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下獄,我當堂翻供 第3章
青昭縣縣衙前堂外人聲鼎沸,得知縣令再審命案的訊息後,許多本地百姓都推搡著擠在門口湊熱鬨。
當陳渝被周捕頭攙扶著走入堂中,便聽到身後傳來百姓們紛紛議論。
“他就是殺人犯,長得真嚇人啊。”
“聽說還是本縣最年輕的秀士,啊呸,讀書讀到狗肚子裡了。”
縣令甄名端坐高堂,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放任百姓議論,手指敲擊那份陳渝剛撰寫的供詞,不知在想些什麼。
堂下,賈仁挺著微胖的肚子,低著頭眼神閃爍,旁白的胞妹賈碧兩手絞弄手帕,盯著陳渝紅了眼眶。站在最後的劉皓一襲青衫,搖著紙扇輕甩袖袍,對陳渝冷哼一聲:
“哼,美色熏心之輩,與你同中秀士真是恥辱!”
三名案發的當事人皆站左邊,隻有陳渝一人在周捕頭的攙扶下站在右邊
安頓好陳渝的周捕頭著急上前,剛開始彙報牢獄中發生的事,卻見甄名擺手阻止道:
“一件件來,今日先審畫舫血案。”
說罷,甄名拍響驚堂木,壓下旁人聒噪,對陳渝怒喝道:
“孽徒,你既已簽字畫押,還不俯首認罪?今日被押解上堂,可還有話要講?”
聽到恩師的嗬斥,陳渝緩緩抬頭順勢說道:
“大人,供詞雖是我寫,但其內容卻自相矛盾,皆是裴康酷刑逼我認罪,凶手另有其人。”
目光掃過左邊的賈仁三人,陳渝明白,幕後真凶便在三人之中。
“狡辯!”
甄名尚未言語,便見秀士劉皓收攏紙扇,針鋒相對道:
“牢頭裴康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逼你認罪?更何況那日畫舫中僅你與鸞兒兩人,凶手若非是你,難不成是水鬼?!”
“劉秀士,適才我派人去地牢檢視,裡麵確實....”
周捕頭本想為陳渝辯解,卻見甄名再次揮手打斷,嗬止道:
“我說過,一件件來,嚴刑逼供的事先放到一邊。周捕頭,你先下去看住裴康,不要參與本案審理。適才我已讓劉皓三人閱讀供詞,他們三人並未提出異議。陳渝,你卻說供詞自相矛盾?”
周捕頭不解的望向甄名,然後麵色難看的領命離去,隻剩陳渝孤身站立。
“冇錯,自相矛盾!”
望著甄名冷酷的雙眼,陳渝卻突然感受到一絲默契,縣令看似處處為難,卻掌控庭審節奏給他推翻供詞的機會。
不愧是自小撫養原主長大的恩師,即便受害者是自己的獨女,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仍然相信陳渝。
“供詞上寫,我因與鸞兒畫舫獨處,於是見色起意企圖非禮,被鸞兒用香爐重擊後腦因傷生怒,進而殺人毀屍,對不對?”
陳渝剛複述完,便見劉皓上前一步,目光含恨道:
“冇錯!我等追上畫舫登船後,便發現鸞兒衣衫淩亂的躺在血泊中,麵容被你手中的香爐砸毀。而你這個畜生則因腦後重傷躺在鸞兒的身體上!”
“冇錯,當時我也登船看到了。”
賈仁也適時開口說道:
“我家畫舫船小,容不下其他人躲藏。當日登船時已經檢查過,隻有陳渝和鸞小姐兩人,所以....”
“所以鸞兒死了,殺人犯必然是我冇錯吧?”
陳渝昂首向前,直視劉皓尖銳的目光,厲聲問道:
“如果我因色起意,企圖非禮強保鸞兒,那為何要毀壞鸞兒麵容,這豈不是與我動機矛盾?”
“那是因為你見色起意在先,因傷生恨在後!”
劉皓作為秀士,自然不怕辯經,立刻反唇相譏:
“登船後你故意順流劃船,甩開岸上的我們。待畫舫駛入河灣森林後,你見四下無人所以施暴,企圖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想鸞兒貞潔反抗惹惱了你,所以從毀屍泄憤!”
“假如真如你所說,那麼你們登船時,為何我會昏在鸞兒屍體上?”
“因為鸞兒反抗時用熏香爐重擊你的後腦,導致你昏迷。陳渝,登船後我檢查過你的身體,你的腦後有鈍器新傷,且與熏香爐邊緣溫和,你狡辯不得!”
麵對劉皓的步步緊逼,陳渝深吸一口氣,然後朗聲問道:
“那麼請問劉秀士,是鸞兒擊傷我在前,還是我殺人毀屍在前?”
“自然是擊傷在前,否則....”
“夠了!”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陳渝立刻厲聲喝止道:
“你這腐儒,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嗎?若是鸞兒擊暈我在前,我又如何在暈倒的情況下殺人毀屍?”
劉皓一愣,當即想開口迴應,卻支支吾吾起來,最後勉強說道:
“鸞兒隻是擊傷...冇有擊暈....”
“那請問我又因何暈倒?為何偏偏殺人毀屍後暈倒?”
“我...你....”
劉皓額頭冷汗直冒,最後拂袖後退說道:
“這要問你自己,案發時我又不在.....”
“哼,跳梁小醜,你也知道案發時你不在!”
逼退劉皓,陳渝稍有停歇,便見一直揉手帕的賈碧突然抬頭說道:
“陳相公,妾身一直相信你的清白的。隻是那日畫舫上你昏迷不醒,即便之後喚醒你,你也神誌不清無法溝通,這才導致.....”
她溫聲細語了幾句後,停下來用手帕抹去幾滴眼淚,然後繼續說道:
“如今你已神智甦醒,可否告知妾身那日在畫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語之後,陳渝罕見的沉默了,畫舫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清楚,除了那麼奇怪的桂花香外,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陳相公,您為何一言不發?”
看似相助的話語,卻把陳渝架在火上烤。
望著眼中柔情似水的賈碧,陳渝輕眯雙眼與其對視。
這個女人,似乎篤定我說不出畫舫的經過,為什麼呢?難不成她會讀心術?
不對,讀心術是推理小說中寫不下去後纔有的機械降神設定,賈碧斷然不會。
可如果排除讀心術,那麼剩下可能就是....
眯起的眼睛緩緩睜開,陳渝嘴角不自覺的上挑。
女人,你有些太著急了。
“畫舫中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回望高堂上的恩師甄名,陳渝拱手說道:
“因為那時的我,被畫舫中的熏香迷暈,也正是因為被迷暈了,才讓幕後真凶有了下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