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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85章 醬香壓殿,一句話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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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華門偏巷,青石板縫裡滲著常年不散的黴味,兩側高牆夾出一條僅容兩人並行的窄道。

蘇晚晴踏進去時,肩頭那壇“根醬”沉得壓人,卻比不過心頭千斤重。

宦官領路在前,腳步輕浮,袍角拖地,一雙吊梢眼斜斜掃來,滿是輕蔑:“民間醃臢物,也敢稱信義?陛下日理萬機,豈是你這村婦能隨意驚擾的?”

她沒答話,隻將醬壇輕輕放下,指尖撫過泥封上未乾的酒漆。

這是她親手封存的最後一壇,埋於溫泉池底三年,取時恰逢春雷響動,天地共振。

她說過,開壇需焚香淨手,敬天敬地,敬那一抔土、一滴水、一人情。

“開啟驗黴!”宦官一聲令下,身後小太監掄起鐵鉤便砸。

“慢。”蘇晚晴抬手,聲音不高,卻像刀鋒劃過銅鼎,“此醬若毀,你們擔不起。”

“笑話!”宦官冷笑,“一個破壇子,還能震了皇宮不成?”

話音未落,鐵鉤已重重砸落!

“砰——”

泥封碎裂,黑泥飛濺,濺了那宦官一臉。

死寂。

下一瞬,異香撲鼻。

不是濃烈張揚的酒氣,而是一縷幽深如古井的沉香,自壇中緩緩升騰,似有靈性般纏繞鼻尖,沁入肺腑。

院中幾株老桂樹竟微微一顫,花瓣無風自落,萎了三分。

老太監踉蹌後退,臉色發白:“這……這香……‘沉香引’?失傳百年的禦釀秘法……怎會出現在鄉野粗物之中?”

蘇晚晴蹲下身,從碎陶中捧起一掬醬心,色澤烏潤如墨玉,紋理如雲紋流轉。

她淡淡道:“這不是粗物,是命。”

三日前杏花村的孩子靠它活命;兩個月前災民啃樹皮時,是這醬渣混著野菜熬成糊湯;一年前謝雲書咳血不止,她連夜煨火熬醬汁喂他半碗,才保住一口氣。

這壇裡裝的,從來不隻是味道。

訊息如風,直入內廷。

掌膳監緊急調走三壇試菜,當晚禦膳房連出七道新菜,皆以醬為引。

一道“醬燜鹿筋”端上龍案,皇帝隻嘗一口,筷子頓住,問:“此味何來?”

“回陛下,民間貢品,名曰‘信義醬’。”

“召人覲見。”

可詔令未下,蘇晚晴已在宮外動了手。

她支起棚子,架起大鍋,用醬渣混合糙米、薯粉、豆皮熬製“救命糊”。

阿蘭負責控溫發酵,秋蟬分發粥碗,流民排成長隊,一個個麵黃肌瘦的人喝下熱糊,竟有人當場跪地痛哭——那是多年未曾吃飽的滋味。

京報暗記悄然流傳:“信義醬非止調味,實乃活人之藥。”

戶部衙門坐不住了。

郎中親自前來查問,卻被她遞上一份《五穀儲鮮策》。

“窖藏控溫法、真空陶封術、豆粕肥田術、麥薯輪植圖、麴菌提純方、臘肉煙熏譜、果蔬蜜餞訣——共七項農技改良,願無償獻予農司備案。”

“荒唐!”戶部郎中拍案而起,“婦人妄議國策,成何體統!”

蘇晚晴抬眼,目光如刃:“去年北疆運糧三十萬石,途中腐壞過半。若用我的真空陶封法,損耗可減三成——省下的九萬石,夠三萬戶百姓熬過寒冬。這筆賬,不算國策?”

堂中鴉雀無聲。

有人低頭翻閱她呈上的圖解,指尖顫抖。

那畫工精細,資料詳實,連土壤酸堿值都標得清清楚楚,分明出自經年深耕之人。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她在頁尾寫道:“技術可傳,唯求一事:請準許女子入農司講習堂授課。”

風暴悄然醞釀。

與此同時,城南濟世醫館,一名自稱“墨先生”的清瘦大夫入住寒症科。

他麵色蒼白,咳嗽連連,每日隻飲一碗參茶,卻在夜深人靜時取出半枚羊脂玉玨。

玉色溫潤,斷口整齊,內刻“雲書”二字,隱現龍紋。

他將玉玨交予一名掃街老仆。

那人雙膝一軟,當場叩首,淚流滿麵:“屬下……等了十年。”

當夜,破廟鐘響三聲,塵封多年的皇室守陵衛殘部悄然集結。

山雨欲來。

數日後,宮中再傳密旨:陛下親召蘇晚晴,禦前演示釀酒之術。

大殿燃鼎香,百官列席。

可誰也沒想到,她走入金鑾殿時,手中並未攜禦酒佳釀,而是捧出一甕布滿歲月裂痕的舊陶壇。

壇身無名,唯有一行小字刻於底部,極淺,幾乎不可見:

“雲書醉——山泉為骨,野曲為魂,陳皮作引,三年封藏,待君歸來。”大殿之上,鼎香繚繞,百官垂首肅立,金磚映著銅鶴燈影,泛出冷而威嚴的光。

龍椅高踞,天子端坐其上,目光如刃,直落於殿中那抹素布荊釵的身影。

蘇晚晴未著華服,未施濃妝,隻一襲洗得發白的靛藍粗布裙,肩挑一壇舊陶,步履沉穩地走入這萬人仰望的權力中心。

她每走一步,腳下金磚似都微微震顫——不是因她腳步重,而是因她帶來的東西太輕,卻又太重。

那壇“雲書醉”,裂紋斑駁,泥封殘缺,像極了被歲月啃噬過的骨頭。

百官竊語,禦史皺眉,連內侍都忍不住低笑:“民間醃醬婦,竟敢以破甕獻禮?成何體統!”

可她不理,不跪,不慌。

行至丹墀之下,緩緩將壇子放下,拂袖淨手,動作莊重如祭天地。

“陛下召臣演示釀酒之術。”她抬頭,聲音清越,穿透殿宇,“臣不獻禦酒,唯有一漿——名‘雲書醉’。”

眾人愕然。

她卻已啟封。

一聲輕響,彷彿陳年心事終於鬆動。

刹那間,異香再起——不同於前次的幽深沉斂,這一回,是山野奔湧而出的烈性芬芳:泉水的清冽、野曲的狂放、陳皮的回甘,三味交織,如風穿林,如雨打葉,竟將殿中鼎香壓得節節後退!

有老臣閉目嗅之,忽然老淚縱橫:“此香……似曾聽先父提過……是先帝年間,九曲渠守軍出征前所飲壯行酒的味道……”

“住口!”禮部尚書厲喝,“九曲渠乃朝廷禁語,豈容妄議!”

可蘇晚晴已然跪下,雙手捧壇,傾酒於地。

酒液如墨玉流淌,在金磚上蜿蜒成河。

“此酒無金箔,無硃砂,不媚權貴,隻為一人所釀。”她低聲道,眼底卻燃著火,“也為十萬埋骨黃沙、不得歸鄉的無名忠魂所祭。”

連呼吸都停了。

九曲渠——那是二十年前一場被刻意抹去的邊關血戰。

十萬將士奉命斷後,全軍覆沒,朝廷為避戰敗之責,封鎖訊息,從此朝中無人敢提三字。

而她,一個鄉野女子,竟當著滿朝文武,灑酒相祭!

皇帝猛然起身,龍袍翻飛:“你從何處得知九曲渠?!”

她抬眸,目光清澈如泉,無懼亦無恨:“我夫君咳血十年,夢中常呼‘九曲水寒,袍澤未還’。那一聲聲,比史書更真。”

殿外忽聞馬蹄疾響,傳報聲撕裂寂靜:“北境急遞!邊軍營地突發疫病,士卒腹瀉如注,日損百人!太醫院束手無策!”

滿殿嘩然。

皇帝臉色驟變,目光再次釘在蘇晚晴身上:“你既有奇技,可解此危?”

她站起身,毫不遲疑:“若準我帶菌種赴邊,七日之內,可控疫情。”

“菌種?”龍顏微眯,冷笑,“何物?妖術邪法不成?”

蘇晚晴直視天子,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是比藥更靈的東西——叫‘益生曲’,來自那一壇你們嫌臟的醬。”

銅鶴燈影晃動,火焰跳躍如龍蛇騰舞。

那一刻,帝王眼中第一次浮現出真正的審視——不是看一個女人,不是看一個民婦,而是看一種從未見過的力量。

而在這凝滯的空氣中,一道清瘦身影悄然立於宮牆暗角,望著殿中那道倔強背影,指尖輕輕撫過袖中半枚溫潤玉玨。

“晚晴……”他低聲呢喃,“你終於,把門推開了。”

風起於青萍之末,而驚雷,已在雲層深處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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