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81章 你罵我我就漲價
油燈昏黃,照得孫學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手裡攥著剛印出來的《江南快報》副刊,指尖幾乎要戳破那幾行刺目的大字——《媚權醬:昔日清廉勸課,今朝攀附權貴!》。
“好一個蘇晚晴!”他咬牙切齒,聲音壓得極低,卻像毒蛇吐信,“仗著幾分手藝,竟敢與官府勾結,把百姓當傻子耍?信義醬?呸!如今是‘獻媚醬’還差不多!”
他翻來覆去讀著自己寫的檄文,越看越覺痛快。
那些酸腐詞句,句句帶刺,字字誅心。
什麼“清者自清”?
清不清,還不是由人說!
隻要輿論一炒,民心就亂;民心一亂,她的招牌就得砸!
誰在暗處點火
晨霧未散,杏花村外的官道上已車馬喧囂。
晚晴工坊門口那口曾被孫學究唾罵“斂財凶器”的大缸,此刻竟成了百姓爭相合影的“福缸”。
有人偷偷摸一把缸沿,說是沾沾“信義氣運”;更有孩童趴在地上數門檻上的腳印,嚷著“今天又來了三百人”!
市井巷陌間,風向早已逆轉。
“人家明賬亮本,反倒我們聽秀才瞎咧咧?”賣豆腐的老張蹲在攤前嗑瓜子,嗤笑一聲,“我婆娘昨兒還說,要不是蘇娘子的平民醬,娃兒又要哄腸胃。”
“可不是嘛!”隔壁布莊老闆娘接話,“我家米缸用了她送的防黴曲,三個月沒長一粒黴斑。那酸秀才倒好,自己家糧倉都發臭了,還有臉寫文章罵人?”
這話傳得快,偏巧被路過的孫學究聽得真切。
他一身灰袍,腳步踉蹌,臉色比紙還白。
昨日那場“挑刺獎”開放日,他遠遠站著,卻被一群領醬的主婦認出。
霎時間,七嘴八舌如刀似箭:
“你家米缸發黴,咋不去告天老爺?”
“寫文章就能當飯吃?我家娃喝了信義醬,夜裡不哭不吐,你行嗎?”
“有本事你也做個不餿的醬啊,光會咬文嚼字!”
他羞憤欲死,轉身欲逃,卻不慎踩到工坊外搬運醬渣的濕滑板車,腳下一空,“撲通”一聲栽進了堆滿發酵殘渣的大池子裡!
惡臭四溢,路人掩鼻疾走,唯有幾個頑童圍觀看熱哄,拍手大笑:“酸儒掉醬桶咯!這回真成‘酸’儒了!”
他掙紮爬起,渾身黏膩腥臭,衣袍滴著黑漿,狼狽如乞丐。
一路被人指點嘲笑,連平日點頭之交的茶肆掌櫃也閉門不見。
那一夜,他在破廟中蜷縮至天明,牙齒打顫,不是冷,是恨。
而此時,晚晴工坊內,燈火未熄。
謝雲書立於窗前,指尖夾著一封拆開的密信,火漆印已被輕輕颳去,無痕無跡。
信紙極薄,字跡細如蚊足,卻是裴府管家親筆——那位老仆三年前曾受過蘇晚晴贈藥活命之恩,自此暗中傳遞訊息。
“尚書已密令徐文遠,秋祭前務必令蘇氏破產。手段不論,隻求無聲無息。”
他眸色一沉,唇角卻緩緩揚起,像是早有預料。
提筆蘸墨,在信紙背麵隻批了三個字:
“讓她再漲一次。”
墨跡未乾,窗外風動,一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案頭,像是一聲冷笑。
次日清晨,工坊照例張貼新告示,紅紙金字,赫然寫著:
“第二批貢品特釀·限量發售。每戶限購兩壇,價高者得。拍賣定於城南商會,三日後開場。”
百姓嘩然。
“啥?還要拍賣?這不是富戶的遊戲嗎?”
“哼,怕是又要哄抬物價!”
可話音未落,柳掌櫃便登台宣佈規則:
所有競拍者須實名登記,拍得者名單公示三日;
所得銀錢三成用於擴建平民醬生產線,七成投入新式曲種研發;
且——凡參與拍賣者,需簽署《食安承諾書》,不得摻假轉售。
一時間,質疑聲漸弱。
真正令人震驚的是拍賣首日。
起拍價便是普通訊義醬的十倍,竟無人退場。
競價一路飆升,最終一壇三斤裝特釀,被一位蒙麵買家以百兩黃金拍下!
全場死寂。
事後才知,那人是京中裴禦史的心腹家奴。
裴大人嘗過一次信義醬拌筍絲,便念念不忘,此番竟是親自下注,隻為試探這“民間小醬”的價值底線究竟有多高。
訊息傳回,蘇晚晴正伏案核對新一批豆料入庫單。
她聽完彙報,指尖輕點賬冊邊緣,忽然笑了。
“罵我的人,成了我的推廣員;想毀我的人,反替我驗了身價。”
她合上賬本,眸光清冽如淬火之刃,“既然他們這麼關心我值多少……那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當晚,宮中某處偏殿燭火微明。
一名內侍捧著青瓷小碟緩步走入,碟中淺褐色醬汁澄澈透亮,泛著琥珀光澤,香氣幽幽,竟能穿透三重紗簾。
尚膳局老掌勺親自調了一碟藕片,擺於禦膳最前端。
隻是誰也不知,這一口滋味,將掀起何等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