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313章 魔性
嚴瑾睜開眼的那一刻，天地失色！
那雙黑白交錯的瞳孔，就像生死輪回的閘門轟然開啟，一道冰火交融的靈光從他眼底暴射而出，像是一把利刃，硬生生撕裂了“畫天鬥地”大陣的一角！
緊跟而來的，是一股凶猛得難以想象的力量，猛地從他體內噴湧出來，像是一頭終於掙脫鎖鏈的遠古凶獸，帶著毀滅一切的怒意席捲八方！
那不是靈力，不是神通，也不是法則。
那是無相之力！
“都小心！”
沈青低喝一聲，雙手如幻影般在空中連劃三道銀符，人已如影隨形般出現在嚴瑾身前！
他掌如刃，周身浮現出一圈圈幽藍符紋，像層層疊疊的鏡麵空間，將那一股撲麵而來的混沌氣流一點點“折疊”、“封存”，再以咒印一彈，轟然轉移至百丈之外的空域！
“轟！”
整片區域彷彿被隕星砸中，震得虛空炸裂、靈氣狂亂，遠處山頭都被硬生生削去了一角。
另一邊，白漪袖袍翻飛，長劍在手，整個人彷彿化身為冰霜凝聚的劍靈，腳踏虛空，宛如一位高傲冷冽的白龍女王。
她的劍招沒有半點多餘的花哨，也沒有華麗光影，隻有最純粹的殺意。
每一劍刺出，周圍的混沌氣息便會驟然一滯，彷彿那一瞬，被她強行以冰冷的意誌凍結住。
但這等硬撼混沌的劍招代價極大。
白漪臉色蒼白，額頭已滲出細密血絲，卻依舊未曾後退半步！
而此時的紀懷和陸焱，就顯得有些淒慘了。
“我去，這玩意盯上我了！”
陸焱瞳孔一縮，混沌之浪已近在咫尺，他卻盤膝坐鎮陣眼根本動不了。
“我這糙皮糙肉的，根本抗不住啊！”他大叫。
紀懷則是邊後退邊瘋狂演算符圖，但哪來得及！
“你不是智道修士嗎？快給我想招兒啊！”陸焱叫得破音。
“想個屁啊！”紀懷一向冷靜，此刻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以為我啥都能算嗎？那玩意兒能算我早算了！”
眼看混沌就要將兩人吞沒，一縷淡金的光幕卻在他們頭頂悄然綻開。
“夢已成形，不真實之物，亦可遮蔽混沌。”
商心言的聲音輕柔而空靈，她腳步輕點，宛如行走在水波夢影之間，倏地出現在兩人中間。
她雙指輕點，淡金色的夢霧緩緩從她掌間擴散而出，如薄紗般遮住混沌之浪。
那原本橫掃一切的無相之力，就像走進了一場規則紊亂的夢境，彷彿忽然失去了方向，在迷霧中徘徊踟躕。
“呼……”陸焱長出一口氣，側頭看了眼紀懷，“還好有小師妹，不然你我可就得以魂歸混沌了。”
“你閉嘴。”紀懷嘴硬地翻了個白眼，但語氣裡已經有了劫後餘生的放鬆。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調侃兩句，大陣忽然“嗡”的一聲劇震，像是整座天地都跟著嚴瑾的氣息一起震蕩了！
靈氣亂流，天地晦暗，像是連天道都陷入了他那股混沌氣場的共鳴中！
而大陣中央，嚴瑾緩緩懸空而起。
他腳下八卦陣紋旋轉不息，背後那幅黑白交織的“生死簿”殘卷虛影浮現，在天地之間泛起波瀾。
這一刻的他，不再是嚴瑾。
那雙黑白瞳孔中，沒有一絲情感，沒有憤怒、沒有歡喜，隻有冷漠、隻有超然。
他看向眾人，輕聲吐出一個字：
“死。”
不是人語，而是一種源自天外的古老咒言，彷彿從輪回之外傳來，直擊眾人神魂！
隻這一字，眾人便神魂震顫，心頭彷彿被一根冰冷刺骨的針驟然刺中，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感！
這時，陳硯山終於動了！
老人一步踏出，身形如山嶽般穩重，氣勢卻如山河奔騰！
“把身體，還給他。”
陳硯山腳下的八卦陣圖轟然炸裂開來，像是整座山從他腳下升騰而起，巨大的陣圖在空中緩緩鋪展，如同一張天地畫卷徐徐展開！
“畫天鬥地”大陣，全麵啟用！
“無相……終究是未歸之物。”
他的聲音低沉，卻像大道的回響，穿透了陣法與風雷，響徹每一個人耳邊。
造化筆輕輕一揮——
虛空像一張破布般被筆鋒劃開，一道道奇異的符文在半空中炸裂又重組，像金銀兩色的溪流，在陳硯山的筆下流淌、盤旋、纏繞！
這些光流彷彿擁有生命，呼嘯著將懸空的嚴瑾層層包圍，壓迫之力愈發恐怖！
就像整座大山在他頭頂轟然坍塌！
而那一瞬間，嚴瑾體內的力量也開始瘋狂動蕩！
他體內的“無相靈根”彷彿被激怒，或者說，被逼出了本來的意誌！
那股來自靈根深處的東西像是被長久封印的野獸，在他五臟六腑之間咆哮，瘋狂掙紮，似乎要將整個身軀撕裂開來！
它沒有聲音，卻像是混沌初開的低語，如千萬流放之魂的囈語，在耳邊嘶吼：
——“恨……”
——“死……”
——“解脫……”
是來自最原始的意誌，帶著絕望、瘋狂、和原始的憎惡。
與此同時，嚴瑾背後的“生死簿”殘卷突然震動，一道漆黑裂痕從畫卷中央緩緩裂開，如蛇蜿蜒般爬行，蔓延。
緊接著，一隻血紅巨眼從殘卷中生長出來！
那不是眼睛，那是一口無形的深淵！
它一動不動地盯住了陳硯山，帶著能吞噬時間、生死、因果與存在的恐怖注視！
陳硯山神情不動，卻輕輕哂笑了一聲。
嚴瑾的嘴角也扯出了一抹笑容，但那笑，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那笑裡，有掙紮，有癲狂，還有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扭曲的欣喜。
他低頭，手指緩緩攥緊，身軀像是被兩個靈魂硬生生拉扯，骨骼發出“哢哢”聲響。
他的背後，開始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個無麵的存在，黑白反轉，身形扭曲，眼窩空洞，流淌著濃稠墨血。
那是他靈根的真形！
陳硯山神情陡然冷冽，造化筆翻轉，一筆斬落！
“給我定！”
轟！
金光如雷，一道太極陰陽圖轟然在嚴瑾腳下展開！
黑白流轉、生死交彙，光芒旋轉間彷彿構築出一個完整的輪回世界！
那扭曲的魔性意誌一接觸這輪回之光，立刻發出“滋滋”灼燒之音，如同烈火焚魔。
“重塑靈根！”
“歸於萬道！”
“魂歸本源！”
陳硯山接連三筆，每一筆都重重斬入天地！
每落下一筆，虛空震顫，雷聲滾滾，道則齊鳴，整個“畫天鬥地”之陣都隨之共鳴！
嚴瑾的身軀劇烈顫抖，眼中的黑白瞳孔翻滾如怒海，氣息中那不屬於他的意誌嘶吼著、掙紮著，試圖撕碎這三道鎮壓。
可也就在這時——
“哢嚓！”
“生死簿”殘卷之上的血色巨眼猛然炸裂！
化作一股鋪天蓋地的黑色狂潮，如同倒灌的星河，直接灌入嚴瑾體內！
轟！！！
天地變色！
原本被鎮壓的魔性，在這一刻徹底暴走！
黑風怒卷，虛空扭曲，一道巨大的模糊虛影緩緩浮現於嚴瑾身後。
他隨後和無相靈根的原形合二為一。
它無麵，卻身披長袍，腳下是崩塌的時鐘，手中握著一幅未完成的黑白畫卷。
“恨……我好恨啊！”
嚴瑾的聲音在空中炸響，不再是一個聲音，而是三個！
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靈根的執念，另一個……來自“生死簿”殘卷深處！
聲音交錯，如群魔低語，三重音調疊加成一種古老而詭異的共鳴，震得整座陳硯山的山體都開始輕輕發顫！
陳硯山臉色微沉，眼中終於浮現出凝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