞哥舅。”她低聲喚道。

男人自陰影中走出,臉上疤痕在月光下泛白。

他不語,隻重重點頭,接過醬罐時動作輕得像捧著初生嬰孩。

他知道這一程有多險:沿江有漕幫暗哨、水匪巡弋,更有太子府耳目遍佈碼頭驛站。

但他也知,這一趟,非走不可。

“走水路,繞九江,經漢口入淮河,換快舟抵京。”蘇晚晴聲音極低,卻字字如釘,“記住,不到城門不開封,不見沈二爺堂兄不交物。”

啞哥舅再度抱拳,轉身登船。

小舟劃開濃霧,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間被黑暗吞沒。

蘇晚晴久久佇立,直到江麵再無波痕。

她忽然笑了,笑得冷而銳利:“你們拿米壓人,我拿信立世。這一局,我不爭一時輸贏,我要掀了你們的台。”

風更緊了。

對岸忽而傳來整齊號子聲,火把連成一線,照得江麵赤紅。

一支船隊逆流而來,旌旗獵獵,赫然寫著“太子府采辦”四個大字。

船隻吃水極深,顯然滿載,可偏偏沒有報關記錄,亦無地方官迎候。

她眸光驟縮。

來了……他們嗅到味兒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百裡之外的杏花村,謝雲書猛然從榻上坐起。

一陣劇烈咳嗽撕裂胸腔,他抬手掩唇,指縫間已滲出暗紅血絲。

燭光搖曳,映著他蒼白如紙的臉,和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戾氣。

“這麼快……就動用東宮名義了?”他嗓音沙啞,幾乎不成調,卻透著久居高位的冷峻,“看來,那份調令……是真的觸到他們的命脈了。”

窗外,夜雨悄落,打濕了院中新栽的桑苗。

他緩緩躺回床上,閉上眼,指尖輕輕敲擊床沿,一下,又一下——那是舊時軍中密語的節奏。

三長兩短。

有人要死了。

或者,有人……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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