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手持AK教崇禎做皇帝 第229章 改元定遠,重登大寶
崇禎三年,三月,乙卯日。
登基大典的前夜,乾清宮西暖閣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朱啟明指尖按壓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麵前禦案上鋪開的不是緊急軍情,而是三張灑金朱箋。
上麵是內閣、禮部、翰林院那群飽學鴻儒字斟句酌、引經據典擬定的三個年號備選方案,每個後麵還附著一長篇闡釋其深意與出處的駢文。
“興武”、“定遠”、“永昌”。
曹化淳垂手侍立在下,屏息凝視著著新主子的神色。
他知道,這位爺的耐心,向來不怎麼好。
朱啟明的目光在三個詞上掃過。
“興武”?
強調武功,沒錯,但格局似乎小了,而且聽著就像個馬上皇帝,過於硬邦邦。
“永昌”?寓意是好,永遠昌盛,可曆史上用這年號的,下場好像都不咋地……
比如李自成?
他的手指懸停片刻,最終果斷地點在了“定遠”
二字上。
侍立一旁的曹化淳心思剔透,立刻上前一步,低聲解釋道:
“皇爺聖明。‘定遠’二字,氣象恢宏。”
他略一沉吟,搜刮著肚裡的典故:
“昔有東漢班超,投筆從戎,出使西域,立功異域,封‘定遠侯’,終使西域五十餘國得以安定,重開絲路,威震遐荒。
其意乃在安定遠方,開拓疆土,彰顯天朝武德之盛,陛下不世之功。
皇爺您驅逐東虜,靖平京畿,正合此‘定’字;未來犁庭掃穴,威服四夷,開萬世太平,更合此‘遠’字。此乃武運昌隆、國祚綿長之吉兆也。”
“定遠…定遠……”
朱啟明低聲唸了兩遍。
班超定遠,這個典故他當然知道。
這不再僅僅是守成,而是一種外向的、進取的宣言。
他彷彿看到了未來,他的大軍不僅平定內亂,更要出塞萬裡,重定華夏疆域之遠極。
這與他想要打造的強大軍事帝國不謀而合。
“好一個‘定遠’!”
朱啟明嘴角微揚,露出滿意神色。
這年號裡的進取心,遠超其他選項,
“就它了。”
他將那張寫著“定遠”的朱箋拿起,遞給曹化淳,
“告知內閣和禮部,明年正月朔日,便改元‘定遠’!
今年的文書往來,仍沿用崇禎紀年。但新朝印璽、曆法、典儀,即刻以‘定遠’為號準備。”
“奴婢遵旨!”
曹化淳恭敬接過,心中暗記,新皇爺果然對武功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快步退下傳達旨意。
殿內重歸寂靜。
朱啟明走到窗邊,推開一道縫隙,寒冷的夜風瞬間湧入,吹散了殿內濃鬱的龍涎香氣。
遠處宮牆的輪廓在夜色中沉默地蟄伏,而更遠處,似乎能聽到整個北京城都在為明天的盛典而屏息。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年號的選擇,更是一個新時代的宣言。
……
翌日,淩晨。
天色未明,星鬥尚存。乾清宮已然活了過來。
朱啟明幾乎是一夜未眠,但精神卻異乎尋常的亢奮。
他被一群太監宮女圍著,像一尊木偶般被擺布著。
先是繁複到令人發指的沐浴更衣,用各種寓意吉祥的香湯、香露從頭到腳塗抹衝洗,彷彿要洗去所有前塵過往。
然後,便是穿上那套沉重得驚人的皇帝禮服——袞冕。
玄衣黃裳,繡著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篇章紋。
每一針每一線都承載著帝國的禮法與威嚴。
頭上戴的冕旒,前後各垂著十二串五色玉珠,稍稍一動便叮咚作響,視線也隨之受到乾擾。
他感覺自己被塞進了一個華麗而束縛的殼裡。
“這玩意……真他孃的沉。”他在心裡暗暗吐槽,懷念起南山營那身輕便的作訓服。
一切準備就緒!
王承恩跪著替他做最後的整理,聲音帶著激動的哽咽:“皇爺……萬歲爺,吉時快到了。”
與此同時,慈慶宮內。
宮女們屏息靜氣,為懿安皇後張嫣穿戴比往日更為莊重的禮服。
她的手指冰涼,任由宮人擺布,目光遊移。
銅鏡裡映出的,是皇後雍容的儀容,但鏡中人的內心早已是天翻地覆。
死去三年的丈夫,浴火重生,不僅回來了,還帶著雷霆手段奪回了江山。
今日,她不再是孀居的懿安皇後,而要再度成為他的皇後。
這並非簡單的複位,而是要將過去三年的哀悼、眼淚、以及已然習慣的孤寂生生撕裂,去麵對一個熟悉又陌生、威嚴更勝從前的“亡夫”。
周皇後早已來見過禮,姿態恭謹卻難掩尷尬,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喜交織。
宮門外,儀仗鹵簿早已陳列。
旌旗傘蓋,斧鉞金瓜,錦衣大漢將軍們身著金甲,肅穆而立,一直從乾清宮排到了奉天殿。
空氣凝固得如同鐵板,隻有偶爾傳來的馬蹄輕叩和金甲摩擦的鏗鏘聲,打破這黎明前的死寂。
朱啟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激蕩的複雜情緒。
他看了一眼鏡中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威嚴赫赫的皇帝形象,邁開了腳步。
“起駕——”
尖銳的唱喏聲劃破長空。
沉重的宮門次第洞開。
朱啟明乘坐禦輦,在龐大儀仗的簇擁下,緩緩向奉天殿行進。
天色微熹,晨曦的第一縷光試圖穿透雲層,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道路兩旁跪伏於地、山呼萬歲的侍衛與內官。
奉天殿廣場上,文武百官早已按品級肅立等候。
他們穿著最莊重的朝服,如同彩色的碑林。
當皇帝的儀仗出現時,龐大的樂隊開始奏響莊嚴恢弘的樂章。
鐘磬齊鳴,韶樂喧天。
朱啟明走下禦輦,一步步踏上奉天殿那高聳的漢白玉台階。
冕旒阻礙了他的視線,他隻能看著腳下的路,聽著自己的心跳和那震徹天地的禮樂。
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曆史的脈搏上。
他能感受到下方無數道目光,敬畏的、好奇的、恐懼的、審視的……聚焦在他身上。
終於,他走到了大殿門口,看到了那巍峨的龍椅,以及站在龍椅旁,同樣身著隆重禮服,麵色平靜中帶著一絲釋然的朱由檢,和略顯緊張的周皇後。
內閣首輔孫承宗、兵部尚書李邦華、戶部尚書畢自嚴等重臣立於百官之前。
在武官佇列的相對靠前位置,朱啟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翠娥特許穿戴指揮使級麒麟服,英姿颯爽,格外醒目地站在一群勳貴武將之中。
她身姿挺拔,目光追隨著那個一步步走向至高之位的男人,眼神複雜難言。
有驕傲,有欣慰,有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那個在營中能與她摔打嬉笑、並肩作戰的男人,此刻被籠罩在神聖的光環和繁複的禮儀之中,變得無比遙遠。
那身袞冕,隔開的不僅是幾步台階,更是一個世界。
她微微攥緊了袖中的手,隨即又強迫自己鬆開,臉上恢複了一片平靜的肅穆。
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也做出了選擇,但心頭的酸澀,唯她自知,冷暖在胸。
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
首先,是朱由檢以皇帝身份進行的最後一步。
首輔孫承宗出列,展開那捲昨日定稿的禪位詔書,以蒼老而洪亮的聲音,向天地祖宗、百官萬民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渺躬,承嗣祖宗鴻業,於茲三載……”
詔書的內容,昨日已在閣臣間小範圍傳閱,但此刻由首輔在奉天殿上公開宣讀,其力量依舊震撼人心。
當讀到“皇兄由校,天命弗僭,顯聖於寰宇。非惟神明庇佑,實乃肉身重臨!”時,百官中響起一陣陣低聲驚歎。
當讀到“破奴酋於陣前,縛貝勒於闕下”的具體功績時,武官佇列中不少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而最終讀到“敬循古道,告於天地、宗廟、社稷,於崇禎三年三月吉日,禪皇帝位於皇兄由校”時,整個廣場上一片肅穆,禪讓的最終法律程式,於此完成。
詔書讀完,奉天殿內外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最關鍵的時刻到來。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從禦座上站起身,親手從禦案上捧起那沉甸甸的皇帝璽綬,轉身,麵向朱啟明。
他一步步走下禦階,來到朱啟明麵前,目光相接。
沒有言語,隻有一種無聲的托付與交接。
朱由檢將代表皇權的璽綬,鄭重地遞出。
朱啟明伸出雙手,穩穩接過。
入手冰冷沉重,那是整個天下的重量!
就在朱啟明接過璽綬,轉身準備走向那至尊寶座的那一刻——
“臣有本奏!!!”
一聲淒厲尖銳、近乎破音的嘶吼,猛地從文官佇列中後方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