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314章 拜師
混沌之力終於和畫道正麵撞上了！
一邊，是陳硯山筆鋒下勾勒的天地陰陽、生死輪回；另一邊，則是嚴瑾體內洶湧翻滾的混沌魔念與無名憎恨執念，如同荒原上的火山，終於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兩股力量在空中撕裂般對撞，如光與暗、如理性與癲狂的正麵對峙！
“絕地封天！”
陳硯山低吼一聲，聲音如古鐘震顫，手中造化筆猛然間綻出萬道金芒！
就像一輪天日，在這片被墨色籠罩的山巔上，強行照亮了世界的另一種顏色。
他腳下的八卦陣驟然旋轉，轟隆作響，天地間的靈氣彷彿被瞬間抽乾，凝為一道耀眼的光柱，從天而降，劈向那尊“無麵之影”！
“吼！”
黑影咆哮，彷彿無儘怨念凝聚而成，身軀碎裂、重塑、再碎裂，數以萬計的觸須和黑線糾纏成一道黑潮，逆勢衝天而上，想要將那筆鋒畫出的神光吞沒。
可惜那是畫道真意，是造化筆的本源！
混沌魔氣在光芒中燃燒，嘶啞哀鳴，節節敗退！
而就在此時，造化筆忽然劇烈震顫！
一股從未展露過的仙威彷彿決堤洪流，從筆鋒深處轟然噴薄而出！
它終於，在這一刻不再壓抑，展現出了自己作為仙器的真正威嚴！
筆鋒輕輕一轉，金光倒卷，如漣漪般在嚴瑾周身層層鋪展，繪出一圈又一圈光紋環繞。
每一道符文，皆蘊含大道規則，像是用法則本身在刻字，將那無相靈根中被魔念侵蝕的部分，一點點封住、壓入、煉化！
“鎮山河！”
陳硯山低喝，一筆墜落！
一瞬之間，嚴瑾體內爆出一道如火山爆發的黑色魔光，彷彿要破開封印衝天而起！
但那筆鋒如同天意落下，直擊其核心！
轟——
那魔性之光轟然崩潰，歸於寂滅！
山巔靜止，沉默了三息。
下一刻，一道晶瑩剔透的黑色靈根，從嚴瑾丹田中緩緩升起。
那靈根宛如黑白交織，光暗共生。
周圍的根須如絲絲墨線，在虛空中緩緩浮動，最深處竟還閃爍著一圈古老而複雜的暗金色符文。
它就像……混沌初開時，第一縷“靈”的形狀。
這是一道，被重新塑形、重歸秩序的靈根。
嚴瑾此刻雙手撐地，臉色蒼白得像被抽乾血色，但眼中卻浮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明與安定。
他能感受到從這一刻起，那個曾經修行無門、隻能依靠畫作與意誌硬撐的他，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修行根基。
他現在是一個修士了。
不再是修行界的“旁觀者”。
他，終於擁有了自己的道途。
而另一邊，陳硯山緩緩收筆，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一圈。
“可以了。”他輕聲開口，目光望著嚴瑾，“從今以後，你將走你自己的道。”
但他的身形卻未鬆，反而緩緩抬頭，看向懸浮在嚴瑾身旁的那道黑白殘卷。
危機，並未解除。
那捲軸仍舊懸浮在半空，畫軸上原本被魔性撕開的裂痕宛如一隻睜開的眼，仍在向外溢位縷縷瘮人的黑氣。
雖然無相靈根已經被鎮壓、重塑，但那份魔意……並沒有被根除。
“這東西……該怎麼辦？”
他盯著空中的殘卷，眼神很複雜，但卻沒有一點恐懼。
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
“它……是你身體中的東西。”陳硯山緩緩出聲，眉頭緊鎖，“那不是一卷普通的畫，上麵記錄著的可是生死大道。”
“我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嚴瑾低聲道，目光依舊盯著那裂開的卷軸，“但我能感覺到……它在呼喚我。”
這句話，讓陳硯山眼神一凜。
他一揮袖，靈識化光探向殘卷，可剛一靠近那裂縫，靈識竟被瞬間震散，如觸雷霆！
他眉頭大皺，沉聲道：
“這不是普通的魔性……是某種極古的執念。”
“而且，它不是完整的。”
“它是……‘被切開’的一部分。現在依附在那道裂痕上，不斷散發怨恨。”
陳硯山轉頭看向嚴瑾，神色鄭重：
“若你想真正解決它，隻有一個辦法。”
“等你將來實力足夠，要親自進入它的意識深處。”
“去看看，那段被封印在畫卷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嚴瑾收回望向殘卷的目光，那捲黑白交織的卷軸此刻正一點點合攏，裂縫雖然未愈，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暴虐。
他彷彿能聽見它低聲呢喃，如夢似幻，像是來自遠古某個角落的召喚，在等他揭開真正的謎底。
但顯然，不是現在。
“先穩住氣息。”
陳硯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股溫和卻深厚的靈力緩緩流入嚴瑾體內，彷彿一股清泉浸入烈火焦土之中，為那剛剛重塑的靈根築起一道穩固的屏障。
“靈根之中力量未穩，你先適應靈力的流轉。”陳硯山低聲道，“至於那殘卷的來曆，以後再說。”
嚴瑾微微頷首，尚未開口回應，一道急促的破風聲倏然從山腰衝上——
“老師！”
“師尊！”
“您沒事吧？！”
沈青、紀懷、白漪、陸焱，還有商心言幾道身影接連飛掠而至，腳步未停便落到了山巔，臉上滿是焦急與驚疑。
“無礙。”
陳硯山麻衣飄動，擺了擺手，語氣平淡如常。
然而眾人很快便越過他，視線紛紛落到了他身後的嚴瑾身上。
“喂，你不會又走火入魔了吧？”沈青皺著眉，上前幾步，一臉狐疑地盯著嚴瑾的臉色。
“不會。”嚴瑾長出一口氣，“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說著，他抬起手，五指一翻，指尖一道靈光緩緩流轉而出。
那是一縷黑白交織、虛實難分的靈光，像初生混沌般澄澈透明，內部流轉著極微的金色符紋，彷彿能吞納天地、融通陰陽。
“這是你的靈力？”
陸焱驚訝地睜大了眼，而白漪、商心言幾人也都微微屏住了呼吸，神情難掩震動。
這根本就不是尋常屬性所能對標的東西。
“行了。”
一旁一直沉默的陳硯山這時終於開口，語氣無奈中帶著一絲和緩：“你們幾個也見了，沒出什麼亂子。先回去吧，讓我和他單獨說幾句。”
此話一出，眾人對視一眼，雖然心中還是好奇，但也明白眼下不是多嘴的時候，紛紛拱手告退，離開山巔。
直到山風再度吹拂，山頂一片靜謐，陳硯山才緩緩轉過身，看向站在他麵前的青年，眼中罕見地多了幾分熾熱和複雜。
“嚴瑾。”他低聲喚道。
“你可願，拜我為師？”
空氣像是凝固了。
嚴瑾沒有立刻答話，隻是抬起頭，盯著老人。
他看著陳硯山，看著那支晶瑩如玉、在暮光下微微顫動的造化筆，也看著那雙眼睛——經曆過無數歲月滄桑卻仍然熾烈如火的眼睛。
“如果我拜您為師……”他忽然開口，聲音低啞，“我就能成為大修士嗎？”
陳硯山聞言一頓，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仰頭望向遠天雲海。
“成為大修士之後呢？”他反問，“你想要做什麼？”
山河寂靜，天光映出遠處如卷的雲巒，流動著淡金色的霞光。
嚴瑾沒有回應，但在他瞳孔深處，一抹血紅般的狠意悄然浮現。
那是被壓抑許久的仇恨。
老者沒有等他回答，緩緩道：“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誰也無法改變。但你不能一輩子困在那些回憶裡。”
“我可以教你修行，但我教你修行，不是為了讓你複仇，而是讓你走出那口井，真正走上大道。”
“你若願拜我為師，便要守我之道，學我之心。”
風起雲湧，衣袍獵獵作響。
嚴瑾沉默片刻，眼神裡那些紛亂的情緒終於歸於平靜。
他緩緩彎下腰，雙手抱拳，躬身一揖到底，聲音清亮堅定：
“弟子嚴瑾，願隨師尊修行悟道。”