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 第197章 毒來的那晚,他把命點了燈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97章 毒來的那晚,他把命點了燈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夜風如刀,割在臉上生疼。

蘇晚晴站在院中,指腹一遍遍摩挲著那張粗糙的紙條,彷彿要將那歪斜字跡刻進骨血。

銜針烏鴉的簡筆畫在月光下泛著冷意,像一道無聲的警告,又像一線微弱的救贖。

“冰露草……寒髓引……”她低聲呢喃,腦海中飛快翻閱前世所讀的《太素脈經·殘卷》——極陰之地所生,性寒如冥泉,專克識海熾毒,尤對夢魘類邪香有逆向疏導之效。

與地窖銅管中滲出的“夢魘香”特性完全相衝!

她猛地抬頭,目光如炬:“小春子姨!”

采藥婦應聲而至,披著粗布鬥篷,眉間尚帶驚魂未定。

“帶上人,進山尋藥。”蘇晚晴語速極快,“冰露草隻長於背陰斷崖、三更月光照徹之處,莖似冰晶,葉泛幽藍微光,形若鈴蘭卻無香。找到後不得觸碰泥土,須以雪水浸陶罐封存。”

小春子姨一怔:“這會兒上山?霧這麼重,北坡又是蛇蟲窩……村民們不敢去啊。”

“我親自帶路。”蘇晚晴已轉身回屋,取來防風罩燈和一把短斧彆在腰間,“謝雲書撐不了多久了。他昨夜抓破手臂的血還沒乾,今晨脈象已浮亂如絲。再拖一日,神誌儘毀,便是活人也成了行屍走肉。”

話音未落,屋內忽傳來一聲悶響。

兩人齊齊回頭——臥房門縫透出一線搖曳燭光,緊接著是床板撞擊牆壁的鈍響。

蘇晚晴心頭一緊,衝入房中。

隻見謝雲書竟從榻上坐起,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如紙,唇角蜿蜒一道血線。

他右手五指張開又收緊,指尖微微顫抖,宛如執針問脈,口中低語不斷:

“子時三刻……北坡石縫……有光……陰紋三層……不可直取……繞行東壁……”

聲音斷續,卻字字清晰,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

說完這一句,他身體一軟,重重倒回床上,胸口劇烈起伏,指甲邊緣已泛起灰紫色,像是被無形之火灼燒後的餘燼。

蘇晚晴站在床前,呼吸幾乎停滯。

這不是清醒時的言語,而是潛意識深處迸發的直覺——《隱篇》有載:靈覺通幽者,心竅雖閉,神遊八荒,能感天地之機,辨百草之位。

此等異象,千年難遇,唯特殊體質者瀕死覺醒時偶現。

而謝雲書,竟然在這種時候,以命為引,喚醒了體內沉睡的感應!

她眼中驟然燃起火焰。

沒有時間猶豫了。

“石敢當!”她厲聲喚道,“備人!隨我上山!路線按他說的走——北坡石縫,繞行東壁!”

不過片刻,三人已踏進深山。

濃霧彌漫,十步之外不見人影,唯有腳下枯葉發出細碎聲響。

石敢當打頭,手中鐵尺探路,每一步都穩如磐石。

兩名壯丁緊隨其後,肩扛藥簍,手握柴刀。

按照謝雲書所言,他們繞過主坡,在一處陡峭岩壁前停下。

此處背陽百年,苔蘚厚積,月光恰好在此時穿透雲層,灑落一片銀輝。

“看!”小春子姨突然低呼。

岩縫深處,幾點幽藍微光輕輕搖曳,如同星火墜地。

細看之下,竟是幾株半尺高的植物,莖透明如冰,葉片薄如蟬翼,頂端結著細小鈴狀花苞,靜靜散發著冷色調的柔光。

正是冰露草!

小春子姨屏息上前,取出銀剪與雪水陶罐,小心翼翼剪下三株完整植株,迅速封存。

動作輕緩,生怕驚擾了這陰地靈物。

“得手了。”她低聲說,聲音裡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可就在此時,石敢當忽然抬手示意安靜。

他蹲下身,指尖拂開一層濕葉——地麵赫然留有一串極淺的鞋印,鞋底紋路陌生,非村民所有。

腳尖朝外,步伐急促,顯然是有人先到、采而未得,匆匆退走。

更令人脊背發涼的是,落葉間殘留一縷淡淡香氣——甜中帶腥,與地窖銅管中逸出的夢魘香,如出一轍。

蘇晚晴眼神驟冷。

“他們也在找它。”她緩緩站直身體,聲音壓得極低,“不是為了救人……是為了毀掉它。”

對方不僅知道謝雲書中毒,還清楚冰露草是解藥關鍵。

甚至可能早已佈局,派人搜山截藥。

若非謝雲書那一句夢囈般的指引,今日她們或將空手而歸。

“走!”她果斷下令,“原路返回,換道溪穀。通知村口暗哨加強戒備,凡近三日進出北坡者,一律登記盤查。”

一行人迅速撤離。

回到村中,已是醜時三刻。

烏桑被強行從軟禁屋叫來,披著單衣,麵色灰敗。

當他看到桌上的陶罐,掀開一看,瞳孔猛然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擊。

“你們……真的采到了?”他聲音發抖,盯著那泛藍微光的草藥,像是見了鬼,“這是‘斷魂引’的剋星……是蝕魂香的天敵!”

“能解嗎?”蘇晚晴直視他雙眼,不容迴避。

烏桑苦笑:“能解,但代價極大。冰露草入體,會瞬間激蕩識海,迫使潛藏毒素全麵反撲。輕則癲狂失控,六親不認;重則心脈**,七竅流血而亡。曆史上服用者……無一生還。”

屋內一片死寂。

蘇晚晴卻沒動。

她緩緩走到床前,凝視著謝雲書的臉。

那張總是蒼白隱忍的麵容此刻布滿冷汗,呼吸急促如風箱,額角青筋暴起,指甲灰紫加深,連耳垂都開始泛黑——毒性已攻至心脈邊緣。

不救,是死。

救,可能是更快的死。

但她知道,謝雲書從來不怕死。

他怕的是失去清醒,怕的是在關鍵時刻背叛她、傷害她。

所以,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試。

“熬藥。”她轉身下令,聲音冷靜如鐵,“取冰露草全株,加三錢雷公藤發酵液,文火熬成濃汁,製成‘破夢丹’。我要親手喂。”

烏桑震驚地看著她:“你明知道這等配伍,等於點燃炸藥引信!”

“我知道。”蘇晚晴拿起藥杵,親手研磨藥材,眼神堅定如刃,“所以我不會讓他一個人麵對爆炸。”

燭火劈啪一響。

她將滾燙藥汁倒入瓷碗,端至床前。

謝雲書仍在昏睡,唇角滲血,手指無意識蜷縮。

她一手托起他後頸,另一手舀起藥汁,緩緩靠近他乾裂的嘴唇。

就在藥灌入口中的刹那——

原本毫無知覺的身體猛然一震!

謝雲書雙眼倏然睜開,瞳孔赤紅如燃,像是地獄之火破封而出。

右手本能抬起,一把掐住蘇晚晴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喉嚨裡擠出嘶啞至極的一句話:

“彆信穿白袍的人……”藥汁入喉的刹那,彷彿點燃了體內沉寂已久的引信。

謝雲書猛然睜眼,瞳孔赤紅如燃,像是被地獄之火淬煉過的琉璃,映不出一絲清明。

他右手驟然抬起,五指如鉤,死死掐住蘇晚晴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能聽見骨骼在擠壓中發出細微的呻吟。

她痛得指尖一顫,瓷碗差點脫手,卻咬牙穩住,沒有後退半步。

“彆信穿白袍的人!”

那聲音嘶啞破碎,像是從燒焦的喉嚨裡硬生生擠出,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的腥氣。

話音未落,他全身劇烈抽搐,四肢繃成弓形,七竅緩緩滲出血絲,在蒼白臉上劃出猙獰痕跡。

可就在眾人驚駭欲絕之際,他那隻沾滿黑血的右手食指,竟強撐著從蘇晚晴手腕上滑脫,重重抵在案邊素帕之上,指尖微微顫抖,似在描畫某種隱秘軌跡。

“按住他!”蘇晚晴厲聲喝道,聲音卻已微顫。

石敢當與兩名壯丁撲上前,合力將他壓回榻上。

他的身體像一頭困獸,在毒性與意誌之間瘋狂撕扯,每一次掙紮都伴隨著皮下血管爆裂的輕響。

小春子姨捂住嘴,眼淚滾落;烏桑臉色慘白,喃喃:“這是識海焚儘的征兆……他已經在用神魂煉毒了……”

唯有蘇晚晴死死盯著那張素帕。

她衝過去,一把掀開謝雲書的衣袖——整條右臂經絡儘數發黑,如墨汁浸染,蔓延至肩胛。

可那根抵在帕上的食指尖,正緩緩凝出一滴漆黑如墨的血珠,沉重墜落。

“啪。”

血珠落地前,被她迅速挪動的帕角接住,隨即在粗布上暈開,化作半個殘缺古篆——

“歸”。

她的呼吸驟然停滯。

不是胡亂塗寫,不是無意識痙攣。

那一筆一劃,起承轉合間皆有章法,是極古老的金文寫法,更是《機關殘譜》中記載的“歸元陣眼”的起符標記!

他在用自己殘存的神誌、以命為墨、以血為引,逆推解陣之圖!

“他沒瘋……他還醒著。”蘇晚晴猛地抬頭,眼中燃起近乎狂熱的光,“他在告訴我們怎麼救他!”

烏桑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半枚血字:“不可能……這種狀態下還能維持靈覺通幽?除非他是‘玄陰靈脈’之體,天生與陣法共鳴……可這等體質,千年不過三人!”

“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蘇晚晴將染血的素帕緊緊攥入掌心,聲音冷如寒鐵,“你剛才說,冰露草會激發毒素反撲。既然如此——我們就讓它反得更狠一點。”

她轉身逼近烏桑,目光如刀:“把藥方改了。加入微量銀硝提純液,三厘即可。我要讓這藥不再是壓製毒素,而是逼毒成形,以毒攻毒。”

“你瘋了!”烏桑踉蹌後退,“銀硝是劇毒之物,哪怕三厘也足以讓一個健康人七竅流血!他現在已是油儘燈枯,再加一分外毒,就是徹底點燃心脈!”

“所以他才需要它。”蘇晚晴冷笑,指尖輕撫帕上血痕,“他在用自己的血畫陣,說明他的意識還能控毒。我們不救人,我們——助他煉毒成方。”

屋外,風聲漸歇,東方天際泛起一抹青灰。

屋內,藥爐重燃,火焰由藍轉白,熬煮著前所未有的凶險良方。

而就在此時,昏迷中的謝雲書忽然再次抽搐,嘴唇微啟,吐出兩個幾不可聞的字:

“……快了。”

與此同時,村口方向,一道紅煙突兀升騰,直刺破曉蒼穹——

有人闖關。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