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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31章 進京路上第一關,攔路的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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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天剛蒙了一層灰白,杏花村外的官道上已塵土微揚。

陸昭一襲玄色勁裝,披甲未著,卻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他站在岔路口,目光掃過眼前這對“流民夫婦”——蘇晚晴穿著粗布裙衫,發髻鬆散地挽在腦後,肩頭背著個鼓囊囊的包袱;謝雲書則裹著舊棉襖,麵色蒼白如紙,一步三喘地倚在她肩上,活脫脫一個病入膏肓的窮苦郎君。

可陸昭知道,這兩人,一個比刀還利,一個比淵還深。

“青崖渡口接應的船主姓陳,左耳缺了半片。”陸昭低聲交代,“到了船上,立刻換艙,彆讓任何人近身。水路不比陸地,一旦出事,無處可退。”

蘇晚晴點頭,指尖悄悄掐進掌心。

她不是沒察覺昨夜那枚銅令上的三個字有多沉。

“青崖渡”,不隻是個地名,更像是一道通往深淵的門扉。

“記住。”陸昭忽然壓低聲音,盯著謝雲書,“若遇險情,寧可暴露身份,也不能讓他們把你帶走。你活著,纔是翻盤的棋眼。”

謝雲書輕輕咳了兩聲,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千戶大人放心,我還沒活夠。”

話音未落,遠處馬蹄聲起,錦衣衛主力已然列隊出發,旗幟獵獵,故意揚起漫天煙塵,引向官道深處。

而他們這一支“小隊”,隻剩三人:蘇晚晴、謝雲書,以及化作普通腳夫模樣的張伯。

臨行前,老藥農默默塞來一個小布包,粗糙的手掌在謝雲書臂上頓了頓。

“金瘡藥我重新配了,加了雪蓮和蜈蚣,能壓住你肺裡的寒毒。”他聲音沙啞,眼神卻銳利如針,“當年靖北軍出征前,我也這麼給過你們將軍。”

謝雲書身形微滯,眸底掠過一絲極深的痛楚,隨即低頭接過,隻輕聲道:“多謝張叔。”

蘇晚晴走在前頭,聽著這話,心頭猛地一震。

靖北軍?

她腳步沒停,但指甲已悄然掐進掌心。

那一夜火場中的斷刃、陸昭跪呈兵器的模樣、還有謝雲書那句“少將軍”……碎片正一塊塊拚湊成一幅她不敢細想的圖景。

三日山路顛簸,風餐露宿。

越往西行,山勢越險,紅土漸多。

待到青崖渡口,已是第三日晚間。

渡口旁僅有兩間破舊客棧,泥牆茅頂,窗欞歪斜。

蘇晚晴被安排與謝雲書同住東廂,隔壁房內早已有人入住——三名沉默男子,皆作商旅打扮,卻不曾卸貨,也不點燈,甚至連飯都沒叫。

怪異得不像趕路的人。

夜深人靜時,蘇晚晴並未入睡。

她借著月光瞥見那三人鞋底沾著一層暗紅色泥垢——黏膩厚重,帶著鐵鏽般的腥氣。

西北紅黏土。

那是千裡之外戈壁邊緣纔有的地質,絕不會出現在江南水道沿線。

她心頭警鈴大作。

不動聲色起身,從包袱裡取出一團早已發酵好的麵團——這是她用來做酒麴的引子,極易吸潮變形。

她將麵團輕輕抹在窗縫與門縫之間,又灑了些許草木灰作掩護。

隻要有人推門或開窗,濕痕必會留下痕跡。

次日清晨,她早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檢視標記。

窗縫處的麵團乾癟塌陷,顯然被人開啟過;門縫的灰跡也有輕微拖拽痕跡,像是用布條小心擦拭過。

對方不僅來了,還懂得反偵察。

她立即轉身回屋,一把扶住正欲起身的謝雲書,聲音壓得極低:“有人盯梢,而且不是尋常探子——他們清理了我設的‘濕度標記’。”

謝雲書動作一頓,眼中寒光乍現,卻隻是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他抬手撫過袖口,指尖微動,似在確認某物是否仍在。

午後登船,艄公是個滿臉風霜的老漢,操著濃重口音招呼他們入艙。

船行不到十裡,江麵忽起逆流,浪頭拍舷,水霧撲麵。

“奇怪,這節氣不該有這般激流……”艄公喃喃自語,猛拉舵柄,卻發現舵葉卡死不動。

“糟了!舵失靈!”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從岸邊林中射出!

破空之聲尖銳刺耳——一支弩箭直取艙中!

電光火石之間,謝雲書驟然暴起,一把將蘇晚晴狠狠推開!

那支弩箭擦著他的脖頸飛過,帶出一串血珠,釘入船板,尾羽嗡嗡震顫!

混亂中,一名“商隊護衛”模樣的黑衣人躍上船頭,手中短刃寒光凜冽,直取謝雲書咽喉!

風聲呼嘯,殺機畢露。

可就在刀鋒即將觸及喉骨的刹那——

謝雲書竟借著船身晃動之勢,淩空翻身,手中抄起船槳橫掃下盤!

那人收勢不及,膝蓋一軟,踉蹌前撲。

下一瞬,謝雲書左手奪弓,右手扳弦,反手一射——

“嗖!”

弩箭貫穿咽喉,黑衣人仰麵栽倒,鮮血噴湧,在甲板上染開一片猩紅。

江風怒吼,殘陽如血。

蘇晚晴跌坐在角落,心跳如鼓,卻死死盯著那具屍體——

他剛才的動作……快得不像病人,而是獵豹撲食。

而謝雲書立於船頭,單手持弩,衣袂翻飛,脖頸血痕蜿蜒如蛇,眼神卻冷得能凍結整條江流。

他低頭看向死者腰間,伸手一扯——一枚袖釦落入掌心。

青銅質地,雕工精細,紋樣猙獰:一隻麒麟口中銜著一柄劍,雙眼鑲嵌黑玉,幽光森然。

他瞳孔驟縮,指節捏得發白。

就在這死寂之際,岸上傳來數聲短促鳥鳴。

緊接著,人影閃動,陸昭帶著幾名錦衣衛從密林中疾衝而出,迅速控製殘局。

審訊開始不過片刻,那僅存的黑衣人乙突然渾身抽搐,嘴角溢位黑血,牙關碎裂——竟是咬破藏毒牙套,當場斃命!

唯獨那枚袖釦,靜靜躺在謝雲書掌心,映著血色殘陽,彷彿烙進了他的骨血。

陸昭走來,目光觸及那枚釦子的瞬間,臉色驟變。

陸昭臉色驟變,一把攥住謝雲書手中的青銅袖釦,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盯著那銜劍麒麟的紋樣,瞳孔劇烈收縮,彷彿看見了某種禁忌之物。

“禮部尚書府……私衛標識。”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如驚雷滾過江麵,“他們竟敢動用朝廷儀仗編製行刺!這已非謀逆,而是公然弑官奪權!”

風卷殘雲,血氣未散。

幾名錦衣衛迅速收攏屍體,用油布裹起,沉入江心。

黑衣人乙的屍身也早已處理乾淨,隻餘甲板上一抹暗紅,在雨水衝刷下緩緩暈開,像一道無聲的控訴。

蘇晚晴站在船尾,望著這一切,心頭翻湧不止。

她不是傻子。

從張伯那句“靖北軍”開始,到陸昭跪呈斷刃、謝雲書被稱“少將軍”,再到如今禮部高官私兵伏殺——這張網,早已鋪天蓋地,牽連朝堂中樞。

而她和謝雲書,不過是剛剛踏入漩渦邊緣的螻蟻。

可她不怕。

她低頭看向自己掌心的老繭——那是磨酒麴、挖溝渠、嫁接果樹時留下的印記。

她靠的從來不是權謀,而是雙手。

但如今,光有手不夠了。

敵人已亮刀,她必須學會用腦子殺人。

艙內,謝雲書倚在竹蓆上,肩頸傷口已被蘇晚晴用烈酒清洗,敷上金瘡藥後包紮妥當。

他麵色依舊蒼白,可眼神清明如寒潭深水,再不見半分病弱之態。

蘇晚晴端著薑棗茶進來,熱氣氤氳在他冷峻的輪廓上。

她遞過去,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關切:“你還撐得住嗎?”

他接過碗,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心,微涼。

他低笑一聲,嗓音沙啞卻不失鋒利:“死不了。三年前火燒帥府時我沒死,今日更不會倒在幾個跳梁小醜手裡。”

火焰、背叛、滅門之夜……那些深埋的記憶在眼底一閃而過,卻很快被他斂去。

他忽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堅定得不容掙脫。

“若接下來的路全是陰謀陷阱,步步殺機,你願跟我走下去?”

江水拍舷,雨絲漸密。船燈搖晃,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影。

蘇晚晴沒有立刻回答。

她隻是靜靜看著他——這個曾蜷縮在破屋角落、咳血不止的男人;這個在弩箭襲來時毫不猶豫將她推開的身影;這個藏匿於女裝之下、背負著滔天血仇的少將軍。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掌心滾燙。

“你說呢?”她揚眉一笑,眸光如刃,“我可是把你從火堆裡扛出來的女人。你現在想甩開我?晚了。”

話落,艙外傳來陸昭的腳步聲。

他掀簾而入,神色凝重:“渡口之後必有眼線。青崖一戰雖勝,卻驚動了幕後之人。接下來每一步,都將十步一崗,百步一哨。”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二人:“但計劃不變——進京。”

夜雨淅瀝,江流滾滾向前。

船行至黎明時分,終於望見遠方水道交彙處,一座灰牆黛瓦的碼頭隱約浮現。

細雨如織,霧氣彌漫,岸邊人影綽約。

趙掌櫃撐傘立於碼頭石階之上,衣袍整潔,滿臉堆笑。

待船靠岸,他快步迎上,聲音殷勤:“陸大人交代的事都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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