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凡人修仙傳曆飛雨 第337章 毒域縱橫，界心秘聞
一、毒霧鎖城
星界門的光流散去時，刺骨的寒意夾雜著濃鬱的腥氣撲麵而來。曆飛雨與韓立落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腳下的土地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裂開的縫隙中滲出粘稠的毒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遠處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城池輪廓，城牆被厚厚的灰黑色毒霧籠罩，隻能隱約看到城頭飄揚的黑色旗幟，上麵繡著與黑風穀令牌相同的毒紋。
“這裡就是令牌指向的界域。”韓立取出測靈鏡，鏡麵剛亮起就被一股黑氣侵蝕，布滿細密的裂紋，“蝕靈毒的濃度是望月湖的百倍，連靈鏡都承受不住。測靈顯示，這座城池裡至少有上百個築基期以上的毒修，中央區域甚至有結丹期的波動。”
曆飛雨的靈識探向城池，剛延伸出數十丈就被毒霧阻擋，識海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毒霧中蘊含的怨念比黑風穀修士的毒功強了何止十倍，彷彿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嘶吼、掙紮。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毒霧，是人為佈置的‘萬毒噬魂陣’。”他從懷中取出那枚來自t病毒世界的銀色葉片，葉片接觸到毒霧，表麵泛起淡淡的金光，竟將周圍的黑氣逼退三尺，“共生靈力能克製它，但範圍有限。”
城池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身著黑色甲冑的騎士疾馳而來。他們的甲冑上布滿毒鏽，坐騎是覆蓋著鱗片的毒馬，馬蹄踏過地麵，紫黑色的土地上立刻冒出毒泡。為首的騎士舉起長矛，矛頭滴落著毒液，對著兩人厲聲喝道：“來者何人？可知這裡是‘毒心城’的禁地？”
韓立上前一步，故意釋放出微弱的築基期靈力：“我等是遊曆的散修，聽聞毒心城的修士擅長煉毒之術，特來拜訪學習。”他的靈力中混入了一絲蝕靈毒的氣息——那是從黑風穀修士遺物中提取的，足以瞞過普通毒修的探查。
騎士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仔細打量著兩人：“散修？最近常有不明身份的人窺探城池，你們若想進城，需先服下‘入門毒丹’，證明誠意。”他從懷中取出兩個黑色丹瓶，拋了過來。
丹瓶在空中劃過弧線，曆飛雨接住時，靈識探入，立刻感知到丹瓶中蘊含的蝕靈毒——比黑風穀修士的毒丹精純得多，服下後雖不會立刻斃命，卻會被種下毒根，終生受毒心城控製。
“這丹……”曆飛雨故意露出猶豫之色。
騎士冷哼一聲，長矛指向兩人：“不敢服？看來你們果然是奸細！”他身後的騎士紛紛舉起武器，毒馬焦躁地刨著蹄子，噴出的鼻息中帶著毒霧。
曆飛雨與韓立對視一眼，同時動手。曆飛雨的斬仙劍化作一道金芒，瞬間挑飛騎士手中的長矛，劍尖停在他咽喉前，寒氣逼得對方不敢動彈；韓立則祭出陣盤，土行靈力將其他騎士的坐騎困住，淡綠色的木行靈力纏繞住他們的武器，使其無法催動毒功。
“說！毒心城的‘魁首’在哪裡？”曆飛雨的聲音帶著靈力威壓，震得為首的騎士氣血翻湧。
騎士臉色慘白，眼中卻閃過一絲狂熱：“魁首大人正在閉關衝擊化神期，等他老人家功成，就能帶領我們突破界域，將蝕靈毒散播到所有界域！你們這些外來者，休想破壞魁首的大計！”
他突然猛地張口，似乎想咬碎藏在齒間的毒囊自儘。曆飛雨早有防備，指尖彈出一縷金行靈力，封住了他的經脈。韓立趁機取出一枚銀針，刺入騎士的百會穴，讀取他的記憶碎片。
片刻後，韓立收回銀針，臉色凝重：“他的記憶被種下了毒咒，關鍵資訊都被遮蔽了。隻知道魁首確實在城中閉關，用全城的生靈作為‘鼎爐’，提煉他們的靈核與精血，澆灌‘本源之毒’的種子。”
“本源之毒的種子？”曆飛雨想起之前的影像，“看來那纔是魁首的真正目的。”
他看向毒心城的方向，毒霧中隱約傳來鐘鳴之聲，鐘聲沉悶壓抑，每一次響起，城中就會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嚎，隨後毒霧便濃鬱一分。
“是‘催毒鐘’。”被製服的騎士眼中露出恐懼，又帶著病態的興奮，“每敲一次鐘，城裡的‘鼎爐’就會被抽取一分靈核之力，等鐘聲敲滿九十九下，本源之毒就能破種而出，到時候……”
曆飛雨沒再聽他說下去，一劍斬暈了他。“不能讓鐘聲敲滿九十九下。韓立，你有辦法潛入城中嗎？”
韓立取出從騎士身上搜出的黑色令牌，與之前的黑石對比：“這是毒心城的身份令牌，能在一定範圍內遮蔽毒霧。我們可以偽裝成巡邏騎士混進去，但要小心城中心的結丹期毒修，他們的毒功中蘊含本源之毒的氣息，共生靈力未必能完全克製。”
兩人換上騎士的黑色甲冑，將銀色葉片藏在懷中，催動靈力掩蓋自身氣息，騎著毒馬朝著毒心城走去。越靠近城池，毒霧越濃鬱，空氣中的怨念幾乎凝成實質，不斷衝擊著兩人的識海。
城門口的守衛檢查了令牌，又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並未發現異常，揮揮手放行。踏入城門的瞬間，曆飛雨與韓立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城內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恐怖。街道兩旁的房屋早已破敗，牆壁上爬滿黑色的毒藤，藤葉間懸掛著無數乾癟的屍體，這些屍體的眉心都有一個黑洞，顯然是被抽取了靈核。偶爾有幾個活著的人在街道上行走，他們的眼神空洞，麵板呈現出紫黑色，如同行屍走肉，身上的毒紋隨著催毒鐘的節奏不斷閃爍。
“這些是被種下毒根的普通人，靈核尚未被完全抽取，暫時作為毒藤的養料。”韓立低聲道，靈識掃過一間破敗的屋子，裡麵有幾個孩童蜷縮在角落，身上的毒紋已經蔓延到脖頸，“連孩子都不放過。”
曆飛雨的指尖微微顫抖，斬仙劍在鞘中發出低沉的嗡鳴，顯然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他強行壓下動手的衝動：“先找到魁首閉關的地方，不能打草驚蛇。”
兩人騎著毒馬在城中穿行，按照騎士記憶中的路線，朝著城中心的高塔而去。沿途的毒修對他們的存在習以為常，偶爾有幾個眼神掃來，都被令牌的氣息瞞了過去。
經過一處廣場時，兩人看到數十個毒修正圍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根黑色的柱子，柱子上纏繞著無數鎖鏈，鎖著上百個修士。這些修士的修為都在築基期左右，此刻正痛苦地掙紮著，他們的靈核光芒透過眉心，被柱子吸收，化作黑色的流光，彙入城中最高的那座高塔。
“是‘聚靈柱’。”韓立看著柱子上的毒紋，“它能強行抽取修士的靈核之力，輸送給高塔中的魁首。這些修士應該是其他界域的反抗者，被抓到這裡當成了鼎爐。”
祭壇旁，一個身著紫袍的中年修士正在主持儀式，他的修為已達結丹初期，周身的毒霧凝聚成一條黑色的毒蛇，盤旋在頭頂，顯然是毒心城的高層之一。
“加快速度！魁首大人的閉關到了關鍵時刻，需要更多的靈核之力！”紫袍修士厲聲喝道，手中的毒鞭抽在聚靈柱上，柱子發出一聲嗡鳴，抽取靈核的速度驟然加快。
被鎖住的修士中，一個白發老者突然爆發出最後的靈力，試圖掙脫鎖鏈：“魁首老賊！你用本源之毒殘害眾生，總有一天會遭報應！”
紫袍修士冷笑一聲，毒鞭甩出，纏住老者的脖頸：“報應？等本源之毒降臨，整個諸天萬界都是我們的天下，誰能報應我們？”
他的話剛說完，聚靈柱突然劇烈震顫，老者的靈核光芒暴漲，竟掙脫了柱子的吸收，反而將周圍的黑色流光引向自身。
“不好！他要自爆靈核！”紫袍修士臉色大變，急忙後退。
“轟隆——”
老者的身體炸開，狂暴的靈力與毒霧碰撞，形成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將祭壇掀翻了半邊。周圍的毒修被衝擊波掃中，紛紛慘叫著倒飛出去，身上的毒霧瞬間潰散。
混亂中，曆飛雨與韓立對視一眼，知道機會來了。
二、高塔秘辛
趁著爆炸引發的混亂，兩人催動毒馬，避開慌亂的毒修，朝著中心高塔疾馳而去。高塔周圍的毒霧比城中其他地方濃鬱十倍，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上麵流轉著與聚靈柱相似的毒紋，顯然是魁首設下的防禦。
“是‘本源結界’，用本源之毒的氣息構建的，普通靈力根本無法穿透。”韓立取出銀色葉片，將其按在結界上，葉片的金光與結界的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結界上竟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共生靈力能開啟缺口，但隻能維持片刻。”
曆飛雨將斬仙劍的靈力注入葉片，金光暴漲，裂縫擴大到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程度：“你先進去，我掩護。”
韓立點頭，身形一閃，鑽入裂縫。曆飛雨緊隨其後，剛進入結界，身後的裂縫就瞬間閉合。
結界內的景象與外界截然不同。這裡沒有毒霧，反而彌漫著濃鬱的靈氣，隻是靈氣中夾雜著一股詭異的甜香，吸入一口，就感覺靈脈微微發麻，顯然是被本源之毒汙染過的“甜毒”。
高塔底層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池子，池子裡裝滿了粘稠的黑色液體，液體中漂浮著無數金色的光點，正是被提煉過的靈核精華。池子上方，一道黑色的光柱衝天而起，連線著高塔頂端。
“這些是魁首提煉的靈核精華，用來澆灌本源之毒的種子。”韓立走到池子邊，指尖沾起一點黑色液體，液體剛接觸到他的麵板，就化作一道黑氣，試圖鑽入經脈，被他用靈力逼了出來，“本源之毒的種子應該就在光柱頂端。”
兩人沿著螺旋樓梯向上攀登，樓梯兩旁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顆晶石，晶石中封存著修士的殘魂，這些殘魂正痛苦地嘶吼著，為光柱提供怨念之力。
“這些殘魂來自不同的界域。”曆飛雨看著一顆晶石中的殘魂，其服飾與t病毒世界的安佈雷拉研究員相似，“魁首果然在多個界域散播了本源之毒，收集怨念來培育種子。”
走到第七層時，兩人聽到上方傳來對話聲，其中一個聲音正是之前在影像中聽到的、經過偽裝的魁首之聲。
“……本源之毒的種子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靈核與怨念，再有三個時辰，等催毒鐘敲滿九十九下，就能破種而出。到時候，我就能藉助它的力量，打通界域通道，前往‘萬毒之源’的世界。”
另一個聲音恭敬地回應，正是之前在廣場上主持儀式的紫袍修士：“恭喜魁首大人！隻是屬下擔心，那些被囚禁的界域修士中，還有漏網之魚在暗中反抗，萬一……”
“反抗？”魁首的聲音帶著不屑，“他們的靈核都被聚靈柱鎖住，能掀起什麼風浪？就算有幾個僥幸逃脫的，也翻不了天。等本源之毒降臨，所有界域的生靈都會成為它的養料，反抗不過是徒勞。”
紫袍修士又道：“大人英明。隻是屬下一直不解，本源之毒如此強大，為何您不直接將它散播到其他界域，反而要費力培育種子？”
魁首沉默片刻，聲音低沉了幾分：“你不懂。本源之毒是‘萬毒之源’世界的禁忌之物，當年被那個世界的修士封印，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得到一絲殘種。若不先在各個界域培育，讓它適應不同的界域規則，強行散播隻會被規則之力反噬，徹底湮滅。”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狂熱：“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在七個界域培育了毒核，收集了足夠的靈核與怨念，種子已經成熟。等它破種而出，就能無視界域規則，將所有世界都轉化為適合它生長的沃土！到時候，我就是萬毒之主！”
樓梯上方傳來腳步聲，顯然紫袍修士要離開了。曆飛雨與韓立迅速隱入陰影中，看著紫袍修士的身影從上方經過，朝著樓下走去。
等他走遠，兩人繼續向上攀登，來到高塔頂層。頂層是一個圓形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一顆人頭大小的黑色種子，種子表麵布滿了金色的紋路，正是本源之毒的種子。種子周圍環繞著黑色的光柱，不斷吸收著下方傳來的靈核精華與怨念之力。
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背對著他們，坐在種子前，正是魁首。他的氣息波動極不穩定，時而暴漲到結丹後期，時而跌落至築基期，顯然是在衝擊更高的境界，身體暫時無法承受本源之毒的力量。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魁首沒有回頭，聲音帶著一絲玩味，“能穿透本源結界，你們的靈力倒是有趣，竟能與本源之毒的氣息相互克製。”
曆飛雨與韓立從陰影中走出，斬仙劍與陣盤同時祭出。
“你就是散播蝕靈毒，殘害無數生靈的魁首？”曆飛雨的聲音冰冷，眼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魁首緩緩轉過身，兜帽下露出一張布滿毒紋的臉，他的左眼是正常的黑色，右眼卻呈現出詭異的金色，瞳孔中流轉著與本源之毒種子相同的紋路。
“是又如何？”魁首看著兩人，金色的右眼閃過一絲驚訝，“你們的靈力……竟蘊含著共生的氣息？看來是從那個被我放棄的‘病毒界域’來的。有趣，沒想到那個界域的殘次品，竟能孕育出克製本源之毒的力量。”
“放棄的界域？”曆飛雨想起t病毒世界的經曆，“你是說，那個世界的腐菌、紫孢，都是你散播的本源之毒衍生體？”
“不錯。”魁首冷笑，“可惜那個世界的生靈太弱，靈核純度不夠，培育出的衍生體太過低階，隻能算是失敗品。倒是你們，能在那種環境下領悟共生之力，有點意思。”
他站起身，周身的毒霧凝聚成數十條毒蛇，盤旋在頭頂：“本來想留著你們的靈核，作為本源之毒破種的最後養料，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那就現在動手吧。”
數十條毒蛟同時射出，帶著本源之毒的氣息，所過之處，空氣都被腐蝕出滋滋的聲響。這些毒蛟中蘊含的怨念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毒修都要濃鬱，顯然是用無數界域的生靈殘魂煉製而成。
“小心！他的毒蛟蘊含本源之力，共生靈力隻能勉強抵擋！”韓立祭出陣盤，五行靈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同時引動周圍的靈氣，試圖乾擾毒蛟的軌跡。
曆飛雨則將斬仙劍與銀色葉片的力量結合，五行淨化之力中融入了共生靈力，斬出一道璀璨的光弧。光弧與毒蛟碰撞，發出劇烈的爆響，毒蛟紛紛潰散，卻又很快重新凝聚，源源不斷地襲來。
“沒用的！”魁首狂笑著，金色的右眼光芒大盛，本源之毒種子的紋路開始流轉，“本源之毒能吞噬一切靈力，你們的淨化之力遲早會被耗儘！”
他突然雙手結印，指向本源之毒種子。種子表麵的金色紋路亮起，射出一道黑色的光束，擊中曆飛雨的屏障。屏障上的五行符文瞬間黯淡，竟被光束腐蝕出一個缺口。
“噗——”
曆飛雨被衝擊波震得後退半步，噴出一口鮮血，胸口傳來灼燒般的疼痛，顯然是本源之毒的力量侵入了體內。
“曆飛雨！”韓立急忙分出一部分靈力，注入他體內，壓製毒素的蔓延，“他在藉助種子的力量！必須先毀掉種子！”
曆飛雨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你纏住他，我去毀了種子！”
他將銀色葉片拋給韓立，葉片的金光能暫時抵擋本源之毒的侵蝕。隨後，他催動全身靈力，斬仙劍化作一道金虹，無視襲來的毒蛟，直撲本源之毒種子。
“找死！”魁首怒吼一聲，金色的右眼射出一道更粗的光束，攔截金虹。
韓立趁機祭出陣盤，將周圍的靈氣凝聚成無數冰錐，射向魁首，逼得他不得不分神應對。
金虹與黑色光束碰撞，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斬仙劍的五行淨化之力與本源之毒的力量激烈對抗，金虹被光束壓製，寸寸後退。
“給我破！”曆飛雨怒吼著，將體內的共生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斬仙劍。劍身上的生息符文亮起，與種子表麵的金色紋路產生了奇妙的共鳴——那是兩種極端力量的碰撞，也是平衡與失衡的對抗。
“哢嚓——”
本源之毒種子的表麵裂開一道縫隙，黑色光束的力量瞬間減弱。斬仙劍趁勢突破光束，斬在種子上。
“不——！”魁首發出絕望的嘶吼，金色的右眼流下黑色的血液。
種子在斬仙劍的劈砍下，裂開更多的縫隙，表麵的金色紋路迅速黯淡。被它吸收的靈核精華與怨念之力開始反噬，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渦，將整個塔頂密室攪得天翻地覆。那些被種子吞噬的靈核精華化作金色流光，怨念之力凝成黑色霧氣，兩股力量在漩渦中瘋狂碰撞、撕扯，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魁首被漩渦的力量裹挾，金色的右眼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他瘋了一般撲向種子：“我的本源之毒！我的萬毒之主夢！”可剛靠近漩渦，就被兩股力量的對衝震飛，撞在牆壁上，黑袍被撕裂，露出布滿毒紋的軀體——他的半邊身體已與本源之毒種子融合，此刻種子受損，他也跟著發出淒厲的慘叫，麵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曆飛雨被漩渦的衝擊力掀翻在地，胸口的灼痛感越來越強，但他死死盯著那枚正在崩裂的種子，咬牙催動最後一絲共生靈力。銀色葉片的光芒從韓立手中傳來，順著靈力絲線湧入他體內，與斬仙劍的淨化之力交織，化作一道纖細卻堅韌的金光，再次斬向種子核心。
“轟隆——”
本源之毒種子徹底炸裂，無數黑色碎片與金色流光四散飛濺。那些黑色碎片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深洞，卻很快被金色流光包裹、淨化，化作點點熒光消散；而金色流光則如春雨般灑落，落在密室裡封存的殘魂晶石上——晶石中的殘魂漸漸舒展，露出解脫的神情，隨後化作輕煙飄向天際，彷彿終於得到了安息。
漩渦隨著種子的炸裂慢慢平息，密室裡隻剩下刺鼻的硝煙味和淡淡的金光。魁首癱在牆角，半邊身體已化作焦炭，金色的右眼黯淡無光，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為什麼……為什麼共生之力能破我的本源之毒……”
曆飛雨扶著牆壁站起身，胸口的灼痛消退不少，他看著魁首，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因為你隻懂吞噬與毀滅，卻不明白——真正能穿透一切黑暗的，從來不是霸道的侵蝕，而是相互支撐的溫暖。”
韓立走到他身邊，遞過一瓶療傷丹藥，同時看向窗外：“催毒鐘停了。”
兩人走到窗邊，隻見毒心城的毒霧正在快速消散，那些被毒藤纏繞的屍體上，竟冒出了嫩綠的新芽；街道上那些眼神空洞的行屍走肉，身上的紫黑色漸漸褪去，茫然地看著四周，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醒來。遠處的聚靈柱已經崩塌，倖存的修士們互相攙扶著，朝著高塔的方向望來，眼中閃爍著劫後餘生的光芒。
“本源之毒的核心被毀掉，依附它存在的蝕靈毒自然會消散。”韓立望著城中複蘇的景象，輕聲道，“隻是這些被摧殘的生靈，還需要時間恢複。”
曆飛雨點頭，目光落在手中的斬仙劍上——劍身上的生息符文比之前更加明亮。他轉頭看向牆角的魁首，對方已經沒了氣息，半邊焦黑的軀體上，毒紋正在慢慢褪去，露出原本屬於人類的麵板紋理。或許到了最後一刻，他才從毀滅的執念中掙脫，找回了一絲作為“人”的痕跡。
三日後，毒心城已初步恢複秩序。曆飛雨與韓立幫助倖存的修士搭建臨時住所，用共生靈力淨化殘留的毒液，那些被解救的孩子們圍著他們，好奇地觸控曆飛雨劍上的流光，又怯生生地接過韓立遞來的療傷丹藥。
城中心的高塔已坍塌了一半，剩下的殘骸被修士們小心清理，他們決定在這裡建一座紀念碑，刻上所有被毒心城殘害的生靈之名，警醒後人——以毀滅為代價的“進化”，終將走向自我湮滅。
臨行前，曆飛雨站在紀念碑的基石前，將那枚銀色葉片輕輕放在石上。葉片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基石深處，彷彿在為這片飽經創傷的土地注入永恒的生機。
“接下來去哪？”韓立收拾好行囊，問道。
曆飛雨望著遠方的天際，那裡有星界門的微光在閃爍——那是新的界域坐標，來自更遙遠的未知世界。他握緊手中的斬仙劍，劍身輕顫，像是在回應遠方的召喚。
“去看看那些還沒被黑暗觸及的地方，”他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把共生的溫暖，帶到更多角落。”
韓立跟上他的腳步，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入晨光中。身後的毒心城正在新生，前方的星途布滿未知，但隻要手中的劍還在，心中的光不滅，他們就會一直走下去——畢竟，真正的冒險，從來都不止於拯救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