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被黑蓮花反套路了 美人骨(九)
美人骨(九)
半刻鐘之後。
謝鳶站在這些被數百斤米袋壓著動彈不得的四個黑衣人身前。
“說,你們是哪門哪派的?”
她記得上次的黑衣人屍體上,小徒弟好像從他們身上拿出了一個黑黢黢的像令牌的東西,但剛剛他看了那三位,可都沒有啊。
難不成在領頭的身上?
謝鳶握著劍,陷入了深思。
“這娘們哪裡有武功,不過是會使些小聰明罷了。”
說話的間隙,他們已經震開身上的米袋爬了起來。
那個去打小報告的黑衣人被領頭兒狠狠吃了一記腦瓜崩,“你的眼睛是被狗吃了嗎?”
小報告黑衣人慾哭無淚,無處說理,不可能啊,他明明親眼見到就是這個妖女用了邪門的功夫害死了他們三個同夥。
“走,一起上!”
謝鳶卻在瞥到紅衣少年的身影時,立馬換上了花顏失色的模樣,“當啷”,是劍掉在地上的聲響。
四個黑衣人都被這變故看傻眼了,隻見剛還冷靜質問他們話的少女,煞白著小臉,撲到了他們本次任務物件的懷裡,還用顫抖哽咽的語氣指著他們道:“宋公子,他們欺負我!”
謝鳶邊說邊還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委屈巴巴的看著宋泠眨了眨眼,把“狗仗人勢”發揮到了極致。
四個黑衣人:???
剛剛還用一臉看螻蟻的眼神看著他們說一起上吧,省時間的氣勢呢??
黑衣人至死都沒明白他們是怎麼死的。
脖子上就同時出現了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極細血痕,“哐當”全命喪當場。
四人眼裡還保留著對謝鳶變臉如此之快不可置信的神情。
謝鳶在後麵歡呼鼓掌,“宋公子,你好厲害呀!”
小徒弟這些年劍術倒是沒有落下,比當年的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不錯不錯,有她當年的風範。
宋泠利落的收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負手背在身後,看向她。
“你怎麼過來的?”
謝鳶又是一溜煙的小跑過來,振振有詞答:“自是我跟蹤你而來。”
宋泠:不愧是她,黑的講成白的,還那麼的有氣勢。
“你沒事跟蹤我做什麼,你又不會武功。”
宋泠漫不經心轉身往寨門走去。
月色澄明。
“我有事啊,我給你送飯來著,而且,沒有武功怎麼了,我跑的可快了,你不知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纔是兵家最高明的手段之一。”她踩著他身後被拉的長長高高的的影子,蹦躂著跟上他的腳步。
謝鳶有理有據的分析了一通,還不忘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你說呢?”
宋泠沒說話,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挑了挑眉,“過來。”
“怎麼啦?”
謝鳶慢慢挪到他的麵前,滿臉無辜的對他眨了眨眼。
“你乾的?”
謝鳶順著他的視線瞟了一眼那兩個拜堂對穿心口的黑衣人,吃驚的捂住了嘴,“哇,他們怎麼還自相殘殺呀!”
謝鳶唰的又藏到了他的身後,為自己辯解:“我連提劍都費勁呢,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她拽了拽他腰間的鏈子,“你說對吧?”
謝鳶再次征求中
“也是,那就走吧。”
“嗯嗯嗯!”
謝鳶趁他不注意在後麵做賊心虛的拍了拍胸口,嚇死她了,差點露餡。
——
“宋公子,我走不動了!”
上山的時候,可能是對於第一次跟蹤這件事,格外有動力的驅使,她還真沒覺得累。
但是現在,礙於她還和和黑衣人切磋了一番,戰績可查
今日運動量對她如今的體力而言,已嚴重超標。
宋泠本來可以輕功直接走的,但為了陪她,還是選擇了走路。
他身高腿長,一步能頂她好幾步,哪怕放慢了,也給她走的夠嗆,人家沒有自己走都很給麵子了,總不能叫他揹她回去
謝鳶就近在路旁尋了快大石頭,坐了下去,賴著不動了,有氣無力道:“宋公子,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再走。”
謝鳶說完就包著包裹進入了懷疑人生的放空狀態。
沒過一會兒,她的身前被一道陰影覆蓋住,眼角餘光瞄到了他的衣袍一角。
她剛要擡頭,對方已經單膝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怎麼?昨晚跪了半天,還有力氣跟蹤我跑那麼遠,要不是確實在你身上感受不到內力,我都要懷疑你是哪裡派來暗殺我的殺手了。”
謝鳶體力告罄,蔫蔫的對上他含笑看戲的桃花眼,不忘嗆他一句“哼,你懂什麼,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隻能說明我的身體素質好。”
“你還笑,不要仗著你長得好看,就以為我不敢揍你。”謝鳶另外一隻手故意半蜷起小拳頭伸到他的俊臉前凶巴巴的了一下
“那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宋泠說著還自己把臉往上湊。
“現在沒力氣了。”謝鳶在他靠近之前及時把手收了回來,改為兩手托著下巴趁在膝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臉瞧。
你說這人怎麼就能長的那麼好看呢?
“沒關係,也可以等你恢複力氣再揍我。”宋泠善解人意的堪堪停在了她的眼前彎唇笑了一下。
謝鳶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又恍了下神。
倒也不必那麼善解人意,她就是隨口一說,哪還有人上趕著要人揍他的,這不妥妥的受虐侵向嗎?她不在的時候他到底還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兩人的距離莫名又讓她想起了他們重逢的那天,隻是這次和那次有所不同,那次在牢裡難免被他忽如起來的動作嚇到了,但這次就他們兩個,四下無人,唯有明月清風過境,她的心跳好像又漏了一拍,這是第二次了
一個極為荒唐的想法劃過腦海,她該不會還覬覦上自己的徒弟了吧!
天地良心她可是個正經的師父!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小徒弟長的太好看了!一時之間沒忍住差點亂她道心!
以後定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他,對人家沒意思,萬不可胡亂靠彆的小姑娘那麼近,省得到處招惹彆人。
“恢複力氣也揍不下去,你長得太好看了,我下不去手,倒是怕自己會輕薄你,你還是小心點保護好自己吧。”謝鳶胡言亂語的搪塞他,隻求他能消停會兒,他的高冷勁去哪兒了,現在還有空在這打趣她。
“左右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你作為東陵帝女見過的還少嗎?”
“什麼叫左右不過一副皮囊,你可彆小瞧臉的重要性,縱觀每個王朝的曆史,有多少帝王不是敗在美人的石榴裙之下,為了美人放棄江山的,紅顏禍水懂不懂?”
謝鳶用手托著半邊臉撐在膝蓋上,語重心長的普及道。
“這麼說你跟著我滿山跑的原因是,我長的能入你的眼之一。”
“那不太對,認真來說,你的臉是我生平見過最好看的。”
謝鳶這話說的確實是問心無愧,在宋泠都沒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跟著師父走過的路,見過的人也不少。
江湖之大,她見過的人早就數不過來了,好看的人自是也見過不少。
但她都沒有過那種驚豔過目不忘的感覺。
而對宋泠的初印象,那得追溯到前世因為任務開啟,她去殺他的路上。
係統對他的描述是,未來會導致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屆時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至純至邪的逆天顏值,同時具備碾壓主角的天花板武力值,毀滅一切的大反派)
接到任務的那刻,謝鳶當時還以為直接穿到了某個中二世界裡麵,這係統的形容怪搞笑的,哪有人能長成這樣,真當她見識淺薄了,她會是那種看臉的人?
結果,她下一秒就被打臉了。
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孩,雖然很狼狽的被鎖在陰冷潮濕的洞底,烏黑長發垂到腳裸,眼神空洞無物,冰冷的像個死人,麵板是常年不見天日病態的冷白,精緻漂亮的完全不像個真人。
謝鳶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孩真特麼好看啊!
係統說的那些什麼他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她還真沒看出來。
隻看出來了,這逆天的顏值確實沒騙她,很逆天,逆天到她好歹也是個穿書者,沒穿之前,也是閱覽小說百本以上的人,穿書後,也見多識廣了不少。
然而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腦中一下子都想不到能有什麼形容詞能形容他這張臉好看的那種程度。
什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亦或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形容他都遜色了。
那時候她就有預感,他長大之後,不知道會有多少小姑娘為他那張臉神魂顛倒。
沒想到,他跑去當殺手去了,殺手生涯有哪個是能見得光的,而且隨時都可能會死,太危險是一個問題,她費儘心思把他嗬護長大,給了他愛和關懷,不是讓他踏入另外一個更深的深淵的。
宋泠是這個世界都不認可的存在。
係統的出現也隻是為了抹除他。
卻沒有人願意真正瞭解他。
但她永遠記得,他第一次承認她是他師父的時候,那種無法言喻的欣喜,就像是本來早已乾枯壞死的種子,卻在千百個堅持不懈用朝露澆灌的日夜裡,起死回生般長出了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