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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被黑蓮花反套路了 五裡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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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裡霧(四)

百來號黑衣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這話裡的意思。

拿著武器的手紛紛不受控製的舉了起來對準了自己,他們眼中皆目露驚恐,然而連基本叫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下一秒,利劍直直貫穿自己的喉嚨,除了為首的領頭,其餘的全軍覆沒和疊羅漢似的軟趴趴倒下了身子,

“魔鬼!你是魔鬼!”

領頭親眼目睹這慘狀,人都被嚇瘋了,淒慘的叫聲歇斯底裡,本想逃走卻驚惶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明明手發軟連刀都提不起來,然而有股詭異的力量強製牽引著他把手裡的刀顫顫巍巍指向了麵前的少年。

宋泠聽見對方出言不遜依舊無動於衷,他笑意不減,信步走向黑衣人刀尖的另一端,直至刀尖抵上他的腹部。

少年的指尖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似覺得這個角度不滿意般,他漫不經心的又將對準他的刀鋒輕擡直至對上了自己的心臟,語氣平靜溫和,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一股子扭曲陰翳的危險和詭譎,“就是不知道師父還能和我演到什麼時候呢?”他自顧自的輕聲歎氣道,“我已經不滿足於此了”

邊說著,他毫不猶豫的往前走了一步,“噗嗤”鋒利的刀尖頃刻沒過心臟,領頭直接被嚇的癱軟在地,手中的刀“當啷”一聲落地,卻並未因傷了少年恐懼就減少幾分,控製他的神秘力量忽然沒了,他連滾帶爬的往後手腳並用的後退,嘴裡還在瘋狂的叫喊道:“啊啊啊啊啊啊,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

宋泠蒼白著臉,單手捂住心臟,鮮血不斷從嘴角湧出,他卻抑製不住的低笑出聲,豔麗漂亮的皮囊之下是機關算儘,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她的壓抑多年的癲狂,“師父,彆怪我,你沒了我可以過的很好,但我不行,我隻有你”

“你第一次丟下了我,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要你眼裡隻有我一人”

在昏倒前,他如願看到少女那豔色衣裙撞入眼簾,心滿意足的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中。

隻有極致到死亡的愛意才能讓他感受到這種被人全身心在乎的感覺,他不介意用無數次接近死亡的方法來向師父證明自己對她的喜歡,直到她願意接受他為止。

師父和其它人是不一樣的。

她可以隨意決定他的生死。

但師父的記憶裡有很多人。

他不過是其中之一。

他不甘心。

是她自己要把他從地獄帶出來的,為什麼又要拋棄他。

明明他該恨她殘忍,恨她獨自把他留在這孤苦的世間

師父,我討厭你。

可到頭來,終歸是愛比恨多,原來對你的喜歡早就比恨更深的刻在骨子裡

——

謝鳶本騎馬已經走了有一段路了,但自她離開後,右眼皮就在狂跳,心中的不安感也愈加達到了頂峰,終歸還是沒能抵擋住身為人師牽掛徒弟的心。

謝鳶咬咬牙調轉馬頭還是決心回去看看,結果剛回去就碰巧看到宋泠倒下的那一幕,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黑衣人死屍,還有一位貌似是傷了小徒弟的人,可她顧不得那麼多,連忙翻身下馬,跌跌撞撞的衝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少年心臟處的血窟窿,此時還在汩汩往外滲血,本就顏色的紅衣暈染擴散著刺人眼球的深紅。

“阿泠!”謝鳶腿一軟,踉蹌的跪下,少見的神色出了幾分慌亂,眼裡的潮意抑製不住的上湧,又被她強壓下去,她用力將宋泠扶起,讓他靠在懷中,另外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他的心臟處,卻阻止不了不斷流失的血。

她怔愣的看著自己手心滿手的血,和少年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人卻反而慢慢冷靜了下來,現在不是她該傷心難過的時候。

以前係統機製沒少強加讓他受這些折磨,都仗著他是反派使勁折騰他,她替他受了大部分,但總有避免不了的因為她的乾擾而帶來的一係列蝴蝶效應。

宋泠天生蠱體,體質特殊,當初他在萬蠱窟裡,被數條鐵鏈穿透琵琶骨,手腕,腳腕還是在那麼小的年紀,以常人的體質必死無疑,他卻在那裡呆了那麼久。

人血可以加快他傷勢的痊癒,還是宋泠有一次不知道去哪裡了,弄了一身傷,奄奄一息,神誌不清的回來,她被他莫名其妙的啃了一口,才意外發現的。

阿泠,師父不會讓你死的。

謝鳶將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腿上,果斷從懷裡摸出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劃開自己的手心,半蜷起左手讓血能流進他的口中。

可是不知為何,他咽不下去,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了。

謝鳶這回是真急的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眼淚無聲的滑出眼眶,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把血喝下去

對了,情急之下,她靈光一閃,用袖子狼狽的抹去淚水,沒有猶豫的俯身吻上了他的唇,被他冰涼的沒有溫度的唇瓣驚到了。

謝鳶咬破舌尖,略顯生疏的探入他的口中,將溫熱的血渡進去,直至他的喉結輕輕動了一下,她能感受到他似乎咽進去了,隻是這樣一來,唇舌交纏避無可避,她後知後覺臉上升騰起一絲熱意。

她對天發誓,她真的沒有覬覦自己徒弟美色,趁人之危的意思,隻是這方式確實挺另類

謝鳶本想起來緩緩,這個姿勢她實在是難受,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血有用的原因,她剛想退出去的時候,他的舌尖下意識的勾住了她的

等等,這這這這是在乾什麼??!

“唔”

柔軟的舌尖被人用力纏住,就像森林裡迷路的小白兔誤入了蛇的領地,被牢牢用尾巴圈住了身體往陰冷潮濕的洞xue深處拖去。

她的大腦轟的一下就空白了,舌尖傷處被人絞緊細細吮吸著每個角落,身體本能的想要抽離,卻在觸及他緊閉的雙眼時,硬生生的克製住了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

謝鳶小臉憋的通紅,氣喘籲籲的擡頭,二人之間,銀絲藕斷絲連,舌尖又麻又痛,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臭小子,暈倒了後怎麼那麼不知輕重,差點要了你師父我的小命。

不過,宋泠的臉色確實好了不少,連血窟窿的血都慢慢止住了,要不是多虧這體質原因,他早死個千八百回都不夠。

——

待謝鳶安頓好受傷的宋泠,那個刺傷他的黑衣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謝鳶也無瑕思考這些,費了老勁騎馬回去把都快穿成刺蝟的馬車也弄了過來,起碼湊合著能用,荒郊野嶺不是適合養傷的地方,她連夜緊趕慢趕的才勉強找到了一處老舊的草屋。

謝鳶盤腿坐在生起的火堆前發呆,神情凝重,宋泠心口上的血是不流了,但卻遲遲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她已經對他的傷做了簡單處理,那傷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往死裡去的。

她都不敢想那些人和宋泠是有多大的仇。

謝鳶心中有些後怕,那她今天要是不在,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師父”

宋泠又陷入了這些年來日以繼日折磨他的夢魘,他是不被世人認可的怪物,在師父沒來之前,其實他不止一次夢到過自己的結局,那樣的事他似乎經曆了無數次,但最後殺死他的人的臉他沒看清。

自他有記憶以來便被鎖在那不見天日都是毒蟲的洞窟,無人教他讀書識字,他隻是憑借那些前赴後繼不斷來殺他的人的隻言片語中所學。

他的記憶都是那些支離破碎的夢拚湊起來的仇恨,他不甘心自己被既定的結局,然而,他無力改寫,也永遠走不出那將他牢牢鎖在地底的洞窟和逃脫鐵鏈的束縛。

直到師父的出現

他一開始隻是想利用她出去再把她殺了。

可是每次望見她笑意盈盈看向他的眼睛。

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愣住,然後被她歡天喜地的摟在懷裡,這裡親一口那裡摸一下,她還總是誇他可愛。

師父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小孩對待

從未有人這樣子對待過他。

他不清楚她這樣做的目的。

但他能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殺心卻在一天比一天的消減,直到開始期待每天她的那一襲紅衣撞入眼簾。

可結局的最後師父死了

那個聲音是在用事實證明,他的故事裡沒有她。

師父的心臟處插著的長劍還在不斷往外滲血,卻依舊用儘全部力氣,笑著和他說彆哭,人總要長大。

那些人費儘心思想殺他。

卻殊不知,要他死其實很簡單。

世間最極致的苦難莫過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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