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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凡人修仙傳曆飛雨 第291章 百年酒坊的新年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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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這天,槐香村的酒坊掛起了塊新匾。黑檀木的牌匾上,“槐香酒坊”四個金字是鬆本先生托京都匠人刻的,筆鋒裡帶著點東方的溫潤,旁邊還雕了行小字:“始於野棗,歸於匠心”。

揭牌的是槐生。這年他二十三歲,剛從京都回來,穿著身合體的中山裝,眉眼間有啞叔的沉穩,也帶著鬆本先生教的細致。他手裡捧著塊木牌,是用當年鬆本先生送的櫻木柺杖改的,上麵刻著“第四代傳人”,字的邊緣還留著柺杖頭的櫻花紋路。

“啞爺爺,揭牌了。”槐生走到啞叔麵前,把木牌遞過去。啞叔今年七十多了,背有些駝,卻依舊每天往酒坊轉,隻是不再親自動手釀酒,隻在槐生調酒麴時,用手指點一點缸沿,意思是“再晾半個時辰”。

啞叔接過木牌,粗糙的手掌撫過“第四代”三個字,忽然轉身往酒坊深處走。那裡藏著個落滿灰塵的木箱,開啟一看,裡麵是石頭當年的賬本、二嬸子繡的老槐樹布、還有第一壇出口法國的野棗酒標簽——都是槐香村酒坊的老物件。

他從箱底摸出個山楂木章,是自己年輕時刻的,“啞”字的筆畫已經磨平。這是要讓槐生用新木牌換下舊章,是傳承,也是新的開始。

一、老夥計的新故事

石頭的兒子小石頭現在管著酒坊的生意,西裝革履地跑南闖北,卻總在回村時,蹲在曬穀場跟老人們嘮嗑。“爹,今年法國的訂單又加了五百壇,還點名要槐生釀的櫻花酒。”小石頭把最新的合同遞給石頭,“巴黎的‘槐香村酒館’都開第三家了,皮埃爾先生的孫子說,要把咱的酒擺進盧浮宮旁邊的餐廳。”

石頭頭發全白了,卻依舊愛翻舊賬本,手指在“笑聲三籮筐”那頁停了又停:“彆光顧著賺錢,讓槐生把好質量關。當年你叔爺(指韓立)說過,酒裡的實在勁,比金子還金貴。”

韓立十年前搬到了縣城,卻每個月都回村,幫著槐生整理酒坊的老方子。她現在記性不如從前,卻總能準確說出“野棗酒加三錢蜂蜜能去澀”“櫻花酒發酵時要墊艾草”,這些都是當年記在心裡的老規矩。

“槐生,嘗嘗這個。”韓立端來碗新釀的青梅酒,是按李寡婦的方子改良的,加了點本地的山葡萄,“比以前的更爽口,年輕人說不定愛喝。”

槐生抿了一口,眼睛亮了:“韓奶奶,這法子好!我加些鬆本先生教的清酒麴試試,說不定能釀出新款。”

啞叔蹲在旁邊聽著,忽然往缸裡扔了顆曬乾的野山椒——這是他年輕時的秘方,槐生心領神會,笑著往酒醅裡撒了小半把:“啞爺爺是說,加點辣更有勁?”

啞叔咧嘴笑,露出豁了顆牙的牙床,像個得意的孩子。

二、新酒坊的老規矩

新酒坊蓋在了村東頭,青磚瓦房,玻璃幕牆,裡麵卻保留著最老的陶缸和竹簍。槐生說:“機器能省力氣,卻省不了人心。”他在發酵車間的牆上掛了塊黑板,上麵寫著啞叔傳下來的規矩:

“野棗要選蒂部帶青的,七成熟最出味”

“山泉水要晨露未乾時挑,那時的水最軟”

“釀酒時心要靜,吵架的人不許進車間”

有次,個年輕夥計圖省事,用自來水代替山泉水,被槐生撞見了。他沒罵人,隻是讓夥計跟著啞叔去挑了三天水,直到夥計說“山泉水泡的茶都比自來水甜”,才讓他重新釀。

“這不是較真,”槐生對夥計們說,“當年啞爺爺為了挑桶好水,能爬三裡地的山;韓奶奶為了測發酵溫度,能守著缸蹲半夜。咱不能讓老規矩斷在手裡。”

鬆本先生每年都來,來時總帶著京都的櫻花,和槐生一起埋進新酒壇。他說:“好的酒坊,像棵老槐樹,年輪在長,根卻越紮越深。”

今年他帶來個好訊息:槐香村的野棗酒入選了“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下個月要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辦展。“該讓世界知道,最動人的味道,藏在這樣的鄉村裡。”鬆本先生拍著槐生的肩膀,“你啞爺爺和韓奶奶當年的心願,快實現了。”

三、年輪裡的牽掛

非遺展那天,槐生帶著啞叔的木章、韓立整理的方子、還有壇埋了十年的野棗酒去了巴黎。展台上,老槐樹的照片旁邊擺著新酒坊的航拍圖,陶缸和蒸餾器並立,像過去與現在在對話。

有記者問:“槐香村的酒為什麼能打動這麼多人?”

槐生舉起那塊櫻木牌,指著上麵的櫻花和老槐樹:“因為它裡麵有很多人的牽掛——啞爺爺的手、韓奶奶的記、鬆本先生的教,還有一村人盼好日子的勁。這些加在一起,就成了最難忘的味道。”

展覽結束後,槐生特意去了塞納河邊的“槐香村酒館”。吧檯後麵擺著個熟悉的“桂香簍”,是石頭當年編的,竹篾上的桂花紋已經磨得模糊,卻依舊透著股鄉土氣。酒館老闆說,這是鎮店之寶,客人都愛摸一摸,說能摸到“中國鄉村的溫度”。

回村那天,槐生給啞叔帶了瓶巴黎的紅酒,給韓立帶了本釀酒新書,給小石頭帶了張訂單——聯合國總部要訂兩百壇酒,放在各國代表的休息室。

酒坊的新匾在夕陽下閃著光,啞叔坐在門檻上,手裡摩挲著槐生帶回來的木牌,韓立在給新收的徒弟講老方子,小石頭在算明年的收成,笑聲漫出酒坊,驚飛了簷下的燕子。

槐生蹲在山楂林裡,往新埋的酒壇上蓋土。壇裡裝著今年的新酒,還有張紙條,上麵寫著:“願十年後啟封時,槐香村的酒香,還能飄得這麼遠,這麼暖。”

遠處的老槐樹上,幾片枯葉悠悠落下,像在數著酒坊的年輪。每一圈裡,都藏著些故事:有人釀酒,有人牽掛,有人離開,有人回來,而那壇壇好酒,就在這些故事裡慢慢發酵,釀出一年又一年的甜,一飄,就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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